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賈母淡笑著對鴛鴦道:“你畢竟年紀大了,就算是沒有賴家的跟我提,也總會有別人求到我眼前的。”


    鴛鴦聽了這話一下就在賈母膝前跪下道:“老太太,鴛鴦跟您說實話吧,鴛鴦不想嫁人啊。”


    鴛鴦這話頓時讓賈母笑了,“這說什麽傻話呢,我還能耽誤你的終身?”她也沒想等鴛鴦迴話,便道:“你老子娘都是我的陪嫁,你兄嫂也在我這院子裏當差,可這樣的你也不是獨一份兒的,你可知道我為什麽那麽看中你?”


    見鴛鴦欲言又止,最終低頭不語,她這才歎道:“當然不是因為你聰明,也不是你辦事妥帖周到,其他丫頭也不是沒有她們的好處,我隻是看中你的人品,以及你的本分。”


    本分這兩個字一入耳,鴛鴦的身體就微抖了一下,要不是她正好跪著,怕是要站不穩。


    賈母又道:“你說你不嫁人,如今我活著也就罷了,可我都快六十歲的人了,還能有幾年的好活?待我死了你又要如何?”


    “老太太您要是在,鴛鴦就伺候您一天,您要是不在,鴛鴦就絞了頭發當姑子去!”鴛鴦抬起頭,雙眸堅定地看著賈母,全然不似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能有的勇氣。


    賈母卻是搖了搖頭,“那你能告訴我,你又是為什麽不想嫁人?”


    “因為鴛鴦眼看著其他姐姐嫁了人後的日子……是鴛鴦心大了,在您身邊伺候著您也跟著您過著好日子,受不得苦。”


    賈母頓時笑了,“瞧瞧,這不是說到點子上了?你當姑子又能有什麽好日子過?”她原本隻有四五分肯定,眼下裏已看出了七八分,這丫頭是個死心眼的,未必存了當姨娘的心,隻是倒也看不上其他人。


    也是,見慣了賈珠這樣的,這滿府上下的小子又有哪個能入得她的眼?她這個老太太也能毫不客氣地說,鴛鴦在她身邊過的日子有些個小門小戶的家裏的小姐都比不上,這樣養大的丫鬟就配了個小廝又哪裏妥當?


    她也不想再和鴛鴦繼續說這個事兒,說白了鴛鴦也就是一個丫頭,不管她將來願不願,她都會給她安排好一份前程。要是真不想嫁,她就再琢磨個幾年,或者到時候跟老大討個情麵,將來也善待了她。


    她便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瞧著今天也不像是能跟你說通的,你起來吧,我也累了,先眯一會兒,等到了家再喊醒我。”


    鴛鴦忙應了,待見賈母真的眯眼小憩了起來,她那心仍舊砰砰砰地響個不停,渾身微顫。


    她想起她嫂子前兩天跟她說的話,話裏話外的,都是提的賴尚榮。那賴嬤嬤因為伺候姑太太有功,再加上大老爺也沒再發落賴大,原本在他們這些下人眼裏看著大管家的位置隨時保不住的賴家,看上去地位又牢穩了起來。


    因賴尚榮是賴嬤嬤的長孫,也是所有的孫子裏最被嬌寵的那一個,平民的身份,不說別的,賈母院子裏的這些丫頭裏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這樁。


    畢竟她們這些當丫頭的,將來的前程最好也不過是能當個姨娘,如同那雲卷一樣。再不然就是配個管事,再下下策才是被放出府去,從此就從豪奴一下跌落成一個無依無靠的平民百姓,日日都要為生計所累,哪裏有現在的輕鬆日子?


    要是買來的也就罷了,他們這些家生的奴才要是被放出去,多半都是一家子一起,又還有什麽活路?


