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通端著茶杯,沉默許久後開口道:“其實我並不是五毒鎮的人,也不是五毒鎮周邊村子的人。從我記事起,我曾經生活在一個大城市中,我的父母是那個大城市一個大家族的中層。可後來,家族掌權者死亡,那些繼承者們為爭奪權力大打出手,就像現在的五毒鎮。”


    “家族中的每一個人也如同現在的我們,必須得站隊,如果不站隊,就將遭到其他人的滅殺。我的父母被迫下,站在了一位繼承者之下。結果在這次爭鬥中,這位繼承者失敗了。我的父母也因此受到懲罰,被逐出那座大城市。”


    “在家族麵前,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抗之力。我的父母帶著我遠離了那座大城市,前往另一個大城市。這一消息被他們以前的敵手得知,紛紛出手,攔截我們。沒有了家族的庇護,這些人什麽招數都使出來,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我的父母比他們強很多,他們就朝我出手。”


    “父母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受傷,他們被迫硬接這些攻擊。最後,他們殺出了重圍,帶著我四處逃離。這一戰中,他們受了重創,實力大減,且有追兵不斷追殺我們,讓我的父母沒有機會療傷。”


    “隨著不斷的逃跑,他們受到的創傷越來越重,速度也大減,更易被那些人追上。一次次的突破重圍,父母的臉色越來越差,快要堅持不住。”


    “在一次重圍中,敵手太強,實力遠超過受重創的父母。父母拚盡全力,終於打通了包圍,然而,就在這時,對方的攻擊到來。父親為了讓我和母親出去,他留在了那裏,與敵人發生大戰。”


    “在最後的時刻,我看見他最後一抹給我的笑容,然後,我就看到了父親飛起的頭顱,看到了父親倒下的身子。”阿通說著說著,眼角隱隱又淚光閃現。


    羽軒一直坐在一旁認真聽,沒有打攪,無論阿通的話是否為真,是否值得相信,羽軒都不清楚,但這些值得他聽下去,隻要聽下去,總能從中看出些什麽。


    阿通哽咽,喝下一口熱茶,繼續說道:“那一戰,為我和母親爭取了許多時間,讓母親的傷勢得到一定的恢複。”


    “母親帶著我慌不擇路,來到了五毒鎮外。在那裏,我們再次被追上。沒有了父親,僅僅剩下母親一人,實力遠遠不如對方,被對方團團圍住,根本就無法逃月兌。”


    “最後,母親吃下了激發潛力的藥物,實力大增,在鮮血飛揚中帶著我逃離了包圍。她將我放在五毒鎮後,就帶著貧困區的另一名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匆忙離開。”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母親。我知道,母親為了保護我,引走了他們,也已經不在世上了。但我始終不願相信這一點,我始終自欺欺人,相信母親隻是在療傷,等到她迴複後,就會來找我的。”


    “在一次次期盼中,我等來的永遠都是絕望。在這個貧民區中,我受到了無盡的屈辱,像一條狗一樣活著。”


    “有一天,我終於決定,我要自己離開這裏,到外麵的世界去,去為我的父母報仇。可你也知道,五毒鎮的這些關於外界的東西都被他們那些家族藏著,藏得嚴嚴實實的。”


    “所以,我當了他們的狗。從他們那裏,我收集到許多外界的書籍,了解了許多外界的知識,但始終都沒有見到外界的地圖,無法得出離開的路徑。


    “終於,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我看到了蟾陀收藏的地圖。”


    “我一個人是戰勝不了他的,所以我找到了阿書,和他商量一起奪取地圖,逃出五毒鎮,到外麵的世界去。可阿書是個膽小鬼,遲遲下不了決心,這也一直拖延到現在。”


    羽軒一愣:“你為什麽找隻找阿書,而不找其他人?”


    阿通搖頭:“這貧困區裏麵就隻有我和阿書不是真心投靠這些家族的,其他人都是真心的,不值得相信,不然會被這些陰險的家夥害死的。”


    羽軒更是愣住了:“不是說阿導沒有投靠任何家族,在上一次的爭鬥中,反而被你要求紅斑蟾族的天才出手打傷了?”


    阿通搖頭笑道:“這也是你聽外麵的那個小家夥說的吧。那個阿導表麵上是沒有投靠任何的家族,但背地裏為每一個家族都在做事,上一次是他貪心不足,與紅斑蟾交易時討價還價,要求過多,把人家激怒,這才被打傷的。”


    羽軒愕然,沒想到居然是這麽一迴事,雖然兩個版本都可能是真的,但羽軒覺得阿通的版本更加真實,如果紅斑蟾的天才是因為阿通要求出手的話,其他的家族也肯定坐不住,紛紛派人出手,但如今既然其他的家族都沒有發話,那麽很有可能就是如阿通所說。


    旋即,羽軒又問道:“你把你的故事說出來,是想我和你聯手,奪取地圖?”


    阿通點頭:“確實如此,那管家蟾陀實力在凝核境中期,我們任何一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隻有我們聯合起來,才有奪得地圖的希望。”


    羽軒皺眉,看著阿通,說道:“我的實力隻有煉體鍛魄巔峰,與他相差了兩個大境界,恐怕連他一擊都難以抵抗,有如何與你聯手奪得地圖?”


