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看似虛無,但若是靠近,就可以感知,四周有無形的波動,靈力微微蕩漾,這靈力波動籠罩方圓百丈。那是封妖鎖魔陣法的靈力波動。


    忽然,“轟”,靈力波動劇烈蕩漾,一股股無形的靈力擴散,形成大風,吹得站在一邊的蕭牧衣袍獵獵作響。這靈力波動中夾雜著一縷毒霧,還有蟬翼的嗡鳴聲,蒼狼的吼哮聲,響成一片。顯然,大陣中的戰鬥似乎異常激烈。不過即使再怎麽強烈的靈力衝擊,有大陣的阻擋,減弱後也隻能形成風。


    靈陣內,戰鬥持續,那隱翼蜂妖是妖兵六重的境界,堪比人類血脈一重境界,而絡腮胡子大漢和那鬥笠人皆是練氣巔峰的存在,離血脈境界隻有半步之遙。雙方打得旗鼓相當,戰鬥越來越激烈、狂暴。


    兩人一妖此時都不好過。大漢右手握著大馬金刀,左臂癱軟,肘部有巨大的切割傷痕,深可見骨,鮮血滾滾直流,顯然一隻胳膊算是被廢掉了。那鬥笠人更是淒慘,鬥笠已經是消失不見,露出一張恐怖至極的麵孔。隻是這張滿是麻疹和枯木皺紋的麵孔中央有一道血線,可怖猙獰。那是一道恐怖的切割痕跡,這道血線差點就把鬥笠人整個腦袋對半分開。


    不過相比二人,那隱翼蜂妖也是好不到哪裏去,全身上下被砍出無數道傷口,傷口處有絲絲黑氣冒出。那傷口是被大漢用那巨大的金刀給砍出來的,而黑氣自然是鬥笠人的傑作。不過,蜂妖的傷口處沒有流出鮮血,而是黃膿惡心的蟲液。這蟲液有修複傷口的作用。隻見那蜂妖的傷口正急速愈合著。


    隱翼蜂妖桀桀怪笑,說道:“你們奈何不了我,乖乖受死吧。”二人見狀,麵色極為難看,大漢怒吼道:“該死,這頭妖蟲恢複能力驚人,這樣下去,我們兩人殺妖不成,反而會栽在這。你的底牌呢?趕快舀出來,對付這妖蟲。”


    鬥笠人聞言,沙啞著嗓音,難聽的嘶吼道:“白癡,我的底牌就是我的寶貝兒。但是你沒看到我的寶貝們現在根本動不了嗎?”這隱翼蜂妖是昆蟲修成的妖族,而鬥笠人的蚊蟲麵對亦是昆蟲,麵對蜂妖有天生的畏懼。


    “而我的毒,對這昆蟲成妖的妖兵根本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鬥笠人,聲色俱厲,刺耳的聲音對著大漢吼道:“倒是你,還不動用你那大陣的陣盤。趕緊殺了這蜂妖,不然我們兩個都不會好過。”


    鬥笠人伸手觸模臉上的血線,心驚膽顫,注視著隱翼蜂妖那幾乎透明的巨大薄翼。那薄翼看似脆弱,但卻極為鋒利,是這蜂妖最為厲害的武器。而這道傷口,就是被那薄翼給切割出來的,當時要不是躲得快,腦袋就被對半分開了。


    大漢麵色極為陰沉,誰都想把底牌保留到最後。他自然不會相信,鬥笠人的底牌就是那些蚊蟲。作為萬毒門的弟子,哪裏不會有一些厲害的烈毒,就算這隻隱翼蜂妖免疫能力驚人,亦不能豁免。


    然而鬥笠人能拖下去,大漢卻不能,他時時刻刻在想陣盤注入著靈力,以維持大陣的運轉,但是在這樣下去,隻怕他一身的靈力就要被榨幹了。


    大漢神色中閃過一絲狠色,從納虛戒中取出一物,劇烈的靈力波動從中傳出。鬥笠人一驚,看向大漢手中的東西,神色中閃過貪婪。


    那是一塊中品靈石。中品靈石,蘊含靈力是下品靈石的百倍。隻需要一塊,就能滿足練氣境界衝擊血脈境界的所有靈力。這種靈石,即使在蕭家也隻有十塊,被當作至寶。而大漢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塊靈石,但此時卻把中品靈石取了出來。


    大漢心中想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全力運轉體內靈力,來激發中品靈石的浩大靈力。體內傳來隱隱的狼嘯,一股粘稠靈力在身後成形,竟是血脈顯化。那是一頭巨大的蒼狼,但這蒼狼還沒有完全成形,身形亦是模糊。


