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頓馬丁疾馳在前往機場的柏油馬路上,道路兩旁怒放而彌漫著秋香。紐卡斯爾的風光很不一般,這裏有美麗的泰恩河,有著古樸典雅的街頭建築和不低於倫敦的夜景消費。當夜幕來臨,英倫之風卷席在每一個漂泊客的心頭,是無與倫比的優越。


    忘了說明,張勵華的車,是新款阿斯頓·馬丁one-77,全球限量77台。這車是由俱樂部老板在股權增發會上直接贈送。由於價格不菲(125萬英鎊),張勵華至今都為能想明白,阿什利此等慷慨之舉究竟意指何處。由此,他便推測出了阿什利更為真實的個性,那就——錢花得起那就要花得大氣。


    還有,忘了補充一句,張勵華的年薪高達500萬英鎊,折合人民幣約四千九百萬元。加上年度分紅,他一年的收入高達800萬英鎊,折人民幣六千多萬。這年薪一點都不比他在高盛當顧問、在華爾街做股票來得低。


    此等年薪已達六千萬級別的成功人士,對錢、對物質的理解已然大異於國內普通的中產階級,對職業以及人生的態度更是無限向政治人物靠攏。中國人傳統的“三不朽之論”在張勵華心中愈發顯得真實可求。他想在足壇留下自己的一番盛名。他想要讓自己的子嗣坐享最高級別的人生體驗。他甚至想過在不惑之年返迴遼寧興辦實業工廠,成為名副其實的遼寧首霸。


    當然,足球有著更純粹、更神妙的魅力能夠給每一個從業者帶去非物質、非虛名的精神收獲。因為一整個足球從業係統分工涵蓋得格外明確,在球場內場外,你可代入或滿足元首、指揮官、衝鋒戰士和熱血暴徒等各式各樣的自我成就值。足球教練在足球場上的地位就好比軍隊裏的將帥,一旦揮旗落令,其勢必然威震八方。


    瞧瞧張勵華那一臉冷酷的表情,他就此半靠在頂尖的豪華跑車上,肆意挪動著轉盤,將命運在繁華中飛騰。而老喬治和肥摩均帶著一副墨鏡,抿著嘴不好多說半句廢話。


    關於先前提到的“法甲球探聯盟”,老喬治似乎一個字也不曾提及,張少帥也不急著發問。


    這一路上,三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而張勵華腦海中浮現的畫麵實則極為混亂。時而閃過蘇娜曼妙的dong體,時而是喬伊·巴頓等人傲慢的譏笑,時而又是德羅巴、蘭帕德攻破克魯爾大門後君臨天下一般的陣勢。足球和他的生活緊密相疊,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


    野心太大的人內心的感受往往有別於其外在的風光。人總是對握在手中的權益滿不在乎,而對尚未獲取的概念性的獎勵盛滿了欲求。這道理放在張勵華身上,隨處顯見。包括他對實力球星的收藏之欲。


    在玩fm2010時,他就恨不得用曼徹斯特城隊買遍歐陸巨星。到他能夠真正掌握實權,操作轉會,他則是更為喜愛實力高於或者等於自身名氣的中流砥柱。


    買好的球員,十個、二十個也不嫌少。“反正米克·阿什利有得是錢。”張勵華想到如此,便貿然頂撞了態度傲慢的阿什利。米克·阿什利反而提起了興趣、樂意陪他玩一把梭哈。有錢人喜歡玩架勢、玩概念性的體驗,玩那種普通人隻能想象的權力遊戲。


    這是一場全方位競技的遊戲。把那幾個實力之星帶到英倫三島,增強球隊的競爭力,同時也給球隊帶來了新的品牌象征。由本土廢材組成的紐卡球星版一直可有可無地架在聖詹姆斯公園球場的外牆,且從無客隊球迷會抬頭看一眼凱文·諾蘭或者喬伊·巴頓那頹喪的、縱欲過度後的蠢像。阿什利早就就想過買些花旦闊一闊門麵。


    阿紮爾和瓦拉內顏值不算低,馬圖伊迪也精黑有範。買他們同樣是一門形象工程。


    晚上7點鍾左右,紐卡教練組三位特別行動成員,滿懷憧憬的通過了安檢。隨著英國航空波音787-9客機撕破天際的轟鳴,所有人對新援及球隊新生的期待均已飄上雲層伴著朝霞騰飛。


    到了這個時候,張勵華河老喬治坐在同一座位上,吃著相同分量的水果沙拉,顯得格外親近。不等紐卡少帥主動開口,老喬治就把“法甲球探聯盟”相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先得說到法國足球甲級聯賽的結構與傳統。


