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劍城雖說就在藏劍山區,但是也足足相隔了幾百裏,左淩逸快馬加鞭一路狂趕終於在傍晚趕到了藏劍城。


    一進城,左淩逸就發現此時的藏劍城有著不同尋常的氣氛。他心中訝異,飛馬直奔西文侯府。


    “左哥,你就把淩逸交出來吧,不然我們左氏一族”


    “是啊,堂兄,國師親自來傳旨了,如果不把左淩逸交出來,我們左氏一族恐怕真的要在章煥除名了!”


    “左夢塵,為了你一個兒子,難道你要我們全族人都賠上xing命嗎!”


    剛一進門,左淩逸就聽到了各種質問,叱喝的聲音。


    “老夫自幼讀聖賢書,明聖賢理,上忠君,下愛民,此事我自有分寸,爾等不要再多說了。”


    “老爺,老爺”


    侯府大堂中,一個美婦此刻早已淚水漣漣。


    紙包不住火,落雪知道了左夢塵國都之行被告知的消息。


    落雪當時差點暈了過去,而後,左氏家族在短短的半天之中也得到了消息,紛紛橫跨地域直奔西文侯府來要求左夢塵交人。


    因為,他們得到國師傳達下來的王旨,如果左夢塵執意不交出左淩逸的話,那左氏一族將有滅族之災。而此時,眾多左氏能說的上話的人紛紛前來興師問罪,畢竟這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無妄之災。


    “哼,左夢塵,少在這裏惺惺作態了,今ri如果你不交出左淩逸,我在城外的三萬鐵騎將踏平你藏劍城!”


    左千帆與左夢塵的恩怨早就深入骨髓,他知道左夢塵老來得子,此時有如此機會能夠折磨左夢塵,他自然是跑得最快的一個。


    “左千帆,老夫活到五十多歲還從來沒人敢如此咄咄相逼於我,今ri,老夫記下了。”


    左夢塵手中並沒兵權,但是在章煥朝內的影響力還是舉足輕重的,今ri被左千帆逼迫如此自然不能低頭受縛。


    “我說了,關於我兒左淩逸一事,老夫自有決斷。如果你們還當我左夢塵為一族之長的話,就速速離去,我左夢塵既往不咎,不然,來ri方長,老夫有的時間跟在座的慢慢耗。”


    左夢塵內理朝政幾十年,處事方圓絲毫不拘於塵。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左夢塵打的好算盤,無非是將我們打發走了之後命人將左淩逸帶離章煥。哼,今天我實話告訴你,左淩逸,你不交也得交。”


    “夢塵,你就把淩逸叫給千帆吧,難道你真的置我左氏全族安慰於不顧嗎?難道你的要看到全族被滅才安心嗎?”


    一個家族長老的聲音一句高過一句的質問道。


    “方伯,與他說那麽多有何用,等我鐵騎踏入西文侯府的時候,他自然就知道該怎麽辦了。”


    左千帆好不容易迎來這麽一個天賜良機,豈能輕而易舉的放過。


    “你們老爺,不能交出淩逸啊,那是你兒子啊!”


    落雪早已泣不成聲,哽咽的聲音似乎在向天呐喊。


    “爹,娘。”


    左淩逸聲音有些顫抖的喊道,而後慢慢的走了進來。


    “淩逸,逸兒!”


    落雪聞聲迴頭,看到左淩逸,立即撲了上來,抱住了左淩逸。


    落雪年近五十,但是依舊肌膚如雪,美目流轉中落下滴滴眼淚,在不可方物的臉上留下道道痕跡。


    “誰讓你迴來的,你師父呢?!”


    左夢塵看到兒子歸來,心頭一緊,神sè有些顫抖的嗬斥到。


    左淩逸還未迴話,前來質問要人的左氏家族成員們就紛紛交言。


    “他竟然迴來了。”


    “他居然還敢出現!”


    “左淩逸!哼,來人,給我拿下這個妖孽!”


    左千帆見天助他也,機不可失,立馬叫人就要動手。


    左淩逸怒目而視四方,真氣在胸腔之中不斷湧動,隨時準備噴薄而出。


    “左千帆,這裏可是藏劍城,不是你飛虎關!”


    左夢塵一聲厲喝,一把將左淩逸抓在了背後。


    左千帆此行來,不僅帶來了三萬飛虎關守衛軍士,而且連其親兵都一同帶來了,一共兩百人,此時將大堂圍得水泄不通。


    左夢塵身為一代聖人,讀遍天下聖賢之書,明事講理誰也不及。但是若論動武興兵,他卻隻能紙上談兵,誇誇其談而已。而且左夢塵對修煉一途也並不是多麽的在意,畢竟已經官封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若要真正的動手起來,勝負之數已然明了。


    但是,左夢塵在藏劍城幾十年根基,若說真的想將其連根拔起,那也是相當之難。所以他才會大喝左千帆告訴他此地是藏劍城。


    “爹,娘,我隻想知道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左淩逸推開左夢塵的手,鄭重的問到。他大概已經明白了一點,但是還是不能肯定,想讓其父母親口告訴他。


    “左淩逸,我來告訴你吧”


    “住嘴!”左千帆正要開口,卻被左夢塵打斷了,隻聽左夢塵道:“逸兒,別擔心,為父一定護你周全。”


    說著,左夢塵忽的流淚了。


    左淩逸越聽越覺得忐忑,急忙問到:“到底怎麽迴事?!”


