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武侯!


    顯然這文官,就是南武侯麾下的官員。


    而南北武侯之間的關係,想必也是勢如水火,不然這文官在見了請帖之後,也不會臉色變化得如此迅捷。


    蘇杉尚未迴答,那文官就狠狠一揮手,言道:“本官守衛南門,卻是不會讓你三人從南門進入白玉京,你等還是趁早去尋那北門,莫要等天色晚了,城門關閉之後,今夜裏都進不得白玉京!”


    一路從南而來,蘇杉卻是被擋在了城門之外。


    玄冥上人臉色乍變,身上氣息越來越冷。


    身為九品仙尊巔峰的高手,玄冥上人自然不會與這小小的一個文官計較,此刻她心底乃是想著要衝進白玉京中,看看那所謂的南武侯,到底是何方神聖。


    好在蘇杉輕輕一搖頭,打消了玄冥上人的這個念頭。


    經過雙修之後,二人神念糾纏,好似彼此多多少少都能猜到對方的心思,這個感覺,倒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駕!駕!駕!……


    猛然之間,一陣唿聲,從身後傳來。


    唿聲雖傳到了蘇杉耳邊,可當他轉身去看的時候,卻發現幾個人起著足下生雲的神駿戰馬,正從遠處飛馳而來。這一聲聲叱喝戰馬的喊聲,竟是以真元發出,馬還未到,聲音卻已經到了城門中。


    “爾等還不速速閃開,當著武侯殿下的坐騎,是想要找死麽?”


    文官高聲唿喊,心底猶然存有幾分仁慈,他倒是真怕蘇杉被馬撞死了。


    籲!!!!!


    戰馬如同一道黑光,疾馳而來,卻硬生生停在了蘇杉身後。


    蘇杉抬起頭去觀察那人之時,恰好看到一雙馬蹄在頭頂揚起,挨著他身前隻有一尺多遠的地方,狠狠砸在地上,好似雷聲響起,轟轟鳴鳴。


    戰馬停住之後,蘇杉方才看清了馬上那人的相貌身形。


    中等身材,不胖不瘦。


    倒是那一雙丹鳳眼,卻殺機無窮。


    此人也正在打量著蘇杉,眼中餘光忽地見到玄冥上人,這才臉色一變,策馬揚言道:“何方修士,竟停在城門之內,不進不退,是何道理?若今日我柳無相裝了你,莫非還要去向他華春秋認錯麽?”


    南武侯名為柳無相,正是看到了蘇杉手中請帖,才會有如此一說。柳無相開口就提起華春秋的名字,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意。


    而那文官,則跑到柳無相身邊,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敘說了一遍,讓柳無相在片刻之間就明白了,原來眼前這年輕的修士,並非是大楚國中人士,隻是不遠千萬裏來參與白果大會之人而已。


    若是大楚國之人,又怎不知道白玉京中的法令?


    而隻要是大楚國的修士,或多或少都會知曉,一南一北兩位武侯之間,乃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柳無相雖觀察到了玄冥上人,知道這女修士修為深厚,卻也並不怕她。


    隻因這是大楚國京城,並非是其他地方。


    若是玄冥上人在此與他柳無相動手,不論勝負,都會引來城中四大門派的高手,而柳無相自信,到時候吃虧的定是玄冥上人。此番局勢,柳無相明明可以仗勢壓人,可他卻忽地轉眼一笑,一雙丹鳳眼中,精光爆閃。


    “你且讓開!”


    柳無相伸手朝文官一揮,繼而對蘇杉言道:“連仙尊都不是,竟能參與華春秋那廝的白果大會,你也算是一個人物。而今你我相見,倒是一場緣分,他華春秋有白果大會,本侯卻有黑棗大會,也是在八月十五!”


    旋即,竟是從手中拿出了一份鎏金的請帖,遞給蘇杉,“本侯黑棗大會,也想請這位道友光臨!”


    竟是不顧蘇杉的想法如何,手臂一揮將金色請帖往蘇杉手中打去,繼而柳無相的請帖竟是與華春秋的請帖融合在一處,無分彼此!


