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病厄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就從中午到了下午四點。
程瀟站了起來，伸個懶腰，隨手關掉電腦，走了出去。
雖然因為父母事故的原因，程瀟一直在逃避與安以馨的感情，但不可否認，在心底，程瀟依舊是愛著她的。
走進廚房，係上圍裙，程瀟開始擺弄鍋碗瓢盆，從冰箱中拿出食材，在一片叮當響聲與油煙的熏嗆味中，廚房裏散發出了菜肴的香味，隻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飯菜上桌，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勾人食yu。
雖然兩人的關係冷淡下來，但還是有許多默契，每天下午五點鍾，安以馨都會準時來到這裏，跟程瀟一起吃飯。
雖然兩人基本不說話，但彼此的心意，都懂。
說起這手廚藝，還是上大學的時候，為了追求安倩而專門學的，可惜她說男孩子老是進廚房不好，所以程瀟隻為她做過幾次。那時的安倩，恐怕不會想到，下一個吃程瀟做的飯菜的女人，竟然是會是她的母親，而且她的母親，已經替代了她在程瀟心目中的位置。
程瀟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小眯了片刻，等他驚醒的時候，已經快五點半了。
他是被電話吵醒的，一個陌生的聲音問他是不是安以馨的親屬，請他到東華市中心醫院來一趟。
程瀟像瘋了一樣，衝出房間，連房門都忘了關。
飆車來到東華市中心醫院，程瀟在前台護士跟前問了一下，立刻跑了上去。
“31號特護病房…………”程瀟剛一來到病房之外，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黑衣美女從病房中出來，兩人正好迎麵撞見。
“是你？”黑衣女子臉sè很冷，姣美的麵容如冰雕，看見程瀟頓時咬著銀牙，怒聲道：“你還有臉來？”
程瀟沉默，片刻後直視她道：“馨她怎麽樣了，有人通知我說她在公司裏突然暈了過去。”
“閉嘴！你沒資格叫我媽媽的名字。”黑衣女子嬌怒道，看見程瀟還盯著她，憤怒之下她沒有思考，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程瀟的眼睛很漂亮，靈動黑亮，曾經她也被征服，然而時隔兩年現在後再看見這雙眼睛，她心中隻剩下憤怒和不齒。
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安倩失去了理智，已經忘記了眼前的他會一些簡單的武術，完全可以輕易避開這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一個清晰的紅印浮現在程瀟臉上，走廊裏的護士醫生紛紛側目，都好奇的看向這邊。
安倩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反應過來之後頓時愣住了，她沒想到程瀟居然會傻傻的站著不躲開。她可是知道程瀟的厲害的，看似文質彬彬的他，其實xing格極為高傲，別說被人扇巴掌了，就是說句重點兒的話，他都有可能生氣。
而他的身手，更是好的沒話說，曾經有幾個小混混在大街上調戲她，做為男朋友的程瀟當場發飆，一打四，還差點兒將幾個小混混打成殘廢。
他怎麽可能不躲開這巴掌？
程瀟不知她心中所想，依舊苦澀的看著她，與曾經大學時的目光那麽想象，溫柔而嗬護，隻是少了些許愛意。
“舒服點兒了嗎？你媽媽怎麽樣了？”
程瀟的話語傳進安倩耳朵裏，一如既往的溫柔，還有遷就與容忍，隻是如今的他，心裏卻在牽掛著另一個女人。
突然間，安倩有股大哭的衝動，她想起了那段戀愛的時光，那是她最美好的記憶。
當初，為何要任xing的分手。
“我媽媽在裏麵，你自己問她吧。”安倩一把推開了程瀟，快步跑了出去，她怕自己再遲疑一點，就真的會在程瀟的懷裏哭起來。
迴頭再望了一眼安倩的背影，程瀟推門走了進去。
潔白的病床上，一個美麗的中年女人平躺著，頭發散開，如流墨般灑落，她看程瀟走進來，立刻就要坐起來。
“別動。”程瀟快走了兩步，製止了安以馨。
雖然安以馨已經四十一歲，但保養的很好，皮膚白皙，臉sè嬌女敕，身材豐滿，就模樣看來，頂多也就三十一歲，正是女人最具魅力的年齡，帶著濃濃的誘惑力。
當然，這份誘惑隻表現給程瀟，在其它人麵前，她是完美的女強人，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安以馨在程瀟的攙扶下，又輕輕躺了下去，如蘇醒的睡美人，比沉睡更具有殺傷力。
