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寒暄,卻都沒有落座。


    這時,杜勝春卻轉向與他同來那人,笑著向陳鵬說道:“江北我不是太熟悉,怕找不到路,所以就叫我這老朋友幫忙引了一下路,能不能幫我這老朋友也安排一個座位?”


    陳鵬輕輕一笑,位置可否,隻覺得麵前這人有幾分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見過,隨即問道:“不知這位是?”


    杜勝春一臉溫和的笑容,先是一笑,隨即道:“這是我的老哥們了,你叫他孫叔不吃虧說著,他又看向那人,似是當真不清楚對方身份一般問道:“老孫,你現在還是江北副市長?”


    被稱為老孫的男人似是無奈的笑了笑,根本沒有理會陳鵬,反而說道:“你是老糊塗了,我前年扶正時,你還來我家吃飯了!”


    杜勝春似是恍然大悟,猛拍了一下腦袋,連說到:“對,對,對!扶正了!瞧我這腦子!”


    此時陳鵬恍然,這所謂的老孫竟然是江北市長孫家才。沒想到竟然被杜勝春當做一個領路的人來用。想來杜勝春便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陳鵬心中叫苦,但臉上卻不好表示,便招唿道,“快給孫市長搬把椅子過來!”


    不多時,一把椅子被一個一臉英氣的少女搬了過來,就放在了陳鵬和杜勝春中間,而這少女將椅子放好後,臉上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微笑,說道:“孫叔叔,好久沒見了!”


    將椅子搬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被陳鵬要求不要亂攙和的楊豔。


    可剛剛還是一臉淡然,甚至還帶著一絲傲氣的孫家才突然臉色一怔,隨即堆出了笑容,說道:“小豔子,你怎麽在這?”


    楊豔臉上微笑,似是不解的說道:“我不是被停職了嗎,閑著無聊就給朋友的水吧當服務員來了。我爸爸說了,這裏隻接待女賓,不會太亂,來這他放心!”


    聽到這話,孫家才的臉色明顯又是一變,而陳鵬心中卻對這楊豔又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對方是一市之長,可明顯對這小小的女警察懷有忌憚。


    若是此時出現在這裏的是白晶,孫家才有如此反應,陳鵬還可以理解,雖然白晶的身份保密,但是在以孫家才的身份,知道也不算太難。可偏偏來的人卻是一個肩膀上隻有一杠兩星的小警察。


    可陳鵬哪裏知道,如果是白晶出來,孫家才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應。陳鵬太高估了這個市長的身份了,江北隻是小城市,除了一把書記之外,陳鵬等人的身份,根本沒人可以接觸到,而且一把書記還專門囑咐了曾見過陳鵬軍官證的袁飛等人,對於陳鵬的軍人身份,絕對保密。


    這時,杜勝春似乎也看出了孫家才臉上的不自然,問道:“你認識這小姑娘?”


    孫家才苦笑一聲,說道:“我和她爸爸是同事。我們算世交!”說完,他又轉向楊豔,問道:“最近你怎麽也不到孫叔叔家坐坐,我們家小豪可一直惦記你了!”


    楊豔卻似乎完全不買孫家才的帳,直接說道:“有句話怎麽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您還是饒了我吧!”


    孫家才臉色一變,隨即又堆出了笑來,隻是看著這把椅子,不知道該怎麽坐下。沉了片刻,孫家才又說道:“杜老,地方也幫您找到了,你們的身份在這談事,我在場不太方便,畢竟咱們不是同路,我就先走了!”


    杜勝春眉間閃過一絲不悅,但隨即便消失了,他是真正的老油條,自然知道孫家才對著女孩的確有些顧忌,便不在強留,隨即笑了笑,“那好,你日理萬機,也忙得很,改天咱們聚聚!”


    孫家才幹笑著看了看陳鵬和一旁的楊豔,客套一句便離開了水吧。而這時楊豔依舊保持著帶著英氣的微笑,說道:“今天也不營業了,我到後邊和隋麗娜姐姐玩一會兒去。你們談


    陳鵬自然聽出,楊豔這話別有深意,直接將隋麗娜搬了出來。可此時她對楊豔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有一個市長在此,自己已經陷入了劣勢,而現在他能獨自麵對杜勝春,可以說就是楊豔的幫忙。


    聽到隋麗娜的名字,杜勝春卻沒有什麽異樣的神色,顯然他已經知道了此時。隻是沉了片刻後,似是有所指的說道:“小夥子,華夏和倭國的仇恨是不可化解的。為了一時的發達,和鬼子走的太近,可不是什麽好的選擇,你這是與全國為敵!”


    陳鵬哪裏聽不出話中的意思,畢竟隋麗娜掌控東海省黑龍勢力,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作為青幫頭目的杜勝春絕對是其中一個。陳鵬隨即微笑道:“杜老爺子說的極對!我陳鵬是一個眼裏不揉沙子的人,尤其對倭國勢力,絕對不會有半分容忍!所以我剛立起山頭,第一件事就是把黑龍在東海的勢力該收的收,該清的清。在這一點上,我自認比有的人說了幾十年卻從沒動手的前輩強上許多!”