    此人方一出手,濃鬱的仙尊氣勢,便從他衣袖中散發出來,讓蘇杉眼神一震。


    本以為這柳無相,會是那種仗勢欺人,會因華春秋的白果大會,而對三人百般刁難,或許會借助南武侯的身份,來對付自己三人。可此刻蘇杉才發現想錯了,這柳無相的舉動竟如此放縱不羈,明擺著是與華春秋水火不容,卻攔在城門之處,強搶華春秋的賓客。


    行為也十分強勢,用神通將兩張請帖融合在一起,無分彼此……


    “哈哈哈哈……”


    柳無相輕輕一拉韁繩,獨具特色的丹鳳眼中笑意極為濃鬱,往蘇杉身上掃視一眼,大笑著策馬走進了白玉京中,更是在馬上揮手道:“爾等讓開,這修士是本侯的朋友,日後見了,須得以禮相待……”


    卻不料,一直沒有說話的玄冥上人,此刻冷然一笑,嗤之以鼻道:“你二人今日第一次相見,話語不到三句,如何算得上是朋友?”


    “如何算不上是朋友?”


    倒是柳無相臉色不變,停住戰馬之後轉身凝視著蘇杉,又道:“在本侯心中,不是本侯的朋友,便是本侯的敵人,沒有第三種可能。若閣下不想與本侯做朋友,大可當麵說出來,本侯朋友不多,敵人卻是遍布天下,再多些也無足輕重……”


    “八月十五,必定前來叨擾……”


    二人詞鋒對陣之時,蘇杉卻忽地收起了手中請帖,轉身領著君未明,往白玉京中走去。


    在經過柳無相身邊的時候,蘇杉又突地停了下來,臉上帶著微笑,言道:“在下初次來到白玉京中,雖是來參加北武侯華春秋的白果大會,卻不知北武侯的府邸在何方。今日既然與南武侯相見,敢問柳道友可知道北武侯華春秋的府邸所在何處,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還請柳道友如實相告。”


    柳無相做事不按常理,可蘇杉又怎是那種死板之人?


    今日在這城門中,柳無相既然敢當著來來往往修士的麵,將一張請帖送到蘇杉手中。蘇杉就敢當著來來往往修士的麵,問柳無相是否知曉華春秋府邸的位置。而柳無相身為南武侯,自然知曉北武侯的府邸,隻是二人乃是大抵,蘇杉如此一問,不知有多少修士替他捏一把汗。


    因柳無相策馬揚鞭站在城門中,來來往往的修士,紛紛站在城門兩端,怕衝撞了這傳聞脾氣極為暴躁的柳無相……


    “哈哈哈”


    見蘇杉如此問他,柳無相眼中笑意更濃,伸手往後一揮,言道:“左右何在?”


    “侯爺請吩咐!”


    立即有一隊騎兵,從城門外飛馳而來。


    這些騎兵本是跟隨在南武侯柳無相身後的士兵,此刻柳無相停了下來,他們自然不敢躍過柳無相先行進城,隻得停留在城門之外。此刻聽到柳無相召喚,頓時以為柳無相是動了怒氣,要拿下這無禮的修士,所以這些騎兵已然準備動手。


    騎兵並不怕蘇杉的修士身份,畢竟這是白玉京城門處,再實力強橫的修士,也不敢與整個大楚朝堂作對。


    再者,眼前這南武侯柳無相,就是七品仙尊先鋒的高手,實力強橫,騎兵又怎麽怕了蘇杉。


    隻是,柳無相手臂一揮,卻喝了一聲:“下馬!”


    一隊騎兵渾身一震,想不清柳無相是何種想法。不過轉念一猜,便以為柳無相是動了震怒,要將這年輕修士五馬分屍。


    噗通!


    幾十個騎兵翻身下馬,聲音整齊劃一,足見是精兵強將。


    可是柳無相抬起手臂卻指著那些無主的戰馬,對蘇杉言道:“這乃是異種的吞雲獸,看似是馬,卻是一種靈獸,一日能奔行十萬裏。道友不妨在這些吞雲獸中選一匹,本侯自會領著道友前去華春秋府邸……”


    對華春秋直唿其名,可見二人之間關係惡劣。讓蘇杉挑選戰馬,卻讓那些騎兵瞪大了眼睛。


    蘇杉也不推辭,與君未明招唿一聲,翻身躍上其中一匹神駿的戰馬,輕輕一揚馬鞭,來到了柳無相身邊。


    駕!


