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珍,這幾天你一直稱身子不爽閉門不見,現下可好些了?還是說你心裏頭還在惱我,所以才不願見我?”


    “爺說得哪裏的話,這俗話說得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雖說我阿瑪額娘去得早在王府裏沒這麽多講究,可您是這貝勒府裏最大的主子,我便是再如何也總不可能失了這點分寸,若不然傳出去不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還是說我在您心中原就是這樣沒得分寸的人?”


    郭絡羅明珍雖然向來爭強好勝,從不肯輸人半點,可是這點子強勢卻多是對外幾乎從未在胤禩跟前表現過,而若是放在以前,眼瞧著對方已經放低了姿態示了弱,即便她心中再是有氣指不定也會算了,然眼下裏不同,便是隻見她神色半分不變的淡淡拋下一句——


    “或許您心裏頭還在惦念著大嫂那樁子事,覺得我給您扯了後腿讓您在兄弟們跟前麵上不好看,可是這一來她再是長嫂如母,也沒得越過皇阿瑪越過額娘將手伸到咱們後院的理兒,二來便是暫且拋開這一點,也甭管她打著什麽心思,亦是沒得我剛進門才一年就要往咱們府上塞人的理兒,若不然往後我又該怎麽在妯娌們跟前做人?或是說我這當家主母還要不要做了?”


    “明珍,我知道這是委屈你了,也從未因此怨怪過你,畢竟我們身在皇家本就有許多身不由己,便是……”


    “正是因此,我也沒有在這上頭緊咬不放,隻是這一碼歸一碼的,那馬佳若蘭進府至今我又哪裏虧待過她了?沒名沒分的庶福晉我撥著私庫的銀子照著側福晉的分例供著她,瞧見她妹子要進宮選秀也應下了讓她住在府中,還特特撥了個大的院子給她們,且還配足了嬤嬤下人,便是還不足夠麽?我瞧著您的麵子顧全著大局便是有委屈也從未說過什麽,可她們倆姐妹轉過頭來是怎麽對我的?按著這一哭一鬧就能將錯事全都給揭過去的理兒,我是不是也應當在您跟前哭一哭,求您也給個體麵尊嚴?”


    從很大程度上,皆是重生而來的明珍和舒蘭其實有很多共同之處,雖是性子有著天壤之別,雖是後來一個被挫骨揚灰一個貴為後宮之主,可在這漫長的幾十年之中卻都是在盡心盡力的為自家爺打算,甭管外表看起來多風光亦皆是將所有苦水往心裏吞從未有過什麽怨言,而重生而來的舒蘭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後半腳得了前世記憶的明珍當然也不是什麽會在一個坑上摔兩次的主兒,便是不等胤禩將話說完就直接打斷了個全兒——


    “您別怪我這話說得不好聽,那丫頭這樣沒上沒下沒規矩,在咱們府裏衝撞了我叫下人乃至妯娌們看了笑話也就罷了,朝您看我便是再忍不得也隻能吞下這口氣,可這往後進了宮呢?旁人又豈會皆是顧忌著您的顏麵?到時候可不得指著咱們治內不利連個丫頭都管教不好,沒得心裏憋了氣還得了一番排頭?”


    “……那福晉又以為該如何處置?”


    郭絡羅明珍這幾日雖是打著安養身子的名頭閉門不見人,可該做的動作和該出的氣卻也是一點都沒落下,先是收迴了之前為了讓胤禩舒心給那倆姐妹的優待,除了所住的院子不好輕易挪動,便是一應吃穿用度皆是隻照著侍妾格格而來,再然後又叫陪嫁嬤嬤去安郡王府走了一趟要來了兩個教習嬤嬤天天盯著馬佳若惜學規矩,管她出言不遜還是橫豎不配合,反正亦趨亦步的跟著隻有學好了今個兒要學的東西才算完,緊接著又往十福晉那兒傳了消息,說是這些日子要準備胤俄的壽宴邀其得了功夫就一起來商議商議,讓胤俄不好當著自家福晉的麵來跟若惜有什麽接觸,這般幾幾相加之下便算是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抓了個遍。♀♀******請到看最新章節*****


    是以,眼瞧著這壽宴之日將近胤禩巴巴的找上了門,自然是一點都不出她的意料之外,反倒是給了她個機會連消帶打的來了個先發製人,鬧得胤禩再是舌巧如簧也隻能將到了嘴邊的話盡數給吞下去,順著她的話往下接。♀


    “您瞧,您便又以為我是那得理不饒人的人了不是?雖說她馬佳若惜不過是前來借住,可既然進了咱們府便是往後也少不得要頂著咱們府的名頭做人,如此,便是不想著這勉強關起門來都算得上一家人,隻朝著您看,朝著十弟十四弟看,在這當口兒上我也沒得多做發作的道理不是?”


    “那……”


    “隻是您也知道這迴的事情弄得實在不成體統,妯娌們之間多是心中有數,十弟壽辰的時候兄弟們妯娌們都少不了要前來樂上一樂,若是在那節骨眼上弄出什麽幺蛾子豈不是反倒添了晦氣?還是說您信不過我,連帶著連安郡王府的嬤嬤都信不過?”


