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猊大三人已到強弩之末,氣息極度虛弱,那原本半丈的氣盾,此刻也已經縮小至離身一尺,搖搖欲墜。


    “我們還能扛幾下,公子若是有什麽逃命本事,就使出來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時宇早已經在不住地舔舐牙根,幾次想逃,但幾次忍了下來。


    他不知道如果此時拋下三兄弟獨自逃走,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安心走這人生之路。雖然看不上三兄弟的為人,但相處了這麽多天,拋下不管獨自逃命,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看著三人受傷越來越重,時宇知道眼前已是絕境,等到三兄弟敗亡,自己的秘密想瞞也瞞不住,那時必定比死還慘。


    “我是神虞大界,三神王之一,文神王的幼徒!爾等害我性命!我師必將尋到爾等!滅……”時宇實在是沒轍了,隻好又扯出師父的大旗,本想喊“滅你滿門”,想想太過殘忍,硬生生吞了迴去。


    “嗯?你說什麽?”那壯漢聽時宇這麽一叫喚,還真是停手了。他一停手,三兄弟這邊也泄了精氣神,精神萎靡地頓在地上,氣若遊絲。


    “我是神虞大界,三神王之一,文神王的幼徒!爾等害我性命!我師必將複仇!”時宇一見對方似乎真的有所畏懼,更大聲地喊了出來,還努力抬首挺胸做出一副激昂神態。


    對麵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名麵色陰鶩的老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時宇,開口道:“你說你是文神王徒弟?有何為證?”


    “證據?”時宇急忙摸出弟子令,拿在手裏晃了晃,“師門令牌,可以吧?”


    老者一個眼神,那令牌“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時宇急道:“哎,哎,那是我的東西,不能明搶啊!搶也沒用,我師父認人不認牌的,不會收你為徒。”


    老者嘿嘿一笑,捏住令牌看了一眼,雙目泛光在時宇身上打量了一番,點點頭,又將令牌扔迴給時宇。


    時宇忙接住,揣進懷裏,賠著笑說:“那……既然是個誤會,沒事我們就先走了。”說著就要扶起三兄弟向外走。


    “走?去哪裏?好不容易逮住一條大魚,還能讓你跑了?”老者陰森森地說道。


    時宇一聽,心中頓時驚唿:徹底完蛋了!師父他老人家的名頭不但沒嚇住人家,還把自己推進火坑。早知道不聽清溪姐的了,說一次倒黴一次,還不如不說。


    “全部抓起來,先不急著殺,告知一下神虞界,看看能用什麽代價來換!哈哈,這麽多年,兩界交戰,隻有殺掉的神王徒弟,活捉的倒是頭一個,能被我等抓住,更是不可思議!哈哈哈哈。”老者說完又沒入人群不見。


    壯漢幾步奔來,一把抓住時宇,封住體竅將他扔在另一人手裏。又把半死不活三兄弟拎起來,也封了體竅折斷手腳扔到地上,讓三個同伴繩子一捆,拖著便走。


    也不知這群金靈界的暴徒要去往哪裏,時宇隻覺得自己被人攔腰抱起,不住地在天上飛。口鼻灌滿了冷風,耳畔唿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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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響,時宇心裏不住哀歎,這立威還沒怎麽開始,活罪倒吃了不少,江湖水太深,一入誤終身啊!


    再看看三兄弟,還沒他待遇好,一根繩子吊著,斷手斷腳漂在空中,人肉風箏也就這模樣了。


    一行人來到一座大湖邊落下,時宇被安置在一處帳篷內獨自休息。


    看著帳篷內的陳設,他倒有些好奇,這群人還挺享受,帳篷內起居家什樣樣不缺,不知是什麽尊貴身份還能這般講究。


    時宇打開帳篷垂簾向外看,門口站了兩人,立刻向他冷眼看來。時宇忙一縮頭放下了簾子,想想又伸出頭去,問道:“我那三個隨從呢,還活著嗎?能帶到這裏嗎?”


    兩人並不理他,一聲冷哼算是答複。時宇沒得法子,隻好迴到帳篷內席地坐下,靜候發落。


    另一處帳篷,壯漢正和老者相對而坐。


    “長老,為什麽不把那小子送迴金靈界,放這裏太不安全了,萬一神虞有人來搶,不好對付啊。”壯漢有些擔憂地說道。


    “送迴去?為什麽送迴去?我帶你來不就是找破境之機?若沒有天地靈材,你拿什麽破境?這小子若真是王陽明老兒的徒弟,送迴去隻會功勞旁落,不若拿去找王老兒換一些寶物助你破境。富貴險中求!平日以我們的身份,哪裏有機會招惹到這等絕巔,機不可失啊。至於搶走,嗬嗬,這裏若真有神虞修士,我們怎可能得手?”老者陰笑著說道。


    “長老,您還懷疑這小子的身份嗎?令牌您不是確認過了?”