她輕輕偏頭，眸光如水，看見程瀟臉上紅sè的印子，伸手素手撫模了一下，柔聲問道：“她打你了？”
“是我自願的。”程瀟沉默，又補了一句：“我欠她的。”
剛才兩人就是在病房門口爭吵，安以馨肯定聽見了，程瀟也懶得否認與假裝。
“你不欠她，是我欠下了。”安以馨輕輕搖頭，自嘲道：“在她眼裏，我是個不要臉的媽媽。”
“不是的，她沒有怪過你。”程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再怎麽樣安慰她。
“傻瓜。”安以馨突然展顏一笑，刹那裏風情萬種。
“嗯。”程瀟含糊的應了一句，從旁邊拿過一顆蘋果，用刀幫她削了起來。
桌子上放著許多水果、營養品之類的，應該是她的下屬送她來醫院時給買的，至於那些人嘛，不用猜程瀟也知道是被安以馨給趕迴去了。
程瀟削完蘋果，先咬了一口，嚐了嚐，挺甜的，這才給安以馨切了一塊。
“你也吃”，安以馨咬著蘋果，紅潤的嘴唇釋放誘惑，她的笑容，令病房裏麵都豁然亮起來了。
程瀟怔愣了一瞬，看著這甜蜜的笑容，心情都瞬間好了許多。
“親我”，安以馨俏皮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又眨了眨眼睛，向程瀟撒嬌。
程瀟老老實實的親了一口，又喂給她一塊蘋果。
“再親這裏”，安以馨像個小女孩一樣咯咯直笑，又指了指另一邊的臉頰，神sè略帶挑逗。
程瀟帶著笑意，又親了一下。
“這裏，喂給我。”安以馨突然抓起程瀟喂給他的蘋果，塞到程瀟嘴裏，用纖長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這一次，程瀟沒有動作，隻是低頭切著蘋果，歎了口氣，良久，才抬頭直視著她美麗的眼睛，問道：“為什麽，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喜歡我這個一無是處的人？”
“誰說你是一無是處的人？你很優秀，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隻是他們有眼不識珠而已。”安以馨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撿到一個被別人丟棄的寶貝。
程瀟苦笑：“要是一年以前，我還真會這麽想。”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安以馨大聲辯解著，想安慰程瀟。
“或許吧。”程瀟歎息了一聲，止不住的苦笑。
“你不適合這個世界”，安以馨平靜下來，她的眼睛很明亮，帶著一種奇異的執著與堅持，肯定道：“你並不失敗，也並不平庸。”
“有一種人，看似平庸與笨拙，但他們有一種優點，叫作內秀。”
“隻要給以時間，你就一定會成功，站在世界的巔峰，讓整個世界都為你而歡唿喝彩。”
“內秀，嗬嗬，或許吧。”程瀟自嘲似的笑了兩聲。
“休息一會兒吧，我去給你買點粥。”喂完了蘋果，程瀟交待了一聲，離開了房間。
程瀟出來轉了一圈，先去找到了安以馨的主治醫師，正好，安倩也在那裏，隻是，她的臉sè，是慘白的。
“怎麽迴事？”程瀟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衝過去。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安倩臉sè蒼白，拿著一張單子，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低聲念叨著。
“到底怎麽迴事？說話呀！”程瀟急了，吼了一句，沒想到安倩竟然哇的一聲撲在他懷裏，痛哭了起來。
不用再問，程瀟劈手奪過病務單，上麵那幾個紅sè的字體鮮豔如血，仿佛昭示著生命的殘酷，頓時讓程瀟愣住，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急xing心髒衰竭，急xing心髒衰竭，為什麽會這樣？”
程瀟抓住那個中年醫生，急怒攻心：“醫生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是這份病務單是錯的。”
中年醫生被揪住衣領，急得滿頭是汗，連連解釋，幾個醫生護士都趕緊過來勸告，總算是將程瀟給拉開。
“馨的身體很好的，怎麽會突然得這種病的？”程瀟也知道焦急解決不了問題，病務單出錯的概率原本就很低，而這種重病更是要經過多次確認才會填寫，根本沒可能出錯。
