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雲聽到老黃鼠狼的話後真的有些被氣到了,原來他什麽也不知道,不過這樣倒也符合那幾個人的做事風格,如果留下這麽明顯的線索的話那他們之間的爭鬥就不會持續這麽久了,這個留下線索的人早就消失了。


    但是,現在這個人該怎麽辦呢?


    “報——”寨子門外有哨兵高唿著過來報告,原來,郡守吳仁亮已經來了。


    郡守吳仁亮淩晨還在睡夢中時,就被人拍著臉給弄醒了,一看之下竟然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看著朱紅的軍衣他一陣迷糊,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呢,直到一個士兵吼了一嗓子:“七殿下朱陵王已經到了城外了,爾等還不速速出門迎接?”這才嚇得他屁滾尿流地跳下床召集眾人出城迎接。


    一路上,他帶著府中的衙役和前來傳令的士兵走在一起,心中忐忑不安,眼神來迴尋索,就是不敢正眼看著幾個士兵,曾經想借著撒尿的機會找手下的人去探聽下情況,結果還沒等說話,便被幾個人從茅房裏拎出來繼續趕路。無奈之下厚著臉皮想找幾個傳令兵打探一下,並且偷偷塞了銀票,結果換來的卻是一臉的唾沫。


    好不容易走出了城,不光沒有看到賑災的隊伍,還被領著上了疊嶂山,吳仁亮一下子慌了,哆哆嗦嗦地手腳都抖了起來。


    追雲沒有下令殺黃鼠狼,而是就讓他一直跪在台子上,自己則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坐在當中。


    吳仁亮一看到黃鼠狼。二人的眼神便開始交流。追雲笑眯眯地看在眼裏,然後很是客氣地道:“哎呀,吳郡守,今天真是勞煩你了。大過年的,還要麻煩你來接我


    客氣的語氣說得吳仁亮更是一抖,雙膝不穩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忙不迭地磕頭求饒道:“下官迎接來遲,還望朱陵王恕罪!”


    “哼!”追雲冷哼一聲,道:“你是迎接來遲了,還是壓根就沒想到需要來迎接本王啊?”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吳仁亮嚇得隻剩下磕頭了,原來,自己那點小心思早就被人看透了。


    追雲開始還不敢相信身為郡守的吳仁亮會和這一班山匪混在一處。更不相信朝中那幾個哥哥的手會伸得如此之長。看了這吳仁亮的反應。才徹底肯定了自己的懷疑,原來,這郡守明麵上擁護皇家。一心要剿滅山匪,其實背地裏早就和山匪是一家的了,他不是和粗魯的土匪頭子聯絡,而是一直跟這個貪生怕死的黃鼠狼聯絡,早就通過老黃鼠狼慫恿隻有力氣的山大王在山口處設下埋伏,想一舉搶了賑災的隊伍,最好一舉消滅,消滅不了傷了人或者搶了賑災的糧食讓追雲完不成任務也是可以的,然後他吳郡守再出來假惺惺地和山匪交流,最好是能夠看在他的麵子上救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七皇子一命。然後再向朝廷邀功。


    可誰知,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麽順利,首先是追雲豪發無傷地上了山,後來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山大王,在發現老黃鼠狼下毒後,一並抓了他和他派出去給吳仁亮送信的人,結果,局勢完全落入追雲手中。


    追雲沉著臉沒說什麽,懲罰他,現在還不是時候,於是便道:“吳郡守說的哪裏的話,如今我來遲了,還要請吳郡的百姓們多多包含,你既然來了,我們這就啟程,不知道吳郡的百姓有多期盼這些糧食呢!”聽追雲的話語吳仁亮也發現了他此時並沒有性命之虞,暫時鬆了口氣,忙忙附和道:“殿下說的是,下官在此恭迎殿下下山


    追雲一笑,有些為難地道:“可是吳大人,此處距離吳郡尚有五十裏,路上的積雪太深,車馬輜重要什麽時候才能到吳郡呢?”


    ‘雪不是問題!”吳仁亮是個聽話會聽畫外音的,立即明白過來,積極地說道:“我立即命人開始清掃路上的積雪,保證讓車馬順利通過!”


