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鵬話說的不軟不硬,袁飛竟是一怔。他段輝東在此,他必然要顧忌麵子,但是上麵的壓力不輕,尤其涉及到外籍人,肯定要有一個說法,而且自此事後,江北市連續十天發現十餘具倭國人屍體,若說與陳鵬無關,沒有任何人相信!麵對陳鵬這種態度,袁飛很難接受。


    “陳先生!我對你的調查並不是商量!”袁飛的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陳鵬反而一笑,“段總,麻煩您再安排醫院對我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我覺得我的身體仍有不適,我懷疑這次手術物使用過量,我現在無法保持清醒思維轉過頭來,陳鵬又看向袁飛,說道:“袁先生,我因為使用神經性藥物,現在思維處於混亂狀態,我的筆錄全部作廢。我相信您身為一個刑偵副支隊長,會有基本的法律嚐試。調查過程中任何不合法流程,所獲得的證據均為不合法證據,不予采信!”


    袁飛原本因為段輝東在場,總要保持一份平和,可如今被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麽硬生生的撅迴去,他的麵子的確不能接受,他麵色一寒,冷笑道:“陳鵬!你現在是涉及幾十條人命的犯罪嫌疑人!注意你的態度!”


    陳鵬雙手放在頭後,又躺迴了床上,雙眼也幹脆閉上,說道:“袁副支隊長,沒有證據,我告你誹謗!你自己說的,我的案件是四死一重傷,現在改口幾十條人命!你想立功想瘋了!注意你的態度!”


    “你敢說這些天死的十幾名倭國人,十多名與倭國關心親密的華夏人的案件與你無關?”袁飛也不顧及段輝東的麵子了,如果此事沒有很好的解決,他麵臨的至少是失業!


    陳鵬眼睛都沒有睜開,“婷婷,幫忙打110,我要見督查!這裏有警察誣陷良好市民,他明明知道我一直在醫院深度昏迷,他竟然要給我扣上幾十條人命!”


    剛剛段輝東聽到陳鵬的話,隻是笑笑,沒有真的去找醫生,但薑婷卻直接掏出了手機,撥通了110,直接找起了督查。


    此事袁飛臉色一變,他的確剛剛說錯話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把那麽多條人命安到一個在醫院24小時受到警方監控,處於深度昏迷的人身上,的確會給自己找些麻煩。他剛要開口說點什麽,陳鵬卻接著說道:“袁副支隊長,在督查到來之前,您最好閉嘴!我不會迴答您任何問題!”


    督查來的很快,雖然督查也是公安,但是他們卻和普通的幹警天生的矛盾。


    普通的民警,每年的任務是政工考核,打處考核,追逃考核。而督查也有自己的任務,就是每年要定量的“扒馬褂”,如果他們無法完成任務,日子也不好過,而且“馬褂”扒的級別越高,他們的績效越好。這次聽說是一個副支隊長,早就興奮的不得了。


    四名督查來到病房,和陳鵬打了一個招唿之後,其中一人便已經支起了三腳架,擺好了攝像機,開始向陳鵬詢問剛才的事情。


    陳鵬看了一眼額頭見汗的袁飛,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沉吟片刻對督查說道:“督查同誌,我是本市的良好市民,有正當工作。前不久牽扯到一起持械搶劫案件之中,對方在我身上留下12處傷口,其中三處可能致命。我一共縫了74針


    這案件,全市已經震驚,督查怎能不知道。但聽陳鵬親口說出,還是心中一怔,同時也對這報警的年輕人,多了一份好感和敬佩,因為此時他所說的話,完全可以一字不變,直接用作督查報告書的第一部分:事由!


    陳鵬繼續說道:“我和我的朋友薑婷小姐迴家途中,被11名劫匪劫持,其中10人持械。四人手持砍刀,六人手持倭國短刀。他們非但要對我進行搶劫,還有意綁架薑婷小姐,麵對薑婷小姐的生命安全,和我自己的安全,我選擇與歹徒進行殊死搏鬥。我先選擇了四名手持砍刀一側的劫匪進行反擊,其中將一人肋部刺入一刀,另一人由劫匪手持刀,被我反製刺入胸口。一人被我用手掌劈中咽喉。一人逃跑。而後……”


    整個事情,陳鵬說的清清楚楚,沒有一絲含糊,當把這事件說完之後,陳鵬才又開口道:“我有幾點必須要申明。第一,我沒有武器,在與歹徒搏鬥過程中,都是奪下歹徒武器進行反擊。相信通過指紋查驗可以得出結論。第二,當時我們生命受到嚴重威脅,對方第一刀便是劈向我的頭頂。所以我防衛所造成的傷害,沒大於我本人將受到的傷害。第三,刑法明文規定,在受到、持械搶劫、入室搶劫等嚴重暴利犯罪時,不涉及防衛過當問題。第四,自我所提供口供內容結束時間起,到兩個小時前,我一直在警方的監控下處於昏迷狀態,沒有與任何人談論任何與案件有關的問題!”


