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宗廟中,殿宇樓台,極為恢弘,莫不顯現出大夏朝堂的皇室威嚴。隻是時隔數千年,此刻卻衰敗了。


    走在宗廟長廊中,蘇杉幾乎可以想到,在幾千年之前,大夏朝還在的時候,這一處大夏宗廟,肯定是禁衛森嚴,尋常人不敢往內踏進一步。


    隻是江山易改……


    數千年間鶯飛草長,若不是這一次玄冥上人帶著蘇杉來此,隻怕蘇杉即使某個時刻經過此地,也難以想象得到,這麽一片荒敗的實質建築,竟然是前朝宗廟。


    很多事情,本就料想不到。


    正如蘇杉在離光城中,第一次見到太上魔道核心弟子妍妍的時候,也完全料想不到這個女子,竟然用媚藥迷他,想要與他做……


    走完長廊之後,來到一處大殿。


    玄冥上人往大殿中走去,見到殿**桌上空空如也,原本供奉的一件事物早已消失不見,唯獨剩下厚厚的塵埃。


    頓時玄冥上人眼神一黯,指著那座供桌,言道:“道友可看到那供桌上的刀架?當年大夏朝之時,這供桌的刀架上,就供奉著大夏皇帝李世君的戰刀。此刀名為大夏龍雀……”


    大夏龍雀!


    蘇杉立即迴想起,當初與慎言真人在凝霜大殿之外大戰一場,慎言真人手中那柄戰刀,鮮紅如火,氣勢如虹。


    不過,想想卻也明白,大夏朝滅國之後,江山都變成了別人的。這大夏宗廟**奉的戰刀,被慎言真人奪去,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前朝大夏皇帝,叫做李世君,竟然也姓李,倒讓蘇杉微微一愕。可轉念一想大楚國方圓千萬裏,姓李的沒有一億也有幾千萬,大夏朝皇帝姓李,卻也極為正常。


    “可笑我玄冥,身為大夏朝國師,竟然連大夏朝的宗廟都保護不住,大夏龍雀刀也被慎言真人奪去,在我玄冥派耀武揚威。若是數千年前,他小小一個慎言真人,又怎敢染指龍雀大刀?就算是他師尊,見了我也須得恭恭敬敬尊稱一聲國師,不敢造次……”


    玄冥山人臉色,頗為緬懷,伸手將供桌上灰塵掃去,打下幾道法訣,再道:“藏月的丞相府,當年本是我的國師府,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道友既入了我玄冥派,日後少不得會與四大門派糾紛不休……”


    “道友是怕我畏懼四大門派聲威麽?”


    蘇杉淡然一笑,卻道:“來這人世間走一遭,若不能求得長生不朽,此生也得轟轟烈烈!”


