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委


    可惜屋子裏也和外麵一樣安靜,根本沒有人在。放眼望去,都是書和與書有關的東西,比如書架,比如書桌,窗邊的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旁邊還有墨色的鎮硯,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迎麵撲來。


    對麵的胡床上——應該是胡床吧,那個時候的容樂對這些東西還不是很了解,隻隱約記得以前父親還在的時候似乎給自己說過,反正看起來是比較像的。上麵還鋪著被子,麵料看起來是綾羅綢緞,緞麵上繡的花還是栩栩如生的。


    不敢在屋子裏久待,也不好卻翻看人家的東西,畢竟主人不在,容樂大體的看了看就轉身出屋了,往屋子後麵走去。看到的卻是一片山林,暫且看不出裏麵種的是些什麽樹,隻覺得種類比較多,而且有一條幽靜小道在其中穿梭。遠處偶爾傳來一陣鳥鳴聲,不過這隻能更加反襯出這個陌生地方的幽靜。


    容樂愣住了,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看起來像是闖進了人家的住所,不過怎麽這麽安靜呢?自己又該如何找到主人呢?


    而且自己剛才明明還在一棵長相奇怪的樹旁邊站著,怎麽突然之間就換了一個地方了,自己總不能一直在這個地方吧,該怎麽尋找出去的路呢?


    就在這愣神的片刻功夫,容樂的腦子裏卻突然現出一股意識來,給人幽幽的感覺,很長時間之後——具體是多長時間容樂也無法肯定,反正那種感覺非常奇妙。容樂才弄清楚整件事情的原委。


    原己剛才看到的那棵怪樹,是鴻蒙紫氣孕育出的第一棵樹,名桫欏,在盤古的開天辟地之前就有了,後來有了自己的靈識,成了這天地之間不老不死永恆存在的靈物。


    桫欏樹可不是一般的靈物,當初那些存在在傳說中的各種神明之類的存在,都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的,隻不過以他的修為,他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些得證大道或者差點得證大道的修者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曾經把自己偽裝成許多別的物種去感受這個世間,又獨自去欣賞九層天之外的世界。隻是後來,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棵桫欏樹慢慢的厭倦了自己之外的世界,最終迴歸成本體生存在於一開始產生靈識的位麵。


    後來,洪荒世界的到來讓這天地之間的眾多靈物都有了自己的靈識,甚至每個族別都有了自己的修煉之法,幾個聖人先後得證大道。可以說,盤古開出來的這片天地,到處都是修煉的物種。


    桫欏樹依然安安靜靜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偶爾觀察著外界的發展,後來,它把自己的靈識附在萬千化身上,這萬千化身又繁衍出眾多的桫欏植物來,讓自己的那些子子孫孫去去感受外界的變化,在他的想法裏,這也是修煉的一種方式。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世間有了一種叫恐龍的物種,這種物種愛好怪異,專以桫欏的葉子為食,桫欏樹有本事,他的那些子孫自然也不差,偏偏那些名為恐龍的物種能夠克製住桫欏的的靈力。


    若是桫欏樹自己出去,當然能夠一揮手就解決掉那些醜陋的家夥,可是桫欏樹沒有這麽做,因為他在原本已經多年不得寸進的修為基礎上又領悟到了許多東西,簡單而言就是萬事萬物總是相生相克的。


    這個道理,就是那些得證大道的聖人們都沒弄明白,所以他們幾人,有的以功德成聖,有的以武力成聖,卻沒有一個人像桫欏一樣領悟到的這一點。


    在他們看來,盤古開天辟地是了不得的功德,卻沒有想過盤古的功德為什麽沒能得到大道的承認。每個聖人都認盤古為父,卻沒能明白為什麽他們這些孩子都能得證大道,盤古為什麽會消失在天地之間。


    自己是伴隨著盤古一起生長的,這些道理恐怕隻有自己明白,那幾個聖人一直以來都沒能發現自己的存在,以前這棵桫欏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本領強悍,後來才知道,這隻是緣由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聖人並非無所不知的,聖人並不是修煉的終結。


    想到這些,這棵桫欏樹不在關心自己化身出去的那些靈力,任由他們被恐龍吞食。時間流逝之後,果然自己的領悟是對的,那些恐龍最終還是有了克製他們的東西。


    原本他們以為自己的霸主,卻最終被抹殺了,相反的,自己的那些化身卻得到了一點喘息之地,零零星星的在這世間生存下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整個世間的修煉不像一開始那樣瘋狂了,妖族由最開始的昌盛到覆滅,甚至連他們的皇都沒能保住,出了一個聖人又如何呢,也無法和天道抗,而且她們族裏的那個聖人還是以創造出一個新的民族得以證道的。


    巫族那麽厲害,最終也慢慢的衰弱下去,結果甚至還不如妖族呢?他們都不知道一個種族的覆滅到底是因為什麽?那些最初得證大道的聖人們,想出的唯一一個能夠保住自己子孫後代的方法就是分別帶著自己的門下弟子離開了這片空間。