他深唿一口氣，詢問醫生，現在隻能盡快弄清病因，才能進行治療。安倩的小手緊緊拉著他，咬著嘴唇，失魂落魄，一言不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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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廚房，係上圍裙，程瀟開始擺弄鍋碗瓢盆，從冰箱中拿出食材，在一片叮當響聲與油煙的熏嗆味中，廚房裏散發出了菜肴的香味，隻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飯菜上桌，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勾人食yu。
雖然兩人的關係冷淡下來，但還是有許多默契，每天下午五點鍾，安以馨都會準時來到這裏，跟程瀟一起吃飯。
雖然兩人基本不說話，但彼此的心意，都懂。
說起這手廚藝，還是上大學的時候，為了追求安倩而專門學的，可惜她說男孩子老是進廚房不好，所以程瀟隻為她做過幾次。那時的安倩，恐怕不會想到，下一個吃程瀟做的飯菜的女人，竟然是會是她的母親，而且她的母親，已經替代了她在程瀟心目中的位置。
程瀟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小眯了片刻，等他驚醒的時候，已經快五點半了。
他是被電話吵醒的，一個陌生的聲音問他是不是安以馨的親屬，請他到東華市中心醫院來一趟。
程瀟像瘋了一樣，衝出房間，連房門都忘了關。
飆車來到東華市中心醫院，程瀟在前台護士跟前問了一下，立刻跑了上去。
“31號特護病房…………”程瀟剛一來到病房之外，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黑衣美女從病房中出來，兩人正好迎麵撞見。
“是你？”黑衣女子臉sè很冷，姣美的麵容如冰雕，看見程瀟頓時咬著銀牙，怒聲道：“你還有臉來？”
程瀟沉默，片刻後直視她道：“馨她怎麽樣了，有人通知我說她在公司裏突然暈了過去。”
“閉嘴！你沒資格叫我媽媽的名字。”黑衣女子嬌怒道，看見程瀟還盯著她，憤怒之下她沒有思考，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程瀟的眼睛很漂亮，靈動黑亮，曾經她也被征服，然而時隔兩年現在後再看見這雙眼睛，她心中隻剩下憤怒和不齒。
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安倩失去了理智，已經忘記了眼前的他會一些簡單的武術，完全可以輕易避開這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一個清晰的紅印浮現在程瀟臉上，走廊裏的護士醫生紛紛側目，都好奇的看向這邊。
安倩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反應過來之後頓時愣住了，她沒想到程瀟居然會傻傻的站著不躲開。她可是知道程瀟的厲害的，看似文質彬彬的他，其實xing格極為高傲，別說被人扇巴掌了，就是說句重點兒的話，他都有可能生氣。
而他的身手，更是好的沒話說，曾經有幾個小混混在大街上調戲她，做為男朋友的程瀟當場發飆，一打四，還差點兒將幾個小混混打成殘廢。
他怎麽可能不躲開這巴掌？
程瀟不知她心中所想，依舊苦澀的看著她，與曾經大學時的目光那麽想象，溫柔而嗬護，隻是少了些許愛意。
“舒服點兒了嗎？你媽媽怎麽樣了？”
程瀟的話語傳進安倩耳朵裏，一如既往的溫柔，還有遷就與容忍，隻是如今的他，心裏卻在牽掛著另一個女人。
突然間，安倩有股大哭的衝動，她想起了那段戀愛的時光，那是她最美好的記憶。
當初，為何要任xing的分手。
“我媽媽在裏麵，你自己問她吧。”安倩一把推開了程瀟，快步跑了出去，她怕自己再遲疑一點，就真的會在程瀟的懷裏哭起來。
迴頭再望了一眼安倩的背影，程瀟推門走了進去。
潔白的病床上，一個美麗的中年女人平躺著，頭發散開，如流墨般灑落，她看程瀟走進來，立刻就要坐起來。
“別動。”程瀟快走了兩步，製止了安以馨。
雖然安以馨已經四十一歲，但保養的很好，皮膚白皙，臉sè嬌女敕，身材豐滿，就模樣看來，頂多也就三十一歲，正是女人最具魅力的年齡，帶著濃濃的誘惑力。
當然，這份誘惑隻表現給程瀟，在其它人麵前，她是完美的女強人，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安以馨在程瀟的攙扶下，又輕輕躺了下去，如蘇醒的睡美人，比沉睡更具有殺傷力。
她輕輕偏頭，眸光如水，看見程瀟臉上紅sè的印子，伸手素手撫模了一下，柔聲問道：“她打你了？”
“是我自願的。”程瀟沉默，又補了一句：“我欠她的。”
