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甄貴妃悲悲切切!德妃盤算落空!這後宮中的女人,隻有一人都歡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個人想當然耳地就是吳貴妃。


    不過她細細一琢磨,這樣的大喜事除了暢飲外,還有什麽其他的能讓她更舒坦?


    她好酒,且善飲,剛入宮的時候少不得被聖人哈哈笑著誇讚她不愧是將門虎女,沒少與她一人一杯消磨時光。隻是後來她寵妃之名越盛聖人對她幾乎言聽計從的時候,她就不喝酒了。


    可今天不同啊,今天是個好日子!


    她吩咐了一聲,被她在宮中窖藏了十年的好酒被她一連開了幾壇。她也不聽身邊的下人們呱噪,都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往貴妃椅上一趟,直接抱著一小壇笑眯著眼喝著。


    她終於是熬到了這天了——


    聖人退位,新皇登基,她這寵妃也就變成了太妃,泯然眾人矣。隻是聽到太子乃紫薇帝君轉世這種話,她那位好爹爹應該也是害怕極了吧?


    她在娘家的時候和她那位身為郡王的父親少有交流,養在深閨之中。善於飲酒也不過隻是被她祖母養出來的,她當時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用這一手來邀寵。


    嗤了一聲,她接著痛飲了一杯。


    瞧瞧,這沒孩子的好處這時候不就體現出來了?嘖,她還真想去看看那兩個賤人的笑話。


    而吳貴妃之父,手握重兵駐守邊疆的西寧郡王武兆此時麵容難看之極!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正在操場練兵。


    自他十餘歲就被父親帶到軍營中後,他每日都和將士同起同睡,沒有一日練兵之時不到教場,可這也讓他和士兵們正好將天上的神跡看個正著。


    雖然他聽不到賈赦和聖人對神仙的迴話,而且三清分辨不清楚,後麵的二郎神和哪吒總是認識的吧?黃巾力士誰又看不明白?武兆當時還在苦思良策,可在聽到那聲“太子乃紫薇帝君轉世”後,他就知道完了,什麽都完了!


    他吳家幾十年三代人在西邊的經營算是都完了!


    他畢竟不是淺薄夫人,遇事之後不是摔杯子就是砸碗地,隻能讓人送來美酒一人狂飲。


    該死的!怎麽會偏偏是這樣呢?上次的那個該死的柱子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彈壓下去,這一次……怕是不容易了。


    上次無聲無息,可太子那句,他又要如何忽悠得去?他冷笑了下,這下好了,他就算是要起兵造反怕是他手下的這些將士也不會答應!這人心散了,還談什麽其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喝了一杯,待酒入愁腸,他便思慮著如何給他們吳家安排個後路。


    待太子上位之後,他手裏的兵權還是要乖乖送上去的,畢竟神仙可都放話了,要助太子一臂之力。他又不打算當商紂王,難道還要等神仙來攻打他?


    要真是如此,不等神仙動手,他手裏的士兵估計都個個五體投地,跪伏投降了。


    沒多久他身邊的謀士冷子謙就走了進來,見他一人喝悶酒就不禁歎道:“大帥何須如此?”


    武兆哼道:“你不要多言,讓本帥先喝個痛快再說!”


    一大早晨起來就被天上的神仙打了一個悶棍,自認滿腹才華的冷子謙麵對這種近乎於無解的問題也隻得苦笑道:“我陪你一起吧,一個人喝是悶酒,兩個人還能解解愁。”


    “屁,還解愁?老子現在都要氣死了!你說聖人把他圈禁的時候怎麽就沒有神仙來相助,現在好了,換了你是本帥,你氣不氣?”


    冷子謙苦笑道:“你當我就不生氣了?我苦心籌謀了那麽久,你說我不生氣?可現在又有什麽辦法?隻能說幸好,幸好現在吳家還有後路。”


    武兆歎道:“等新皇登基再說吧,老子現在就算是把手裏的兵權給送出去,估計那個老兔子也不敢要。”


    冷子謙在武兆麵前素來是謙謙君子,從未有任何出格的言行,此時他眸光冷然地直接抄起一壇他剛打開的酒就往嘴裏猛灌,大口喝了幾口之後,他才紅著眼道:“我還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事!不是說天網昭昭疏而不漏?不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我怎麽就沒見到蒼天為我一家出頭!”他說完就直接砸了手上的酒壇,冷笑道:“等新皇登基,我冷某人就要入京去敲登聞鼓,且看那新帝要如何收場!”