    “當今大王的國師,前些ri子卜了一卦,推測章煥國運,而你,在卦象中顯現了,而且是滅章煥之人。”


    左夢塵不想隱瞞他,因為他知道事至於此,其他說什麽都沒用了。


    左淩逸聞言,忽的笑了。


    不用說,章煥的王一定對其國師所卜之卦深信不疑,因為這事關國家命運。他身為一國之主,肯定以國家為大。其他什麽所謂忠良,什麽所謂道義,全都是狗屁。


    左淩逸笑了,他笑這個世界真是荒謬。


    他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所謂的天成大陸,莫名其妙的獲得了地球小說中的絕世劍法,本以為可以笑傲江湖,但是此時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國之敵。世間巧合如此jing妙,真的讓人難以言說。唯有一笑置之。


    他笑造物主到底在思考什麽,到底要如何折磨他才肯罷休。


    在地球,童年時父母離異,少年時父親去世,成年了卻穿越到了這麽一個荒誕的世界。而在這個荒誕的世界裏,一出生便被自己的再生父親認定為妖孽,喊打喊殺,好不容易一家安定了,卻又被認定為禍國殃民之人。


    他無語,真的無語。他隻能搖著頭笑了笑。


    “逸兒,別怕,我跟你父親一定會保護你的。”


    左淩逸此時的神情超出了所有的預料,無論是左夢塵和落雪還是前來興師問罪的左氏族人都顯得訝異。


    “逸兒,逸兒”


    左夢塵連聲喊到左淩逸。


    左淩逸忽的哽咽了,因為這些事前後聯想起來真的是太摧人了。


    誰的人生會如此滑稽又如此多災多難?這難道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


    “左淩逸,我章煥國師之占卜術天下無雙,你就認命吧,讓老夫帶迴國都,或許還能給你的痛快。”左千帆不依不饒。


    左夢塵抹去掛在眼角的淚花,搖晃著雙手抱著左淩逸,聲音顫抖的道:“逸兒是為父不好,為父不該將你帶來這個世界你一出生,為父老眼昏花的將你誤認為是妖物,還對你刀劍相向。而今你大劫來臨,為父卻”


    就在這時,大堂外響起一道聲音。


    “章煥國師,滸演道長到!”


    眾人聞言,心頭均是一震。


    滸演道長,章煥國師,終年守在國都王宮,足不出戶為章煥推算各方麵運勢。而今卻還到了藏劍城。這不得不讓人感到驚訝。


    聲音落下,一個老道慢慢走了進來。


    滸演和一般道人無甚區別,隻是一雙利眼中真氣竄動,似乎能夠洞穿先機。


    “國師。”


    “國師。”


    眾人紛紛躬身拜首。


    “國師駕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左淩逸因為他的一個卦象而命在旦夕,左夢塵對其好感全消。


    滸演掃視了一圈之後,一把拂塵往左臂上一搭,道:“侯爺,老道並非胡言亂語不分是非之輩,先天卦象所顯令公子之運,那是鐵板釘釘的事。王上的意思我想你已經明白了,而今特派我來押解左公子入宮。”


    滸演並沒有多說什麽,直接道出了來意。


    “哼,那國師可真是好本事。”


    誰都能聽出此話的意思,左夢塵絲毫沒有給滸演麵子。


    “左公子,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我帶你走?”


    滸演不再多說,直接進入正題。


    “不!不要!不要帶走逸兒!”


    落雪泣難成聲,艱難的吼道。


    “左夢塵,今ri連國師都來了,難道你還想做口舌之爭?”


    左千帆此時逮到如此好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不,你們不能帶走逸兒”


    落雪傷心yu絕,淚如雨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們帶走左淩逸。


    左淩逸和左夢塵相當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左夢塵是無法再說,因為國師滸演。他在整個章煥的力量比起左夢塵來講,是在高出太多。而左淩逸是無話可說,因為他知道此時他無論說什麽都無法改變結局。


    滸演歎息道:“侯爺,老道得罪了。”


    說著,滸演伸出右手朝左淩逸抓去。


    此時左淩逸腦中一片混沌,像是又迴到了中午時分在藏劍山上腦中第一次出現劍法人影時的情形。而此時,他腦中不由自主的再度浮現出一招招劍法招式,左淩逸清楚的記得,那是獨孤九劍的破劍式!


    滸演右手即將抓住左淩逸肩膀,左淩逸在電光火石之間反應過來,手中仙魔劍應聲而出,橫握劍柄劍鋒順勢橫拉,真氣顫動之間將滸演的右手驀地的震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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