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營地,時宇才發現元龍也在,她和時宇分別後,一刻都沒停留便跑到了馭命之地。


    在主峰上,元龍一眼便看見劍開天留下的訊息,比時宇和祝炎嵐做事可穩妥多了。


    小小營地,時宇親近之人基本都在,曹心心、淩霄,劍開天,猊大三兄弟,元龍,還有已亡一人的觭鯤三姐弟,麥恆和襲淩也赫然在列。


    小黑又是那般,懶洋洋爬出來和自己親娘打了個招唿,便再度鑽迴時宇懷中沉睡。要不是它拱了幾下,時宇差點忘記自己肚臍中還有一頭神獸。


    細細一番交談,時宇才知始靈神獸一脈真的隻剩眼前幾人。


    九頭元青等人迴到馭命之地,舉著時宇的名號大肆招攬遊離在外的始靈神獸,卻被聞風趕來的萬方、玄盤等絕主一股腦全端了。


    萬方、玄盤等絕主沒能榨出時宇的秘密,又把目光放在了觭鯤等人身上。


    好在觭鯤等人早已今時不同往日,且是結伴而行,湊成一團對上絕主也隻是稍落下風。


    被識破了的氣勢威嚇,對絕主們已經很難再起作用。


    但這也隻能是在馭命之地外圍地界,若是去到邊緣,觭鯤他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時宇越聽越怒,方才見到玄盤和萬方,兩人可是一點端倪都不曾表露。


    我父聽得更覺奇怪,以那二人的眼光不至於非要把時宇得罪到死。現在誰都知道傍上時宇就能暢行馭命之地,他倆拉攏時宇遠比得罪強。


    “不可思議!”我父皺眉疑惑,“我這蠻人都知道交好時宇,玄盤和萬方不會蠢到自認憑強力可脅迫時宇屈服,其中必有蹊蹺。”


    劍開天很不屑,惱道:“管他七竅八竅,反正我和老木就是被揍了!始靈神獸也被殺得快絕了!時宇你再上去一趟,直接拔了他們的命線,看他們還能囂張到幾時!”


    時宇凝眉思索片刻,問道:“你們現在可有破界意誌的感應?”


    幾人同時搖頭,連曾有感覺要破界飛升的曹心心,都搖頭道:“自從再入馭命之地,就再沒了破界意誌的感應,我想是和突然出現的界域壓迫有關,隻有憑自己實力一步步攀上九峰,才有可能再凝結破界意誌。”


    “麥老!你呢?”時宇又轉頭問麥恆。


    麥恆苦笑搖頭,“自從上次被丟出馭命空間,我就再沒法凝出破界意誌,我也不知為何。”


    時宇低歎,“馭命之地的規則已經完全亂套,現在隻有攀上主峰峰頂才能再上去。但我肯定無法用此方式再進。”


    時宇把他和祝炎嵐在主峰的遭遇說了一遍,諸人無不扼腕歎息,時宇不能再進馭命空間,那就意味著他失去了最強的手段。


    “我也許有個辦法。”從來不言不語的襲淩,突然插了進來。


    “什麽辦法?”時宇眼睛一亮。


    襲淩拿出自己那顆雪珠,亮在眾人麵前,“我去主峰轟擊山頂,你們都進到這裏或許可行。”


    時宇沉吟道:“這是一個辦法,但最多隻能用一次,還是等其他辦法都不堪用,事有危急時再用。”


    我父也讚同時宇的想法,“時宇被馭命空間的掌控者排斥,最好不要用欺瞞手段上去。這樣會讓他更反感,怕是會直接毀掉萬界和馭命之地都不一定。”