    是以鴛鴦的嫂子就覺得賴尚榮那是頂好的人選。


    先且不說那賴家還有多少家底兒,隻說那賴尚榮也是被當成少爺養大的啊,這些管事裏誰又能比得?不過說到這個,鴛鴦的嫂子其實也在心裏歎著氣呢,覺得鴛鴦沒趕上好年景。


    什麽時候是好年景呢?當然是大老爺還沒洗心革麵的時候!就鴛鴦這模樣,還當不上一個姨娘?就算不提大老爺,二老爺那邊……


    可鴛鴦堅持推辭了。


    她既不想嫁給賴尚榮,也不想配個管事的小子,更不想出府衣食無著。雖然那強搶民女都是戲文裏的說辭,可是萬一嫁了一個賭紅了眼就賣了媳婦兒的她又要怎麽活?


    甚至有了雲卷這個前車之鑒,她還不想當姨娘……


    當時她心裏還有賈母這根救命車,可如今賈母也提起了此事,她還能撐多久呢?鴛鴦悄然擦了擦眼淚,生怕驚動了小憩中的賈母,也不想紅了眼眶,等到了榮國府再被那些最擅長察言觀色的丫頭們看到,又不知道會有什麽難聽話傳出來。


    等賈母走了沒多久,賈敏因惦記著林如海被外放這一樁。她剛剛隻是為了安慰母親,其實對林如海外放,她心裏也是忽上忽下地,畢竟這外放的地方要是個富庶之地也就罷了,要是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她還真憂心她的黛玉。


    她便打發了人去請了林如海。


    林如海今天雖然沒有待客但也請了一天假,正在母親的院子裏用個撥浪鼓逗著他的小寶貝,看她那雙靈動的墨眸隨著鼓轉來轉去,像是已經能看清楚一點東西了,心裏那是一個美滋滋。


    聽說尋常的孩子都要七八天或者十幾天才能看清楚點東西呢,他們的女兒果然聰明伶俐。


    如今聽妻子請他過去,他便不舍地放下了撥浪鼓,又叮囑了兩句奶娘,這才從賈母院子裏來到他和賈敏的院子,對賈敏笑道:“嶽母這就走了?我還當她還要再跟你說會話,你居然也不讓人喊我送送她老人家。”


    賈敏歎道:“母親情緒有些不對,就先走了。”


    “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太過欣喜的緣故?”林如海當然知道賈母這個老太太對賈敏這個唯一的女兒看的是多麽寶貝,不禁笑道:“要是真舍不得,就在咱們府上住上兩天也是無妨的。”


    賈敏歎道:“不是這一樁,而是她聽大哥說你要外放,哪裏舍不得我?剛剛還老淚縱橫,我看的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再加上外放一事非同小可,我心裏也放心不下,這才請了你來問問。”


    林如海這才知道緣故,便抓了賈敏的手握在手中,輕輕地湊在嘴邊親了下,道:“是有這事,隻是如今質疑還沒有下來,我怕還有什麽變故,這才沒有告訴你和母親。殿下已經跟我透了風聲,說過些天就打算讓我升任蘭台寺大夫,十月底就去揚州管鹽政。具體的怕還要幾個月才能知道。”


    揚州?賈敏頓時鬆了口氣,道:“我還擔心你不知道被下放到什麽窮善惡水的地方,到時候帶著孩子趕路怕有不便,甚至琢磨著要不要跟老太太先留在京城呢,要是去揚州就好辦了,到時候直接走水路便是。”


    林如海這才知道她居然想到如此之遠的地方去了,不禁哭笑不得道:“你啊你,居然想到什麽地方去了?”見賈敏並未文籍問及鹽政,他心裏也驀然一鬆,畢竟那個位置雖然是油水最多的,可同樣也是最緊要的!不過因為少有能連任的,所以林如海倒也沒有特別擔憂。


    畢竟他出身姑蘇,讀在江南,老師如今雖在京城為官,但有先父和老師的關係,再加上他的一眾同年和昔日的同窗,那個位置他自覺還是能夠全身而退的。


    因此他也沒跟妻子說這些讓她無端擔憂,便道:“隻是嶽母如此疼愛你,待旨意下來,你便帶著我們的玉兒迴榮國府小住一段時日。我覺得母親肯定會同意的。”


    賈敏心中大為感動,雙眸含情脈脈地看著林如海,一時間這屋子裏粉紅氣場爆滿。


    隔日便有旨意到林府,林如海正式升了官兒,成了蘭台寺大夫。


    這前一天喜得千金洗三,後一日升職四品,林如海一下風頭正勁,不知讓多少人心生羨慕,也不知讓多少人惱火。


    那已經探聽到風聲的三皇子司徒徹正是其中最為懊惱之人!


