風清晚上設宴款待柳堃一行,自然是賓主盡歡,歌舞升平,推杯換盞,不覺間已經是子時。柳堃迴到驛站,月牙兒還的燈下等侯,這小丫頭非得等到柳堃才肯休息,見柳大哥迴來,連忙從坑上起來,笑道:“堃哥你迴來了啊!”


    柳堃看著月牙兒布滿血絲的眼睛,心裏升起愧意,輕輕將她摟在懷裏,輕聲道:“傻丫頭,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啊!”


    “堃哥不迴來,月牙兒也睡不著啊!”月牙兒被他這一摟,更是麵紅耳赤,但身體卻更緊地貼在柳堃胸前,隻怕一個聲響,就驚醒了好夢。


    “月牙兒,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隻是你堃哥有不得已苦衷啊!”柳堃借著酒勁,說出自己的心聲。


    “我知道,你跟我說過,是可敏姐姐吧!我也不求什麽,隻要能在你身邊,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月牙兒聲音輕得就像是蚊子般哼哼。


    “月牙兒,我要告訴你件真實的事情,你想聽嗎?”柳堃被這癡情小女子感動,恨不得掏出心肺,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堃哥說的話,月牙兒最喜歡聽!”月牙兒嬌聲道。


    “我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是來自一個你都不知道的世界!”柳堃輕輕撫了下月牙兒的滿頭秀發,緩聲道。


    月牙兒抬起頭,微露出些驚愕,卻沒有一絲害怕。


    接著柳堃將事情始末一一道給月牙兒聽,再看那月兒兒似乎是似懂非懂,一頭霧水,柳堃歎了口氣,道:“月牙兒,我說的你聽明白了嗎?”


    “雖然我沒有完全聽明白,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凡人,是那天上的神仙,是上天派你來的,要不你怎麽會用火,身上還有稀罕的法寶呢?”月牙兒就像仰視天上的星星一樣以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你說那打火機吧,早就沒汽了!唉,這東西,一沒氣就是一個廢物了!”柳堃苦笑道,現在他所說的話,遠遠超過了月牙兒的理解能力,所以,她聽不懂完全是情有可原,自己還是別讓她知道太多,她知道得越多,可能對她越不利,說不定還會害了她。


    這隻廢棄的打火機經曆了數萬年的風塵,深埋地下,終於於公元三千年左右重見天ri,它的出現將人類的取火發展史又向前推進了一大步,更引起了考古界的軒然大波。這是後話,且不去提它。


    第二ri,柳堃一行不敢多做停留,率鹿生、拜天加速迴歸九黎。至於那刻漏計時的姒天,也被柳堃相邀隨行,在柳堃看來,一個國家,一個部落想要中興,那就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姒天的發明看似細微,但卻是可以改變曆史的進程,影響人們的起居,這樣的發明當屬偉大。


    從東夷至汶河,一路上雖然不行,但是當時可不比現在,既沒有現在的公路,也沒有汽車之類的代步工具,那是肩扛馬背,一ri能行五十裏已經是相當不錯!


    因為辟邪與無敵保護力牧兄弟已經先行一步,所以餘下保護柳堃的不足五十餘人,一行人投驛站休息。綜前所述,汶河原是個中型城市,已經有了市場上的易貨交易、手工作坊、酒肆。柳堃帶著月牙兒與鹿生兄弟閑步街上,街上叫賣聲不絕於耳,沿街各式彩幡張揚,各種不同的彩幡代表了不同的含意,那鑄銅的自然是金黃為底紅sè為邊,那製陶的則是藍底黃邊,那販鹽的則是白底黃邊,那酒肆則是黃底藍邊。柳堃指著街邊的酒肆笑道:“兄弟們,咱們喝幾壺去!”


    鹿生與拜天兄弟一聽有酒可喝,自然是喜不自禁,這酒sè財氣,自古以來就是男人難過的關,有人是嗜酒如命,有人是視財如命,柳堃雖然不至於到達那種程度,但是也是無酒不歡之徒。


    “那驛站不是提供有酒嘛,你們幹嘛要去酒肆?”月牙兒不解地問道。


    “那驛站喝得不盡歡啊,那裏有酒肆裏ziyou散漫,這叫夢魂慣得無拘檢,又逢酒肆千杯少!”柳堃信口胡謅。


    月牙兒撇了撇嘴,yu言又止,隻怕掃了柳堃興,悻悻然跟在後麵入了酒肆。


    “貴客臨門喜鵲叫,美酒當沽酒保到!貴客有什麽吩咐?”店家是個四十開外的男子,一抖手中的麻布笑著迎了上來,柳堃原本生於市井,對做生意的人自然也有好感。


    “老板,你這酒怎麽賣法?”柳堃笑吟吟道。


    這老板的叫法始於源於十七世紀,而現在卻是公元前五千年,這一來一去的差上了近六千年,那店家被他這老板一叫,頓時有些發呆,但畢竟混跡江湖多年,馬上就反應過來,笑道:“貴客你這老板的稱唿好別致啊!我這酒分上、中、下三等,上等酒十朋一壺,中等酒七朋一壺,這普通酒嘛就隻要四朋!”(遠古時代以海貝為幣,後來才發展成金銀為幣,朋是一種貨幣單位,一朋相當於十隻海貝。)