    一般的武者,在練氣巔峰之時,才能做到血脈顯化。而當這顯化血脈完全成形的那一刻,也就是進階血脈境界之時。


    大漢一聲大吼,龐大的靈力席卷,一隻手握著靈石,一隻手握著陣盤,兩者撞在一起。“哢”,那被完全催動的中品靈石化為了液體,融入了靈陣陣盤之中。“嗡”陣盤靈光大放,“轟”整個靈陣覆蓋範圍內,方圓百丈,靈力驟然狂暴。


    一眾武者站在大陣外麵,雖然無法看到裏麵的戰鬥。那無形的靈力擴散愈演愈烈,預示著靈陣內的戰鬥變得越來越激烈。


    蕭牧被一群武者大漢圍在中間看管,但他不動聲色,並沒有出手幹掉這些人。而是細細感知著靈陣中傳出的隱約的靈力波動,心中思索道:看來,雙方是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忽然,蕭牧若有所感,轉頭瞥向一邊。


    隻見,不遠處,兩道身影若隱若現,正是那個老者和他的孫子。那老者同樣感知到了蕭牧的目光,朝蕭牧看來。蕭牧麵色沉凝,對著身邊的一眾蒼狼幫會武者說道:“各位,你們有麻煩了。那對祖孫並不一般,老者的實力更是達到了血脈境界。現在他們過來了。”


    其中一個大漢聞言一愣,說道:“小子,你在說什麽?你是不是被哥幾個嚇傻了,竟然說出這種鬼話。”那大漢大笑,引來周圍一片笑聲。另一個武者說道:“你小子也算了得,竟然有如此速度,讓那妖物也追不上你。現在哥幾個也不得不對你嚴加看管。不過,等老大出來,就處置了你,到時候,你身上的這遁術功法即使我們的了。”


    蕭牧冷笑,他提醒他們,隻是不讓他們死的無所作用,畢竟是一群練氣武者,是不錯的戰力,用來消耗那老者的靈力也是不錯。


    這時,蒼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咳咳,各位好漢,實在抱歉啊!我們祖孫倆沒有找到那隱翼蜂妖。現在應該可以放過我們了吧。”老者一邊說話,一邊咳嗽,靠近一眾武者,滿臉諂媚討好。


    “原來你這老頭沒死啊,算你識相,懂得自己迴來,而不是躲了起來。”一個練氣八重的武者,擺擺手說道:“你去一邊呆著吧,等老大出來了,再處置你。”這麽說著,心中本能一驚,腦海中閃過了蕭牧剛剛說的話。


    “不對,這個老頭和那小孩,都靠得這麽近了,怎麽我還沒察覺?反而是那個練氣三重的小鬼感知到了。”他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已經晚了,一隻幹枯瘦弱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那手微微一捏,這個練氣八重武者的脖子整個爆開,鮮血灑落一地。


    場景極度可怖,那老者身上沾染上了鮮血。他對著鮮血,伸出舌頭舌忝舐。嘖嘖歎道:“好久沒有喝人血,吃人肉了。真是懷念這美味啊。”聲音詭異陰森。


    一眾武者被這詭異的一幕給嚇到了,其中一個同樣是練氣八重的武者,聲色俱厲,喝問:“你到底是誰?”老者舌忝舌忝嘴唇,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說道:“老夫,血飲老人。”


    不少武者都是聽過這個名號,更加心驚膽顫。蕭牧亦是大驚,心中道:原來是他。蕭牧從家族的一些典籍和前輩手劄中,看到過這個名號。血飲老人,不知其具體出身,隻知成名十幾年前,縱橫這方圓數千裏,專門生吃人肉喝人血,不是妖魔卻甚似妖魔。


    因其手段兇殘血腥,甚至被列入萬穹劍宗的通緝對象。隻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無故消失了,這一消失,就是十幾年。原本傳言,他是被某個除魔衛道的高手給殺了,沒想到卻是還活著。


    但令蕭牧疑惑的是,傳聞這血飲老人實力應該在血脈境界巔峰才對,可他現在的實力絕對不會超過血脈二重。難道真的如傳言?他當年被某個除魔衛道的高手盯上了,隻是沒有隕落,卻被重創了,現在還沒有恢複。


    蕭牧想到了這一點,在場也有武者想到了。“大家一起上,這血飲老人當年應該受了重創,實力應該在血脈境界初期。若他有全勝時期的實力,以他兇殘狠辣的性格絕對不會來和我們廢話。”一個武者吼道。“不錯,大家和在一起,即使血飲老人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不然我們都得死。”另一個武者說道。