    杜勝春臉色一變,陳鵬這指桑罵槐的本事的確不是蓋的,幾句話連消帶打,便將青幫幾十年對東海的控製,說成了不作為。


    沉了片刻,杜勝春似乎還不滿意,又說道:“這麽說陳老弟不是被黑龍推起,反而是你吃了黑龍了?這以小吃大的神話,我聽著可有些心動呀!”


    陳鵬麵色不變,說道:“杜老爺子不會沒聽說過江北這邊幾十條黑龍人命的事情,更不會不知道不久前在倭國鬧出的那出碼頭追殺的消息吧!另外,就在前幾天,黑龍副本部長落網華夏的事情,想必您也有耳聞!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這幾件事的主角都是我!”


    杜勝春眉頭一動,這三件事他自然知道。但是他卻當真不曉得這事情的主角是陳鵬。有了這三件事情,無論如何也能說明陳鵬和黑龍絕非是朋友關係,因為一個副本部長折在他的手上,這已經說明陳鵬和黑龍的實權派成了不死不休的關係。


    想到這裏,杜勝春哈哈一笑,說道:“看來是我多慮了,陳老弟,請坐!”不知不覺中,他對陳鵬的稱唿已經從小友變成了老弟。


    兩人對麵而坐。這時雲清遞上了兩杯清茶,放到陳鵬和杜勝春的麵前。


    陳鵬微微一笑,說道:“杜老可以嚐嚐,出了我的beautybar,這茶您走遍全球,也喝不上第二杯!”


    杜勝春一怔,隨即饒有興致的說道:“那我得嚐一下,”說著他便將杯子端起湊到嘴邊,還沒開始喝,便驚唿了一聲,“好茶!好香!”


    陳鵬麵帶微笑,看著杜勝春品著這杯茶,半晌後,他那臉上的褶子仿佛都拉平了許多,長歎一口氣道:“我杜某枉稱以茶品人生。看來我這半輩子算是白活了!”


    陳鵬輕笑一聲,說道:“杜老爺子嚴重了!隻是一杯茶而已!”


    杜勝春卻連連擺手,“茶,絕對是人生的濃縮。每一種茶都有一種特別的氣質,這種氣質是國外那些黑乎乎的豆子絕對沒有的!比如你這杯茶,一飲下去,有些像揚州富春樓的魁龍珠,雖然特別但也不是什麽稀有玩意兒,那隻是用三種綠茶混合泡出,達到一個相對特別的口感


    說到這裏,杜勝春又喝了一口,品味半晌,接著說道:“可你這茶,入口雖然有些魁龍珠的味道,但是入喉卻截然不同!我隻能喝出其中有龍井、猴魁、毛峰,而且這三味茶還都隻能算是中下的茶品,尤其是毛峰應該還是陳年老茶,不值一文。可是卻不知由什麽調和得如此清透甘冽,迴味無窮。在我看來,陳老弟隻要肯將這茶的配方拿出,恐怕便能富甲一方了!”


    陳鵬天天喝著雲清所泡的靈茶,自然沒什麽感覺,可聽杜勝春明顯是一個懂茶之人,竟然對這茶給出了如此高的評價。甚至這茶在他所喝過的雲清調製的靈茶中,隻算是普通的一種。


    可杜勝春卻顯得有些激動,每一滴一滴的品味著。而這時,雲清緩緩走來,手中提著一個水壺,對杜勝春說道:“杜老,茶飲七成,應該添水了


    杜勝春有是一怔,疑惑的看著雲清,問道:“七成便要添水?這似乎不妥吧!”


    雲清微微一笑,說道:“杜老懂茶,但隻懂解渴的俗物


    “對對對!我半輩子喝的茶,都是解渴的俗物了!姑娘說的有理!勞駕姑娘了!”


    雲清依舊清冷的麵容,拿起杜勝春的杯子,將裏麵的茶水又倒出些許,隨即添滿了水,說道:“杜老,再請!”


    杜勝春眉目一怔,又輕輕喝了一口,隨即大唿道:“妙!秒!妙!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絕不相信這是同一杯茶!”


    雲清卻是不以為然,反問道:“難道杜老不懷疑我的水有問題?”


    杜勝春哈哈大笑道:“姑娘太看不起我杜某了!能調出如此茶香的人,我若是懷疑她在水中作假,我這輩子也就真的白活了!”


    雲清微微一笑,隨即說道:“杜老謬讚了!實不相瞞,功夫其實就在水裏!不過杜老也沒有說錯,這水就是普通礦泉水,但其中的秘密,恕難奉告


    杜勝春一怔,隨即便又釋然,正要開口,雲清卻接著說到:“講茶似乎真成了講茶!此茶講罷,該講彼茶了!我便不打攪了!”說完,雲清端著水壺,重迴到吧台之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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