    巡鹽禦史其實並非一個,而是有多個。分兩淮、兩浙,與長蘆和河東,共四個職位。因關係到鹽稅,是以這個位置雖然隻是四品,卻是所有四品以下官員都想會渴望的位置。


    什麽?你說三品官兒?這三品就是個分水嶺啊,三品以上還能衝刺下內閣,誰還稀罕這個?


    不過兩淮鹽稅占了全國的一半兒,乃是最緊要的,而林如海在幾個月後會被調職的,也正是這個位置。


    司徒徹看完金陵迴來的信頓時就砸了一個杯子!他都提點了幾次了,要讓那邊趕緊把任上的虧空趕緊還一還,縱然不還也要趕緊老些銀子留作它用。


    畢竟欠了兩百萬兩和三百萬兩都是一個下場!


    可他那好舅舅如今也不知道是被什麽迷了心竅,居然還如此天真地認為他那個好父皇不會不念舊情?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些天他也算是看清楚了,父皇是真的打算一意孤行,甚至還有了封禪泰山之心。


    他要是手裏有兵,興許還能放手一搏,可有老四和老五盯著,這些年他始終都沒有準備周全,若是貿然……還不如現在這般了!


    可父皇的身子不是越來越好了?太醫院甚至都不再給他進補,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麽要執意退位呢?因為想不通這個關節,他這些天都沒有睡好,眼下一片烏青。


    他待怒氣發泄地差不多了之後,就轉而親自磨了磨寫了一封信,隻是這信並不是送往金陵。而是送往宮中。


    因他的母妃甄貴妃在後宮經營多年,他倒並不擔憂這信被不該看到的人看到,等寫好之後立刻封上火漆,讓人送入宮中。


    等戴權聽說了此事,已是半個時辰後,他倒也沒有打起那封信的主意,隻是讓人直接送到甄貴妃手裏。他其實還挺想知道這對母子還能玩什麽花樣的。


    不過比起甄貴妃,更讓戴公公心中不快的還是他最近聽到的德妃可能有孕的消息。


    都生了三個了,之前還放過假消息,現在居然又有了?戴公公想起聖人前幾個月一共就沒有寵幸過幾個人,就不禁吩咐了下去。


    因上次被德妃和吳貴妃堵了門,大肆發作了一通最後還鬧到了聖人這裏,那甄貴妃早就等著抓德妃和吳貴妃的把柄呢。吳貴妃也就罷了,有那麽一個爹,在徹底作死之前其實也沒人能怎麽著她。


    就算是想,聖人也不允啊!


    可德妃就不同了。


    瞧瞧他多好的心腸,這深宮如此寂寞,他還會給她們找點消遣。


    #


    說起來最近大老爺都是數著數盼著過日子呢——


    這才二月,聖人如果打算四月或者五月春暖花開不冷不熱的時候,風風光光的去泰山封禪,也就再過上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就要提出來。


    畢竟是聖人出巡嘛,這可不是小事,而且相當的燒銀子。


    自從前些天南安郡王和北靜王都將家裏的欠的銀子還上了之後,就陸陸續續有些個勳貴來戶部還錢,多則一筆還清,少則先還個兩三萬兩。


    總之這讓一貫看他不順眼的盧亣都瞧他順眼了不少,最近也鮮少對他說什麽嘲諷的話。隻是這老頭終究還是一肚子壞水,不管是哪家勳貴來還錢,這老頭準讓這些人來找他,躲都躲不掉!


    想想啊,他不但帶頭將錢還了,還要當麵收人家還的欠款!他要拉多少仇恨值啊!不過也好在現在還錢的都是家中掌舵人心思通透的,都能看得懂形勢,因而個個都是麵上帶笑,對他客客氣氣地,沒有敢當麵懟他的腦殘。


    不過要真有一個,大老爺發誓,他妥妥要將他拉出來當個好範例!


