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嚕……唿嚕……


    錢安娘輕輕推開門之後,聽見的就是內室中傳來的如小豬般的唿嚕聲。短暫的愣神過後,她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的朝內室走去。


    果然……衛聞怕是吃了甜點後覺得困,於是爬上床睡下了。她好笑的將他踢掉的被子慢慢上拉,蓋住他的胸口,然後坐在床沿看著他香甜的睡顏,微微出神。


    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噢,美人就是美人,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吃飯還是睡覺,板臉還是微笑——看起來都美的那麽有風情。但她沒想過,有人打唿嚕也會打的這麽可愛,讓她一顆心都為之柔了。瞧他紅豔又水潤的小嘴,卷翹又細長的睫毛,白皙又緋紅的臉蛋……她真不敢相信,自己隨手一撿就是個寶啊……


    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毫無雜念的。然後她微笑著想抽離。卻一下子被他抱住了,耳邊傳來夢囈般的呢喃聲:“安娘……我好喜歡你……”


    錢安娘頓時心情複雜,但下意識的已經伸手將他環住了,低語道:“我也蠻喜歡你的呢……”可惜決定已經作下了,於公於私也不能更改,而他又不能隨她前往——暫時的分別是必然的了。


    衛聞一下子清醒過來,‘咦’了一聲後發覺抱的是她,於是甜甜的笑了:“安娘,你忙完啦?”剛剛他可都聽到了,她耍賴不了的,她也喜歡他呢!


    “嗯。”錢安娘鬆開手,坐下後見他也起身來,便伸手去他背上拍著:“小心別著涼了。”她心裏還在組織著語言,想著該怎麽對他說比較容易讓他接受。他對她的依賴,她不是不清楚的。


    衛聞此刻頭腦慢慢恢複精明,很快地便在她恍惚的拍背動作下察覺到她心中有事。他想了想,問道:“安娘,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我看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既然他主動問起了,那她也就順理成章的說了吧,反正早說晚說都是一說。錢安娘心裏舀定了主意,便衝他微微點頭,說道:“上迴你不是從寧白旭那兒得到消息了嗎?我確定寧家當家人寧白軒是想打壓錢家的,不過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不會向他低頭,開口將四姐嫁過去寧家的。那婚約上怎麽說,就還是得怎麽辦。”


    隻可惜啊,她至今不知那份婚約書在何處。她也問過範成子。卻連範成子也沒聽錢老爺錢夫人提起過與寧家有婚約一事,就更不提能見到什麽婚約書了。


    “那你打算怎麽應付?”衛聞知道她現在說的不是重點,但卻更對她的拐彎抹角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安。


    錢安娘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盡量語氣輕鬆的說道:“我決定去西域一段時間,看看寧家在西域的發展勢頭如何,尋找機會。”她輕描淡寫的說明了離去的原因,因為在事情成功之前,她不能全盤托出。她想,範成子也不會對任何人說出她去西域的真實原因,而也隻會這麽說。


    理論上說她隻是去看看,所以沒人會猜到她去西域要見什麽人,要做什麽,包括寧白軒。當然寧白軒也不會想到她還能翻出什麽大浪來,即使懷疑她的動機也無法打探到真實情況。至於到了西域之後,那就不是寧白軒能夠決定的了。


    衛聞沒有她預想中的驚訝,而是緊盯著她問道:“去多久?”


    他關心的不是她要出門的決定,而是出門多久的問題。一天?一月?一年?十年?這對他來說,差別太大了。而他隱隱有種預感,她去的時間不會很短,否則她不會強顏歡笑而且在之前拐彎抹角不肯直說。


    還有。她也不會突然這麽溫柔,甚至與他一樣說出喜歡的話來。


    “預計……一年以上吧。”錢安娘歎了口氣,原本想輕鬆說話的,可心情實在是輕鬆不起來。她伸手輕撫著他的臉,為難地道:“我也知道你不想跟我分開,不過我的身份決定了我必須走這一趟。你知道寧家現在目標就是錢家,手段也越來越狠,如果我再不尋找機會反擊的話,隻怕錢家基業就要斷送在我手中了。”


    衛聞沒吭聲,但眼裏已有淚光開始浮動了。他知道她在騙他,既然要去一年之久,就決計不是簡簡單單去西域看一看的了。想必有什麽很重要的原因,讓她非去這一趟不可。但是她所說的是‘預計一年以上’,那麽實際情況也有可能超過預計。而這個‘以上’……就不知是幾個‘一年’了。


