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殤太過疲累,原本被老頭踹了一腳都未醒來,可現在被用力晃了幾下,頓時兩眼直冒金星,艱難地解釋道:“前輩,我不是來偷酒的,更沒見過你的百年老酒啊!”


    “那你怎麽會睡在我家門口,趕緊說實話,不然我把你泡到我的酒缸子裏去!”老頭的語氣更加兇狠。


    “我真的不是來偷酒的,我幫你打掃了屋子,一不小心就睡著了,我沒偷過……”夏殤辯解道。


    “呸,這種鬼話連三四歲的小鬼,都糊弄不了!不是你偷得還有哪個,我不管趕緊把我的酒葫蘆還迴來!”


    “酒葫蘆?我看見了,可那裏麵都是空的。”夏殤滿月複疑惑。


    聽到他的話,老頭愈發認定他是專門來偷酒的小賊,雙手的晃動越來越劇烈,對著夏殤的臉頰口沫橫飛:“你懂個屁!那裏麵曾經裝滿過百年的老酒,就算喝光了,也留有餘香,至少幾十年不會消散。”


    “那些葫蘆都在屋裏,一個不少!咳咳咳咳……您先放手成麽?我快要死了……”


    聽到這話老頭略一猶疑,猛然鬆手,“砰”的一聲,夏殤摔在地上,全身的骨架似要散開,可他奮力爬起來,跪在老頭麵前。


    “前輩,多虧您的無上之法,如當頭棒喝,將我從心魔中喚醒,否則我怕是會瘋癲一生。您必定是隱士高人,求求您收我為徒吧!我要跟您學習仙術!”夏殤連連誠心跪拜,額頭被磨破,撞出了鮮血,還在不停乞求。


    老頭直翻白眼,罵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混小子有病吧!趕緊看大夫去,本道長可沒閑工夫陪你玩。恩,酒沒了,我要繼續睡了。別吵我,大黃走。”說完,老頭嘭的關上門,直直朝竹床走去,穿著衣衫鞋襪倒頭就睡。大黃狗也趴在床下,蜷縮成一團。


    看樣子,竟似真把夏殤當作了瘋子。


    門外,夏殤高聲唿喊前輩,卻沒人理會,隻好自我安慰,前輩是隱士高人,必要用誠心打動,一天不行,就一個月,一個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非得讓前輩答應不可。


    若老頭聽到夏殤這番心聲,怕是會徹底瘋掉,不論真假,寧願承認他真是修仙者,好打發夏殤走。可惜,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夏殤並沒有任何特長,也沒有任何天份,偏其毅力不屈不撓,好聽來說是毅力驚人,難聽來說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這也注定了老頭即將麵臨的悲慘境遇。


    大早上,老頭睡的正香,忽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他雙眼緊閉,模索著下床,卻不小心一腳踩在了熟睡中的大黃狗身上。


    大黃狗一聲慘叫,嗚咽著竄到角落,衝著老頭幹嚎了幾聲。


    老頭仍舊閉著眼,毫無所覺的順著酒香晃出門外。湊到酒香的源頭處,使勁聞了幾下,睜開眼,就見到夏殤正笑眯眯地舉著一葫蘆。


    “前輩,這是我剛去集市打的酒。您嚐嚐。”夏殤的聲音恭敬中透著熱情,原先破爛的衣衫,也換成一件繡著片片竹葉的銀色長衫。


    “你怎麽還沒走!快走快走!我這不歡迎外人。”老頭神色不耐,更是毫不留情的表現出厭煩的情緒。


    夏殤雙眼濕潤,癟著嘴,委屈道:“前輩,您怎麽如此待我,你看我們兩人素不相識,可您卻救了我一命。恰巧我身上還穿著和您屋子一樣有韻味,帶著竹葉的衣衫。這不就是緣分麽?”


    老頭一把搶過葫蘆,咕嘟咕嘟,連灌幾口後,丟給夏殤一個白眼,大罵:“屁個緣分!老道記起來了,你不就是樹林裏那個瘋子麽!誰救你了,老道是收了人家的好酒,去驅鬼的。”


    夏殤麵帶尷尬,隨即又自信滿滿地勸阻道:“莫騙我了。您若非高人,又怎會幾句法訣一念,我就恢複神誌呢!前輩,請您定要收我為徒!”


    當場夏殤就打算再次跪下,拜師學藝。


    “蒼天呐!你這倒黴孩子,怎麽說不聽呢!”老頭仰天長嚎,聲音痛苦不堪。


    “您不想收也得收我為弟子,我賴定前輩您了。除非您有本事把我殺了埋屍荒野,那就無法煩你了。”


    “埋你個小兔崽子,滾邊上去,別擋道,打擾我幹正事。”老頭惡聲惡氣道,在他眼中直接把夏殤的檔次,從瘋子降格成瘋狗,懶得再多搭理一句,扭頭就走。


    老頭邊喝著葫蘆中的好酒,邊哼著小調懶洋洋的四處遊動。夏殤遠遠跟隨在他身後步入附近的鎮子。


    濕漉漉的青石路長滿了青苔,小巷幽深連綿不知盡處,一棟棟屋子就建在水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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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小販們擺弄著蒸籠裏的早點,冒出熱騰騰的白霧;魁梧的鐵匠敲打著鐵料,擊打出韻律的樂曲;年輕的夥計舀著竹製酒堤在缸中攪拌,清雅的酒香隨風飄散在小鎮的上空。這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古鎮!


    人們那種悠閑卻又輕快地生活節奏,深深感染了夏殤,這是在地球上如速食麵一樣快速無營養的現代都市節奏中,永遠難以得到的淡泊寧靜。


    夏殤默默跟在老頭身後,欣賞著古鎮的美景。


    忽然,老頭止步在一間酒館前,灌了一大口酒,翻轉過葫蘆隨手甩了兩下,葫蘆中的酒恰好見了底,他一步跨進酒館。


    夏殤注視著酒館的木質招牌沒有選擇進去,而是選擇蹲坐在旁邊的木頭階梯上默默等待。


    老頭步入酒館的刹那,瞬間換上燦爛無比的笑容,臉上皺紋堆得如同一朵菊花:“老板,我看你今日紅光滿麵,要交好運呐!您發發慈悲,給我點酒,我幫你算算。你這相,可是大富大貴啊!”


    “你個神棍,一大清早就找我晦氣是吧!趕緊滾!”老板黑著臉趕人。


    老頭不死心,覥著老臉湊上前去:“老板,別呀!就一點酒而已,您行行好吧。”


    “去去去!少添亂!”


    接下來,老頭死乞白賴在酒館中坑蒙拐騙了大半日,非要討些好酒。


    酒館老板也似早就習慣了,起先並不理會他的呱噪,後來終是忍受不住了,順手舀出大掃帚拍起人來,直打得老頭上躥下跳。


    沒有騙到酒,老頭隻得垂頭喪氣地走出酒館,經過路邊的一個乞丐身旁時,乞丐瞟了他一眼,一口口水吐在老頭腳下。他也渾然不在意,還是往前走去。


    夏殤站在轉角的小巷口見到這種情況,唇角笑容更盛,沒有再跟隨上去。


    “總算走了。整個一跟屁蟲,煩死了!”老頭未迴頭,大大抱怨了一番,才開始每日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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