    蘇杉心裏卻是十分明白,先前曾斬斷淩虛子青冥劍,也曾殺了柳漠然,毀了三戒和尚,奪了圓真大宗魂魄以及七彩琉璃佛珠法寶,傷過慎言真人,其後又偷襲了語韻晨光大宗……


    這一係列事情做出來,蘇杉與四大門派,早已站在了對立麵,不論遲早,都與四大門派定有一戰。


    隻是此刻蘇杉修為,卻還不是四大門派對手。


    九品仙君巔峰,若放在整個天下,也算是一個高手。可四大門派卻在天下修士中獨領風騷,單憑一個慎言真人,就能輕易取了蘇杉性命。


    這一次若不是玄冥上人在身邊,蘇杉或許也不會為了增長千年修為的白果,就輕易來這白玉京中。


    畢竟死在別人手中,就一切成空。


    二人說話間,供桌上明光爆閃,一個個重重疊疊的陣法,出現在這座大殿中,旋即供桌飛至空中,其下露出一個洞口。


    玄冥上人抬起腳步,當先走進這洞中,蘇杉與君未明緊隨其後。


    這一日之間,發生的事情,讓君未明心神悸動萬分。


    他加入玄冥派,本就是要學那得法術神通,再尋楚國大將軍莫容雲霄報仇。


    可玄冥派卻遠遠不及四大門派的實力,門中連一個仙尊高手都沒有,君未明本已對玄冥派心死,想要靠著自己成就一番作為,才能報仇雪恨。


    當遇到蘇杉之後,得了上古功訣大日焚空真火,心中這才又燃起希望之火,想著千年萬年苦修之後,提升修為,便能尋莫容雲霄報仇。


    這一次來到白玉京,耳濡目染之下,君未明也得知了玄冥上人的身份,知道他師尊的這個道友,竟然是玄冥派開山祖師玄冥上人,竟然是前朝大夏國的國師……


    心底除了震驚,君未明更是欣喜不已。


    如此一來,距離他報仇雪恨的時機,更近了一步。


    而對師尊蘇杉卻更是恭敬了,走在蘇杉身後之事,心中篤定自己這一生中,做得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長跪在望月坪草廬,求拜蘇杉為師。


    地底一條通道,通向一座密室。


    密室長寬都有上百米,若是凡俗世人,肯定建不出這等恢弘的地底密室。可玄冥上人修為高深,對她而言卻是輕而易舉。


    站在密室門外,蘇杉就已感覺到密室中濃濃的天地靈氣氣息,撲麵而來,心下頓時一喜,知道這乃是閉關修行的聖地。


    密室頂端,些許碩大的夜明珠,高高懸著,似是夜空中星辰。


    這畫麵,對蘇杉來說卻有些熟悉。


    當年在滄浪城中,蘇杉曾在李半仙那本記載紫微鬥數的書籍中,見到過這個形象。隻是當年李半仙說,那本書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地攤貨。“道友你這密室頂端那些明珠,可是按照紫微鬥數十四主星的位置所布置?”


    “不錯!”


    玄冥上人眼神一滯,也看向頭頂明珠,道:“這十四顆明珠,是按大夏朝皇室秘傳的紫微鬥數神通布置而成,與當今天下間流傳的紫微鬥數法門中,主星的排列位置,稍有不同。道友若學了這紫微鬥數神通,就可演算吉兇,推理因果……”


    這紫薇十四主星排列位置,與當今天下間流傳的紫微鬥數稍有不同麽?


    蘇杉心底,陡然一驚。


    隻因當初他在李半仙那本破舊書籍中,看到的主星排列圖,與這密室中的十四顆明珠位置,一模一樣。


    輕輕一搖頭,蘇杉卻道:“紫微鬥數神通暫時不學也罷,道友還是將雙魂分神**的神通教我,這就行了。而今距離白果大會,僅有不到半月的時間……”


    在蘇杉看來,他卻是不怎麽相信這等能掐會算的神通。


    當年在東溟大海中,天外仙宗那個有著九品仙君修為的衡揚散人,豈不也是用先天易數算到蘇杉會飛迴玄冥派,這才攔路不下埋伏,想要取蘇杉性命,其後反倒是被蘇杉勝了。


    可見掐指能算,終究比不得實力強橫。


    當年在玄冥派中,蘇杉修煉凝光微塵九品蓮與長風化虹刀法門,都用了幾個月,而今僅剩下十幾天就到了白果大會,倒是不能貪多,能用半月時間,化出另一道魂魄,蘇杉就已知足。


    玄冥上人卻道:“修煉一道神通,若是尋常仙尊,須得數十年光***友是先天道體資質,與天地靈氣極為契合,紫府中又有千萬星辰,修煉雙魂分神**,約莫隻需要十年光陰……”


    十年……


    蘇杉臉色一黯,十年之後,隻怕白果與黑棗,早已被人吃下去消化掉再排泄出來,變成肥料又被植物吸收,再給眾生吃下去排泄出來如此循環往複無數次了。


    見蘇杉臉色變化,玄冥上人卻指尖法訣變動,不斷將法訣打在密室之內,隨之又言道:“這座密室中,有數千年前我設置的陣法,名作時間法陣。陣外一日,陣內一年。這十四日時間,相當於十四年光***友若隻修煉雙魂分神**,倒是夠了。”


    尋常九品仙君,又怎能學得仙尊高手才能修煉的神通?


    數千萬紫府星辰,滾滾星辰精氣衝刷著蘇杉紫府,使得蘇杉體內星辰精氣總數,比之尋常仙尊,也差不了多少。


    哢嚓嚓……


    陣法運轉,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出現在眾人心頭。


    恍若不再是身處這一處天地,而是來到了另一處空間中,蘇杉心中一好奇,頓時走到密室門口時間法陣的邊緣,將一隻手伸到陣外……


    頓時感受到,手臂與身上,傳來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這種一個身體處於兩種不同空間的感受,奇妙至極。


    陣內,玄冥上人轉而對君未明道:“你身為我道侶的弟子,而今學我神通,須得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前輩請說!”