    法甲聯賽(championnatdefrancedefootballligue1),是法國最高級別的職業足球聯賽,與英超、意甲、西甲和德甲並稱歐洲五大聯賽,這一點人所共知。但有別於由實力分明的西甲或意甲,法甲球隊之間的實力分布甚至比英超還有平均,曾一度堪稱為百花齊放、群魔亂舞之典像。


    一百多年來,從來沒有一支超級強隊能夠長期地維持統治法甲之霸權。即使是在當今這個人心浮躁、急功近利的年代,仍有不少小球會靠著青訓班底奪問鼎過聯賽冠軍。可見,法甲每一隻球隊都極其注重年輕球員的培養。在對青訓人才的網羅力度上,法甲已然走在了其餘歐洲四大聯賽的前頭。


    法甲球探聯盟,是有種特殊成分的、非職業性質的組織。這個聯盟的前身叫做歐洲球探協會,據說由法國足球先驅亨利·德勞內所創,是一個活躍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歐洲足壇特殊諜報組織。在歐洲各國聯賽赴海外開拓人才市場的曆史上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球探協會幾乎壟斷了當時歐洲各大豪門的青訓補給。


    球探協會的成員曾為本菲卡隊發掘了尤西比奧、為波爾多隊送去了蒂加納。,


    後來,歐洲的經濟變得不再均衡,球探協會從純粹的職業足球編外機構轉變為了為歐足聯服務的政治機構。這使得法國這一支係的協會成員感到足球精神之淪喪,因而協會幾個重要的領導者取消了歐洲範圍內的成員擴展,轉而隻限於為法國國內的俱樂部提供服務。


    再後來,這個聯盟規模越來越精細,服務性質也變得越來越淡薄。聯盟成員的身份也不再公開,甚至很多組員轉成了的球員經紀人,以另類的方式為法甲球隊推開人才推廣工作。


    老喬治表示他與聯盟現在的當家人成在7、80年代共事過,或者說老喬治一直都是這個聯盟的一份子。整個法甲青訓市場上的行情,老喬治比英國國內的絕大部分球探都要精通。


    值得一提的是,阿爾塞納溫格也曾是球探聯盟的一份子。為聯盟辦事,抽取的球員介紹傭金不會太低,溫格一直都是聯盟生意上的高級合作者。聯盟一直都有為阿森納從法甲挑選最好的人才,這就包括了早些時候的維埃拉與皮雷,以及後來弗拉米尼、納斯裏和克裏希。


    “聯盟有聯盟的專業評估係統。幾乎年輕一點的小球員,都由聯盟成員為他們擔當經紀人。法甲聯賽的轉會水分可不低。但從外界新聞上看,法甲球員還算是物美價廉。實際上,聯盟抽取的非公開性質的轉會費要比實際高出不上。為曼聯挖到博格巴,聯盟總共獲取了三百萬歐陽的轉會提成。所以說,要從法甲買人,怎麽也得和球探聯盟打算招唿。”老喬治似乎為他的身份——球探聯盟海外組成員,感到了一絲榮耀。


    張勵華聽了相關的介紹,隻覺得自己對法甲的印象有了三百六度的轉變。


    從前,對法甲不了解,隻覺得這個聯賽水平很一般,有錢的買主一個也沒有。球隊人才很難留住,所以這個聯賽的歐戰幾分很一般。現在他才曉得,法甲搞得整個就是一人才加工兼出口的生意。


    畢竟,浪漫的法國人大多數隻是把足球當作一種遊戲,一種賞心悅目的周末節目。他們對球隊的輸贏並不是特別看重。對足球的態度遠沒有英國人或意大利人那麽執著與狂熱。一支又一支的傳統強隊留不住人才,走了一個那就下一個。反正足球隻是法國人的時尚之消遣。亦隻是一部分商人的商業把戲。


    米克·阿什利應當和不少法甲球隊的老板打過交道。對球探聯盟的了解應該不比老喬治要少。在張勵華心中,米克大老板的神通絕非一般。去法國買球員,阿什利隻怕早有規劃。隻不過張勵華把這個規劃提前了半個賽季。


    為毛開賽之初,阿什利不投資引援,而隻是租借了一個本·阿爾法呢?當然一個本·阿爾法的作用就已經打過了勞德裏奇等本土飛翼。可能阿什利最初對球隊純競技的東西並不感興趣,所以錯過了不少提升實力的人選。


    蘇娜為球隊招攬這波教練組人才,無疑是一筆財富,真是有了老喬治和愛德華·羅恩,這支球隊的改革才有了明確的方向。而張勵華的存在,便是為改革提供質與速的變量。


    當飛機徹底越入歐洲大陸的領空,張勵華等人離法國聖埃蒂安和馬圖伊迪是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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