    當然了大老爺現在也不是任由盧亣欺負的,自從管了接待這活兒,大老爺就將戶部其他事一推二五六,全不管了。至於有沒有鍋給他背?他都在戶部呆了一年多了,還能再當背鍋俠,隻能說他自己也是個腦殘好嗎?


    因為一下子清閑了下來,他除了盼著日子趕緊過外,就琢磨起了怎麽應付聖人——在他當上太上皇後。


    依著大老爺的想法,聖人以退為進當太上皇雖然讓君故能登基了,可這老東西隻是退位了又不是死了,他能一點都不眷戀權柄?才有鬼呢!他家老太太雖然不管家事,可很多事兒上她不是吩咐一聲他就要滾過去?


    就拿元春來說吧,二房的閨女和他有什麽關係?可賈母一哀求,他也隻得從了,這就是孝字壓頭。


    太子當上皇帝也還是聖人的兒子,也還是要尊著太上皇呢。


    所以大老爺最近每天閑的沒事兒幹的時候,就琢磨如何能讓這位太上皇超凡脫俗,反正不管事就對了。不然的話君故這皇帝當的還有什麽意思?而且君故的大業推行肯定也會異常艱難。


    當然了他每天都消耗腦細胞還是有點成效的,按照他的想法,給聖人送個全息遊戲算了!而且還是修仙遊戲!


    唔,那個戴權的腦子也挺好用的,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那種單機但能和好友互動的。


    帝國那邊的帝國多不勝數,開發出來的目的多半都是為了教學用。正如同賈璉和司徒璟兩個在星網中學到的東西也會同步到現實中,所以帝國的遊戲目的就是增加趣味性,讓大家達到鍛煉的目的。


    比如射擊遊戲顧名思義就是鍛煉射擊的。


    而冒險遊戲這樣的就是綜合性的,又可細化為單人遊戲或者團隊合作。


    “……你這腦子是怎麽想的,就為了讓他不管事你就直接讓人開發一個遊戲?”係統滿臉驚訝,看著賈赦的包子臉上寫著倆加粗的大字——我服!


    看到這丫地說蹦出來就蹦出來,賈赦不禁一愣,趕緊看了下四周,見並沒有人才放了心,立刻開了晉江君的屏蔽漠視,對麵前這丫道:“你怎麽說出來就給我出來了?”


    係統哼道:“放心放心,絕對不會有人看到的,我這不是聽到你嘀咕覺得你這個想法挺不錯的嘛。不過你是怎麽想到的?還有你真覺得他能乖乖地順你心意的就去‘修仙’去了,然後就不管朝政?要是他變本加厲怎麽辦?”


    賈赦嗬嗬,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道:“老爺我也算是知道你為什麽一直都沒能幫你的宿主玩通關了,都什麽腦子?你覺得從秦始皇開始,又有幾個皇帝不想長生的?”


    係統被他氣地撅了嘴可在這話麵前還真反駁無力。


    “至於變本加厲,等做出發來之後當然是讓君故給他,到時候再稍加暗示,妥妥沒問題!”而且要是有心的話還能給聖人發點好處。再說了遊戲通關也隻用三十年而已,這三十年一熬下來,他們就不用顧及係統了。


    到時候一些影響力更加巨大更加深遠的政策,甚至是兩國邦交,以及他這邊的具體情況要不要在星網那邊坦白,都是可以考慮的。


    係統瞬間無語。


    他在星網浪了那麽長時間,也早發現了那邊的很多特殊能力,就說目前在連載更新的封神演義吧,可謂引爆帝國,紅的發紫,以至於現在在微博上說話都要文縐縐的,還有道兄來師妹去的。


    而且做的相當之真實,要是他們做出來的這個遊戲有封神演義這個網絡劇的三分之一的真實度,忽悠聖人簡直是夫人分鍾的事。


    大老爺覺得可行之後也沒跟君故商量,就直接跟西裏爾發了個簡訊。


    說起來自從當了貓奴之後原本的工作狂人就減少了不少工作,還美其名曰要監督公司運轉,擔心他們出品的網絡劇的質量下降!每每一聽他這麽說賈赦都想給他一個白眼。


    不過大老爺後來也琢磨出來了,這貨怕是想準備休養一段時間養孩子呢。


    不然他那個整天拽了吧唧比他還像個大爺的經紀人怎麽會一改常態,在他麵前一下慫地像個老婆奴似的?