    我父這話說得便異常駭人,以前萬界毀滅,都是有人進了馭命空間被擊出後立刻發生。


    如今已有十餘人闖入,大眼沒有將萬界毀滅已是難以思量,再去持續激怒他,不定何時他會突然再行滅絕之事。


    我父的話極有分量,眾人便不再去想如何取巧。


    時宇也建議所有人抓緊修煉,盡早把力量提升起來匹配威壓,至少要和玄盤那幫人打成平手,不然他們日日進步遲早有一日會殺到眾人身邊。


    眾人深以為然,對此時宇也有計較。


    不能去九峰修煉,但現在馭命之地到處都是秘境,那些大大小小的秘境還都難不住時宇,不若遊曆掃蕩一番。


    王奇被困的那處秘境,就是絕佳的第一選擇。


    為防著玄盤等人知道時宇這方去向,襲淩將所有人都收了起來,繞道偏遠鑽進了一座陸橋,直奔困禁王奇的秘境而去。


    時宇一行俱都顯眼,隻有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她無人注意。


    要說這世界真不缺喜歡無事生非的人,當時宇等人低調行路盡力避開關注之時,偏偏就有人湊上來尋釁滋事。


    襲淩一人踏進陸橋直奔邊緣,對向就有界主闖進外圍。


    在寬闊的陸橋上,本是各走一邊相安無事,但就這擦肩而過的偶遇,卻讓襲淩遭受重創。


    襲淩看見有人相向而來,心中警惕頓生,蒼冷麵色更顯孤寒。


    那界主也在幾十丈外細細打量襲淩,對襲淩這等看似普通的界主可通行陸橋頗感詫異。


    兩人離著老遠就同時放緩腳步,互相提防著錯身而過,直至拉開幾百丈距離,襲淩心中才稍稍鬆緩,再提步迅速遠去。


    太低調了,低調得讓人覺得襲淩是個人人可欺的弱小。


    那本該進入外圍的界主,竟悄無聲息甩出一具傀儡,悄摸來到襲淩身後一拳轟在她的背心。


    襲淩連一點反應都無,瞬間便被擊碎背骨陷入昏迷,柔弱的身子激飛百丈才重重摔落在陸橋上。


    操傀界主似乎也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易得手,難以置信地看看呆立的傀儡,又看看地上血染白衫的襲淩,唇角高高斜起詭魅而笑。


    襲淩一遇襲,雪珠內眾人便有感應,紛紛提氣凝神,隻等襲淩把眾人放出共同對敵,但等了片刻竟然毫無動靜。


    時宇在雪珠內不停輕唿卻得不到襲淩任何應答。


    心知不妙,眾人尋思如何從雪珠內遁出,須臾便覺棘手。


    要想從雪珠內遁出,隻有破開此處特異空間,那將徹底破壞雪珠,襲淩安身立命的法寶就成了廢物。


    擊倒襲淩的操傀界主不知雪珠神妙,此刻已在自行不軌,他一指貼在襲淩額頭極速刻畫,絲絲神魂順著手指畫出的紋路浸沒強壓,在襲淩沉寂的神魂上刻下絲絲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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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如此孱弱的界主,怎麽能進入外圍?”操傀界主邊刻畫邊驚詫。


    眼前的襲淩無論哪麵,都和能自由通行陸橋的巔峰界主不符,就算馭命之地不曾有迫力威壓之時,她孤身一人也頂多能在外圍遊蕩。


    操傀界主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襲淩身上必有奇秘,弄清此秘對將來縱橫馭命之地定然大有裨益。


    心中頓時熱火,本來隻想擊倒襲淩再造一具強大傀儡,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獲,操傀界主心中喜不自禁。


    更多神魂衝進襲淩腦中,繁複晦澀的紋烙一條條勾勒,刺得昏迷中的襲淩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


    “嘿!還是個小美人,可不能浪費了!”


    看著襲淩秀眉微蹙嬌顏楚楚,這界主邪念頓生臉上掛起詭異笑容。


    雪珠內


    眾人越來越覺得不妙,冰冷的雪珠空間竟然開始出現震顫,一道道青紋劃空而過,在空間四壁留下不可磨滅的猙獰紋路。


    “傀陣?有人在將襲淩煉為傀儡!”時宇驚唿。


    陣法符文已經完畢,時宇一看青紋走勢便知是有人在對襲淩神魂刻陣,不過這種陣法並非攻伐而是操控!


    眾人頓怒,尤其元龍雙拳握得啪啪響,“定是那群傀儡峰的雜碎!也隻有他們才會到處襲殺界主煉製人傀!”


    螭蚢抬頭仰望低聲道:“這下糟了,那些人本就實力不俗,加上傀儡更是如虎添翼,當年他們可是擋下了主峰反撲,受損還最小。”


    時宇顧不得多想,頂尖傀儡師對襲淩下手要不了多久便會大功告成,他必須盡可能阻止對方布下完陣。


    當即,時宇雙手飛舞同樣一道道陣紋飛出,撲在那些青紋上糾纏互滅。


    時宇怕施力太大傷了襲淩,隻是湮滅那些刻下的紋烙,並未以襲淩雪珠為基展開反擊。


    此舉隻能暫緩襲淩異變,要想徹底拯救襲淩,必須有人出去阻止那刻陣傀儡師。


    畢竟真正的紋烙源頭是在襲淩神魂,雪珠顯出來的青紋,隻不過是襲淩和雪珠神魂相連引來的絲縷外相。


    雪珠外


    陣紋有變立刻引起操傀界主的注意,他收起一臉蕩笑,擰起眉頭看向襲淩。


    他萬萬沒想到刻下的陣法竟有一角突然消失,這明顯是有人在與他對抗。


    細看昏厥的襲淩,不像是有反抗之力,那操傀界主略一思忖指上動作更快,霎那晃成一片虛影,襲淩緊蹙的眉頭皺紋更密。


    雪珠內的眾人早已焦躁,脾氣不好的元龍、觭鯤已經咆哮著要擊破雪珠。


    劍開天更是化為三丈本體手持巨劍,要衝出去把那自尋死路的混球弄死再說。雪珠壞就壞了,說不定襲淩還有辦法修複之法,不必擔心。


    時宇攔下眾人,擊破雪珠可不是簡單擊碎一塊獨立空間,很可能讓襲淩遭受重創,甚至一並轟滅,這險不能冒。


    兩害相權取其輕!


    時宇橫下心,停下對青色陣紋的消弭,迅速勾出一道破滅陣紋,順著青色紋路一路反溯,重重撞在了襲淩神魂之上。


    他不得不如此,太輕微的神魂撞擊根本無法驚醒襲淩,隻能讓襲淩先受些罪吃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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