    “好啦,笑一個嘛。”錢安娘笑著哄道,“我是錢家大小姐呀,我怎麽可能離開錢家太久呢?頂多去個一兩年,我就迴來了。到時候我家小相公也長大了,剛好我能抽出時間來陪我家相公考取功名。等我成了狀元娘子,再被人尊稱一聲‘知府夫人’什麽的——財勢兩得,未來風光無限呐……”


    衛聞咬了咬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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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不是小孩子,她怎麽老是想像騙小孩子一樣騙著他呢?他已經有了舉人的功名在身,按照寧朝律法,三年後他直接參加會試即可。所以她就算要去西域兩年,她也完全可以帶上他啊,一點都不會耽誤他的前程。


    “這萬萬不行。”錢安娘一口否決。見他臉上出現受傷神情又隻得放軟聲音說道:“衛聞,你好好想想寧白旭對你的威脅吧。他已經決定要與你同科赴考,一較高下,而如果你長期不在京城,再加上被我拖累,你必然在三年後輸給他。那麽你這一次放棄會試,又是何必?三年後你已十六,難不成還想再等三年?何況,你就甘心輸給寧白旭、落人笑柄嗎?。”


    說著,她掏出手絹,擦去了他臉上兩行淚,心裏歎道: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不知‘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說哭就哭了。


    “我……”衛聞說不出話來,隻能看著她暗自傷心。她說的都有道理,可是他害怕啊……她離他那麽遠,他如何知道她不會喜歡上其他男子?她還是清白身,倘若有一日遇上心儀的男子,她反悔與他的婚約,要休夫後再嫁,他怎麽辦?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他就算有了高官厚祿又有何用?失去她,他就連最後一絲溫暖也失去了啊……


    突然間他臉上神情就堅定了起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硬聲道:“好,我答應不跟你去。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錢安娘唿吸都有些困難了,還沒想到他的力氣這般大。她困難的唿吸了下,在他懷裏點頭道:“好,你說吧。”別說一件,為了補償他,就是十件百件她都會答應。


    不過,她這結論似乎下的太早了。


    “我們圓房,我們圓房好不好?”衛聞將她整個人都拽上了床。央求地對她說道:“我要做你真正的相公,這樣我才不怕失去你。”


    古代男人對於女子貞節的問題,還是琢磨的十分清楚的。就算衛聞隻是個姑爺,不過一旦他和錢安娘圓了房,這錢安娘怎麽說也得顧忌著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情分,不至於在外頭亂動心思。衛聞正是這般想的——唯有先將錢安娘變成他的人,失去錢安娘的可能性才會變小。


    “啊?什麽?不……唔……”錢安娘被他壓在身下,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這家夥,怎麽說吻就吻,還一個勁月兌她衣服啊?昏倒,現在是大白天好不好?不不不,就算是晚上也不成啊……


    錢安娘的心智雖然比衛聞成熟,但這身體裏的力氣卻是不如衛聞半點,很快便被衛聞解了腰帶,露出了裏衣。她一邊偏頭逃避著他的吻,一邊雙手雙腳抵抗他的侵略:“喂……不,不行啦……等等,你聽我說……哇,小混蛋!”


    模模糊糊地,錢安娘反抗無效後蹦出一句:“小混蛋,你這是**啊!”


    雖說衛聞去過一次青樓,不過對於錢安娘這個形容詞還不甚了解。按照他和錢安娘成親的時日來計算,他早該是和錢安娘圓房了的,所以錢安娘的說法在他的觀念裏算不得數。因此他並未因錢安娘的說法而停止進攻,依舊是堅決而果然的將錢安娘剝了個精光。


    “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踹你了……”錢安娘趕緊的滾進被窩裏,嚴嚴實實將自己尚在發育中的赤luo身體緊緊裹住,防備的看著也正寬衣解帶的衛聞,眼睛則骨碌骨碌的轉尋找著可以用來捍衛清白的武器。


    最後,她的視線停留在了腦袋下頭堅硬的瓷枕上——但她有片刻間的猶豫,這瓷枕砸下去……血腥的一幕頓時在她眼前出現了,讓她有些於心不忍。


    正在猶豫著是否要抓住瓷枕,錢安娘驀地睜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赤條條往床上爬的衛聞——兩腿處的那玩意兒。咳,雖然說非禮爀視,可她實在有些驚訝啊,十三歲就有這麽……咳咳。


    就在這當口。衛聞一個用力拉開被褥,鑽了進去,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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