    武兆也知冷子謙在自己身邊幫自己圖謀十幾年,最後值得一場空,他還有後路,尚能低頭做人當個勳貴,大不了被笑了削了爵位,一家人還都能保得住,畢竟他有那麽多年軍工呢!


    可冷子謙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已經一無所有,所求也不過是為家人報仇而已。


    他歎了一聲,也痛痛快快地連續喝了幾大口,而後才道:“行,本帥到時候保你不死。”


    要入京敲登聞鼓又其實好敲的?而且甄家還是官,民告官光是要挨地板子怕就能冷子謙當場死了。


    冷子謙也不謝他,反正是武兆欠他的!


    不過究竟是個手無束雞之力的書生,酒量也淺,又喝了幾口就雙頰酡紅地醉倒在了桌子上。


    武兆見狀也不再多喝,心裏歎息不止。


    他這輩子自問沒有虧欠過幾個人,這冷子謙是一個,他的女兒也是一個。她如此張揚跋扈,恃寵而驕,他若交了兵權,她連個兒子都沒有,將來又要怎麽過?


    指望那個老兔子?


    他現在反而巴不得那個老兔子死了算了!


    他心裏煩悶著,可還不能將冷子謙這隻弱雞就這樣丟在這裏,不然就他那身子骨,指不定就要大病一場。他隻得親自將他給背著送到了他的營房裏,讓伺候他的人好生伺候,心裏開始琢磨起了賈家。


    雖然他不在京城,有些事兒得到的消息也晚了一些,但是賈赦和太子之間的那點破事他那女兒早就看穿了。之前也在心中告誡了他幾句。


    他琢磨著他那閨女的前程還是落在了賈赦身上——


    太子是紫薇帝君,能和他攪合在一起還沒被克死,足可見這賈赦也不是什麽凡人。


    他是個直爽人,怎麽想就怎麽做,也不跟冷子謙商量,直接就寫了一封信,然後讓人備上了十幾車東西就直接送往榮國府。


    當然了,他女兒也交代了那賈赦可是和他那個弱雞弟弟素來不和,這單子,自然是隻給賈赦的。


    等人走了之後他身上的酒勁兒也散地差不多了,他就開始琢磨起了自己的孫子。


    他的長子和次子一直都像人質一樣留在京城,帶在身邊的就是長孫。那賈赦的年紀似乎和他閨女差不多大,當年他還聽老娘提過和榮國府那個老太太商量過和女兒的婚事。


    嘖,顯然想攀親戚也不合適了。


    #


    賈母悠悠轉醒之後便覺得身上暖洋洋地,她抬頭看了看左右,發現這是清虛觀中,鴛鴦就在她旁邊守著呢。


    見鴛鴦看向她,歡喜道:“老太太您可醒過來了,那大夫果然是白院判的弟子,料事如神呢。”


    她聽了不禁那呐呐道:“白院判的弟子?”


    “正是,就是白院判的弟子,聽說是唯一一個不是姓白卻能跟他學醫的,人看上去跟咱姑老爺年紀差不多,可給您把脈的時候說的聽準的。”


    見鴛鴦這樣笑著說話賈母就知道自己身體沒有大礙,不禁歎道:“人老了,不中用了,這一聽個喜訊兒,我就有點扛不住。”


    賈母說著又問了問寶玉,得聽到鴛鴦迴她說被王氏抱走了,她就哼了一聲。


    寶玉的生日就在四月二十六,她之所以沒有在當天請滿月酒,就是等今天呢!她現在也總算不用去擔心那什麽“含玉而生的不隻是貴人,還能是死人”了,她要給她孫子辦的熱熱鬧鬧的!


    而且那向東陽不是看不上賈珠嗎?那個刑部侍郎的崔大人家就挺好的,估計這事兒也能定下來了。她原本矜持著,現在看來矜持是對的!


    老太太笑道:“其他人呢?可是都守著罰了?”


