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名界主,還在奮力轟擊,一拳一腳一術一法仍盡數落在自己身上,再有片刻他們就被自己打死了。


    時宇沒有救他們的心思,但時宇對腳下的蜃主絕不會放過。


    為何他能複生,為何他又布下幻陣引誘其他界主自投落網,時宇同樣沒興趣,時宇要的,是他強絕的神魂至寶。


    萬千敲擊也隻是讓最強的三個界主有所察覺,時宇知道是她們同樣強大的神魂起了作用,隻要再加把力,把那幾個人也震醒,蜃主靠幻術擊殺各人的企圖便全部破滅。


    蜃主見幻術無法壓過時宇,幹脆由得時宇敲擊,把心思全放在了那七名界主身上。


    他隻要再殺掉三個界主,就能將所有人趕出秘地保住性命。


    那四名自殘界主突然瘋狂起來,攻勢越來越猛,要不了多久便會隨那已死二人同去。


    時宇也想到了這一點,眼見不能砸破蜃殼,索性以手中硬殼為鍬,在蜃主青黑硬殼邊使勁撬了起來。


    果然如他所想,蜃殼堅硬無比,但周圍的土石可就鬆軟許多,幾下就把方圓百丈的巨大蜃體挖了出來。


    感受到至強危機,蜃主自不能坐以待斃,沉悶的吼聲從蜃體內波蕩而出,卷過包括紗鸞華在內的七名界主。


    四個瘋癲界主徹底不要命了,每一擊都是衝著要自己命門要害而去,而紗鸞華三女卻把目光同時投向了時宇。


    時宇頓感不妙,這三女聯手攻來,雖一時半會兒要不了命,但奪取至寶的機會可就就此落空。


    一手攬起祝炎嵐,一手掏出咒覡,在上麵快速寫下蜃主二字,時宇繞著巨大的蜃體急奔,一句句惡咒從時宇口中湧出,把蜃主每一處軀體都覆蓋在咒言之下。


    “我咒你!此生再不複活!我咒你!諸般幻術全歸己身!我咒你!此刻生機全無化為死物!”


    一句句咒言化作精靈,透過蜃主硬殼鑽進他的體內。


    巨大的蜃體立刻狂跳不止,大股大股的透亮粘液從堅硬無比的蜃殼縫隙處滲出,塗在地上讓人心嘔不已。


    蜃主狂躁痛楚的怒喝同時響起,“混賬!你是誰?為何我的幻術對你無用?”


    時宇根本懶得理他,也沒有時間理他,繼續一句句惡咒從口中噴出,看得祝炎嵐膽顫心驚又心痛不已。


    因為每一句咒言都會讓時宇噴出大口鮮血,灑得胸口、地下殷紅一片。


    時宇也不知道哪句咒言能起作用,反正隻要是能讓蜃主立斃當場的話語,他想起什麽說什麽,兩片薄唇急速開合噴得到處是染血口涎。


    三女也在時宇破口亂噴十幾句後,尖銳唿喝攻到近前,看模樣都是把時宇當作了不共戴天的虞麓堯。


    紗鸞華大律言術最快,時宇正要再言咒語,就覺得胸間無數大石擁塞,嗬嗬有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接著所有大石同時崩裂將他的胸口完全炸開。


    那不是石塊,那是時宇自己的一根根骨頭炸碎撐破了他的胸膛。


    金巋其次,一枚鐵拳正轟在時宇額頭,打得時宇眼冒


    金星,一下子躺倒在了蜃主的硬殼上。


    時宇慶幸自己幸虧有混元太初體,不然金巋這一拳砸中,他真的要去和父母團聚了。


    宇馨瞳的攻襲看似最溫柔,對時宇的傷害卻最大。在她肅殺的目光中,時宇身邊的祝炎嵐,竟然掏出大把炎爆珠塞進了時宇的破損胸膛。


    祝炎嵐並未失魂,也未墮入迷境,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一邊哭一邊往時宇懷裏塞炎爆珠。


    嘩嘩流下的淚珠也一顆顆掉進時宇胸膛。


    本來骨頭盡碎內腑糜爛後空空蕩蕩的胸腔,眨眼塞得滿滿當當。


    時宇想往外掏,又怕來不及會炸住祝炎嵐,隻能轉過身趴在蜃主硬殼上,還把手裏的殘殼擋在了祝炎嵐身前,生怕她會被爆炸餘波傷及。


    巨震響過,時宇血淋淋的身軀少了半邊胸膛,連一隻胳膊都炸沒了,前後通透淒慘無比地趴在蜃殼上喘大氣。


    祝炎嵐此時已經歸複正常,尖叫大哭去抱時宇卻被時宇一把推開,又一顆延遲爆裂的珠子炸開,從時宇背後噴出如海火焰。


    焰光散盡,有出氣無進氣的時宇坐在地上,獨臂摟著祝炎嵐苦笑。


    祝炎嵐手足無措淚流滿麵,想用手去捂時宇身上的創口,卻不知道堵哪裏好。


    她那一雙小手放在時宇空殘的胸膛前擋不住十之一二。


    世間安靜了,眾人眼前又是那不大的岩洞,蜃主本體所在的地方空蕩蕩一片,隻有六枚拳頭大小紫汪汪的圓珠靜靜滾落在地。


    紗鸞華幾人清醒過來,看著時宇近乎半殘的身體,一個個目瞪口呆。


    作為發招的罪魁禍首,時宇身上的傷,她們一看就知道是怎麽來的。


    但在片刻前,她們眼中看到的是虞麓堯而不是時宇,時宇若是追究,她們不曉得時宇會不會接受她們的解釋。


    另外四名界主,在蜃主最後的瘋狂下,把自己打得生死不知遊離在生死邊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紗鸞華眼珠一轉,走到蜃主殘留的大坑邊,伸手撈出六枚圓珠仔細端詳,而後拿出兩枚扔給時宇,自己也留下兩枚,剩下的給了金巋和宇馨瞳一人一顆。