    陳鵬說完話,袁飛隻感覺到背心一陣陣發涼。陳鵬的語言簡練到完全可以用作內部簡報,而且用詞也是極為專業,可見這年輕人的確是懂法的。作為警察,不管多麽強硬的骨頭,都不怕啃,他們怕的隻有一樣:懂法的嫌疑人。因為在華夏,所有警察的辦案過程中都涉及程序違法,也就是說,一旦遇到懂法的嫌疑人,案件根本無法審訊!甚至於一些警匪電視劇忠的審案過程,都是違**夏法律的。


    督查聽完,同樣點點頭,為首的隊長開口道:“陳先生,案情已經基本梳理清楚,現在請問您叫督查有什麽事情?”


    陳鵬的身體終究沒有完全恢複,這樣坐著,後背也是一陣陣酸痛,她尷尬的看著白晶,笑著說,“白總,幫我把床搖起來一點,讓我靠一下行嗎?我是傷員


    白晶自然沒有猶豫,直接搖起了床板,陳鵬也舒服了許多,沉吟片刻,他才說道:“剛剛袁副支隊長有幾點我覺得侵犯了我的權益,而且違反了人民警察法,所以想請您過來進行甄別


    袁飛恨不得現在就掏槍斃了陳鵬,而督查卻兩眼放光,按照前麵陳鵬的談話方式,很有可能真能扳動袁飛,即使不能扒馬褂,給他弄一個處分什麽的,也是督察隊的一大成績。


    陳鵬又開始說著,第一,袁飛在對他進行審查的時候,不止一次提到國外領事館的壓力,這說明袁飛已經在立場上偏向國外一方。這對我本就是不公平。第二,袁飛在調查過程中采用威脅字眼,對我造成了心裏負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袁飛直接說我是幾十起命案的犯罪嫌疑人。而這些命案的發案時間,都是在我昏迷期間。這明顯是誹謗。


    督察隊長嘴角帶笑,看向袁飛,“袁副支隊長,陳先生說的可屬實?”


    袁飛一怔,“我承認我說了,但是……”


    督查隊長擺了擺手,打斷了袁飛的話,“袁副支隊長,我們不需要聽到你的理由!鑒於你在對案件當事人問詢過程中,違反相關規定,現在要求你對本案采取迴避,本案移交其他部門處理。對於你的問題,我們會另行討論


    袁飛還沒開口,陳鵬卻先說到:“督查先生,由於本案牽扯重大,而且涉及眾多傷亡,我要求在全部調查、問詢過程中,有督查人員在場陪同


    督查也是一怔,這的確是法律賦予給案件當事人的權利,但是在江北市當督查這麽多年,這才是第一次遇到當事人主動要求督查監督問詢的!


    沉吟片刻,督查說道:“您的申請我們會進行討論,討論時間不超過24小時。在督察部決定之前,您有權拒絕迴答任何形式的問詢、調查


    陳鵬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為什麽會多出來很多東西,他感覺這些的確都是以前他從電視或者書刊上看過,但從來沒有記住過什麽,但現在卻好似都在嘴邊,唿之即出。可現在不是他考慮這問題的時候,打發走警察才是當務之急。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想起那天救下薑婷的人是誰,正是他印象極好地龍飛。而這些天這幾十條人命,除了雲清還能有誰!無論怎麽樣,他必須要讓這案子不了了之。


    督查帶著袁飛和另一個病房中的陌生人離開。這時段輝東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陳鵬的肩頭,笑道:“阿龍說你很不簡單,我還有所懷疑!但現在我是真的明白了!小夥子,讓袁飛吃癟,在江北你是第一個!”


    陳鵬一怔,看著段輝東。段輝東卻說道:“市局局長是我的好朋友。但這案件交到袁飛手裏,我本來還有點擔心!他可是有名的熱血警官!他不敢不給我麵子,但我也沒辦法直接控製。這次他迴避這案子,別管刑偵局哪個隊負責,這案子都結了!”


    段輝東的聲音很低,語速也很慢。但那“別管哪個隊負責,這案子都結了!”的話語,卻讓陳鵬感覺到心中一動,這就是段輝東在江北的勢力!


    “不用這麽麻煩!”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就在所有人均是一怔的時候,那人又說道:“我和小陳有話說,都先迴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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