    一群武者全都被激起了血性,都是在刀口下討生活的人,哪一個不是時刻麵臨著死亡,所以血飲老人生性兇殘,但卻不能真正嚇住他們。一眾武者吼哮著,撲向血飲老人。而蕭牧則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去。


    “哼,一群螻蟻般的人,也敢主動出手對付老夫。”老者一聲冷哼,磅礴的靈力炸開。“轟”,幾個才練氣二三重的武者,立足不穩,直接被靈力給衝飛。“嘭嘭嘭”,但一眾武者畢竟有幾個練氣八重的存在,合力擋住了老者的大部分攻勢,而一些修為稍微低一些的武者則趁機偷襲。


    一群人進退有據,遠襲近攻,配合極為默契,一時間和血飲老人打了個旗鼓相當。“既然你們這麽不知死活,那就給我通通去死。”血飲老人眼中閃過厲色,靈力爆發,一道細長的影子在其身後成形。


    蕭牧瞳孔微縮。“這就是血飲老人的血脈了,異種血脈,千年血隱蟲。”那是一條類似蚯蚓一樣的物種,在血飲老人身後展開,足有三丈長,不過這血脈顯化卻是若隱若現,讓人無法把握它的準確位置。


    老者伸手輕輕一揮,那三丈長的血隱蟲月兌離老者身體,從老者背後衝出,以極快的速度衝向蒼狼幫會的一眾武者。由於速度很快,在加上血隱蟲細長的身形本來就飄忽不定,讓他們完全反應過來。


    “唰”,血隱蟲從一個練氣五重的武者胸口中穿梭而過,那武者感知身體一涼,微微一愣,自己似乎一點事也沒有?又好像有些眩暈。可是半息不到,那武者一頭栽倒。


    然而,他的表現在他周圍的蒼狼幫會武者眼裏卻是極為恐怖的一幕。隻見那武者全身極為蒼白,渀佛死亡多時。


    卻是那血隱蟲從他身上穿過去的一瞬間,就抽去了這武者身上的所有鮮血。這正是血隱蟲的恐怖之處,它的這種抽取武者血液的能力,連同階的血脈武者也是防不勝防。正是因此,血飲老者才能屢次逃月兌一些除魔衛道的高手的圍殺,甚至連萬穹劍宗派來通緝的武者,也是無功而返。


    “這就是血飲老人成名的血脈戰技了,但他的本事就絕不止這一點。”蕭牧若有所思,看向血飲老人身邊神情呆滯的孩童,神色極為警惕。


    在蕭牧思考的一刹那,又有兩個武者被血隱蟲奪去了全身血液。“這是那血隱蟲!”蒼狼幫會終於有武者認了過來。隻見那血隱蟲通體釋放者血光,顯現了出來。“大家不要慌。這血飲老人不能無限製使用這血隱蟲的吞噬鮮血的能力。”有武者看出了其中的關鍵。


    這個武者猜得不錯,血隱蟲吞噬了幾個武者的血後,需要一段時間的淨化,使其轉化為自己的血脈,才能再次吞噬,否則自身的血脈也會變得極為駁雜。


    這種吞噬是隨著對手的實力而改變的,普通的練氣境界,他一次能吞噬三、四個。而同階的血脈境界,他連對方的一半血液也吞噬不了。至於遇到神像境界的武者,那就不知道是誰吞噬誰了。


    血飲老人被看穿底細,臉色極為陰沉,但是卻是陰邪一笑,說道:“你們倒是猜得不錯。不過。”血飲老人說著左手手一招,那細長的血隱蟲飛迴,穿入老者的身體,而後老者右手一揮,那血隱蟲從掌心中飛出,卻已經恢複了透明的顏色。


    “你,你竟然不經過淨化就吞噬了我們的血。”蒼狼幫會武者驚恐大吼。血飲老人桀桀怪笑:“你們這些螻蟻的精血根本對我產生不了影響。”說著,手一揮,血隱蟲飛速射出,瞬間連續穿過三名武者的身體。


    蒼狼幫會的武者終於恐懼了,悍不畏死不等於就要去送死。其中一個武者,恐懼的尖叫了一聲,拔腿就跑。有了第一個逃跑的,就很快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但是根本沒用。血飲老人控製著血隱蟲來迴穿梭,很快就殺死了所有蒼狼幫會的武者。蕭牧冷漠的看著一切發生,至始至終沒有動手。


    “小子該你了。”血飲老人散發著濃烈無比的血腥氣息,臉頰變成了恐怖的血紅色,盯著蕭牧,陰邪的雙眼閃過嗜血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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