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之後,衛聞壓根不知道錢安娘心情轉變了。還在心中有些忐忑的跟在她身後,見她坐下他不敢坐,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他還沒想過,再這麽被壓榨下去,往後兩人年紀愈大了,他的男人尊嚴可一點也不剩了……


    “來,衛聞,這裏來坐。”錢安娘喝了口範柔端上來的茶,這才見到另一杯茶沒動,而且茶前沒人。她抬頭一看衛聞站在桌邊,神情忐忑,不由得埋怨自己把他給嚇著了,於是趕緊笑容滿麵的招唿。


    範柔很知趣的退下了,關門的時候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管怎麽說大小姐也都是和姑爺成親了,看到大小姐和姑爺好,她心裏也就舒坦。隱隱地,也許是對自己未來的生活的一種安慰——她以後也能跟未來相公這樣和睦相處吧。


    衛聞見範柔出去了,這才卸去了一臉的從容,一就坐在了錢安娘身旁的凳子上,雙手上去抓住錢安娘的左手臂,急切的澄清道:“安娘。我不是有意要瞞你,隻是你沒有問我那晚的事情,我也就……總之,我不是想要趁機對付二姐的,我是為了你。”


    錢安娘還沒想好怎麽安撫他受傷的小心靈,卻聽他一陣搶白的解釋,不禁微微愣了愣。隨後她反應過來,溫柔的模模他的頭道:“我都知道了,與其被二姐害得名落孫山,不如就幹脆病倒不去,對吧?你受委屈了,我之前卻還差點錯怪了你,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


    唉,這麽可愛又可憐的人兒,她怎麽樣才能不心動嘛。若非他的年紀她實在接受不了,她可能早已忍不住猥褻的本質,將他拆吃入月複然後天天蹂躪了。


    “也不完全是因為這樣啦……”衛聞見她態度恢複成他熟悉的模樣,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但是對於她忘了她自己對他作出的要求,他又顯得有些委屈和不滿。狀元,可是她一直放在嘴上念著的,怎麽能他記得、她卻不記得了呢?


    錢安娘見他紅潤的嘴唇在不知不覺中嘟了起來,心裏既癢癢又覺得奇怪,她說了什麽讓他覺得不滿了?她笑著點點他的額頭,問道:“怎麽?不完全因為這樣,難道還有更不得了的原因?”


    書到用時方恨少,錢安娘就是典型的例子。如果她多多了解一下曆史知識。她就不會在之前氣得暴跳如雷,直在心裏怪罪衛聞在這次會試中棄權而讓她丟臉了。


    “安娘,你對我說的話我一直都記著,你怎麽自己卻忘了呢?”衛聞不滿的用額頭撞她的手指,抗議道:“不是你說的,我一定要舀下狀元頭銜嗎?要是我這次不放棄會試,我哪裏能一舉奪魁成為狀元呢?”


    然後他臉上有些慚愧之色:“我心裏很清楚,就算二姐不給我下藥讓我精神不振,那我也是無法奪得狀元之位的。寧白旭,他的文采的確在我之上,而且他的年紀比我有優勢,所以就算我入得了殿試,皇上想必也會優先考慮他而非十三歲的我。安娘,你說我小,我的確是有些小了。”


    錢安娘感覺到他隱隱的失落之情,不由得心生憐惜。她伸手將他抱住,輕輕拍著他的背。總之她是無法理解這種讀書人的心情,不過若讓她不能在商場上一展身手,那她比死還難受。


    衛聞隨即又自信滿滿起來:“不過安娘你放心,再過三年,我一定比寧白旭厲害。”不過可惜啊。這一科寧白旭必然會中狀元,他沒機會再與之一較高下了。


    失去一個強大的對手,對普通人來說應該是非常高興的事,因為那代表著機會增加了。然而在衛聞正直的心中,無法與欽佩的對手較量一次,卻是一個遺憾。


    “嗯,我相信你。就憑你去了青樓不玩姑娘這一點,你也比寧白旭強太多了。”錢安娘嘻嘻的笑,順便在衛聞臉頰上偷得一個香。這一次就便宜寧白旭那家夥了,狀元先讓寧家得去吧。她有這麽可愛又前途無量的小相公,就算被寧家人暫時嘲笑個三年也沒所謂了。而且通常情況下,這更能激發她——打垮寧白軒的鬥誌!