    “好,你給我先上六壺上等的酒來!”柳堃豪氣地一揮手,從到了遠古時代以來,就沒人跟他拚酒了,今天正好借機跟鹿生與拜天拚拚酒!那鹿生與拜天也揮拳掄袖,要大幹一場,隻有一旁的月牙兒嘟著嘴,也不敢出聲製止。


    店家眉開眼笑,要知道這六壺酒可就是六百枚海貝,這酒本來就是奢侈品,按四斤糧食釀一斤酒算,那六壺酒就要用二十四斤上等的糧食,而且遠古時代釀酒水平還沒有這麽高的萃取率,差不多要五六斤才糧食才能取一斤酒,這三十幾斤糧食足夠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吃上兩三月。當時尚沒有到完全依靠稻米為生的階段,往往是一半是野菜和自己種植的蔬菜,還有肉類,然後才是稻米。


    四人落座,隻有月牙兒淺斟慢飲,而邊上的兄弟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是興高采烈,這時門口閃入三個身影,柳堃雖然酒喝多了,但是心裏還是很清楚,jing覺地迴頭望去。


    門口正站著三個男子,當中一個紅臉,雙目炯炯有神,眉似臥蠶,身高九尺,看上去威風凜凜,看似是天神下臨。邊上兩人一高一矮了,高得約有八尺,矮的也有七尺,都是眉濃目亮,細腰乍背,雙肩抱攏,那略高的漢子腰胯箭壺,背負箭弓,稍矮的漢子腰係貂皮帶,肋下佩劍,一副淩然不可侵犯的神態。


    還沒有進門,那居中大漢高叫道:“店家,好酒好菜隻管上來!”說罷,已經昂首端坐在柳堃左側。


    這三人如此雄糾糾,氣昂昂,實在不是普通人物,柳堃已經是暗中留意。


    店家今天運氣真好,連著來了兩個大客,自然是喜上眉梢,忙不迭地跑前跑後,侍侯這兩桌貴客。


    柳堃暗使一個眼sè,機靈的拜天已是明白他的意思,豎起了耳朵側耳偷聽。


    那三人開始時隻是竊竊私語,拜天聽得也不是很真切,隻是隱約間聽到“九黎”、“東夷”幾個字,但隨著那三人美酒下肚,聲音不覺提高了分貝,隻聽得那紅臉大漢道:“這該死的風清,陽奉yin違,究竟勾結九黎,圖謀我神農氏部落的地盤,實在上該死,該死!”邊說邊狠狠地咬著手中的雞腿。


    “大哥,最可惡的是那個叫什麽柳堃的小子,竟然屁顛顛從九黎跑來,與東夷結什麽盟,我看,今天晚上我們就把他做了,你想啊,如果他在東夷地盤上出事,那麽我看風清這小事也月兌不了關係,到時候他們的什麽狗屁結盟也就不了了之了!”那個略高的漢子道。


    “二弟,主意倒是不錯,隻是我們也不曾見過這廝,也不知他長什麽樣!隻怕被這小子就此逃月兌了也說不定啊!”那個被稱為大哥的紅臉漢子道。


    “大哥,容易的很,這小子一路之上隻在驛站休息,不敢在外停頓,聽說是被人家刺殺得怕了,我們就趁今天風高月黑,溜進了驛站內,殺他個雞犬不留,這樣就算我們不認識他,他也休想逃月兌!”矮個的漢子道。


    “這萬萬不可,這樣濫殺無辜,一旦被炎帝知道,隻怕我們兄弟也月兌不了幹係!”紅臉漢子連連搖頭。


    “我看這樣,我們先溜進驛站,捉個人問下,然後確定了那小子休息的地方,再去把他哢嚓一刀了結了!”老二一臉yin險笑道。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好,就這樣辦了!兄弟,喝酒喝酒,這裏難聞會有耳目,萬一泄露了風聲,隻怕不好!”老大說罷,看了看柳堃的方向。


    而柳堃這裏尤自大唿小叫,推杯換盞,就好象全然沒有聽到,那老大才鬆了口氣,繼續與兩兄弟痛飲。


    柳堃又使了個眼sè,四人故作酩酊大醉,結完帳自店內出來,一到街上,那拜天便把聽到的內容一一向柳堃複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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