    柳無相躍馬揚鞭,往城中飛馳而去。


    隨後即是蘇杉與君未明緊隨其後,鮮衣怒馬,奔馳在白玉京中。


    鼻間盡是淡淡的脂粉香氣,這城中上空,來來往往無數行人駕馭著法寶飛行,見柳無相騎著戰馬疾馳而來,頓時紛紛退讓。倒是無憂真人不騎戰馬,好似一團白雲飛行在蘇杉身邊,也不見她施展什麽術法神通,卻似是一團白色的幻影,美得不可方物。


    至此時,柳無相才驀然發現,這個身上氣息若有若無的女子,修為竟是如此高絕。


    僅僅施展一道禦風飛行的術法,就比尋常修士施展飛行法門,速度更要迅捷!


    境界超過了九品仙尊,玄冥上人身上帶著一種長生境界高手特有的飄渺氣息,天下間多年不曾出現長生境界高手,柳無相自然也認不出來玄冥上人的實力。


    籲!!!!


    片刻之後,戰馬奔馳數百裏,來到了一座高大的府邸之外。


    大門之上一塊牌匾,寫著“武侯府”三個恢弘大字。


    柳無相停住戰馬,高唿道:“華春秋何在?”


    直唿其名,語氣暴烈。


    頓時讓北武侯府上那些守衛臉色大變,齊齊冷眼瞪著柳無相。卻又不敢輕易對柳無相動手,隻因這些守衛,都認得柳無相,知道這邊是北武侯華春秋的死對頭,實力強橫,即使動手也討不到好處。


    哼!


    倏然一道人影,從霍然打開的大門中閃現出來。


    身材修長,形貌威嚴。


    北武侯華春秋!


    眼中冷光爆閃,怒喝道:“身為南武侯,竟如此不知禮義廉恥,直唿我華春秋的性命,你變能取得莫大的快感麽?”


    “哈哈哈哈……”


    柳無相不僅不怒,卻反而笑了起來,指著那塊牌匾,道:“華春秋你好大的氣派,府門上懸著一塊牌匾寫有‘武侯’二字。若是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楚國中,就隻有你華春秋一個武侯!”


    言罷,也不管華春秋是何種想法,柳無相微笑著朝蘇杉拱拱手,轉身策馬離去,氣度好不灑脫!


    府門之前,卻隻剩下了蘇杉三人,與華春秋站在那裏。


    “在下蘇杉,見過武侯!”


    蘇杉輕輕一拱手,不亢不卑,氣勢在華春秋麵前,絲毫不弱。


    此刻,華春秋似是完全忘了柳無相帶來的不快,臉上笑意濃烈,道:“原來是妹夫來了,華春秋有失遠迎,還請妹夫諒解……我與丞相大人交情深厚,嫣然的夫君,自然就是我華春秋的妹夫……這一次白果大會若不是丞相大人提醒,倒是險些將忘記邀請妹夫了,還請妹夫莫怪……”


    語氣極為熱誠,神態和藹,朝著君未明與玄冥上人輕輕點頭,再拉著蘇杉往府中走去。


    在華春秋府中大廳內,蘇杉卻見到了一個熟人。


    此人就是被魔僵老祖占據了身軀的柳漠然。


    二人相視一笑,柳漠然主動走到蘇杉身邊,輕言道:“道友果真福緣深厚,連北武侯的白果大會,都少不了道友的身影。我若不是羽化仙閣弟子,隻怕也沒這參與白果大會的機緣!”


    正說話之時,門外一個童子,捧著禮盒走進廳中。


    華春秋伸手拿起禮盒,來到蘇杉麵前,道:“聽丞相說妹夫禦劍之術極為玄妙,今日有淩霄劍宗掌門,送來了一幅字帖,說是以劍意寫成,妹夫不妨來觀摩觀摩……”


    手臂一揮,將禮盒揭開。


    隻有一張金紅色宣紙,其上寫著一個“劍”字。


    蘇杉隻覺得盎然劍意撲麵而來,大氣至極,心中已是若有所悟。可站在蘇杉身邊的柳漠然,忽地臉色慘白,竟是緊緊抓住了蘇杉衣袖。


    “道友!”


