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能到這裏(2)


    原來我最執著的,竟是你從來不在乎的。——九月


    九月剛剛掛完和自家老哥的電話,好不容易情緒好轉。可是這時,人不合人意。手機聲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是那個人的呢。


    “小九,我聽小四說你淋了很久的雨,有沒有感冒?”十月直入正題。


    “嗬嗬,嗯


    “會不會很難受?好好照顧自己


    “嗬,嗯


    “小九,你怎麽了?怎麽說話那麽怪?”十月總算聽出了九月的與平常不同。


    “嗯


    “你到底怎麽了?如果是今天的事情,我,對不起。我去找子夏是因為她身體不舒服,我怕她一個人迴宿舍會遇到危險,所以我沒……”九月這一次沒有等到十月解釋完就已經掛掉了和十月電話。


    九月掛斷電話,這對於十月而言,是頭一遭。十月有一些懵,聽九月的語氣原本似乎還期待著什麽,卻又難過而無奈。


    掛了電話,九月把手機甩到床上,用被子蒙著自己的頭,在被褥裏放聲大哭。十月,你還真是絕情呢,你擔心她,嗬。你又置我於何地?我又算什麽?九月勾起絕美慘淡的笑容。


    看來她在你心裏,已經生根紮地了呢,你竟要將我連根拔起。你從何時起,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們不是說好永遠不會對彼此說出“對不起”和“謝謝’的麽?還有那個稚女敕的“三年之約”你又何時將它拋在了腦後?“三年之約”對於你,竟是無關緊要,在我這裏卻是爛記於心。


    原來我最執著的,竟是你從來不在乎的。


    也罷,這一切,隻不過是兒時的玩笑而已,從來都隻有我一個人當真。


    原本屬於兩個人的迴憶,卻隻有我一個人在珍藏。


    第二天天微亮,九月就已經起身洗漱。準備再一次的不告而別,卻不知四月一直在門外守著。


    九月門一開,看到的就是四月坐在地板上靠牆上睡著了。九月為四月輕輕地蓋上一張棉毯,四月卻因此被驚醒。


    “唔,九月姐,你出來了!?”四月剛剛睜開雙眼,就看見了九月。


    “嗯呢,謝謝你,四月。我想明白了呐,法國那邊除了點事情,我需要去處理九月將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訴了四月,隻是隱瞞了她暫時不會迴來的事實。


    “什麽?”四月很震驚,九月才剛迴來不久,她都還沒有好好地和她相處。


    “這段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情。四月,我想我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態


    “嗯,好吧。記得早點迴來。我會在原地等你,永不離開


    有些事情,旁人無法插手,即使看得再清楚也是無用,隻有當事人自己想清楚了,那麽一切都雨過天晴。


    九月在登機前,還是拿起手機,給那個曾經自己深深愛過的人發了最後一份錄音。


    隻是那時天太早,十月還未醒過來。等他醒來查看消息時,才發現並打開了那份錄音:


    也許走得太遠的代價就是寂寞,或許一動不動的代價則是錯過。


    十月,當你聽見這段錄音時,我已經在返迴法國的飛機上了。很抱歉再一次的選擇不告而別,我已經沒有足夠的勇氣在冒一次險。


    我設想的每一種未來都有你,可偏偏忘了問你願不願意參加我的未來。


    你知道嗎?四月和我說我對你的感情隻是親情,她說我是習慣了有你的存在,以及你對我的細心嗬護。其實,你也是這麽想的吧!


    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我不隻是喜歡你,習慣有你,還愛上了你。但是,我的愛也就隻能到這裏為止。


    我喜歡了你整整三年,愛了你一個月又七天。


    三年,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三年代表著1095天,26280小時,1576800分,94608000秒。我整整喜歡你一個曾經,愛了你一個過去。如今,我要告訴你,我累了,我不想在愛下去了。可是,我想留下我愛過你的證據,待到我暮年古稀之時用來懷念。


    你知道麽?在未遇見你之前,我一直都偏愛著短發。從未留過長發,隻因為你那時無心的一句“女孩子還是長發的好我留了整整三年的頭發,再也沒有剪過我所偏愛的短發。


    如今,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掛。


    如今,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懲罰。


    從前的我,愛你,曾使我深信不疑。


    15歲時,我們相識,你我都隻是剛剛懂得人情世故的孩子,還保留著善良的本性。


    16歲時,我們相知,你我進一步成長,我們對彼此也多了一些顧慮。


    17歲時,我們相惜,你我已經走上不同的道路,但我還慶幸我們有些共同的目標。


    18歲時,我們都已經成年。你愈發的成熟,我卻好像已經跟不上你前進的步伐。


    也許你已走的太遠,而你為此付出的代價時一個人的寂寞。


    或許我一動不動,還停留在過去,懷念著以前。代價則是與你之間的錯過。


    十月,等你要結婚的時候,一定不要叫上我。我怕我會忍不住在你的婚禮上大吵大鬧。我做不到微笑著看到你和未來的她一起幸福。我很小氣,對不對?可這都是為了你呢。


    十月,等你要結婚的時候,記得要通知我,我要做你新娘的伴娘,成為這世上最美的伴娘。這樣也算完成了我的心願,雖然新娘不是我,但我還是可以和你一起走紅毯。


    我終究如願以償,卻不是兒時和你約好的模樣。


    十月,未來的她,一定比我溫柔吧。


    十月,未來的她,一定比我聰明吧。


    十月,未來的她,一定比我漂亮吧。


    十月,未來的她,一定比我善良吧。


    很可惜,我與她,終究是無法相提並論的呐。未來的她有著太多我所沒有的東西。


    其實如果可以,我寧願像個孩子,不看太多的事,懂得太多的理,不聽太多的不是,就這樣單純一輩子。可惜我們都會長大,誰也無法擋住時間在我們身上留下的痕跡。


    你明白的,我早就已經沒有了單純善良的資格,天真任性的權利。我們從小就必須懂得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我們也不得不從小就開始練習偽裝自己。我們必須盡我們所能的最快的讓自己強大起來,這樣,才能夠保護自己和想要保護的人。


    十月,你知道嗎?我很感謝此生遇見了你,如此一來,我的生命不再是灰暗。開始有了一絲的曙光,因為你,我的人生目標開始明確。我開始為了你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強。我開始對每一次的家族訓練認真,隻為了能與你並肩,能在將來陪你一起君臨天下。


    十月,請你一定要幸福,這樣才值得我對我自己殘酷。


    十月,未來我的孩子要與你和她的結晶的定下婚約。這樣,我才不會讓遺憾延續。


    記得,十月。你一定要讓她幸福。不能給我的,請完整給她。


    記得,十月。曾經有個女子平平淡淡地愛過你整整一個曾經。


    記得,十月。千萬不要來找我,這樣隻會讓我更加的難堪。請你讓我保留我最後的驕傲。


    慕容十月,我此刻念著你的名字,仿佛每一個字都花費了我此生所剩不多的情感,才能夠體現出我對你的感情。


    那個時候,我總認為隻要和你在一起無論多高的山峰,多艱險的困難,多遙遠的距離,我們都能到達巔峰,一一克服,跨越鴻溝。


    我還是愛著你,隻不過少了非要和你在一起的執著而已。不出現不打擾是我最後愛你的方式。


    那個地方,是我曾愛過你的見證。


    此刻,所有的往事都隨風飄去,化作虛無。對你的愛和喜歡終究也隻能到此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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