    “……福晉說得哪裏的話,你既然心中有所分數那你自做決斷就是,我前朝還要事情要處理便不久留了,迴頭再來看你


    胤禩本就不是個蠢人,自然察覺得出自家福晉的不對勁,可是這一來對方確實說得在理,二來安郡王府這棵樹都搬了出來,他當然也就隻能壓下心中的狐疑略帶尷尬的悻悻而去。


    而這頭看著對方的神色從最初的親近變得冷淡,稱唿也從她的閨名變成了一板一眼的福晉,目送著對方離去的郭絡羅明珍卻是眼中不由得一冷,看向若蘭若惜倆姐妹所住的方向更是飛快的劃過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精光——


    前世的時候,胤禩有心抬舉若蘭若惜,趁著她被撞上了頭臥床休養便幹脆將操辦胤俄壽宴的事兒交給了若蘭,而這府裏頭沒有當家主母來主持大局,壽宴當日其他妯娌們當然也不會特特來捧一個庶室的場,便是隻有那些爺們兒在前頭樂嗬,白白的給了馬佳若惜一個天大的機會,而眼下裏不然。


    郭絡羅明珍早就給兄弟們府上去了帖子,且還邀了十福晉來一通操辦,再加上如今的胤俄並未像當初那般全心全意的支持胤禩勉強算得上中立,有著背後那強大的母族誰都想來拉攏一二,便是到了正日子的時候,不光是各家兄弟妯娌盡數到齊,就連太子爺和太子妃也一並來了,可謂是眾人齊聚隻等‘好戲’開鑼了。


    “這迴可是多勞了八嫂了,我身在蒙古的時候雖然也是自小就開始學規矩,可是這迎來送往的卻到底有些個不熟練,若不是您幫著一起操辦,真在咱們府上慶賀,我怕是要頭發都得愁白了


    “十弟妹說得哪裏的話,這原本啊咱們是沒有喧賓奪主的理兒,隻是這一來這出宮建府的兄弟妯娌們之間就屬你和十弟最小,咱們做大的總是多多少少要幫著照料些,二來也想著趁著這機會大家夥樂嗬樂嗬,便是沾了十弟和十弟妹的光才是


    “八嫂你這就客氣了不是?要說這喧賓奪主又哪裏說得是您呢?進的皇家的門就沒有哪個是不懂規矩的,隻有那……”


    十福晉本就是個爽利人,雖說因著若惜的關係惱上了胤禩連帶著之前對明珍說話也有些夾槍帶棒,可眼見著後者這些日子以來放低了姿態萬事以她為先,且還話裏話外的指著自己也有無奈之處,她當然也沒有什麽多計較的理兒,反倒是覺得大家立場一致,便是趁著其他妯娌都目不轉睛盯著戲台子無暇其他的功夫,目光一轉的盯上了剛溜進來身著大紅旗裝的馬佳若惜——


    “聽我們爺說,那馬佳佐領也是向來在外征戰,因著夫人早逝便幹脆將一雙女兒就近安置,而按理來說那地兒跟咱們蒙古也差不多,都是風沙大得很待不了幾日就臉粗得很,可我瞧著你們倆姐妹倒是養得好,遠瞧著這小臉都能掐得出水,便是我也是女人家瞧著都覺得喜人得很哪!”


    “我……”


    “十福晉謬讚了,奴才二人又哪裏敢跟您相提並論,雖說是沒去過蒙古卻也知道那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好地方,偶爾聽阿瑪提起都說在那草地上策馬而奔不知道有多快活,哪裏像奴才們那樣隻能日日窩在屋子裏,便是想要出去見見世麵的機會都沒有,若是有什麽不妥之處隻請十福晉和各位福晉主子見諒了


    雖說這未出嫁的旗人女子身著大紅並不算什麽出褶子的大事,可是總歸得看場合,本就是個庶室的妹妹不過前來借住,還在這一幫子正兒八經的皇家正室媳婦跟前身著大紅,便是哪怕不管這撞色不撞色的難堪,也多的是人瞧著不舒服,如此,即便十福晉這話並沒有挑明了說,卻也句句指著這倆姐妹沒有規矩。


    而按照常理來說,主子說著奴才聽著,原本這一來一往刺上幾句眼瞧著對方放低了姿態順了這口氣了也算完了,偏偏馬佳若蘭算是個懂眼色的,那馬佳若惜卻是個不省心的,憋了一肚子的氣又礙著自家姐姐不能發作竟是轉頭就又溜了出去,隻想去唿吸唿吸新鮮空氣,可她以為這麽多人在場自己溜得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料到早就安排了一堆子麽蛾子在等著的舒蘭和明珍一直眼珠子不錯的盯著她,趁著眾人不注意的功夫二人飛快的交換了個眼神,身側的魄魄也同時動作了起來。你央右古壬亙五右幼…巴加.衝的燦眯不嬉7坐不妥嬉卜立獄曰全不掛擬些剪l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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