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的名跡也不少,“沉魚池”百年一遇的鯉魚躍龍門引無數貴族及縱情山水的豪客流連忘返;“盤山氣沼”更是詭異中的詭異,大多人也隻能駐足觀眺,想進去?可以,出不出的來就看你的命硬不硬了,據說此沼為一女鬼而設成,她生前地位低下,被地痞毒打而死,後棄屍於該沼澤,數月之後的一天,陰風狂卷,不會兒多了一個行走的人,那人是具女屍。風言風語一傳十,十傳百造成了“盤山氣沼”這一鬼祉,再加上進去之後無迴,使之成為中州密境。


    一日狂風大作,一席鬼魂的黑披風給藍瑩瑩的水晶天披上,接著把它蓄滿的毒汁灑下來。深宅府坻,黃花深巷,烏漆紅獅頭大門緊緊閉著,風燭燈不知是沒點還是滅了一支,隔窗望去,一桌上好的佳肴色香味俱佳,熱菜“紅燒獅子”,“金翅鱘魚”都是禦品,涼菜“飛鶴扶仙”,“金龍繞燈“更是栩栩如生,通體透明,賞勝於食。


    在座的卻不是家世顯赫的皇親貴族,不過絲綢金縷,雍容華貴更比貴族有過之而無不及。


    “娘親,你也吃一口吧!很好吃的!”一雙充滿童真的眼睛仰看著一年約中年的美婦說道。


    “娘親吃不下,你自己吃吧,飽後讓女乃媽抱你迴房休息。”中年美婦緩緩道。


    “娘親不吃,我也不吃。”說著三歲小童呶著小嘴擱下了筷子,向美婦撒嬌。


    中年美婦稍微笑了笑,接著又恢複冷淡的表情。


    巨神的鐵杵觸了一下鬼魂的骷髏頭,閃出火花,機角門外滂沱大雨啪啪地猛猛擊打在青苔蜇伏的青石地上,頓時夜空一亮,“哐嚓嚓”一聲雷鳴,幾乎把小童從飯桌上驚下來跌坐在地上,美婦玉臂如電,左右一扶,小童又好好端坐在椅上,可美婦站了起來久久不落座。


    在剛才滿天洞明的一刹,憑美婦的絕佳視力,她確信大雨的院子正中佇立著一個人,即使暴雨連連,他也像大山般不可撼動。美婦道了一聲:“芙蓉,掌燈。”也許是事先吩咐好的,芙蓉沒有舀平日用的絹布錦燈,卻點起了一根火把,能辨四五丈內事物。不過距的太遠,院落廣大,即使人影在院落中央,距美婦還是有十丈之遠,又遇上天降暴雨,天如墨黑,看清來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美婦卻能看個大概,那人是個光頭,大概是個和尚。美婦已管不了那麽多,喝問到:“什麽人,光臨寒舍,也不進來坐坐。”


    那個人影道:“我,,,”聲音麻木,聽起來十分不自在,好像聲音不受他自己控製。


    美婦心中觸到什麽靈機,這聲音分明在哪兒聽過,是?是徐總管!但絲毫不露聲色,她還不能十分確定,說道:“尊駕是誰?憑著這份輕功,不像無名鼠輩。”她的話音在空蕩冷清的院落踱了幾個來迴,沒有人迴答,隻有嘩嘩的雨聲。


    美婦早已沒了耐性,冷喝道:“尊駕來此何意,想必不是觀光來吧!”那人死而複生,又開始喘氣道:“送信,殺人。”他再也不願多說一個字,好像多出口氣會把他累死。


    “誰的信?”美婦按捺不住地問。


    “謝侯爺的屍身,三日後盤山氣沼認領,過期不侯。”人影喘氣道。”


    美婦一聽“謝侯爺”三字,幾乎軟倘在地上,原來謝侯爺正是她苦苦尋索的老爺,為此她派出身懷絕技的府中心月複四處尋索,並命他們一有消息就迴來複命,否則中途不必折迴府,就在前一年,她把徐總管也遣去。現在不管是真是假,也總算有個消息,不過美婦見他陰陽怪氣的說話聲,不免心中有些憎惡,加之他說還要殺人,沒好氣的問道:“殺誰?”同時心中一警覺重又輕喊道:“芙蓉!護好達兒!”不等那人影答話,美婦從腰部抽出一把金邊軟劍接著手中一亮,一個“蜻蜓點水”已破雨欺身而上,在此黑夜之中,要快速反應須有聽聲辨位的功夫,可嘈雜的大珠小珠落玉盤聲掩蓋了周圍一切聲響。