    西裏爾也習慣賈赦有個什麽稀奇古怪的想法就直接丟過來問他,托他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的福,雖然他減少了三分之二的工作量,卻增加了不止三倍的收入,以至於他都將賈赦當成了金娃娃。


    不就是想搞個修仙遊戲?好好好!他怎麽就沒有想到呢,要知道那些網民最近都追封神追的有點瘋魔了好嗎?


    不同於同時開播的春秋戰國係列,大老爺怕這些未來人看不懂封神,特意解釋的十分詳細。這一下就拉長了篇幅,也加劇了網民的熱情。


    這個時候要是搞出來一個遊戲,那絕對爆紅啊!影帝立刻好聽的話不要錢一樣一股腦的全給大老爺傾倒了過去,接著同時吩咐公司那邊準備找幾家遊戲公司共同合作。


    看他一下眉舞飛揚了起來,他的伴侶就不禁挑了挑眉,等他吹了一聲口哨後才走到他身邊,在他身後擁住他的肚子,輕輕撫摸道:“怎麽了?賈赦又有什麽新奇的想法?說起來我都要眼紅你們這圈錢的速度了。”


    西裏爾一下拍開了他的手,瞪他一眼,“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我雖然裝上了子宮,但是你還沒有努力成功呢!”


    沒錯,雖然裝上了人工子宮,但是他們倆並沒有選擇人工受孕。事實上如果不是實在打不過這家夥,他甚至考慮過等到他發情期到了就強上了他!到時候是他給他生孩子,還是他產下一顆蛋還不一定呢!


    不過他緊接著就得意道:“這家夥剛剛提議說要根據封神演義搞一個遊戲,我覺得大有可為,於是這兩天可能要見幾個著名的遊戲製作公司和他們討論下聯合開發的事。另外還需要一些資料,他還說最好能和那個西遊記銜接上,可是封神裏還是什麽武王伐商,到西遊記裏一開頭就是什麽東勝神州和西牛賀州的,我全是懵的,還得把那貨給弄過來一起研究研究怎麽銜接。”


    他的伴侶笑道:“事實上你應該牽個頭,具體的還是要讓他來負責,最少他要拿出來一個腳本再說。”


    西裏爾白他道:“我難道連這個也不知道?那貨好像一下子清閑了下來,這些天也是春風得意的,剛剛居然還敢打趣我,本影帝就等著他再生的那天!”


    裝個子宮怎麽了?他才隻是裝上呢,可不像他直接被一個未成年搞出了一個雙胞胎呢!


    哼!


    賈赦和西裏爾溝通過後,見對方表示要這個遊戲完全不是問題,而且的確能賺錢後,他才告訴了君故。嘿嘿,要是不能他不就白跟他顯擺了?這種錯誤大老爺他會犯?


    君故也沒想到他會開這麽一個腦洞,更重要的是他的係統完全配合,並沒有任何阻難。他稍加考慮後也覺得賈赦這個提議不錯。對比之下他原本所思考的方向就顯得有些太過冷酷。


    因為封神和西遊雖然是有所銜接,但是大老爺覺得西遊更像是封神的同人,所以他還要跟他家小舅子好好商量一下,這種問題他上次找大舅子詢問盤古開天等等後,就發現大舅子雖然也會迴複,但並不喜歡這些,而目前在翰林院編書的小舅子就不同了!