    “那就好,真是辛苦吳大人了!”追雲笑笑,正好我家的護院都在這裏,今天借給你用,你們就一起先去清理道路吧


    追雲說完,晉升為護院頭領的土匪頭子扛著掃把過來了,大大咧咧地塞給吳仁亮一把掃把,道:“既然你是來開路的,走,我們一起掃雪了!”說完拉著他一路朝山下走去。


    許多人一起行動起來,效率還是很快的,很快,道路就被清掃了出來,糧食也被重新運下山,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朝吳郡進發,傍晚時分就全部到達了吳郡,吳郡的百姓聽聞賑災的隊伍到了人人都歡欣鼓舞,大人孩子都喜氣洋洋地走上街頭,拿著布袋等著派發糧食。


    一路上,追雲看到有些百姓實在是可憐,大冷的天氣由於沒有錢添置冬衣而裹著單衣在牆根處瑟瑟發抖,缺乏糧食人人都麵黃肌瘦的,想起朝中大月複便便的四皇子,再看看這些人,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忽然,追雲產生一種想法,如果自己真的成了此處的首領,由自己來管理這些人,會不會讓他們的生活好些呢?用什麽辦法才能讓人人都有飯吃,都有衣服穿呢?


    想了一迴,孩子的哭喊聲把追雲的思緒又拉迴了現實中,於是她馬上下令,到達衙門後便立即開始派發糧食,而吳郡下麵還有幾個縣城,把隊伍分成幾支,分別趕往各個縣城,而隊伍中少不了的就是新招的護院。


    吳郡各個縣的情況都差不多,路上少不了被逼無奈出門當土匪的,正好讓這些資深的土匪給帶個路,才能順利地把糧食真正送到老百姓手裏。


    次日,繼續派發糧食,追雲也參加到其中,用鬥給百姓分米,正忙活著,忽然遠處屋簷上撲棱棱飛來兩隻鳥兒,一黑一白,一邊飛還一邊尖叫著,追雲聞聲一抬頭,那兩隻鳥兒已經準確地落到了她的肩膀上,一隻烏鴉,一隻鸚鵡,正是小黑和小白。


    “主子,主子我們可找到你了!小白想死你拉!小白想死你了!”聒噪的小白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頭還不忘一個勁兒地往追雲脖子裏麵紮,而小黑不會說話,但也忍不住嘎嘎直叫喚,也一個勁兒地往追雲脖子裏麵紮,追雲鼻子一酸,輕撫著兩隻鳥兒,也情不自禁地道:“小黑小白,我也想死你們拉!”


    對麵屋簷下緩步走來一個人,濃密的胡子已經遮蓋了大半個臉,頭發亂蓬蓬的,身上裹著一件破棉襖,腳下的鞋子也已經破了好幾個洞,他手裏拿著一個小布袋,看樣子也是來領米的,但是他並沒有去排隊,而是眼睛直直的盯著追雲,裏麵還有些晶瑩的東西。


    “小林!”追雲一下子認出了他,比起那次自己被小七擄走後迴來看到他的樣子還要淒慘,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又在一直找自己嗎?


    眼淚刷地流了下來,追雲扔開手中的鬥,飛一般地向他奔去,然後緊緊地把他擁入懷中。


    小林還恍然如在夢中,輕輕地推開追雲,看著他的打扮更加疑惑了,喃喃道:“你是盈兒嗎?”


    追雲笑著抹抹眼淚道:“我不是盈兒,現在,我是鳳追雲說完,拉了他的手進了走進了吳郡的衙門,找了個清淨的屋子坐了下來。鳳傾城又戴上了刀疤麵具,站在遠處正好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擺弄著手中的玉簫喃喃自問道:“雲兒的朋友是不是太多了呢?”


    屋子裏,小林和追雲二人麵對麵坐著,相對無言。


    小林還在疑惑的看著追雲,對於眼前的情形他實在是震驚。自從嶽盈大婚之夜出了意外,他在房頂看著幾個護法被太子蕭越的人全部抓走了,便不敢妄動,最後得知新娘並不是嶽盈,而是冒名頂替的花影,其中的細節還是後來聽周愛英說的,周愛英讓小林一起加入尋找嶽盈,但是他從來就對蕭越沒有好印象,於是拒絕了,決定自己帶著小黑和小白尋找,至於他們提到的嶽盈被殺已經身亡,他是不相信的,但自己又沒有線索,無頭蒼蠅般尋找了些日子,小黑河小白倒是有了些消息,說是有鳥兒在鳳玄看到過他們的大王,於是小林便風塵仆仆地趕到鳳玄,一直到吳郡,才總算是找到了她。


    “盈兒,到底是怎


    麽迴事,你現在怎麽突然變成了鳳追雲,還穿著男裝,我聽說鳳追雲是鳳玄皇帝剛剛找到的兒子,難道說…”小林有太多的疑問,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問那個比較好了。


    在追雲心中,小林是她唯一的朋友,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於是便把自己如被被害,到後來如何到的鳳玄,如何又被誤認為皇子的事情說了一遍,小林感慨了一番,之後問道:“可是蕭越一直在找你,你打算如何?”


    追雲笑笑道:“我和他終究是沒緣分的,又何必強求,再說,即使他再找到我,我也已經不是嶽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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