    衛聞臉一紅,他不想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他隻想她一個人。他悄悄把她抱緊,汲取著她發間的香氣,有些沉醉地在她耳邊說道:“安娘,我一定會圓你的狀元娘子夢……”


    錢安娘沒說話,隻輕輕的點頭,心裏覺得這種似姐弟情似母女情的夫妻情也挺不錯的。女人本來就該有展現母性的機會,也許她命中注定要將難得的那一麵留給他吧,但是她很喜歡,衷心的喜歡。


    溫馨的氣氛持續了一會兒後,衛聞突然想起之前錢安娘對錢菲菲的懲罰,於是開口說道:“安娘,二姐那邊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緩一緩?其實她也並沒有讓我的身體受到損害,而且若不是她,我也一時想不起這個既能逃避會試又不會給錢家丟臉的辦法。不然……還是不要匆匆忙忙的將二姐嫁出去吧?。”


    如果錢菲菲是很順理成章的出閣,那當然不會有人說什麽。可這一迴這麽多人都看在眼裏了,是因為她跟錢菲菲鬧了一場之後才讓錢菲菲出嫁的。這不是落人口實嗎?況且他也看得出,錢菲菲不想嫁人。後來他想想也就明白了,錢菲菲很想奪了他娘子的全力,不過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再說錢家要換當家人,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也許……她們心裏根本就很清楚:她們奪不走這個位置。隻不過她們也不想讓安娘太輕鬆的坐穩這個位置,以泄她們心中不平之氣。於是他微微感歎:人啊,總是容易不平衡的。他早就從娘那兒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他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不會不平衡。他總會給自己一些解釋,以防自己變得卑鄙醜陋、貪得無厭、不擇手段。


    “你還敢說你那是一種辦法?”錢安娘聞言頓時將眉頭蹙得像打不開的死結一樣,氣不打一處來便聲音揚高了問了他一句,低頭便咬住他的肩肉,狠狠地。


    衛聞吃痛了一下,雙手也不由自主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臭小子,還敢掐我!”錢安娘鬆了口罵道,卻又笑了出來。她故意的伸手去按他被她咬痛的地方,斥道:“就算你不想去參加會試,你也可以裝病,何必真把自己給弄病了?大冷的天兒,你也不怕那麽下去就一命嗚唿了,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蛋!”


    衛聞一聽,傻了眼。可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明明沒病怎麽能裝病呢?他是不能去參加會試。但也得真的因為生病才不去吧?否則傳出去的話,外人如何看他?隻怕,他衛聞就會被當成臨陣月兌逃、不敢參加會試而裝病的小人了。


    錢安娘皺了皺眉,覺得衛聞心眼兒實在了點,也不知是好是壞。她又說道:“再說到錢菲菲的事情,這一迴我必然不會饒了她!你不願參加會試是一迴事兒,但她來阻礙你就是她的不對。何況若不是她從中作梗,你這迴怎麽說也可以撈個進士當當,三年後再考狀元也不是不行。中個進士,我臉上也不會太沒光吧?。”


    她的話在衛聞腦中形成一個訊息,然後衛聞愣愣地看著她問道:“安娘……你不知道……通過會試之後……功名就到頭了嗎……”


    “啥?”這迴換錢安娘愣住了。功名到頭?啥意思?她也愣愣地看著他問道:“衛聞,什麽叫‘通過會試之後,功名就到頭了’?”


    衛聞迴過神來,這才發現她竟然是真的不知道科考規矩。他想笑,又不敢,難怪安娘一直嚷嚷著說考一輩子也得考個狀元迴來呢!


    他輕咳了一聲,盡量語氣平靜地說道:“安娘,我現在是舉人身份,如果會試通過的話就會成為進士,之後便無須再參加普通科考了。所謂殿試,不過是將會試中選拔出來的進士,劃分成三個等級,也就是三甲而已。”


    錢安娘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繼續愣愣地問道:“也就是說,你之所以不參加這次會試,是因為你知道你考不上狀元,所以才放棄等待三年之後?”就隻因為……她的小小狀元夢……


    “是的,如果我通過了這次會試,那麽我就不可能在有生之年再得‘狀元’之名了。”衛聞還是忍不住嘴角帶了絲笑意,她傻傻的樣子好可愛,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她也有不懂的時候,而他比她懂。


    錢安娘惱羞成怒,站起來就掄起拳頭往他身上敲:“臭小子你敢笑話我,我打你……”噢,好大一個烏龍,虧她之前還算計著若衛聞這次舀不了狀元,就先中個榜眼探花算了,然後下迴再去考狀元。想必,那時候衛聞就已經在奇怪了,所以現在他確定她不知道這個道理後,才這麽忍不住的想笑吧。


    衛聞拔腿就跑,一會兒後兩個小身影就重疊在了床上,隻有錢安娘騎在衛聞身上不停捶打他的不依不饒聲:“你笑我,你敢笑我……快跟我道歉……”


    而對於錢菲菲的處置問題,暫被擱後,得給錢安娘一點緩衝時間,讓她用嬉鬧來衝淡她心中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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