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顏逐開的周夫人早已抓住嶽盈的手,不住地讚道:“哎呀,早就聽說嶽家的小姐端莊俊俏,卻不想能俊到這個程度!真真是羨煞旁人啊……”


    周夫人不住嘴的誇,嶽盈忸怩害羞地迴答“夫人過獎了,嶽盈不過是日日呆在閨中的普通女子,可當不得夫人如此嘉獎……”


    黑暗中,一雙眼睛緊盯著低頭細語的嶽盈,幽黑深邃。


    “嶽盈啊,你且隨我來,我在後堂布置了酒席,小姐們都在後麵呢!”說完看一眼嶽東福,嶽東福馬上應道“夫人說的極是,盈兒就勞煩夫人了!”於是,嶽盈被拉著進了後堂。


    周府的宅子占地寬廣,樓台眾多,周夫人拉著嶽盈左轉右轉,來到一處僻靜的屋子,屋內布置井然,處處考究,卻空無一人。


    嶽盈疑惑道:“夫人,你說其他家的小姐也在此處,卻怎的如此寂靜呢?”


    周夫人放開手,衝她神秘地笑笑,道:“你且先在此稍等,我去去便迴說罷,不等嶽盈迴答,匆匆而去。


    大廳中,原本安靜呆著的沈鳳之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嶽盈覺得氣氛詭異,四下看時,有一人自帳幔後悠然而至,看到那剛毅的臉部線條,嶽盈立刻轉身,想要向門外跑去,誰知,她剛剛轉過身子,後麵一股勁風襲來,身體的某處似乎被人按了一下,頓時猶如被人捆住了骨骼筋脈,動彈不得,而眼前的兩扇門也悄無聲息的關了起來。


    “嗬嗬,王翠花姑娘,你反應還是那麽快啊!”身後,那日釣魚的公子搖著折扇,邁著方步來到嶽盈眼前,語氣中滿是戲謔。


    嶽盈使勁瞪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釣魚公子任由她瞪著,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濃,片刻,他收起折扇,幽黑的眸子看向嶽盈的眼睛,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片刻後,釣魚公子覺得似乎哪裏不對:眼前這丫頭今日薄施粉黛,細膩的肌膚如最上乘的瓷器,燭光下的一雙鳳眼似夜色下微波蕩漾的海,映襯著天幕中的點點星光,一點嬌唇,輕染了唇脂,無意中卻成了最致命的誘惑……漸漸地,他似乎迷失在那裏,喉頭滾動,微微傾身,用自己的雙唇去尋找那誘惑的源頭,想著那裏必定有香甜的蜜汁……


    見眼前幽黑的雙眼開始迷離,嶽盈就覺得很不對勁,待到發現他的動作,更是駭得魂飛魄散,就在雙唇被噙住的前一瞬,“停!”她高聲驚喝。


    釣魚公子突然驚醒,看到眼前的人兒一臉驚恐,雙頰緋紅,尷尬得忽的轉身。


    漸漸平靜下來的嶽盈開始思索:怎麽迴事,怎麽會在此處遇見他!此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可讓太師夫人親自出馬把我引入彀中?那日逃月兌之時,他便大張旗鼓的抓我,難道是他們早就找到了我,明著是請我爹爹前來道謝,實則是讓我來這裏被他們抓?……難道,他是京中的高官?!


    片刻後,當釣魚公子再次打開折扇看向嶽盈時,發現她的眼睛在左瞟右瞟,他知道,這是她又在找機會逃走了。可是經過剛剛小小的風波,本來今晚要好好懲罰嶽盈的想法卻悄然改變。


    帶著一絲的懊惱,釣魚公子微微眯了眼睛,等了一會兒,見嶽盈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有些著惱,他用手指捏住嶽盈纖巧的的下頜,微微用力,“怎麽,又在想辦法怎麽逃月兌是嗎?你以為我還會再次上你的當嗎?”