    “不是呢,珠哥兒是送大夫去了,二老爺剛剛是被張道長給喊過去了。您可是沒瞧見,張道長在您昏了之後怎麽都喊不應,老淚縱橫地,當時就像是魔障了一樣。”


    鴛鴦平日裏雖然會說些有趣地來哄賈母開心,可總體說來並不是一個多嘴的,可今天不同,那個張道士的癡態可著實是嚇到了她,甚至讓她對府上的大老爺愈發地敬畏。


    她甚至開始隱隱的同情邢氏——


    像大老爺這樣有大神通的,她是不是瞧了一眼就腿肚子打顫?幸而她以前從來沒對大老爺有任何冒犯之舉,不然的話她這心啊……


    賈母這才滿意。


    換了任何一個老太太昏厥過後發現身邊的兒孫和兒媳婦兒沒一個在身邊的,怕是都會和她一樣心生不滿!覺得這一群混賬東西還不如一個丫鬟靠得住。


    鴛鴦又給她解釋了下王氏是擔心寶玉吵鬧就看孩子去了。而元春則是因為寶玉一離開她的懷抱就哭,奶娘哄都哄不住。


    寶玉最愛粘著元春是滿府皆知的,這也無所謂。


    賈母心道,她那個大兒媳婦呢?心大了?


    “太太?太太原本也是守著您的,隻是剛剛大夫來了之後她和二太太一起避嫌就躲出去了,剛剛卻聽說那北靜王妃來了,所以……”


    北靜王妃?賈母頓時笑了,隻是眼神中多了幾分得意。


    北靜王妃一來她心裏就有了數兒,這聖駕去泰山時去得從容,這迴來的時候也是泰然平順著呢。


    “北靜王妃原本要來看您的,隻是被太太給擋了。”鴛鴦說著就將有意起身的賈母攙扶起來,為她身後墊高枕頭,又問了問老太太要不要出恭,等知道賈母要喝水後又招唿小丫鬟去去端了茶。


    當然了,賈母向來講究派頭,這出來“避難”也沒忘記帶上常用的泉水和茶葉,沒一會兒熱茶就被端上來,正是賈母最喜歡的溫度。


    賈母喝了兩小口後,鴛鴦見她神態上是真沒問題了,這才將之前她昏迷後的事一一道來。


    賈母原本聽的時候還沉得住氣,待聽到王氏那句話的時候就冷了臉,等聽了元春的舉動後,終於忍不住道:“看來我這個老太婆倒是沒白疼了她。”


    鴛鴦隻笑。


    賈母也誇了鴛鴦,這的確是個好孩子,也當得起她的誇讚。隻是這老太太心裏還有個疙瘩——自己的二兒子。


    老二和自己犯了錯,這是明擺著的,也是老大和老二之間的心結。


    她知道自己大兒子其實是個好脾性,順毛驢,也是個從不吝惜錢財的。之前對元春和賈珠,甚至是在王氏生產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大肚任誰都說不出個不好來。


    這樣的兄長,她不能說找遍大雍都找不出第二個,但也足夠難得了。


    古代奉行長兄如父,雖然賈母還在,但賈赦真要是找賈政麻煩,甚至揍他一頓……不說其他時候,就是他住馬棚太子被圈禁的時候,估計都沒人敢說賈赦一句錯。


    頂多說句兄弟鬩牆罷了。


    可是賈母也看出來了——賈赦對二房也完全不上心!完全是她說怎麽樣就怎麽樣,隻要不礙著自己,他都無所謂。可要是想讓他實心實意地拉扯二房,那怕是沒戲。


    她雖然早對賈政心灰意冷,可賈政畢竟是她疼大的,自己養在跟前的。她兩個兒子,明明大的那個身為超品國公,加封國師,哪怕見聖人都能不跪,可她這二兒子一輩子到致仕途之時都隻能當一個五品官兒?


    要是賈珠考上了進士,當了官兒,為了不耽誤兒子的前程,等賈珠到了六品,他就要提前致仕?


    要知道林如海可是一考上頭甲就被封了個六品呐!


    所以這老太太琢磨著,這還是要給二房做臉,最少要做出大房和二房不計前嫌來。而這當口上,寶玉的滿月便是最好的由頭。


    沒這個,她要怎麽演這出戲?


