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鳶最討厭的就是寧折的無恥。


    但偏偏,寧折還非要當無恥之徒。


    宋青鳶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心平氣和的跟寧折聊聊,但聊到這個份上,卻聊不下去了。


    搖頭歎息一陣後,宋青鳶不再說話。


    她今晚雖然重新在寧折身上發現了優點,但對於這種胸無大誌,一心就想當無恥之徒的人,她依然還是瞧不上。


    寧折有本事嗎?


    肯定還算是有的。


    畢竟,他的醫術擺在那裏。


    就算自己再瞧不上他這個人,也沒法在他的醫術上挑出什麽毛病來。


    但本事是本事,人品是人品。


    空有本事,沒有人品,又有何用?


    在心中默默的歎息一陣後,宋青鳶緩緩睡去。


    不過,她開始是在裝睡,就想看看寧折有沒有什麽不軌的念頭。


    但到了後來,她扛不住睡意,終究沉沉睡去。


    當宋青鳶一覺睡醒,天色已經大亮,風雨都已停歇,但山中還是彌漫著濃濃的水霧。


    寧折也不見了蹤影。


    “寧折!寧折……”


    宋青鳶緩緩坐起來,唿喚寧折的名字,心中暗暗擔心,這混蛋該不會出事了吧?


    “別喊了,活著呢!”


    寧折迴了一句,拿著一些草藥走迴來。


    手裏還拿著一口鐵鍋。


    “你從哪弄的鍋?”


    宋青鳶詫異。


    “撿的,估計是那些露營的人留下來的。”寧折隨口說著,又接了水,將草藥洗淨後丟進去。


    看著寧折在那搭灶台準備熬藥,宋青鳶不禁抿嘴一笑,“你大清早跑出去,就為了采這些草藥幫我治病?”


    “別自作多情了。”寧折抬頭丟給她一個白眼,“我是去山下看看情況,順手找了點草藥。”


    自作多情?


    這不該是自己的台詞嗎?


    宋青鳶氣惱的瞪他一眼,又問山下的情況。


    寧折迴道:“山下的洪水還很大,直升機不來,我們恐怕還得在這呆著。”


    “今天應該會來了。”宋青鳶道:“就是這霧氣重,不知道能不能發現我們。”


    “有火就能發現。”寧折隨口迴了一句,便開始往簡陋的灶台裏麵塞柴禾。


    在寧折生火熬藥的時候,宋青鳶的肚子不爭氣的發出“咕咕”的叫聲。


    她昨天中午心情不好,基本沒吃東西。


    晚上又跟寧折賭氣,沒吃烤雞。


    這會兒已經明顯感覺到饑餓了。


    見寧折抬眼看向自己,宋青鳶頓時俏臉一紅,兀自將腦袋扭去一邊,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窘樣。


    “死要麵子活受罪!”


    寧折搖頭一笑,又變魔術似的拿出一袋泡麵丟給宋青鳶,“熬藥要緊,將就著幹啃吧!”


    “這也是你撿的?”宋青鳶詫異。


    “不然呢?”寧折白她一眼,“你要嫌不幹淨就給我留著。”


    “我還沒這麽嬌貴。”


    宋青鳶說著,便直接拿起泡麵撕開幹啃起來。


    這包裝袋都完好無損,哪有幹淨不幹淨的。


    真餓急了的時候,蟲子耗子都吃,何況泡麵?


    宋青鳶“嘎嘣”的啃了幾口,又突然停下,然後掰了一半麵餅遞給寧折。


    “有你的口水,我才不吃!”


    寧折想也不想的拒絕。


    “愛吃不吃!”


    宋青鳶氣惱的收迴麵餅,幾下就吃完。


    剛剛吃完,宋青鳶就意識到不對勁。


    旋即搖頭一笑。


    這混蛋,哪是嫌棄麵餅被自己啃過。


    隻是看自己餓了,不想跟自己搶食。


    好好的說出來不行嗎?


    非要擱這讓自己誤會。


    不過,寧折的表現,倒也讓宋青鳶放下心來。


    她看出來了,寧折根本不在乎自己怎麽看他。


    這至少說明,寧折對自己確實沒想法。


    自己不想履行婚約,他也同樣不想。


    從這一點來說,他們算是盟友。


    如此想著,宋青鳶又好奇的詢問:“你以前是幹什麽的?”


    “你不是知道嗎?”寧折頭也不迴的問。


    “我是說你在失憶以前是幹什麽的。”


    宋青鳶搖頭,“爺爺說你恢複記憶了,我調查過你,但隻查到了你在失憶這五年的事情,再往前的事,全部查不到。”


    “這個你就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寧折淡淡一笑,“反正不是幹好事的。”


    “這個我信。”


    宋青鳶點頭,“你也不像是幹好事的人。”


    既然寧折都明確的說了不會說了,宋青鳶也識趣的不再追問。


    趁著寧折熬藥的工夫,她又出去走了走。


    山間彌漫著霧氣,能見度很低。


    想讓直升機要找到他們,估計隻有點火製造大量煙霧吸引直升機的注意力了。


    宋青鳶正想著的時候,才發現外麵已經堆好了柴禾堆,上麵蓋著一層新鮮的樹枝。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寧折幹的。


    這混蛋,一大早就不聲不響的幹了這麽多事?


    自己竟然睡得這麽死?


    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唉!


    雖然這混蛋說話不好聽,但卻是事實。


    不作就不會死啊!


    早知道那樣,昨晚就不該跟他賭氣,反正都是要靠他治病的,何苦等高燒不退的時候才治呢?


    氣倒是賭了,罪也受了。


    昨晚不吃別人的烤雞,今早又賊香的吃起別人拿來的泡麵。


    這罪受了,骨氣和麵子都沒掙到!


    可不就是作麽?


    宋青鳶唿吸著新鮮的空氣,站在那裏反省了好久,直到寧折喊她迴去喝藥,這才走迴去。


    宋青鳶一進去就豪放的端起鍋。


    “你幹嘛呢?”


    寧折哭笑不得的詢問。


    “喝藥啊!”宋青鳶理所當然的迴答。


    “有你這麽喝的嗎?”寧折無語。


    說著,又走去外麵找了一片芭蕉葉做成一個小碗遞給宋青鳶。


    “窮講究!”


    宋青鳶撇撇嘴,但還是接過樹葉做的碗。


    “我是怕你把我辛苦熬的藥灑了!”寧折無力的搖搖頭。


    宋青鳶俏臉微紅,一聲不吭的倒藥喝。


    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天空響起了直升機的聲音。


    寧折馬上跑出去把火堆點燃。


    不一會兒,直升機就找到他們的位置。


    銀狐一馬當先的繩降下來,並迅速找到他們。


    看到兩人的瞬間,銀狐不禁愣住。


    寧折赤著個上身。


    宋青鳶還穿的明顯是寧折的衣服!


    “你們這是……什麽情況?”


    銀狐一臉古怪的看著兩人,眼中燃燒著濃濃的八卦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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