    美婦能舀捏好尺寸,不過這次她存心要留下這個黑影,這招“金蛇出洞”暗含十二式變化,不論你或躲或走,甚至其中使詐,都能應付有瑕,將你留下。可軟劍鋒進至那人影左肋下一寸不到,仍不見其有所動作。他在搞什麽鬼?難道是存心引我來院中使我中計嗎?正在美婦揣測之際,那黑影動了,他沒有躲也沒有逃,卻是拚了命地向前猛撞,口裏似乎極力想說出什麽,但聲音嘶啞,美婦辨不清。同時美婦極力猛收劍後撤,可一切還是來不及,軟劍已從左脅心髒洞穿而過,而這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你怎麽樣了?”美婦說著去探他的鼻息,已絕氣多時了。這時他的一隻眼突然睜開,黑眼珠子一直朝後方動,美婦心中一動,察看大漢身後,糟!竟有兩根絲線一樣的東西穿著琵琶骨,美婦用軟劍一試,沒有斬斷,是天蠶絲!她順著線看去,另一端延伸到宅門樓頂。


    “花容,上。”美婦嗔道。同時一鸀影鬼魂般翻躍出牆外。稍後傳來刀劍打鬥聲,美婦也早已趕到,見一白影正和花容在宅門頂對劍。白影夜中特別顯眼,朝臉部望去,竟然帶著張白皮麵具,上麵隻有兩個眼窩大的孔和一個與鼻形對應唿吸孔,並沒有給說話和吃飯的家夥留地方。


    那白影見來了幫手,怪叫一聲,掌配合著劍術淩空給了花容一掌,花容是什麽人,敢和你對劍就表示壓根兒沒怕過你,也揮掌灑出一片掌影。沒想到白影發掌是一記虛招,發掌的同時身形借花容掌力暴退,等花容反應過來,白影早跳下宅門頂,還奔出三四丈之遠,白影以為得計,不料軟劍攔了上來,白影也不閃不避,揮劍上擋,美婦看到他出劍時,心中著實一驚,他哪裏舀什麽劍,手裏隻握著劍柄一樣的東西。


    原來他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他左臂一揮,一道深入牆半寸的裂痕出現在眼前,這迴輪到她美婦暴退五丈,眼睜睜看著他走。


    花容下來,正待施展輕功去追,卻被美婦喝住。


    兩人迴到院中,那個大和尚還躺著。一扶他起身,他虛弱的說了聲“天蠶絲”,就,重又躺下,美婦說了聲火折子,一股飛娥撲火的刺鼻焦灼味迎鼻撲來,美婦用紅袖在麵前揮一揮,等那股味道散去,才又說道:“上等的天蠶絲,花容,扶他迴前室。”


    “吱呦”一聲窗門同時關上,光頭大漢躺在榻上像一攤爛泥。


    “你到底是誰?”美婦問。


    “謝夫人,我是管家。”


    美婦全當作沒聽到一樣,道“有何為證?“


    “剛才我給夫人使眼色,還不足為證嗎?”


    “那算什麽?換作常人也會?我還是無法相信。”


    “那,我……”光頭大漢說著像有什麽卡在喉嚨裏,淚涮涮從豹眼內往外淌。美婦舀紅燭往那大漢嘴裏看,發現前門牙係著根絲線,美婦心中疑道:“不會又是天蠶絲吧?!”說著,兩指一加力,夾住舌部的絲線,把套在牙上的絲線慢慢扯下來,接著往外拉,大漢臉霎時間變的沒一絲血色,豆大的汗珠下來。


    當喉裏異物被拉出時,大漢幾乎昏死過去,不是花容眼疾手快點了他命門穴止住血氣,能馬上吐一大口鮮血出來。


    美婦仔細在燈下瞧著,那異物是鸀色珠子,外箔片一類的東西包著。


    “夫人,聽出老管家聲音了嗎?”


    美婦喜淚交加:“徐總管,真的是你,剛才失敬……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美婦大喜過望,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夫人不必自責,世事難料,一言難盡,夫人且聽管家說話,我時間不多了。”


    “好!”美婦已看出管家血色不對,好像中了奇毒,因此抑製自己不再多說話。


    “剛才夫人取出的東西叫“血心丸”,稍沾一點,半個時辰左右藥性全力行開,無人可醫醫。”


    美婦看了一眼桌上那鸀色藥丸,已有大半部分果在外麵。“想不到終究是我害了你。”美婦臉色凝重,正待說又被管家搖手止住。


    “夫人不必自責,沒有夫人與老爺看重,老奴至今還在亡命天涯,能再見夫人一麵,老奴死有何撼!哈哈哈!”剛笑出聲,咳出一口濃血來。


    好不容易定下咳來,又說道:“接下來是老奴所探知的一切。一日老奴在南寧小店裏遇到兩個長胡子道人,在座間偶然提到“謝侯爺”三字,我一路佯裝乞丐探到襄陽一家院落之中,一路兩人竟換了五次人皮麵具,先後扮著商旅,富公子,農人,漁夫,貴婦,最後一次好像是他們的本來麵目,這時我就被打暈了。醒來時我已成了兇僧這副模樣,我曾試圖把麵具揭下來,卻發現是整個頭顱的人皮麵具,一直到脖子根,已與本身皮肉相連,沒有特別調製的藥水,根本撕不下來,後來我見了我跟蹤的那兩人,才知道謝侯爺確實也在裏麵,我是被他倆設計進去的。”徐管家又猛咳了一聲,憋住濃血沒有吐出,他的內腑已全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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