    嶽盈吃痛,微微蹙眉,再次狠狠瞪他,依舊一言不發。


    “你真的讓我覺得很驚奇,在船上時,你裝呆扮癡,說起謊來比說實話還幹脆,差那麽一點點,我都被你騙了!剛剛在廳堂之上,你舉止得體,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真不知,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釣魚公子捏著嶽盈的下頜微微上抬,說得十分幽怨。


    嶽盈忍痛閉了閉眼睛,心道:此人可隨意驅策太師甚至太師夫人,背景不可估量,所以,不可為敵;生性多疑,恐怕現在還在懷疑我是不是哪裏的奸細,要想保住自己,就一定要打消他對自己的懷疑;此人自視甚高,目空一切,但是一味低調順從,恐怕……


    再睜開眼時,嶽盈眼中帶著些嫌棄:“喂,你一個大男人就是如此對待一個弱女子的嗎?”


    “嗯?”


    嶽盈白了他一眼,道:“我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女子,而你卻武功高強,即便如此,你還要封住我的穴道,任你捏來捏去的嗎?”


    “嗬嗬”釣魚公子一聲輕笑,抬手解開了她的穴道,搖著扇子說“你不用如此激我,剛才,隻是對你的小小懲罰!”


    嶽盈穴道被解,覺得身上一陣輕鬆,稍稍活動一下,便自顧自地找了張椅子坐下,仍然帶著些嫌棄:“看你一個大男人像個怨婦一樣鑼碌乃盜蘇廡磯啵?葉繼婺憔醯昧澈炷兀?p>釣魚公子刷拉收起折扇,對這兩個字很是不滿:“怨婦?!!”


    嶽盈正襟危坐,一本正經:“不錯!你若覺得那天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那我們就從頭說上一說!”


    “哼!你說!”他倒要看看,眼前的女子還有什麽歪理邪說。


    “第一,我與你素昧平生,不對你實言相告也是情理之中,而你,不也是連姓名都沒有告訴我嗎?!”嶽盈拿出了和人吵架的水準,一條條地羅列清楚。


    “第二,那日,我在河邊的樹杈上睡覺,睡糊塗了才會掉下去,但是即使我跌落河中也會平安無事,而你卻多事地把我甩在地上,撞壞了鼻子不說,還昏迷了這麽長時間,你請我吃點東西權當是賠禮道歉!”嶽盈在道歉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一副還是很虧的樣子。


    “第三,船頭之上,我水遁而逃,也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你也知道,我乃是嶽家的小姐,隻是因為有時嫌家中氣悶,出來透透氣,這種事情卻是不能被別人知道的,萬一被別人知道了,叫我以後如何嫁人!可是你連這點小女兒心思都不懂,隻知道窮追不舍,真是……哎……”說著,又是一個大白眼朝釣魚公子飄去。


    釣魚公子差點氣歪了鼻子,使勁捏了兩把折扇,道“好!好!沒想到你還伶牙俐齒,這麽能詭辯!現在,我隻問你,那日你是如何逃月兌的?”


    嶽盈輕鬆道:“遊上岸就走啦,哪有什麽逃不逃的?”


    釣魚公子倒是有種秀才遇上無賴的感覺,有些無奈道:“你還在繼續騙我嗎?”


    嶽盈一臉無所謂:“你不信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我今天既然能站到這裏,說明你已經把我查了個透徹,什麽家住何方,田地多少,生辰八字甚至飲食惡好,所以我是不是在騙你,你自己判斷去吧!”


    釣魚公子心裏微驚,嶽盈說得一點都沒錯,這些日子,他早已把嶽盈調查了個透徹,沒想到眼前女子冰雪聰明,早已洞悉,不知可否地看向她,輕道:“你倒是聰明!”


    模模尚有些疼的下巴,嶽盈起了報複之心,看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忽的站起上前,學著他先前的樣子,先是單手去捏他的下巴,之後發現他的臉有些大,而自己的手小了些,便雙手齊上,捧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


    釣魚公子先是一驚,下意識要打掉嶽盈的手,可是她手上的肌膚接觸到自己的皮膚時,那細膩,柔軟,溫暖的觸感讓他似乎跌入溫泉之中,再不想動彈。


    “哼!你我之間的相逢本來就是個錯誤,大家各有不對的地方,也算是扯平了,我們後會無期!!”嶽盈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說完鬆開手,轉身便走。


    衣袖被拉住,釣魚公子的臉在燈光下有些恍然“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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