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仍是迴到江貴妃的江翠宮之內,江妃的遺體仍停放在大殿之前,殿前的宮女侍人寥寥,大概是因為這一場宮變而人影孤寂吧。♀


    身後及個侍衛將她送迴了寢宮之後,躬身施了一禮便退到了房門之外。


    鍾離在心底冷笑了幾聲,卻沒在多說什麽。


    夜半,鍾離悄悄轉醒,便自床上走了下來,輕聲道:“外麵的人可都解決了?”


    “都被我點了穴道,一時半會醒不來。”南謹風迴道。


    “如何了?”


    南宮玉身邊的暗衛太多,我一時還不能近身跟蹤,但卻發現他與她來往甚密的不隻是周華,還有一個巴彥人!”


    “巴彥人?那他長的是何模樣?”


    “我也並沒有看到人,卻隻是遠遠的聽到他們的說話聲,用的卻是巴彥語。”


    鍾離沉思了片刻道:“聽聲音,可能聽出那人的年紀?”


    “那聲音很是沙啞,深沉,應該是不年輕了。”


    “不年輕了嗎!鍾離喃喃道。“劫走小翼兒的人也是不年輕了!隻是卻是南方口音。)公孫公子?”


    公孫及的笑意不變,淡然道:“我知道。我與她當時就藏身與大殿的地洞之內,你們的對話我們都聽到了。”


    “你們當時也在場?”


    “不錯。”


    “那你也知道她是鳳女這一說?”


    “沒錯,我還要告訴蕭公子的是,我從沒說過自己是周王室後裔,至於你們怎麽認為那是你們的事,我隻知道我卻是堂堂正正的公孫家嫡出血脈,公孫家大公子,公孫及。”


    “什麽你是說你不是周王室血脈?”


    “沒錯,據及所知。周王室的嫡出血脈隻有一個,那便是晉毅,他從小便被家主父收養,我也將他當成親兄弟,為了掩人耳目,及便設計將他安置在了鄭國。至於鍾離是不是周康仁的血脈。那就是後話了。”


    冷風夾雜著絲絲的雪粒,吹打在二人的臉上,兩個風華絕代的男人都靜默了許久,彼此的眼神都死死的盯在對方的身上,玉墨夾在二人中間。仿佛能感受到那熊熊的烈火在不斷的燃燒著,分發著,將他也慢慢吞噬掉。


    “不管如何。她已經是我的女人,本公子絕不允許任何人染指於她!”蕭曄的目光中帶了淡淡的悻然與尋釁之色。


    “你你這話是何意?”公孫及的語音有些顫抖。


    “難倒公孫公子沒聽懂嗎?我說她是我的女人,本公子絕不允許他人染指。”


    公孫及的雙手握成了拳,良久沒有說話,他的眼裏的神色也變得黯淡無光。


    晚了嗎,自己終究是晚了一步嗎!難道這就是自己對她利用的懲罰嗎!


    “相信公孫公子已聽懂了蕭某的話,蕭某別不多說,就此告辭!”他的唇角微翹,微一拱手,轉身離去。


    “蕭公子請留步!”


    “還有事?”蕭曄轉身問道。


    公孫及已經恢複了那一貫的溫潤與淡笑。


    “據及所知,她乃是純陰之體,若長期與蕭公子在一起的話,您的性命恐怕不保!”


    蕭曄冷笑一聲道:“這就不勞您操心了,生死自有天命,蕭某也從沒在乎過。”


    “那蕭公子可曾在乎過她的生死?她當年中了你們月裏紅之毒,如今雖以服了解藥,但毒卻以入心脈,我想你我都明白,那解藥也隻是占時起到緩解之勢,用不了多久她便會在次毒發的,屆時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治了!”


    蕭曄的身形猛然的一滯,半晌才沉聲道:“大不了蕭某到時陪她一起死就是。”


    “你就是這般愛她的嗎,你就是這般想讓她死去嗎?她以前就是被你害死的,如今卻在難逃你的毒手嗎,你難道還想再一次將她送入那九幽之地嗎?”公孫及的話語嘖嘖逼人,目光灼灼。


    蕭曄不由的後退幾步,喃喃道:“我怎會害她,我怎會想要她去死,我愛他還來不極呢,又怎會去害他。”


    “若你要是真的愛她,那便要放手,那樣才是真正的為她好!”


    蕭曄不由的惱怒道:“為什麽,為何我要放手!”


    公孫及卻猛然的放下車簾,玉墨適時的趕起了車,片刻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車內遠遠的傳來:“因為我就是純陽之體!”


    馬車的聲響伴著唿唿的寒風,冷蕭曄的心沉到了穀底,那細細的雪粒掛在了他濃密的睫毛之上,片刻便化作了絲絲的清淚,順著他的眼臉悄然滑落。良久,他對著夜空大叫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絕不會放手,絕不!”


    “公子!”玉墨見公孫及久久不語,不由的有些擔心。


    “速速傳信與洛絲塔,叫她火速前來天齊!讓新地那二十萬大大軍也隨時做好待命的準備!”


    “公子,您這是”


    公孫及冷聲道:“看來有些時候有些事是要主動出擊的,等待未必是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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