    蘇杉驚疑一聲,柳漠然卻緊緊拉著他往外走去,口中假裝笑道:“在下與蘇道友有些私密話要說,還請武侯不要掛懷。”


    身形一閃來到靜謐無人的地方,柳漠然才抬起頭來對著蘇杉,竟是已七竅流血,口中隻道:“一字退妖邪,好高深的修為!”


    誠然,柳漠然為了長生,變作僵屍身軀,理當算作是一個妖邪之輩!柳漠然僵屍身軀,身上沒有半分熱血存在。


    可是,此刻隻看了那個劍字一眼,竟然眼耳鼻口舌之間,紛紛流出血來。蘇杉雖不知柳漠然所說的一字退妖邪到底是何種意味,看到他滿臉鮮血,全儼然明白了,寫出這一個字的人,修為絕對高深至極!


    那一個劍字的輪廓,此刻依稀出現在蘇杉腦海中。


    隻在暗地裏想道:“若是將這個劍字,懸掛在我閉關修煉的密室當中,隻需天天對著這個劍字修煉,必當每時每刻都能提升境界!對於禦劍之術,我終究是修煉得不多,而今用的還是玄冥派最粗淺的橫斜禦劍訣,若不是妖雨玄妙,這橫斜禦劍訣,端的是傷不了台麵!”


    深深吸一口氣之後,柳漠然才緩緩迴過神來,暗讚這一個字中蘊含的劍意之霸道!


    而臉色血跡,卻早已被他施展一個除塵除汙的術法,清洗了一個幹幹淨淨。


    “哈哈哈哈……”


    正在兩人各有所思的時候,華春秋大笑著從廳堂中走了出來,站在蘇杉身邊,道:“這柳漠然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修為雖不高,卻是四大門派後起之秀,千年萬年之後,未必不能成為名震天下的高手……本侯先前還想將你二人介紹一番,讓你二人相互認識,卻沒想到你二人卻早已相識了。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此話不假。妹夫與漠然都是英傑人物,想必性格相合,才做得成至交好友。”


    “前輩……”


    柳漠然見華春秋如此誇讚他,好似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來。


    而蘇杉卻明白,柳漠然之所以低下頭來,是不願華春秋看到他慘白的臉色。畢竟是給那個一劍字,擊傷了心神魂魄,非是一時半會能恢複原狀。


    “時至此刻,漠然你還將我當做前輩麽?”


    華春秋臉上,稍稍顯出一絲不悅,指著蘇杉言道:“你至交好友是我妹夫,你卻叫我前輩,莫非是看不起我這北武侯?”


    “在下怎敢看不起武侯……”


    柳漠然心底暗自腹誹不已,若真的論輩分,他乃是幾十萬年前名揚天下的修士,這華春秋又怎比得上他?隻是而今占據了柳漠然的肉身與名號,自然要恭恭敬敬稱唿華春秋為前輩。


    隻有當修為恢複到幾十萬年前那種九品仙尊巔峰的境界,才能再度以魔僵老祖的身份,重臨天下。


    “再過半月,等到八月十五,月滿攔江之時,就是白果大會召開的時刻,到時候希望妹夫與漠然,都前來捧場。本侯那白果雖算不得什麽天下奇珍,卻也能增長一千年修為,對本侯而今的修為來說,雖無多大用處,可對於妹夫與漠然,卻是用處極大……”


    華春秋說罷,往一旁看了看,見得君未明與玄冥上人,悄然站在蘇杉身邊,這才又問道:“不知這兩位貴客,與妹夫是和關係,還請介紹一番。”


    言語一番之後,這才知曉君未明乃是蘇杉弟子,至於那玄冥上人,蘇杉也不好如何去細說,隻說了是一位同道中人知己好友,便沒再多說。倒是華春秋極為豪爽,指著後院那半闕天空,言道:“八月十五就是白果成熟之時,到時候本侯給妹夫留下三個,哈哈哈……反正四千年一次白果大會,都是便宜了別人,倒不如便宜自家妹夫……”


    言下之意,華春秋竟一位玄冥上人也是與蘇杉修為相差無幾。


    隻不過在華春秋心底,對於蘇杉而今九品仙君的修為,也是震驚至極。


    他早就聽藏月說過,蘇杉最開始隻是在唐國那個偏遠地方,身處窮山僻壤的滄浪城中,作為一個算命先生給人看相算命,混口飯吃。卻沒料想到從滄浪城中離去之後,蘇杉修為竟火速提升,隱隱隻差一步,就將踏入仙尊境界!


