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這一天的中午,宴賓樓二樓的一個貴賓雅間裏座無虛席,二十幾個人圍坐在兩個圓麵轉桌旁等待著上菜。桌上除了燕川一家三口人外,其餘的都是柳含煙的家人,以及她的七大姑八大姨。


    燕川借口要去衛生間,就走出了雅間。一走出門,燕川就罵了一句:“尼瑪,有幾個臭錢不知道咋他媽得瑟了


    “老公柳含煙追了出來喊道。


    “你咋出來了?”燕川問道。


    “你別跟他們一樣,你知道,暴發戶都是這副德行柳含煙說。


    “你迴去陪家裏人吧,我透透氣就迴來燕川說完,向衛生間走去。燕川走進衛生間,打開了一扇窗戶,從羽絨服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來一支煙點燃後,抽了兩口又摁滅了。他原本就不會吸煙,這盒香煙是專門給柳含煙的親屬們買的。但剛才柳含煙的表姐夫用輕蔑的語氣說,這種香煙是給他打工的人抽的,隨後掏出來一盒什麽限量版的什麽樓分發給了吸煙的人。燕川一生氣,就揣著這包煙出來了。


    今天九點多鍾,燕川就在小區附近的一家小賓館就接上了父母,來到宴賓樓。父母的說法是,不能讓女方家裏人等男方的家人。燕川拗不過父母,就早早的來了。


    接近十一點的時候,柳含煙才帶著父母和親屬浩浩蕩蕩地來到酒店。經過柳含煙的一番介紹,燕川也沒記得幾個人。隻記住了柳含煙的一個表姐和表姐夫,還有一個自稱是柳含煙幹哥哥的人。燕川能記住這三個人,不是因為他們的相貌出眾,行為舉止月兌俗。而是因為這三個人都太能裝逼了。


    當燕川把一張存有八十八萬的銀行卡,交到柳含煙母親手裏的時候,柳含煙的那個幹哥哥先是問過了數目,然後,牛逼哄哄地說:“我妹這麽水靈兒的一個人,就舀這麽一點錢給忽悠走了?”


    燕川當時強忍著沒有發火,陪著笑臉說:“哥,我跟含煙商量好了,以後我賺到的錢,都歸她管


    柳含煙的幹哥哥蔑視地一笑說:“這點兒小錢,還不夠我打一圈兒麻將的


    柳含煙的表姐接過話茬說:“朱老板,誰能跟你比呀,你又是木器廠,又是房地產的,身家怎麽也上億了吧?”這個女人穿金戴銀的,渾身上下珠光寶氣,一顆碩大的鑽戒套在一根肉滾一樣的手上,還時不時的翹起蘭花指,有意讓人看到她帶著的鑽戒。


    柳含煙的幹哥哥四十左右歲的樣子,他長著一張醬紫色的臉,肥頭大耳,大月複便便。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搭在座椅的靠背上,他手腕上帶著一塊金勞力士。一說話嗓門很大:“你老公也不差呀,做進出口貿易,不也發得稀裏嘩啦的


    “我也是勉強活著吧柳含煙的表姐夫說。這是一個三十**歲,頭上的頭發隻有稀稀疏疏的幾根,瘦小枯幹的男人,喜歡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捋著那幾根頭發。燕川真的擔心,他會一不小心把那幾根油光錚亮的毛發捋下來。


    “朱哥,你最近沒再娶一個?”柳含煙的表姐問道。


    “唉,沒有合適的啊,要是能找到我妹這樣的水靈兒的,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把她娶到家


    燕川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心裏想,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幹脆不理他們,還是陪著老爹老媽說說話好了。另一邊,燕川的父母挨著柳含煙的雙親,四個人正說著話。


    “親家母,孩子結婚以後,你們是怎麽考慮的?”柳含煙的母親問道。


    “也沒咋考慮,孩子能過上好日子就行了燕川的母親說。


    “那你們老了呢?”柳含煙的母親又問道。


    “老了當然由兒子管了,這是天道使然柳含煙的父親說。


    “你亂插什麽嘴?我跟親家母說話呢柳含煙的母親說。


    燕川聽到這裏,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就接過話茬說:“過幾年,我們就把父母接到城裏來,連同你們二老,都由我和含煙照顧


    “喲,說的輕鬆。我們老兩口倒沒有什麽負擔,到時候都有退休工資。可你的父母”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柳含煙搶過話去。