剛才兩人就是在病房門口爭吵，安以馨肯定聽見了，程瀟也懶得否認與假裝。
“你不欠她，是我欠下了。”安以馨輕輕搖頭，自嘲道：“在她眼裏，我是個不要臉的媽媽。”
“不是的，她沒有怪過你。”程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再怎麽樣安慰她。
“傻瓜。”安以馨突然展顏一笑，刹那裏風情萬種。
“嗯。”程瀟含糊的應了一句，從旁邊拿過一顆蘋果，用刀幫她削了起來。
桌子上放著許多水果、營養品之類的，應該是她的下屬送她來醫院時給買的，至於那些人嘛，不用猜程瀟也知道是被安以馨給趕迴去了。
程瀟削完蘋果，先咬了一口，嚐了嚐，挺甜的，這才給安以馨切了一塊。
“你也吃”，安以馨咬著蘋果，紅潤的嘴唇釋放誘惑，她的笑容，令病房裏麵都豁然亮起來了。
程瀟怔愣了一瞬，看著這甜蜜的笑容，心情都瞬間好了許多。
“親我”，安以馨俏皮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又眨了眨眼睛，向程瀟撒嬌。
程瀟老老實實的親了一口，又喂給她一塊蘋果。
“再親這裏”，安以馨像個小女孩一樣咯咯直笑，又指了指另一邊的臉頰，神sè略帶挑逗。
程瀟帶著笑意，又親了一下。
“這裏，喂給我。”安以馨突然抓起程瀟喂給他的蘋果，塞到程瀟嘴裏，用纖長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這一次，程瀟沒有動作，隻是低頭切著蘋果，歎了口氣，良久，才抬頭直視著她美麗的眼睛，問道：“為什麽，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喜歡我這個一無是處的人？”
“誰說你是一無是處的人？你很優秀，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隻是他們有眼不識珠而已。”安以馨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撿到一個被別人丟棄的寶貝。
程瀟苦笑：“要是一年以前，我還真會這麽想。”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安以馨大聲辯解著，想安慰程瀟。
“或許吧。”程瀟歎息了一聲，止不住的苦笑。
“你不適合這個世界”，安以馨平靜下來，她的眼睛很明亮，帶著一種奇異的執著與堅持，肯定道：“你並不失敗，也並不平庸。”
“有一種人，看似平庸與笨拙，但他們有一種優點，叫作內秀。”
“隻要給以時間，你就一定會成功，站在世界的巔峰，讓整個世界都為你而歡唿喝彩。”
“內秀，嗬嗬，或許吧。”程瀟自嘲似的笑了兩聲。
“休息一會兒吧，我去給你買點粥。”喂完了蘋果，程瀟交待了一聲，離開了房間。
程瀟出來轉了一圈，先去找到了安以馨的主治醫師，正好，安倩也在那裏，隻是，她的臉sè，是慘白的。
“怎麽迴事？”程瀟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衝過去。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安倩臉sè蒼白，拿著一張單子，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低聲念叨著。
“到底怎麽迴事？說話呀！”程瀟急了，吼了一句，沒想到安倩竟然哇的一聲撲在他懷裏，痛哭了起來。
不用再問，程瀟劈手奪過病務單，上麵那幾個紅sè的字體鮮豔如血，仿佛昭示著生命的殘酷，頓時讓程瀟愣住，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急xing心髒衰竭，急xing心髒衰竭，為什麽會這樣？”
程瀟抓住那個中年醫生，急怒攻心：“醫生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是這份病務單是錯的。”
中年醫生被揪住衣領，急得滿頭是汗，連連解釋，幾個醫生護士都趕緊過來勸告，總算是將程瀟給拉開。
“馨的身體很好的，怎麽會突然得這種病的？”程瀟也知道焦急解決不了問題，病務單出錯的概率原本就很低，而這種重病更是要經過多次確認才會填寫，根本沒可能出錯。
他深唿一口氣，詢問醫生，現在隻能盡快弄清病因，才能進行治療。安倩的小手緊緊拉著他，咬著嘴唇，失魂落魄，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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