    沒多久邢氏就輕飄飄地進來,她剛剛差點被口舌伶俐的北靜王妃給誇成一朵花。哪怕明知道這位是衝著她家老爺來的,可這是王妃啊!她這小門小戶出身的,哪裏想過有一天能被王妃誇讚?


    她聽得神清氣爽,隻差骨頭發酥。不過幸而她是習慣聽賈赦和賈母的吩咐,並不敢違逆她,因此在送了北靜王妃後就來探望她。見她醒來便喜道:“老太太您可醒了,兒媳我可擔心壞了。”


    賈母淡淡地瞥她一眼,道:“哦?”


    邢氏被這一個音就給嚇到了,知道賈母可能有些不高興,便解釋道:“兒媳剛剛是送了北靜王妃,原本她聽說您昏過去了要來看您,被我給阻了。隻是她說明日還要來,您看……”


    “行了,你也是國公夫人了,這種事情還要來問我?寶玉呢?琮兒呢?”


    聽賈琮又排在寶玉後麵邢氏心中就有些不快。


    賈琮雖然不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且生來克母足見是個福薄地。可人都是有感情的,這孩子日裏夜裏的養在她身邊許久,之前周歲的時候賈赦不在,賈母便讓低調行事,她也就忍了。


    可等到寶玉周歲的時候,居然按下不辦,這就讓邢氏心煩了。


    他就算是個嫡子那也是二房的,哪來的那麽大的臉麵?她家琮兒就算是個庶子可也是國公的庶子呢。


    不過她這不滿雖然沒有直接表現出來,可賈母人老成精,就算是有些老花眼,但也沒錯過她眼中的不滿,心裏就不禁有些煩躁——這素來乖順的兒媳婦,也開始翹尾巴了!


    隻是她還當不知,聽邢氏道:“琮兒和迎春一起被奶娘們看著呢,我怕他們吵鬧到您。寶玉似乎在弟妹那兒。”


    不過她也不等賈母吩咐就讓王善保家的去通知一聲,讓仨孩子都過來。這其中當然包括賈寶玉!


    她的倆孩子就算現在多在賈母身邊,可晚上還是要抱迴去跟她一起的,自然能有時間培養感情,也不怕生疏了。可王氏就不同了,這寶玉像是被賈母當成了命根子一樣看待,生怕王氏爭了寶玉的注意力,並不許她抱走,甚至能抱他的時候都少。


    待王氏過來的時候身邊身邊就多了一個抱著孩子一臉無奈的祖母。


    元春抱著寶玉湊到她身邊將這正笑著的小子抱給賈母看道:“老太太您瞧瞧他這猴樣兒,剛剛換了兩個奶娘都沒從我手裏把他抱迴去。這小子可沉了,我現在手都有點疼了。”


    賈母看著這大胖孫子就算是對王氏有一肚子的不滿,現在也消了大半。不過她還沒忘記邢氏翹尾巴的事,便也沒有像以往一樣接過來寶玉,隻是笑道:“快讓奶娘接了,這皮小子怎麽能讓你受累?不過你多親近親近他也好,待你出了閣,最好隔年我就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祖母!”迎春哪裏聽得了這個,當下也不管弟弟會不會哭了,立刻地就將弟弟往王氏懷裏一塞,麵紅耳赤地走了。


    賈母這才冷下了臉來,也不管她這倆兒媳身邊都帶著下人,直接怒道:“你們兩個都給我跪下!”


    邢氏不由分說地跪了,王氏也是一樣,不過她抱著在她懷裏一點也不配合的寶玉,也是有些為難,而寶玉更是哇哇大哭了起來。他可是隻喜歡他的漂亮姐姐,沒有漂亮姐姐,其他好看的丫鬟也是可以的。


    她這秉性一直都在賈母身邊的鴛鴦怎會不知?她半蹲半跪在王氏身邊道:“二太太,我來吧。”


    王氏看了她一眼,下一瞬就將孩子遞了出去。


    那寶玉在看到鴛鴦的時候就伸出了手,一等鴛鴦抱住立刻親親熱熱地抱住了她的脖子,而鴛鴦也立刻抱著他找奶娘去了。


    賈母這才對兩人道:“我這個老太婆是不是太久沒有教訓你們,讓你們都忘乎所以了?”