    君未明心頭一顫,將狂喜壓在心底。


    玄冥上人道:“你修為不夠,學了神通也暫且不能修煉。我知你與楚國大將軍莫容雲霄有大仇,你隻需答應我,修為達到八品仙尊之前,不去尋莫容雲霄報仇即可。”


    言下之意,那莫容雲霄竟是八品仙尊修為。


    大楚朝廷果真實力強大,皇帝朱破竹就是仙尊級別的高手,其下丞相藏月修為極高,南北武侯俱是七品仙尊,大將軍莫容雲霄是八品仙尊……


    難怪就連四大門派,在白玉京中也不敢太過放肆。


    隻是當年在岐山派中,淩虛子在發現藏月身份之前,卻敢對藏月出手。顯然是大楚朝堂中這強橫實力,尋常修士並不知曉。或許隻有到了慎言真人那一個級別,才深知大楚國王侯將相的真正實力。


    “道友……”


    玄冥上人轉而麵對著蘇杉,指著這密室言道:“設下這時間法陣的陣圖,本是得自藏月。隻是他在陣圖上做了手腳,使得此陣已經運轉便停不下來,當年我就是在這陣中呆了十年,耗費三千多年光陰,幾乎麵臨仙尊十萬年大限,才破陣而出……”這其中關鍵,玄冥上人並未細說,隻是蘇杉並非愚笨之人,自然是想得到的,當年肯定是藏月算計玄冥上人,才給了她一個一經運轉,就停不下來的陣圖,必是另有所圖。


    若玄冥上人不能破陣而出,十萬年大限一道,必當身死魂滅。


    “倘若我不是先天道體的資質,我體內精血能助藏月祭煉上古法寶,以此來做聘禮,隻怕藏月揮手之間,就能讓我魂飛魄散……”


    心底陡然又驚醒了,既然答應了與上官嫣然的婚約,卻帶著女子前去丞相府中,那藏月心底,必當會有想法。


    畢竟無論是誰,見得妹夫帶其他女子進入家中,心中肯定會生出芥蒂。而蘇杉身邊這女子,更是當年高手、前朝國師,與藏月乃是敵對的關係,可蘇杉卻將之帶入丞相府。


    好在藏月與玄冥上人雖是敵人,卻並未在蘇杉麵前大打出手,隻是詞鋒如劍,暗鬥了一番。二人不僅顧慮蘇杉站在一旁,更因為彼此之間,都沒有必勝對方的把握,還不如隱忍不發,靜待時機。


    經曆上一次破陣而出,玄冥上人對這時間法陣,有了新的領悟,此刻卻是能將之運行自如。


    十四日後,蘇杉與君未明一起,往白玉京中飛去。


    玄冥上人站在大夏宗廟門口,衣袂飄然。


    她與朱顏真人有著三分相似的麵孔,不帶一絲嫵媚的氣質,卻獨有一種空穀幽蘭般清雅。


    頭發一如既往的披散在肩膀上,身後便是古舊大夏宗廟。


    蘇杉迴頭看時,仿若玄冥上人與大夏宗廟融合在了一起,而她身旁那塊牌匾上四字筆畫俊秀,更襯托出玄冥上人氣質。


    一輪明月,緩緩從東麵天空升起。


    遙遙看去,就似是這一輪碩大圓亮的明月,將整整一座城池,都擋在了明月下麵。城池在月光下煥發出淡淡的銀光,宛若白玉……


    月滿攔城。


    入得白玉京中,蘇杉卻搖身一變,從身體中走出一道一模一樣的人影,身上也穿著同一種一副,分頭往街道兩邊走去。魂魄分身去了華春秋府邸,而蘇杉的真身,卻往柳無相府邸方向飛馳而去。


    南武侯府,在白玉京城南,與華春秋的府邸遙遙相對。


    遠遠便可以看到一顆巨大的棗樹,高聳入雲。棗樹之上盡是茫茫白霧,又有星星點點的黑色大棗,好似是黑水晶,在月色照耀下灼灼生輝。


    “蘇公子,裏麵請!”


