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另有想法,他覺得那神秘雖然不買地方官員的賬,可對太子殿下,說不定會有不同的態度。若是他能為太子招募到這樣厲害的絕子,那絕對是天大的一份功勞。機會雖然不大,同時還有相當大的風險,但他還是當機立斷決定去碰碰自己的運氣。他是百戰餘生的勇者,自然是不屑象吳昊那樣畏縮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雖然一身好武藝,放在典膳局卻很難有大的發展了,現在有機會賭博一下,是絕對不甘心放過的。


    沈靜酒也不喝了,站起身子對吳昊說道:“既然知道了有這樣厲害的人物存在,我得馬上親自去一趟,看看她能不能為太子殿下效力


    吳昊聽了大吃一驚,連忙說道:“沈大人請再仔細思量一下,這可是有很大風險的


    沈靜微微一笑,說道:“職責所在,不敢退縮。你無需再勸阻我,速去為我找一個人帶路即可


    吳昊見他心意已決,隻得說道:“那就讓剛才服侍大人的小典吏沙樹慶去吧,他路熟,也能騎馬


    沒過多久之後,沈靜已經和沙樹慶一前一後,騎著兩匹馬奔馳在前往城外五裏“柔古庵”的路上。


    雖說路程有些曲折,沿途拐了好幾個彎,經過了數個岔路口,可路程一共才五裏。快馬加鞭一跑,轉眼功夫兩人就出現在了‘柔古庵”附近。


    沙樹慶指著前方數百米外的一處規模很小的建築群說道:“大人,那裏就是您要去的‘柔古庵’了


    沈靜下了馬,說道:“下麵那點路我步行過去,你就在這裏看著馬匹,等我迴來


    沈靜一邊走,一邊想著該準備什麽樣的說辭。腦子裏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清越的聲音:“你這難看的男人也敢來打攪我休息?還不速速離去


    沈靜看了看前方,根本沒有半個人影,心中好生奇怪。那女子又是怎麽看到他的相貌,又說他難看的?


    沈靜停住了腳步,心想:對方既然能在腦海中和自己說話,也許也能聽到自己在心中的話。於是他就集中注意力在腦海中默念:我是太子殿下的手下,來此並無惡意。


    那女子果然能聽到沈靜默念的話語,有點點驚訝道:“咦,你居然懂得集中神識反饋於我,也算比那些俗人要強上一籌了。你說的太子是誰,很了不起嗎?”


    沈靜聽那神秘女子誇讚於他,隻覺得無比喜悅,趕緊又在心中默念:太子是東夏國未來的皇帝,是整個國家最出眾的年青人。


    神秘女子開心道:“是嗎,那我可要去見上一見。如果他真有那麽出眾,就有可能是我要找的人。你說的那個太子在哪裏?”


    沈靜喜出望外,連忙在心裏說:太子在大都通天城,距離此地有五百裏。


    神秘女子又道:“我這段時間不宜多動,你去準備一輛馬車,來這裏接送我去通天城見你的太子


    沈靜連聲答應下來,他可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地如此順利。當然,經驗老辣的沈靜對神秘女子的危險性心知肚明。可他現在顧不得這個了,他是抱定大賭一場的心態了。♀他武藝高強,又出生入死拚搏這麽多年,在官場上也隻是混到了區區的典膳局三執事而已,無論如何不肯放過這麽一個有可能飛黃騰達的機會。


    好在迴白馬城的路程不遠,沈靜和沙樹慶又急急忙忙趕迴官府衙門,讓吳昊火速準備了一輛上等馬車。


    沈靜親自充任了馬車夫,還是由沙樹慶作陪前去接人。


    因為“柔古庵”是在白馬城前往通天城的方向上的,所以沈靜就和吳昊先行告別了。同時沈靜看那沙樹慶也還順眼,就從吳昊那把他要來,路上也好多個人服侍那神秘女子。吳昊當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有沙樹慶陪著把人送到太子那,如果得了太子的歡心,他吳昊的這一份功勞就更跑不了。


    沈靜趕著馬車再次來到“柔古庵”的時候,就又聽到那神秘女子在他的腦海裏的聲音了:你辦事情還算利索。將馬車趕到庵門口等我吧。我還要先和庵主道個別。


    沈靜沒想到在門口一等就是大半天,那女子的道別儀式可真夠長久的。


    他可沒想到,這段日子那女子住在了“柔古庵”。雖然男人不敢來惹事,可天下間的女子其實在上並不輸男人多少。她們既好男色,也好。聽說了這裏有個傾國傾城的絕子,來這裏祈願、布施的女子比平日多了許多倍,而且多數是那些閑得沒事做的富貴女子。


