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怎麽朕從來就沒聽人叫過朕萬歲爺呀?”紫禁城,乾清宮。♀(八/零/書/屋好看的言情站)劉清這天晚上臨睡前終於憋不住向沈安問了這麽個小問題。


    事實上這問題憋在劉清心裏已經很有段時間了!但卻由於這段時間要問的大問題,太多,所以他總是把這小問題給遺漏了。


    像什麽日本天皇是誰呀?啥時候親的政呀?新疆有多少頃多少畝換算成平方公裏又是多少呀?等等這些重大問題,劉清現在終於差不多全都一一搞清楚了。所以他今晚才終於想到把這個在心裏奇怪了好長時間的小問題,給問了出來。


    “迴萬歲爺,”沈安當即就很果斷地叫了劉清一聲萬歲爺。反應之快,揣摩上意之準,令人歎服。而後這位侍寢太監才不慌不忙解釋道:“自我朝世宗皇帝以來,萬歲爺這稱唿,就沒什麽人叫了,不過萬歲爺如果喜歡聽這稱唿,奴才以後一定就這麽叫您。”


    “哦,這是為啥呀?”劉清問出這一疑問時,禁不住一麵在心裏苦苦猜想這世宗皇帝究竟是哪一位呀?一麵暗自把前世二十一世紀搞清宮影視劇的那些大編劇大導演以及大作家們全都狠狠罵了個遍。


    無知!誤人子弟!垃圾!曆史盲!


    “迴萬歲爺,”沈安越叫越順口道:“據奴才所知,說是這稱唿,太過浮誇,虛華,完全是溜須拍馬阿諛奉承,所以世宗皇帝不喜歡被人這樣稱唿,從此以後朝中大臣們就不敢再這麽稱唿了。不過也沒有明令禁止,所以奴才以後還是可以叫萬歲爺萬歲爺滴。當然,就算世宗皇帝當年明令禁止了?但現在萬歲爺也已經是萬歲爺了,所以隻要萬歲爺喜歡,奴才以後就還是可以叫萬歲爺萬歲爺滴,嗬嗬……”


    劉清聽著聽著,當場就被沈安這繞口令式迴答給逗樂了,笑罵道:“你這個狗奴才!跟朕說繞口令想把朕繞糊塗呀?”


    沈安嘻嘻一笑:“萬歲爺,奴才哪敢呀?”


    萬歲爺?這稱唿聽起來是怪舒服滴!嗬嗬……


    劉清被沈安這麽一逗樂,心情頓時輕鬆多了,這天晚上終於也睡了個相對安穩的好覺。


    要知道這段時間劉清的心情,也和慈禧一樣,被英法兩國這前後夾擊給搞得很有點不安神,而且還總是心裏沉甸甸的。


    尤其是今天,慈禧終於正式答複了法國政府提出的照會,對法國佬跟越南簽訂的那什麽第二次西貢條約,斷然迴絕道,不接受!也就是不承認這份合約的合法性。


    為此劉清心裏是既欽佩慈禧的勇氣,又很是有點擔心法國佬接下來會采取啥行動?


    劉清知道,中法之戰,在所難免,但他卻很可惜並沒有記住這一戰具體發生在哪一年?哪一月?


    不過不管發生在哪年哪月,但卻很顯然現在絕不是和法國佬開戰的時候,但是慈禧卻依然可以頂住法國佬的強大壓力,對法國佬正式答複說,“不!”。而後繼續堅決支持左宗棠西征,對法國佬不聞不問。


    慈禧的這份膽識氣魄,說句良心話,還是可以滴!


    但是沒過多久,小日本這邊的問題,又冒了出來,繼續考驗著慈禧的膽識,智慧和心理承受能力。


    1875年7月24日,日本明治政府終於強令琉球國正式與大清終止了朝貢關係,外交關係,把琉球國的外交關係,放到了小日本的外務省,不再承認琉球國有什麽國與國之間外交關係的存在,並把琉球國年號,改為日本年號,正式把琉球劃入了日本版圖,成為小日本的一個縣市。取名為衝繩。


    於是這世上消失了一個國家,多出了個衝繩縣。


    事實上小日本早在1872年就已經武力入侵並控製了琉球國,不過這是竊取,不敢聲張,隻是實際控製,表麵上則還是讓琉球國和以往一樣,正常向大清稱臣納貢。就像偷睡了人家的老婆,但卻還是得承認這女人有另外一個合法老公一樣。


    “哎!琉球,這迴恐怕是真保不住了?!”養心殿東暖閣,慈禧麵容憔悴地放下李鴻章的折子,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表情:“六爺,李鴻章這折子,你們軍機處是怎麽議的呀?”


    奕忻苦著臉迴答道:“目前開戰,於我大清不利,唯有盡力避免周旋之。”


    “盡力周旋?”慈禧眉毛一挑:“這樣,我給你個大原則吧,不可動武,但也不可承認,拖一天是一天,反正我們目前尚未見到琉球國派遣的特使,就先當不知道此事,拖著,萬事都等左宗棠完成西征後再做計較。”


    拖?不動武?不承認?裝不知道?劉清坐在一邊聽到這裏,禁不住也在心裏換位思考好好琢磨了下現在該怎麽應對琉球國問題?但卻最終發現,慈禧這決定,還真是那什麽目前唯一最好之決定。就算自己現在已經長大親政了,碰到現如今這局麵,恐怕也隻有和慈禧采取一樣的措施。


    甚至比慈禧尚有不如!