    邢氏和王氏兩人立刻道不敢。


    賈母哼道:“不敢?邢氏,你是不是對我這個老太婆有意見?”


    這口鍋邢氏敢背?別的不說,她家大老爺對賈母還是畢恭畢敬地,要是知道她對賈母不敬,豈不是……她連忙磕頭道:“老太太哪裏聽來的?兒媳自從管家後可能過於嚴厲了些就有那起子小人在您耳邊胡言亂語。兒媳哪裏敢——”


    不等她說完,賈母就道:“給我閉嘴!我隻問你,你有沒有?”


    “沒有,兒媳絕對沒有!”


    “很好。”賈母這才冷聲道:“沒有最好不過,要是敢有,哪怕你現在是國公夫人,我這個老太婆也照罰不誤!你既然身為國公夫人就要拿出氣量和擔當來,要是你配不上,我自然會替我兒子休了你,再給他聘一個好的迴來!”


    這話直接把邢氏嚇得伏在地上,身體顫抖,連道不敢和知錯了。


    而王氏也心道不好,無比恭敬地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可惜,賈母也沒放過她。


    “王氏,你這半年多都在做什麽?”


    王氏道:“迴老太太的話,我一直都在給元春準備嫁妝,給珠哥兒相看姑娘。”


    “你相看了誰家的?你出府了?政兒允了嗎?我且告訴你,我之所以沒讓政兒休了你完全是因為你生的這三個孩子,要是知趣也就罷了,要是不知趣,你也給我滾迴王家去!我賈家也沒你這樣的媳婦!”


    王氏被她劈頭蓋臉一頓罵再加上威脅給弄得淚珠簌簌地流個不停,可她也不敢哭出聲來,心裏一千一萬個委屈。


    賈母大發了一頓脾氣之後就覺得心情舒暢多了,也懶得看這倆媳婦再在眼前礙眼,便道:“你們都給我驚醒些,我們榮國府可不比當初,現在不知道多少人要抓我們的小辮子,誰要是敢給老大添亂,敢給府裏拖後腿,我絕不輕饒!”


    “是!”


    “是!”


    邢氏和王氏兩個人一起出來的時候,彼此互看一眼,眼神都淬著毒。


    而賈母卻是等兩個人出去之後才對讓人重新喊來鴛鴦,然後她親自寫了一封信給了北靜王太妃,信中自然是親親熱熱,花團錦簇地將五皇子和水衍兩個人都給誇了一通,這才封了火漆,讓鴛鴦第二天一早就派人下山送去。


    鴛鴦親自將信藏好了,又伺候這老太太喝了口茶潤了嗓,最後聽賈母抱怨道:“這兩個都不是什麽好的,老大家的也就罷了,王氏……我年紀越發大了之後,就覺得我當初選錯了,我這眼光還真比不得她。”


    那個她,鴛鴦當然知道是誰。


    鴛鴦也沒敢勸她,這種婆媳的話題哪裏是她一個丫鬟能插嘴的?賈母又道:“鴛鴦,你覺得迎春那丫頭怎麽樣?”


    迎春?


    鴛鴦當然是將迎春誇了一通。


    “比元春呢?”


    鴛鴦頓時有些遲疑,想了想道:“老太太,元春小姐和迎春小姐從出身上就不同,這又如何比呢?”


    不是比不得,是不好比。倆人一個國公的庶長女,一個是五品官的嫡長女,元春從品貌才情上,在和迎春一樣大的時候,樣樣都比迎春出挑,可誰讓她的爹不是賈赦呢?


    就這一條,她其他再好,也是差了迎春不止一頭。而瞧著她家老爺這節節高的升官速度,怕是將來更無法比了。


    賈母想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品貌才情。哎,這丫頭怎麽就不能再聰明點,再靈動些?


    現在他們賈家烈火烹油一般,可等安信郡王即位後不喜歡他家老大怎麽辦?可想想上次安信來的時候和老大之間的熱乎勁兒,和賈璉之間的親密無間,她又堅定地認為自己多心了。


    哎,為了這個家她簡直是操碎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  #


    有人要看老四和老五的日常?