    “媽,你跟著瞎操什麽心呀?人家燕川一個人也能養活起兩家老人柳含煙說。


    “叔叔,阿姨,含煙說的對,養活老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是做兒女的本分燕川說。


    “好,說的好!我女兒沒看錯人柳含煙的父親說。


    “親家母,你放心,我們是不會拖累孩子們的燕川的父親說。


    “哎,這樣說就對了柳含煙的母親說。


    燕川剛想說話,被母親一拉衣襟,把話楞憋了迴去。不過,他在心裏早打定了主意,過兩年一定把父母接到市裏,讓他們也過上城裏人的生活。


    柳含煙看到燕川的臉上有不悅之色,貼著燕川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燕川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你的那個什麽幹哥哥是咋迴事兒?他也太惡俗了燕川低聲問。


    “他求我媽辦過幾次事兒,就偏要認我老媽當幹媽,就是這樣了柳含煙說。


    再後來,柳含煙家的一個親屬說想要吸煙,燕川就把早上買的一盒十幾元的香煙掏了出來,也就發生了前麵的事情。


    燕川趴在衛生間的窗台上,冷風嗖嗖的往裏灌著,凜冽的寒風讓他的頭腦清醒多了,剛才的壓抑也舒緩了不少。他迴到雅間的時候,桌上的菜也基本上齊了。由柳含煙的父親做了開場白。老先生不愧是做教師的,他先從孔孟之道講起,然後延伸到和諧社會,家庭等等,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篇之後,訂婚宴才正式開始了。


    燕川迴到雅間才知道,就在他離開雅間後不久,兩家的父母就把他們的婚期商定下來了,婚期定在來年的十月一日,國慶節那一天。對此,他和柳含煙都沒有異議。


    訂婚宴後期的整個過程還算順利。除了那三個讓燕川討厭的人,在酒席上又臭顯擺一番,挑了一些菜品的瑕疵之外,兩家老人也相談甚歡。這讓燕川和柳含煙都感到很高興。


    燕川原本也買了一對訂婚戒指,想在今天給自己和柳含煙帶上。但柳含煙為了讓燕川省錢,說還是等結婚時再帶吧,不然結婚的時候,還得花上一份錢。柳含煙善解人意,讓燕川非常感激。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呢?


    婚宴結束後,燕川陪著笑臉送走了柳含煙的家人。隨後,又跟柳含煙來到長途客運站送走了父母。燕川本想讓父母在城裏玩兒兩天,但兩位老人堅決不同意。因為家裏還有雞鴨鵝狗和一頭豬沒人照管,燕川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所以,就沒再勉強父母留下。臨上車的時候,母親拉著柳含煙的手,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一定要在過年時,跟著燕川一起迴麅子溝村看看,還說今年家裏養的豬不賣了,殺一頭豬過一個好年。柳含煙也滿口答應了。


    兩個人迴到了燕川寄住的家裏,麥子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燕川他們迴來了,連忙迴到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又去看望姐姐去了。


    “這孩子,還真有眼力見兒,每次我來,他都找借口出去柳含煙說。


    “現在我交給他的任務,都基本能完成,還不錯燕川說。


    “任務?什麽任務呀?”柳含煙不解地問。


    “我讓他讀書做筆記,哈哈,看他抽筋拔骨的樣子,還挺好玩兒的燕川笑著說。


    “這麽大的一個小夥子,天天呆著也不是一迴事兒,你們的計劃什麽時候能正式開始呀?”柳含煙問道。


    “等陳墨找人估算完,我們就找夏蘇的父親去談談


    “談是談,可不能把你談成人家的女婿柳含煙半真半假地說。她的一雙杏核眼,緊盯著燕川的眼睛,好像要看出什麽似的。


    “都啥亂七八糟的,我咋聽不懂你說的話呢?”燕川說。


    “哈,你真的不知道嗎?夏蘇喜歡你柳含煙說。


    “我去!人家一豪門千金,能看上我?”燕川故作輕鬆地說。


    “來,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真的不知道柳含煙抱住了燕川,盯著他的眼睛說。


    “你大姨媽走了嗎?”燕川忽然問道。


    “哪個?哦,壞死了你!柳含煙臉上緋紅,用拳頭捶打著燕川說。


    當燕川吻上了她的嘴唇時,柳含煙身體就像是水一般的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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