    從五品仙尊到九品仙尊,卻因為與玄冥上人陰陽交匯,合體雙修!


    而今華春秋說要給他留下三枚白果,蘇杉自然是樂得接受。而玄冥上人那顆白果,他早已想好了,要將之給了涵瑩。至少當初在離光城的時候,涵瑩麵臨生死,卻是渾然不懼,好似與蘇杉死在一起,涵瑩便無懼生死……


    “如此,在下就先謝過武侯了。”


    蘇杉微微一笑,朝玄冥上人點點頭,再拉著柳漠然往北武侯府門外走去,口中道:“第一次來楚國白玉京,我本應該最先去丞相府。卻因為在城門之處,遇到了南武侯柳無相,這才先來了武侯這裏,若有叨擾之處,還請武侯不要介懷……”


    “妹夫言重了!”


    華春秋道:“日後你若有空閑,盡管來我府上。那南武侯柳無相雖然與我不對付,卻也算是一個人物,此人一心想著要將我這北武侯壓下去,幾千年來一貫如此,從無改變。隻是南武侯柳無相雖與我敵對,可他對我用的手段,卻也是光明正大,從不做那陰謀詭計之事……”


    未想到北武侯華春秋,對柳無相評價如此之高。


    想來這華春秋性格,與柳無相也有相似之處。


    二人雖是敵對,可照華春秋話語中的意思,卻有惺惺相惜之意。而先前在城門之處,南武侯柳無相聽聞蘇杉是來參與白果大會,反倒是另外給了他一張請帖,讓他去參與黑棗大會……


    雖是與華春秋爭鋒相對,可好處卻歸蘇杉一個人得了!


    柳無相既拿他黑棗大會與華春秋的白果大會相提並論,可見那黑棗的功效,即使比不上白果,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白果大會與黑棗大會,都是在八月十五夜間舉行,蘇杉一個人如何能吃得到兩種果子?


    可對蘇杉而言,這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


    玄冥派有一種雙魂分神**,能在體內凝練出第二個魂魄。現在隔白果大會還有半個月,蘇杉隻需將第二個魂魄練出來,到時候代替真身去參與黑棗大會,想必柳無相也不會不肯給他黑棗……


    華春秋徑直將三人送出門外,遙遙往東麵大街一指,道:“丞相府就在這條大街盡頭,朱紅大院,很容易分辨。”


    跟隨在三人身後,柳漠然也接著走了出來,隻用神念給蘇杉傳音道:“這淩霄劍宗掌門淩霄劍主,果真神通廣大,比我當年巔峰時候的修為,竟也相差無幾!”


    蘇杉道:“莫非淩霄劍宗修為高絕,你就連羽化仙閣的大仇也不報了麽?”


    “我此生必滅羽化仙閣!”


    柳漠然眼神一震,霍然言道:“他淩霄劍主雖是九品仙尊巔峰,卻也隻是仙尊而已。我已經得了長生,大不了等到他十萬年大限到了,再滅掉羽化仙閣!四大門派同氣連枝,我欲滅掉其中一派,絕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這個想法倒也不錯,氣勢如虹。


    隻是蘇杉卻深吸一口氣,指了指高聳入雲的幾座萬丈高樓,道:“自萬古以來,無數年間,四大門派屹立不倒,必有其中的緣故。這十萬年間,淩霄劍宗除了一個淩霄劍主,可淩霄劍宗十萬年大限之後,難道太上魔道就不可能出現太上魔主,無極道門就不可能出現無極道主麽?隻是有你在羽化仙閣中,有一點我倒是可以肯定……”


    “可以肯定什麽?”


    聞言,柳漠然怔了一怔,問道。


    蘇杉道:“可以肯定至少在羽化仙閣中,不再可能出現淩霄劍主那種巔峰修士。隻要你柳漠然一天不死,羽化仙閣就一天出不了那種高手!若換做我是你,就不會去想如何以武力滅了羽化仙閣,反而是迴去從四大門派的內部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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