    看了一出天神降臨自家二哥逼格再次刷新後,老五和老四肩並肩地迴到了景仁宮後,老五就直接往軟榻上半靠半躺著,歎道:“這什麽時候才能迴來啊,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他哀歎地自然他書桌上那些折子,以及自己的下半身。


    這宮裏還有未成年的皇子呢,就和他這地方比鄰。他這個當哥哥的就算是再不著調也沒不著調到在宮裏也搞他王府那一套。可憐他剛剛弄到手的那個小乖乖啊,那身段,可是饞壞了他。


    這一放鬆他就心神向往了起來,以至於“良久”沒有疏泄的地方也跟著抬起了頭。


    老四原本就不愛跟他湊一起——嫌棄!


    他於是就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這老五一說話,他一迴頭就將他全身盡收眼底。自然,某處也看的清楚明白!老四瞬間就怒了,起身走到他身邊冷眼瞪著他道:“你是隨時隨刻都管不住下邊是吧?”


    老五看了看自己身下,呦嗬?不過他也沒在意,隻是冷笑道:“本王向來隨心所欲,可不像某些人,整天裝模作樣假正經!”


    看他那地方的眼神就像看汙穢一樣,你自己就沒有?你就跟你王妃沒有行敦倫之事?你兒子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老四身為兄長本來隻是想教訓他一下,讓他克製克製自己,畢竟在他這個當哥哥的麵前“發情”也忒惡心了!可這小子怎麽說話的?


    老五不但說了,還繼續嘲諷道:“難不成,你嫉妒?”


    那桃花眼還直掃司徒律的下三路,直接讓他手攥成拳,就差往他這個監國的皇子臉上來一拳了。


    不過老五倒是覺得他這冷著臉卻“勃然大怒”的樣子很有趣,最少是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的,不過想動手?當他會輸?別看他在四個人裏最小,可除了對上老二之外,他一對二都不是問題!


    不過司徒律畢竟是司徒律,還沒從四皇子變成三皇子,他隻是冷聲道:“本王需要嫉妒你?”他接著瞄了一眼司徒微因為跟他挑釁鬥嘴而腎上激素分泌增加還沒下去的地方,蔑視一笑,轉身而去。


    當然,他還沒忘記丟下一句話——


    “本王去洗澡,有些事,還是要比過才知道。”


    哈?老五倒是顧不得這家夥蔑視的眼神了,他隻想捧腹大笑!哎呦喂,這還是他那四哥嗎?他以前怎麽不知道這家夥這麽好玩?隻要一刺激也是個火藥桶嘛!


    唔,不過是個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都不會承認自不如人吧?


    他嘴角彎彎地瞄了下自己的下半身,接著吹了聲口哨,想讓自己的小兄弟消停點,畢竟走起來還挺別扭的。


    不過要它安靜也很快,看兩本奏折就行了。


    等翻了幾本之後,他才往浴室走去。


    因有地龍,所以浴池中煙霧繚繞,水溫適宜。不過這池水卻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對他吸引力更大的是浴池中的人。


    他穿著單衣單褲就直接邁進了水裏,任何走到半躺在浴池邊上泡澡的司徒律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身一看,下一瞬就黑了臉。


    次奧,居然還沒吹!


    不過仔細比比,似乎也隻比他長了那麽一丁點,但是蛋蛋就比他小得多了。


    於是五皇子換上四皇子同款的王の蔑視之笑,睨著他那處道:“似乎也不怎麽樣,畢竟是絕世好槍好是銀槍蠟杆頭,試過才知道!”


    司徒律:“……”


    下一瞬,他一腳丫子踹出去,就讓這位五皇子仰麵朝天地落入水裏,嗆了肺管,掙紮出來後就猛咳不停地卻還嘰歪著:“惱羞成怒,咳~~絕對是惱羞成怒!”


    司徒律冷然道:“本王隻是想告訴你,什麽叫以你為恥,引你為戒。”


    咳咳~~


    司徒微還在猛咳。


    銀槍蠟杆頭,絕逼,絕逼是!


    ————


    我記得我還欠了一個聖人和戴權的,聖人和戴公公的“昨夜”。


    下章是防盜,晚上20點之前替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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