    於是在被君故誇讚一番後,大老爺就直接去翰林院找小舅子……哦,二舅子其實也在的。


    之前也說過,官場上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像張家這樣原本被流放再被召迴的統統都掛了一個六品編修塞進了翰林院。


    賈赦因為年齡的關係,跟小舅子混的最熟,平素裏也最肆無忌憚,到大舅子眼前就像到了賈代善麵前一樣,雖然不能說敬畏如父,但也不能說隻是把他當成兄長看待。


    可二舅子就有點不好定位了,這不是因為二舅子性格不好,他不像大舅子那麽兇,也不像小舅子一樣能跟他打成一片,但二舅子身體曾經很不好啊!


    他當年立誌當紈絝的時候見了二舅子就恨不得躲在一邊,生怕跟他多說兩句話就氣到了他,然後他就有個什麽好歹。


    當然了,那是當年,現在麽,其實還是和他這身體有關。


    在有了晉江君之後他就知道二舅子這是得了一種哮喘病。


    能治愈嗎?帝國上這種病早不知道消滅了幾千年了,當然能!但是大老爺還沒跟仨舅子坦白從寬呢,而且這事具體要怎麽說,還是要考慮一個度。


    他甚至不知道賈赦將來想把大雍變成什麽樣兒,可他知道想改變這些讀書人固有的想法,除非讓他們身入其境的體驗一下,否則比什麽都難。


    於是他就琢磨著先讓二舅子繼續病上一段日子,等他想好了,或者讓帝國那邊的專家想辦法把藥給搞成這邊有的藥材,然後再給他吃。


    可這主義雖然已定,但他心虛啊!明明能治好,能少受罪,就因為他的舉棋不定就要讓二舅子繼續生病,他心裏不踏實。


    他這幾乎還是頭一次來翰林院,因為一身三品官服他倒是進來得暢通無阻,但同樣被人當個稀罕瞧著,時不時地還要在人家跟他打招唿問好的時候點個頭,迴個笑。


    等終於見到了小舅子他才發現小舅子原來和二舅子以及其他四人同處一室。這其實也不奇怪,翰林院本來就是一個書比人多的地方,原本也因三年一次的科舉,從不缺人,這一下子又塞進來這麽多,能不擠在一起?


    因為書怕蟲蛀,又怕潮濕,窗戶倒是挺大,不過眼下還是二月,春寒尚未暖,這窗戶大也使得取暖更加不容易。賈赦一進來就看到了倆舅子的手都凍得發紅,頓時皺眉。


    見了他張子嶽就歡快地打了聲招唿,而張子健則是習慣性地清咳了一聲,對他道:“你今兒個怎麽得空過來了?”


    賈赦對他倆笑了笑,然後對其餘四人拱了拱手道:“幾位好,我今兒個過來瞧瞧我兩位舅兄。”


    其餘四人能和張家兩兄弟安排在一處,當年也都是站在了太子這邊,如今見賈赦如此客氣懼道:“榮安侯太客氣了。 ”


    他們原本想出去讓這三人好好說話,誰想賈赦就拒絕了,笑道:“看眾位擠在一處就知道這翰林院也不寬敞,本就是赦冒昧前來哪能讓幾位出去?再說了我也不過隻是突然得空了過來走動走動。”


    這些人在翰林院呆著,雖然說翰林院是個清貴的地方,可畢竟也是在京城裏。這些人在翰林院再怎麽白首窮經,也偶爾能聽到些風聲。都知道這位如今在戶部什麽都不管,隻管著收錢!也都笑了。


    賈赦這才對張子健和張子嶽笑道:“我這幾天不是終於得閑了嘛,之前請教大舅兄一些問題,咳,你們也知道之前我都是拿璉兒當筏子他才搭理我的,如今他自己當了璉兒的老師,哪裏還管我?我這不就隻得來問您兩位了。”


    張子健和張子嶽對視一眼,張子嶽就笑道:“你小子,之前大哥就說了這些肯定是你拿璉兒當筏子呢,璉兒那時候都多大了,早就不會對那個感興趣了。”


    賈赦頓時訕笑。


    不過他還是接著將自己的來意小聲說了出來——讓他自己搞清楚封神演義和西遊記之間的同於不同,這對他來說太難了!要讓他解釋清楚也沒可能,可要搞遊戲,不搞清楚也不行啊。


    這又不是單獨拍倆網絡劇!