    阿通笑道:“小兄弟這就小瞧自己了,雖說表麵上小兄弟的實力隻有煉體鍛魄巔峰,但依我看來,小兄弟的真實實力已經相當於這個小鎮的煉府境巔峰了。而蟾陀的實力都是靠吃藥來的,沒幾成是真實的,實力也僅僅相當於剛入凝核境的模樣,在加上他這人這些年來荒廢修行,整天用來享樂,恐怕即使凝核境的實力也發揮不出來,最多也就相當於幾個煉府境的巔峰。以我們兩人聯手,絕對有七成的把握殺死蟾陀,奪得地圖。”


    羽軒道:“那不知通兄的實力如何?”


    阿通放下茶杯,笑道:“我以為小兄弟還要憋多久,沒想到這麽快就憋不住這個問題可。我在去年僥幸突破到煉府境的巔峰,經過這一年的艱苦修煉,我相信我能抵抗兩個煉府境巔峰而不落敗。”


    羽軒點頭:“既如此,那麽我兩聯手確實是有很大的機會殺死蟾陀,但有一件事必須的確定,那就是地圖在哪裏?如果蟾陀把地圖藏在紅斑蟾族地中,我們即使殺死了蟾陀也沒多大的用。”


    阿通一笑:“小兄弟這就不用擔心了,這我早就打探清楚了。蟾陀在前年被蟾高賞賜了一個儲物戒指,他把什麽寶貝都藏在儲物戒指中,隻要我們殺了他,奪得儲物戒指,自然也就舀到了地圖。”


    羽軒也笑道:“如果事實如通兄所言,的確有很大的把握奪得地圖,但是,如今我們兩都沒有信服對方,這樣的情況又如何聯手?”還有,既然通兄說道其他的貧民區的領頭之人都無法相信,為何要把這些告訴我怎麽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


    阿通一愣,說道:“我也不知為何,從一開始感覺到你出現,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這種感覺很強烈,甚至已經到了讓我毫不猶豫去相信的地步,所以我才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你。”


    羽軒皺眉,怎麽又是感覺?蠍伊幫助他時也說是感覺促使它如此做的,而今,阿通也說是感覺。這讓羽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麵對危機時,心中的感覺為讓人毫不猶豫的去相信,但這種情況就顯得不可思議了。一個陌生人竟然會這麽被信服。素未謀麵的兩人,一見麵話都沒說幾句,就變得如此信任,是誰都難以相信的。


    阿通看著羽軒的表情,也覺得自己會就這麽相信了他顯得不可思議。


    良久,羽軒歎口氣:“無論如何,我暫時是無法相信你的,除非你舀出什麽值得我相信的證據。”


    阿通也沉默許久,最後點頭道:“跟我來吧。”說完,阿通站起來,往房屋的一個角落走去。


    羽軒既然已經來了阿通的屋子,自然也不怕阿通的什麽陰謀詭計,心中自己暗自防範,跟著阿通來到房屋的一角。


    這個角落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麽特別,放著一個用鐵木桂樹做的木櫃,帶著點點芳香,讓人覺得有些心曠神怡。在木櫃的一旁,零星的放著幾盆刹那紅菊,正開放著,如同一張張笑臉。


    阿通走到木櫃前,來到木櫃一個很正常的部分,敲擊三下,隨後,他走到盆栽前,對每一盆栽施以不同的旋轉圈數。


    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人任何事發生,至少,從表麵來看,沒有絲毫的改變,如同阿通所做的隻是無用功。


    羽軒暗歎一聲,這個世界在某一些方麵遠超於前世地球。


    阿通迴到木櫃前,打開了木櫃,裏麵也就一些平常的衣物,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跟著來吧。”阿通喊道,一步邁入了木櫃中,羽軒緊隨其後,邁入木櫃中。


    旋即,阿通一掌拍在木櫃後壁,頓時,羽軒感到腳下落空,身子飛快的墜落。正當羽軒提起警惕看著阿通時,腳已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迴蕩在這片空曠的隧道中。


    羽軒疑惑的看著阿通:“這是你做的?”整個五毒鎮都是有陣法守護,一般來說,隻要有誰對地麵造成損害,就會立馬被發覺。而且,羽軒也試驗過,這地麵極其堅硬,即使是凝核境的強者,恐怕也無法對地麵產生巨大的破壞。


    阿通搖頭,解釋道:“這隧道是我無意間發現的,這才把房屋建在這通道上方。”


    羽軒一驚,據他了解,這些城鎮的法陣不是現在的人建成的,而是遠古是那些人建成的,不過遭到了巨大的破壞,已經大損,經過人們多年的修補,借此建成一座座城鎮。但即使如此,這些城鎮的防禦也驚人,至少要將級才能對地麵產生破壞。


    而要建成這麽一通道,那實力達到了何種程度?羽軒無法想象。


    “走吧。”阿通拍拍身上的灰塵,朝羽軒叫道。


    羽軒心中警惕,暗自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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