    庵裏的香火如此興旺,那庵主怎麽能不開懷大笑。現在庵主聽那神秘女子要離去,當然就使出了渾身解數挽留。一個人不夠,庵主還讓幾個往日和那女子相處得較好的女尼也來幫腔。


    那神秘女子對看不順眼的男人心狠手辣,對女人卻心軟得很。又自覺在庵裏也住了些時日,也算是欠了一份不大不小的人情。所以雖然她神通廣大,可也被那庵主和女尼們糾纏得有些狼狽,費了很大功夫,又許下了好些個願,才終於擺月兌了她們,結束了這漫長的道別儀式。


    雪飲終於走出庵門,走進了沈靜還有站在近處的沙樹慶的視線內。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第一次見到雪飲時那種驚為天人的感覺。隻見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穿一身白衣,點塵不染,仿佛自九天之上垂雲而下。


    沈靜和沙樹慶並不知道此刻自己命懸一線。在隨意洞察人心又不羈殺戮的雪飲麵前,莫名其妙丟掉性命的可能性太多了。好在沈靜是滿腦子的升官發財的念頭,而沙樹慶是膽小怕事之徒,兩個人還真的都沒有一丁點冒犯褻瀆的念頭。


    雪飲馬馬虎虎地看了一眼馬車,嗖的一聲拔地而起,落在了馬車廂的平頂上,盤腿坐了下來,懶洋洋地開口:“她們告訴我行路坐馬車舒服點,我看也一般嘛。你們還不趕緊開路?”


    沈靜和沙樹慶看傻了眼,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沈靜不知道當麵指出這姑女乃女乃的錯處為不會帶來無法承受的後果,可他也不能真由著她坐在馬車車頂趕路啊。他絞盡腦汁,一邊婉轉說道:“坐在車頂,邊走邊看風景,是很不錯。不過坐在這車廂裏麵不會被日光照到,比較適合睡覺一邊將馬車廂的簾子掀開來。


    雪飲一聽到適合睡覺,立時就以沈靜和沙樹慶兩人看不清的速度從車頂躍下鑽進了車廂。隨後兩人聽見她自讚道:“我就說我的選擇不錯嘛,一邊睡覺一邊趕路隨後就沒了聲音。


    沈靜和沙樹慶麵麵相覷了一陣,才乖覺地聽命上路。接下去一路上數日的行程,雪飲多半在馬車內安睡。她偶爾下車吃點東西,也都是選些形色出眾的食物,淺嚐輒止,更像是嚐個新鮮而不是因為肚子餓。沈靜開始的時候有許多顧忌,一直沒敢要酒喝,後來他見那雪飲似乎並不難相處,就忍不住在進餐的時候要了點酒。沒想到那雪飲試著喝酒,那樣子竟似從未喝過酒一樣,偏偏又非常喜歡。那酒量就象個無底洞一樣,幾乎要將沈靜的荷包喝空。雖然她千杯不醉,不過喝酒之後,本來就很能睡的她就更睡的天昏地暗了。


    三人走走停停,沈靜外表嚇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整個旅途倒也平安無事,順順利利地到了通天城。


    專注地聽完了沈靜大段的敘述,典膳局大總管黃俊意味深長地看著沈靜,悠悠說道:“你這是要賭博啊!”


    沈靜本來就知道將雪飲引薦給太子殿下是要擔大風險的事情,絕對瞞不過黃俊這樣的老狐狸。可是風險越大,可能的收益也越大。就看黃俊怎麽選擇的了。他嘴上鎮定自若地迴答道:“一切憑大總管定奪心裏卻又隱隱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嗜酒嗜睡的姑女乃女乃都已經來到通天城了。她想見見太子,恐怕不是他和黃俊能阻止得了的。


    黃俊咬牙道:“還定奪什麽呢,隻能拚命了。東宮六局,典璽、典藥、典乘、典服、典兵,再加上我們典膳局,和太子殿下那是一榮俱榮的關係。在現今太子殿下都要拚命一搏的形勢下,難道我們還能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沈靜剛剛有些詫異黃俊說得如此痛快,沒想到黃俊語氣一轉,又說道:“不過呢,我覺得這女子的事情還是先稟告太子殿下為妥。太子若是事先不知情,也向對待以往那些女子那樣對待她,那就真惹出大禍了


    沈靜讚道:“大總管想得周到。明早您去稟告太子殿下的時候,我就在雪飲姑娘那候著


    黃俊道:“這樣有些不妥,你還是和我一同前去向太子稟報吧。這人是你帶來的,太子殿下要問什麽,也是由你迴答最好


    沈靜點頭稱是。這正是他希望的,隻有這樣,這份頭功才能紮紮實實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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