    在聽完後張子健尚且淡定,但其他幾人就不同了。


    先說那四位,他們也都是科舉出身,讀的大多是正兒八經的書,從小自己請教學問和見人請教學問那也問得都是正經的“學問”。賈赦這……雖然聲音是夠小了,可這間屋子才多大?四個人有意無意下,還是將他的問題聽了個清楚。


    而張子嶽則是哈哈地笑了出來,拍著賈赦的肩膀道:“你居然問這個,這根本不是一個人寫的,當然很多地方不同了。不過封神還在西遊後呢。”


    他果然知道!賈赦瞬間大喜,知道就好啊!別看這一屋子甚至是一院子的讀書人,可要這些人去研究這個……還是算了吧!


    張子嶽又道:“不過最近編書編得挺沒勁的,迴頭我幫你捋順捋順!”


    他這妹夫別看如今官居三品,每天上朝的時候聽說也似模似樣地,結果心性上還是沒半點長進,還是個紈絝樣兒!


    賈赦連忙謝過,又見張子健眸眼含笑地看著自己,他不禁嘿笑了聲,接著便道:“說起來今天過來除了過來看看,也是為了去你們家蹭飯啊,自從大舅兄當了璉兒的老師之後,每天璉兒下了學還要跟著他去你們家。當然了我對這個可沒意見,可問題是你們管飯居然不喊上我,這可不該。”


    張家兄弟且不說,後麵那四位則是一臉懵。


    搞清楚啊!榮安侯你可是又續娶了啊,還和這邊關係這麽親熱真的沒問題?


    張子健笑道:“既然如此,今天你就和我們一起迴府吧。”接著又對其餘四位道:“學兄們也一起來吧,正好湊個熱鬧。”


    幾人也不推辭。


    於是大老爺今天美滋滋地搓了一頓。


    不過他也將今天在翰林院的見聞看在眼裏,記在了心上,等迴複之後就命人采買了一千斤銀霜炭送到了翰林院。雖然他隻心疼他倆舅子,但是與其開小灶,倒不如方便了大家。


    這才幾個錢?張家又不是沒這個錢,要是有心,早從家裏帶炭了。這事他們不好做,他來!


    因為今天賈赦也去張家蹭吃,賈璉就和賈赦一同迴家。他琢磨著賈赦應該洗漱完了,就直接抱了自己的枕頭去敲賈赦的門。


    賈赦開門的時候還披散著頭發,等瞅見他和懷裏的枕頭就不禁瞪眼道:“你小子還真是無所畏懼,不怕丟人啊!”


    賈璉討好笑道:“兒子才不管那麽多呢,我這不是想您了嘛。”說真的一開始被張家三兄弟百般疼愛的時候他心裏那是一個美滋滋,可等那新鮮勁過去,他連著幾天沒迴家,就想賈赦了。


    賈赦其實也想他,今天去張家也是為了將他接過來,也算是婉轉地跟仨舅子抗議,這是我兒子,我見不著也想地簧呢!於是他讓了下身子讓賈璉進來,對賈璉道:“虧你今天沒洗頭發,否則我還要擔心你得風寒。”


    賈璉頓時彎了彎那雙神似他的桃花眼,道:“才不會,你完了我現在可不是普通人了。”


    賈赦關好門窗後才在他腦袋上來了一記,“哪裏那麽多話?”


    賈璉直接抱了枕頭往床上一躺,大字型伸開手,喟歎道:“還是這樣舒坦!爹,我可算是理解你了,你可不知道我這位大舅可比我大伯和姑父兩個加起來都厲害,就小璟這樣的都能被他教訓,何況是兒子我……”


    賈赦走過去揉搓了兩下他的頭毛,聽著他的抱怨,可沒錯過他臉上的笑意。


    這小子,其實隻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送的2000還沒寫完,怕大家著急,先把正文發上來了。


    關於那2000字會放作者有話說裏,大家明天可以再來點一下就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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