    來到南武侯府門外,不需蘇杉說話,就有一個侍者,領著他走進南武侯府中。想必是南武侯柳無相將蘇杉的容貌,早已對府中侍者說了一番。


    可這些侍者不稱上仙,也不稱道友,卻稱蘇杉為公子。顯然在這南武侯府邸中,對待修行之士,就像是凡俗世人一般,沒有半點特殊之處。


    府邸中,卻坐滿了許多修士。


    大廳中擺了兩排桌子,不是而今天下流行的方桌,而是古時流出下來的,那種席地而坐,一人一席的長桌。


    蘇杉往隨著侍者,走到一個桌邊坐下。


    見到廳中許多桌上已然坐滿了各方修士,其中有一人,正對蘇杉點頭微笑,讓蘇杉心中一驚。


    語韻晨光大宗!


    此刻,蘇杉也隻得點頭示意,卻閉口不言。


    在時間法陣中呆了十五天,等於度過了十五年,蘇杉一頭長發再度生長了出來,不再是當初的光頭模樣,心底暗想道:“當年為了助青龍大舞,偷襲了語韻晨光大宗,而今他卻對我點頭微笑,顯然是沒有發現我偷襲他……”


    廳中許許多多侍者,如穿花蝴蝶一般,將許許多多果品美酒,不斷的端在桌上。不一刻這廳中幾十張長桌上,都被擺滿,隻剩下桌子正中央中,隻擺著一個高高的盤子,卻沒放任何靈果。


    蘇杉知道,這個盤子,必是用來放黑棗。


    直到月滿中天,柳無相才出現在廳中。一身青黑色長袍,鎏金帶玉,顯得此人氣度不凡,中等身材加上一雙狹長明亮的丹鳳眼,往大廳中猛然一掃,卻朝蘇杉所在的位置走來。


    “道友不去白果大會,卻來了本侯黑棗大會,本侯倒是受寵若驚!哈哈哈……看來他北武侯華春秋,終究是比不上我南武侯柳無相,就連蘇道友都不願去白果大會,反而來了我黑棗大會,不知是否道友已然知道,我這黑棗的功效,比他白果大會更勝一分呢?”


    柳無相話雖如此,可心底也有些茫然不解。此刻月滿中天,蘇杉既然來了南武侯府中參與黑棗大會,那豈不是未去華春秋府中?


    已然在心底打定了注意,要將蘇杉今夜留在此處,不讓他離席去華春秋府中,柳無相倒要看看,蘇杉不去北武侯府,反而來了南武侯福,當華春秋發現此事之時,那種顏麵掃地的狼狽模樣。


    “柳侯有請,在下怎能不來?”


    蘇杉約莫猜到了柳無相的想法,卻也不點破,反而是閉上了眼睛,靜候黑棗端上來。


    魂魄分身去華春秋府上,真身來了柳無相府中,蘇杉就是本著多得點靈果的心思,畢竟不吃白不吃,白吃誰不吃?


    柳無相這裏的黑棗,與華春秋的白果一樣,服用之後能增長千年修為,蘇杉卻不準備自己吃,想要留給李半仙……


    當年在滄浪仙府中,蘇杉將七星丹頂鶴一隻大腿烤了,想要給李半仙留一片,卻因李半仙遠去了岐山派,隻能作罷。這一次得了黑棗,卻是又念想道李半仙。


    “諸位道友!”


    柳無相見蘇杉閉上眼睛,也不再與他說話,隻揚聲道:“坐在我身邊這位修士,名叫蘇杉,是藏月丞相的妹夫。北武侯華春秋與藏月關係不淺,蘇道友則也是華春秋的妹夫,今日他能來此,本侯深感榮幸!”