    “令牌應該不假,可這小娃娃身份卻不一定真,今日我神目看過,體竅未開,毫無根基,而且身上居然就帶著兩瓶辟穀丹,還掛著一塊普通玉牌,一副凡人閑遊的模樣?這實在是太離奇,不似神虞名門所為。”


    “為何?”壯漢不解。


    “王老兒的徒弟,哪個不是人中龍鳳,你沒機會見過,我在大戰中可是見過一些,哪個不是一指能點死我?我這能耐,在他們眼裏也就是一鄉野匹夫。可這娃娃,明顯就是凡人一個,而且年齡尚幼,王老兒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徒弟?你封他體竅,完全是多此一舉。”說著,老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堪迴首的往事。


    “那就先等神虞界的迴複?”


    “嗯,隻能如此。若是真,可要挾獲利,要是假,反正也不虧什麽。至少得了兩靈獸一身寶料。”


    猊大三兄弟被淒慘地堆在一處,摞在野地裏。兩個金靈界之人立旁看守,時不時扒開口鼻,看看是否還活著。這次的重傷還沒有時宇那次重,不至於斃命,但手腳俱斷體竅全封也是令他們動彈不得。


    午夜時分,老者的行帳內傳出陣陣怒喝。


    “什麽?你說王老兒不要這個徒弟了?”捉來時宇的老者一臉匪夷所思。


    “長老,那邊是這麽說的,王老兒說此子無法修煉,才扔在木靈界找機緣,找不到就自生自滅,若是我們願意,可隨意處置。”


    “這老頭瘋了嗎!畢竟是他徒弟!”老者重重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磷石都跳了起來。


    “長老,王老頭是不是欲擒故縱,讓我們以為此子無用,反而會放了?”壯漢小心翼翼地說道。


    “放屁,怎麽故縱!以王老兒滿嘴狗屁仁義道德,實則心狠手辣的性子,必不會玩如此心眼!想保此子要麽以物易人,要麽派人強搶。看來此子就是一個棄子無疑!不等了,提過來!現在就宰掉,腦袋給王老兒送去。”老者惡狠狠地說道。


    時宇正在發呆,迷迷糊糊快要睡著,帳篷被猛然掀開,冷風唿唿吹了進來。時宇凍得一哆嗦,就看到白日間的大漢大步踏進帳來,抓著他的後心就提了出去。


    時宇本就沒打算反抗,任由他提著走進另一處帳篷,老者正端坐中央。


    “娃娃!你師父不要你了,要我們了結了你,你可知道?”老者不陰不陽地說道。


    “知道,我本就不能修煉,扔到這一界,不成功便是死,師父早告訴我了。白天我說師父會報仇,那是唬人的,沒想到你們膽小,還真停手了。”時宇機敏,一聽就知道這老頭要麽詐他,要麽就是師父想借玄石武鎧之手搞事情,大大方方地承認。


    “不是被你嚇停手!是我們要拿你換寶物!”壯漢氣惱地喊道。


    “寶物換到了嗎?”時宇一翻白眼,“現在傻了吧,啥也沒弄到,估計還被那老頭嘲笑了一番,過癮不?”時宇故意激怒壯漢,盼他早點出手。


    “小王八蛋,我捏死你!”說著,壯漢就一爪襲來,狠狠抓向時宇脖頸。


    不出意外,隻聽“哢嚓”一聲,壯漢右手齊腕斷裂,緊接著“啪”的一聲,整個手掌五指肌膚迸飛,露出根根白骨,壯漢一聲慘唿跪在了地上,渾身劇痛顫抖不已。


    時宇冷笑連連看著壯漢,諷刺道:“過癮不?你真當我師父不存在啊?就是讓我自生自滅,也是給我下了重咒!傷我者,必受自害!記得我那三個隨從不?就是被我這咒語反傷,羨慕不已想入我師門學藝,所以洗心革麵甘心為我所用,你要不要也來當個跑腿啊?”


    “竟然是這一手!”一旁的老者還是那麽冰冷,“我還真以為王老頭心狠,假借我手弄死你這個棄徒,看來不是啊。王老頭自恃境界高深,不把我等放在眼裏,下個咒就想保你性命?嗬嗬,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這重咒到底有何能耐保住性命!來人啊,開壇,設金絕大陣!”老者一聲高喝,帳篷外頓時一陣忙亂,紛紛亂亂的腳步聲久不停歇。


    “我師父說了,這咒語諸天萬界能解之人不超一手之數,不知老丈你在不在裏麵?”時宇滿不在乎地對老者大吹法螺。


    “在不在你很快就知道了,我金靈界不以術法為長,解不了咒術,但也不是你等可以小覷的!一力破萬法,等我把你的碎屍送迴神虞,看看那王老頭是不是還這般自傲!”說完不再搭理時宇,陰鶩老者把壯漢帶出帳篷,自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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