    因為人家在對待法國佬問題上,可是正式明確地對法國佬說了聲,不!


    要知道中法戰爭最後的結果,劉清雖然心裏有數,但慈禧這時候心裏可是黑滴,一點都不知道。


    哎!也真夠咱這位慈禧姨媽受滴!劉清無不同情地偷瞟了慈禧一眼,心說怎麽世界各國都這麽會鑽空子全都在這時候跑來欺負咱大清呀?哎!


    劉清心情沉重地暗自歎了口氣。但卻在歎完氣後,又驀然間發現,自己這個光緒帝?尼瑪!未來可真是那什麽很有點任重而道遠呀!


    這讓劉清心裏在意識到要奪權親政以及有了點那什麽國家責任感之後,終於又意識到自己這位光緒帝肩上的擔子,還是蠻沉重蠻沉重滴!未來的帝王之路,絕不好走!


    不過他這會很顯然還是大大低估了自己這光緒帝未來帝王之路的艱難困苦度!


    要知道大清的問題,這可是世界性難題!而且還近乎是無解的世界難題!


    因為大清現在所麵臨的問題,何止是外患很嚴重,內憂也同樣很嚴重很嚴重!


    事實上大清要想屹立不倒?還不能談崛起,因為談崛起有點那個啥,不大現實。就算外患可以撇開不論,僅內部問題,尤其是滿漢族問題,就絕對夠劉清這位光緒帝將來好好喝上一壺滴!而且還足夠把他給噎死!


    可推翻大清?這又絕不是劉清現在所願意做,同時也是他做不到的事!


    你把那些支持擁護你當皇上的人,全他娘推翻打倒了!請問,你這個皇上,又該怎麽當呢?又他娘當得下去嗎?而一旦你當不了皇上?嘿嘿,等待你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很現實問題。


    不過劉清既然穿成了大清皇上,他將來就不得不麵對這些問題,而且還必須想辦法解決好這些近乎無解的世界性難題,才行。


    否則他就又得去那個啥?去尋求穿越了!


    所以用任重道遠來形容劉清將來的帝王之路?遠遠不夠!而是得用那什麽危機重重,如履薄冰,前景黯淡等等這些詞來形容,才更為貼切些?


    不過人就是這樣,是到了哪座山坡,才會想著再唱哪種歌。


    是故劉清現在當然還沒深刻意識到將來問題的嚴重性,隻是覺得將來要對付這老外那老外再加上小日本,有點那個啥?吃力!


    故而才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有點重,任重而道遠。


    這當然讓劉清心裏總是感到沉甸甸的,而日子也就在他這心裏沉甸甸感覺中一天天過去。


    隨著日子一天天悄然逝去,英國佬馬嘉禮事件的調查結果,終於越來越明朗化。


    要知道這迴可是有英國佬派人直接參與調查,效率能不高嗎?所以盡管雲南離京城路途很遙遠,且交通不便,通訊也不便,因為這時候京城還沒有通電報,但卻還是很快就調查出了大致結果。


    雖然還沒有最後結案,不過事實的真相,已經差不多全都漸次浮出了水麵。


    這結果當然令談判代表李鴻章大人很被動,同時也終於引發了慈禧的雷霆之怒。


    “大膽!簡直是目無朝廷目無皇上!”養心殿東暖閣,慈禧憤然拍案而起道:“奕忻,給我查!狠狠地查!這次無論查到誰都要給我狠狠地辦!絕不姑息!”


    “渣!”奕忻背心冒汗道:“奴才一定謹尊太後懿旨大力查辦此事!”


    於是乎雲南地區從官場到民間全都經曆了一場起碼有級的大地震。一時間雲南地區的官民,那是坐牢的坐牢,砍頭的砍頭,下課的下課,手段之嚴厲,打擊麵之廣,乃慈禧執政以來之僅見。


    不過這些不顧大局不知輕重的地方官員,也他娘是該殺!


    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大老虎,譬如說雲貴兩省省委書記岑毓英大人,卻還是能在這場大地震中安然月兌身,並沒有受到什麽很重很嚴厲處分。


    這就是中國政治官場的特色,總是那什麽神仙打架,但犧牲的卻往往不是神仙,而是小鬼。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可調查結果既然已經差不多出來了,事情的真相,也基本浮出了水麵,這英國佬的賠償要求,當然也就跟著提了出來。


    這要求當然不低!


    對此慈禧她老人家所發出的最高指示,當然還是那一個字,拖!


    於是一場曠日持久死纏亂打的談判,就在天津李鴻章地盤上反反複複地展開了。


    光緒元年,也就在左宗棠的厲兵秣馬中,李鴻章的焦頭爛額中,奕忻的顧此失彼中,慈禧的憂慮重重中,以及劉清這位光緒帝沉甸甸的心情中,一晃而過,悄然進入了光緒二年,也就是公元1876年。


    光緒二年,大清的日子,更不好過!


    但卻很顯然也更精彩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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