    滿座修士,看蘇杉的眼神,立即變得不一樣起來。


    華春秋的妹夫不去北武侯府,卻來了南武侯府,如此行為讓滿座修士疑惑不已。又有不少年輕的修士,眼中嫉妒之情一閃而逝。


    頓時,有一個光頭修士眼中精光閃爍,言道:“丞相之妹,不是許配給了天外仙宗少宗主麽?可天外仙宗一脈,掌門姓趙,卻不姓李……”


    此人坐在圓真大宗不遠處,穿著一身袈裟,席地而坐,身上散出淡淡的佛光,顯然也是一個修為不低的太上魔道高手。


    倒是語韻晨光大宗,驀然掃視那和尚一眼,道:“淩霄劍宗給上官嫣然定下婚約,那是先前不知上官嫣然是丞相之妹。大楚國丞相之妹的婚事,又怎是我四大門派能夠決斷的?”


    “善哉!善哉!”


    和尚雙手合十,低頭頷首道:“師祖所言甚是,弟子受教了。”


    可蘇杉卻一言不發,好似這兩人所說之事,與他無關。雖是閉上了眼睛,卻感覺到廳中有一人的眼神,像是一柄利劍,毫不遮掩落在蘇杉身上,讓他覺得猶若芒刺在背。


    “蘇杉,你就是與上官嫣然定下婚約那人?就憑你一個小門小派弟子,也夠資格娶上官嫣然為妻?”


    倏然一道人影,從席間走了出來,站在蘇杉麵前,神色頤指氣使,身材挺拔俊秀。


    此人身邊也跟著一個女子,緊緊拉著他手臂,似是要將他從蘇杉麵前拉開,卻又拗不過此人。


    “我不夠不夠資格,又與你何幹?再者閣下或許話語有錯,我並非是與上官嫣然定下婚約,而是下了聘禮,也收了嫁妝,她口稱我為夫君……”


    蘇杉雖不甚喜歡上官嫣然,可卻由不得別人說他,此刻被人欺上門來,自然是要狠狠反擊迴去。


    “你!”


    那人狠狠指著蘇杉,怒喝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與上官嫣然定下婚約之人,到底有何能耐!”


    言下之意,是要與蘇杉爭鬥一場。


    猛然睜開眼睛,蘇杉盯著此人,竟是愕然發現這人的相貌,與當初東溟大海中女扮男裝的趙無極有幾分相似……


    顯然,此人就是趙無極的兄長,天外仙宗真正的少宗主趙無涯。


    可蘇杉卻懶得與此人計較,一語不發拿起桌上果品,準備努力對付這一桌靈果。


    啪!


    忽地一個白色高盤,擺在蘇杉麵前。


    趙無涯麵色冷峻,道:“你可敢與我大戰一場,若是你贏了,我便將黑棗輸給你,若是我贏了,隻需你當眾承認你不如我,如何?”


    此等做法,隻為了爭一口氣罷了。趙無極身邊那女子拉不住他,便帶著一縷祈求的臉色,朝柳無相看去。


    柳無相道:“蘇道友若是肯應戰,本侯也與你賭上一賭,添上十顆黑棗做賭注,不知蘇道友如何?你是華春秋妹夫,趙無涯卻是本侯妹夫,本侯與華春秋同朝為官,不能大打出手,今日不如就讓你二人大戰一場,分個高下如何?”


    趙無涯身邊女子,竟是柳無相的妹妹。


    蘇杉心底暗自籌算一番,若能再得十一枚黑棗,這一次柳無相侯府之行,算是大有收獲。


    料他趙無涯也不可能達到仙尊修為,不妨與之一戰!霍然站起,蘇杉直視趙無涯,即使柳無相這等高手與趙無涯站在一起,蘇杉臉上也無半點懼意。


    “今日,我就讓你知曉,為何你配不上上官嫣然!”


    此戰,蘇杉有必勝的把握。


    若勝了之後,就能得十一枚黑棗,此等天地奇珍若能得取到手,對蘇杉來說必是莫大的助力。


    聞言,柳無相咧嘴一笑,眼中精光暴閃。當先往廳堂之外的庭院中走去,轉身朝蘇杉言道:“今日正好各位道友在此,也好見證一番,到底是他華春秋妹夫厲害,還是我柳無相的妹夫實力更強!”


    一戰在即!


    趙無涯不顧身邊女子的拉扯,抬步就往庭院中走去,轉身之時狠狠瞪了蘇杉一眼,言道:“蘇杉!今日必當讓你知道,我天外仙宗的威勢!”


    天外仙宗,號稱海外三大門派之首,能讓淩霄劍宗指派上官嫣然與之定親,這門派必有不凡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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