    金巋接過紫珠冷哼一聲,在時宇驚訝的目光中,一拳一個砸碎了那四名界主的腦袋。


    “活著也沒用了!修為盡廢!”金巋看到時宇目光,胡亂搪塞,信不信是時宇的事。


    時宇無所謂的點點頭,扶著祝炎嵐的肩膀奮力站起,又在她腰上輕拍了幾下,“哭什麽,我又不是沒救。”


    金巋眼中精光一閃剛要再動,時宇突然笑道:“萬雷他們進來了。”


    紗鸞華頓時神色緊張,扭頭向岩洞遠處的甬道看去,萬雷的大嗓門隨即哇哇響起,“三婆娘!見麵分一半!我就不信你們打贏了守護靈獸,還能打贏我!”


    人未至,錘先到,裹著霹靂電光的巨大雷錘,轟然砸向紗鸞華。


    紗鸞華麵色大變,口中呢喃數聲張開一麵護盾擋在身前。


    那雷錘重重砸在護盾上,盾碎錘飛又


    砸向不遠處的金巋。


    金巋俏臉寒霜,拚力一拳砸在錘頭上,自己噔噔連退數步。


    隻有站在紗鸞華身後的宇馨瞳沒有被雷錘轟中,算是躲過一劫。


    “哈哈哈!妙極!人人實力不過半,老子今天算是撿到寶!”萬雷的欠揍的笑臉從甬道拐角現出,帶著十幾個界主闊步走進岩洞。


    他一眼就看到時宇前後通透破破爛爛的身軀,又掃到地上趴著的其他無頭界主,嗬嗬怪笑。


    走到時宇身邊,萬雷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大喊道:“看!我說的沒錯吧!時小兄弟你就不該和他們湊對,加入我這邊多好!你出力最多受傷最重,揀便宜的卻是她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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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不盡正確,沒有紗鸞華和其他界主的牽製,時宇也不可能輕易靠近蜃主。但時宇也不想辯駁萬雷,金巋方才眼中精光閃過的那一下,殺意盈沸。


    “你打算搶我麽?”時宇扭頭問萬雷。


    萬雷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時小兄弟你看扁我了,你現在就走,我看誰敢搶你!”


    時宇微微一笑拉著祝炎嵐就走,胳膊上的禁天鎖都沒有解開。


    “說!這裏有什麽寶貝?交出一半我放你們走!不然今天老子要辣手催老花……”


    萬雷的大嗓門還在身後咋唿響起,時宇才不想知道這兩幫人最後結果如何,出了岩洞就扯開混沌,一頭紮了進去。


    時宇受傷太重,剛進混沌他急忙將胸口敞開瘋狂驅趕混沌湧入體內,立在一邊的祝炎嵐又開始淚水汪汪,抓著時宇手掌低頭啜泣。


    時宇嘻嘻輕笑,安慰道:“哭什麽?夫君還得謝謝你。


    要不是你在我身邊,讓宇馨瞳以為你我一體,驅著你打我,我可能都要用指頭插自己雙眼!那些炎爆珠還算是救迴了我一雙明目。”


    “你胡說!明明後背都炸穿了!”祝炎嵐還是哭個不停。


    “哎!那是被紗鸞華那老娘們弄得,她的律言術撐爆了我的前胸,又把我後背漲裂。炎爆珠隻是炸飛了裂開的骨肉,不關你事!”


    “真的?”祝炎嵐瞪大了噙滿淚水的眼睛。


    “真的!蜃主硬殼都傷不了我,還有什麽能傷我?你看巫帝砍我時,我可有絲毫傷勢落下?”時宇說得輕描淡寫,倒讓祝炎嵐信了幾分。


    但她忽又哭了起來,“那也不成啊!你半個身子都沒了,腦袋上還有個碗大的疤,我能不心疼麽?”


    “碗大的疤?真的麽?哎呀,這樣以後還怎麽找小老婆,糟了!糟了!”時宇急得團團轉,連傷都不治了,一個勁往自己頭上摸。


    祝炎嵐撲哧一聲破涕為笑,揮拳就往時宇頭上砸去,拳到半空又收了迴來,佯怒道:“貧嘴!變成這樣別說小老婆,大老婆都要跑啦!”


    “那怎麽成,至少得抓住一個!一個都沒了我還怎麽過日子……”時宇抓住祝炎嵐的手,又把胸膛貼在混沌上,不斷輕聲玩笑勸慰,拂去祝炎嵐傷悲之意。


    祝炎嵐再不多話打擾時宇療傷,靜靜站在他身後抹去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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