    修煉不再是物種生命中的必需品,而是成為了少部分人能夠保留的天賦。萬萬年之後,當初被用來當成證道媒介的人族,開始崇拜起利用他們的女媧原始等人來。隻是這個時候,女媧已經喪失了控製人族的能力,這真是一個笑話,自己創造出來的民族,卻無法由自己控製。當初原始等人瞧不上的小螻蟻一樣的存在,現在他們卻不敢輕易動對方,因為人族身上有他們無法控製的東西,而且人族的高手也不少。


    又過了萬萬年,修煉已經是極其奢侈的東西了,有的人甚至不相信這些東西的存在,有的人則利用血液當中的點滴靈力,慢慢領會這世間已經越來越稀少的靈氣了。


    似乎在五千年前吧,這是桫欏樹傳給容樂的意識當中隱約估計的,畢竟五千年對於桫欏樹來說,也不過是一個睜眼閉眼的瞬間罷了。


    當時的桫欏樹親眼看到一個人在這種極其惡劣的環境中證道了,雖然他的道不如當初那幾個小家夥來的那麽寬廣,不過能有外界和他自身的原因,若是他的出生能夠提前萬萬年的話,他的天賦未必比女媧原始他們差。


    這個人叫李耳,桫欏樹看他修為不易,用自己的力量幫助他走出這片空間,當然,他的學說和各種領悟到的思想,則被留了下來。留在這個世間供給有緣人瞻仰。


    又過了幾千年之後,世間再次出現一個聰明的智者,這個人族比較幸運,他生活在桫欏樹的周圍,慢慢的受到了桫欏靈氣的影響,在那個稱之為魏晉南北朝的時期找到了自己的道。桫欏說那個人的名字叫陸元德。


    可能是他早期的生活與桫欏樹有影響,所以他慢慢的感悟到了桫欏樹的存在,後來甚至在桫欏樹有意無意的引領下找到了他的本體。


    桫欏樹是有意識的,隻是比較喜歡自己的本體,不像最開始的那些族別一樣,喜歡幻化成別的東西。


    這個人是桫欏樹見到的,這個世間到現在為止最後一個修為有所小成的人類,這個人類的想法也與桫欏樹有異曲同工之處,比較喜歡那種安靜不為人打擾的生活。但同時他又喜歡指點在自己的領域之內和領悟之上指點別人。


    桫欏樹覺得他的心態和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有所差異,這個人人類是如何調節自己的情緒和平自己的想法的呢?桫欏樹比較好奇。後來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每日桫欏樹都是指點這個人類,後來,桫欏樹甚至允許這個人類用自己的本體開辟出一個空間來,任由這個人類在這片空間中隨意的安排,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二者的關係亦師亦友,最後,當人類想出去見識一番的時候,桫欏樹給予他最後的幫助,就是用自己那浩瀚無邊的靈力為這個人類開辟出早已經關閉的時空同道。


    這一次,桫欏樹的靈力被抽取不少,加上上一次幫助那個人類,靈力隻剩下十之一二了,好在他的出生很好,不老不死,不用像別的物種那樣修煉就能夠恢複,隻是速度要慢一些而已。


    這個人類離開之後,桫欏樹又再次恢複了那種安靜的生活,一度換了好幾個地方,直到現在這個幽靜的山穀。


    直到容樂到來之前,桫欏樹甚至一度關閉上自己的靈脈,不去感受外界的所有東西。


    隻是今日這種安靜卻被打斷了,容樂摔來遇到的那條大蛇,不是一般的蛇類,而是上古時期就遺留下來的九幽蛇,按理說這些蛇類應該和最初離開的那些一起離開才對的,怎麽這個世間還有呢?


    桫欏樹猜測,也許是因為當初他們不願意離開,也許是因為當初太小,無法承擔時空穿梭的力量,被族別長輩留下來了,也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也說不定。


    而且當初離開的那些,也不是完全離開的,他們始終留的有一些血脈在這裏,就像自己當初化身萬千的那些桫欏樹一樣,現在外界不也還有一些存在嗎?


    估計是因為自己靈力外泄的原因,這條九幽蛇找到了自己,按理說蛇類都是冷血的,自己那久遠的印象當中還記得不少關於蛇類的記憶。


    比如說當初和原始他們一離開的九幽蛇王,性子就是淡淡的,可是這條小蛇卻不一樣,每天都己所在的這個山穀,每天都是纏繞在自己身上。


    從它傳過來的意識當中,桫欏樹知道,這條蛇是想要自己和它交流和他玩耍,這條蛇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靈力再充足一些修為再增長一些就能夠幻化出人的樣子了。


    不得不說,雖然自己瞧不上女媧那個小姑娘,卻不得不承認,她用來證道的人族非常不錯,總是有一些可取之處的,至少在修煉一途上,人族修行起來就要比別的族別容易進階一些。或者說用她的手做媒介創作出來的人族有與眾不同的地方。


    今日就是在九幽蛇來尋找自己的時候,它散發出來的九幽迷香飄散到了山穀上方,容樂被暈暈乎乎的帶到這裏來了。


    九幽蛇看到容樂,原本是想與容樂玩耍的,可惜容樂被嚇暈過去了,等到容樂醒過來,居然會跑到桫欏樹的旁邊,若是一開始容樂知道桫欏是比九幽更加強大的物種,不知道還不會不會做這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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