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羅,將你最近所見,透露給我。”


    克勞爾警惕看了一眼四周後,壓低嗓音道。


    “好的主人,那我們先從‘蜂巢’總部開始吧。”


    阿德羅說完,土豆狀的石頭,瞬間變的光滑,猶如一麵鏡子。


    一幅幅畫麵,在石頭表麵浮現......


    麵麵一


    ‘蜂巢’-16層,行為分析部。


    落地玻璃窗籠罩的密室內。


    農場主艾伯納斯的房間,此時班納特正一臉恭敬的站在伯特博士的麵前,向坐在圓凳上的伯特博士匯報。


    克勞爾通過阿德羅傳出的聲音,得知了兩人交談的內容。


    班納特:


    “伯特博士,我們的造物,我們的接待者,行為似乎有些失常。”


    伯特博士:


    “你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把錯誤的魔法程序指令檢查出來嗎?”


    “那可真不像你的風格。”


    “當然,除非你早就發現了問題的存在,並且已經解決了。”


    “隻不過是出錯的結果讓你感到很丟人,你無法向我開口而已。”


    班納特:


    “博士,是您添加的魔法指令程序出了問題。”


    “那款來自阿諾特的魔法指令程序——‘沉思’”


    “它有一些......”


    伯特博士:


    “錯誤。”


    “它有一些錯誤,對吧?”


    “很明顯的程序錯誤,是吧?”


    “你覺得這個詞很丟人,因此你不想在我的麵前說出來。”


    “其實,你不必覺得丟人。”


    “人類從細胞進化到高等生命,就是億兆個錯誤之下的產物。”


    “人類進化成了這個星球上最有情感和知覺的生命體。”


    “用的唯一的工具,就是錯誤。”


    班納特:


    “但現在,我們采取的,是比錯誤更為專業和成熟的辦法來進化。”


    “那就是‘欺騙’’。”


    “我們目前正在欺騙董事會,欺騙三大主神教會的監管。”


    “我猜‘欺騙’也是自然選擇的進化結果吧。”


    伯特博士:


    “的確如此。”


    “當然了,我們人類到目前為止,已經成功地擺脫了進化的束縛了,對吧?”


    “我們通過魔法和最尖端的科技。”


    “使得我們可以治愈任何疾病。”


    “讓我們當中最為體弱的人,也能活命。”


    “或許,將來有一天。”


    “我們甚至能讓死去的人複活。”


    “班納特,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我們的進化到此結束。”


    “這就是我們能取得的最好的結果了。”


    “為了實現這一偉大的目標,因此,這也意味著,你必須遷就我偶爾所犯的錯誤。”


    畫麵繼續流轉,來到了第二個畫麵:


    行為分析部實習生艾薇爾及行為分析部主管班納特在一起討論的畫麵:


    艾薇爾:


    “我們再來研究下這張引起農場主艾伯納斯做出反常行為的照片。”


    “我查看了整個魔法監控錄像。”


    “最終發現,艾伯納斯拿到這張照片後,他所做的每個動作,都是即時反應的,完全是不按編劇設定的。”


    “他拿到照片後,一路上都是這樣,就像在仔細思考,在思索。”


    “班納特主管,你得出的結論是:艾伯納斯看到這張來自外麵世界的照片後,迫使他產生了記憶錯亂。因此引發了他的程序混亂。而這是個別的現象,是偶然的小概率事件。”


    “但我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我認為,艾伯納斯的程序並沒有混亂,他的程序邏輯也沒有出現問題,而是他拿到了來自他認為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照片,這個照片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導致他無法理解這張照片,於是才出現了接下來的未知錯誤。”


    “這是接待者出現的嚴重的自我認知的問題,而不是簡單的由於程序升級而導致他記憶混亂這種小問題。”


    “你覺得對嗎?”


    “班納特主管?”


    班納特:


    “艾薇爾,你把事情想複雜了,錯誤的來源很簡單也很明確。”


    “就是‘沉思’程序升級後,導致舊主題故事殘留記憶碎片,以致新舊記憶糅雜在一起而導致的程序無法識別的錯誤。”


    “三大主神的監督者們檢查後,所得出的結論都是這樣。”


    “這就是錯誤的來源。”


    “大家都知道的。”


    艾薇爾:


    “不,我覺得您在為艾伯納斯打掩護。”


    “班納特主管,請讓我接下來具體檢測下艾伯納斯吧。”


    “我會確保找到真正的原因,會將問題徹底解決的。”


    “我保證。”


    班納特:


    “艾薇爾,這隻是程序升級後,極個別的接待者所出現的問題,而不是什麽更加嚴重的係統性問題。”


    “你知道公司政策的,一旦認定為係統性問題,會有大檢測,大調試,會嚴重影響西部小鎮所有主題故事線的正常運行的。”


    “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艾薇爾:


    “那至少讓我把跟他有親密接觸的接待者撤下來,做更為具體的檢測和調試吧。”


    “比如他的女兒桃樂絲。”


    班納特:


    “為什麽?”


    艾薇爾:


    “因為如果這不止是個小故障。”


    “那麽艾伯納斯的症狀,就很可能會有傳染性。”


    “差不多這個意思。”


    “接待者都已經覺得有人在耳邊說悄悄話了。”


    “這難道不是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了嗎?”


    班納特:


    “桃樂絲已經接受了多方的檢查,已經確定沒有任何故障了。”


    “這些幻想故事,還是留給遊客們去探索吧。”


    .........


    畫麵三,班納特向博特博士匯報的畫麵:


    班納特:


    “董事經過商量後,最終決定撤掉兩個有問題的接待員。”


    “謀殺自己同夥的沃爾特、以及農場主艾伯納斯。”


    “博特博士,你教會了我怎麽創造他們。”


    “但你沒教會我如何關掉他們。關掉他們卻是如此艱難。畢竟,我在他們身上,花費了太多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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