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在府中休息了幾日,之前一直對外稱病,不宜見客,而如今“病”好了,自然得去走走。**********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各家貴婦聽說錦王妃好了,便準備下帖,或相邀,或來訪,可沒等她們行動,太子妃就給京中貴婦下了帖子,說是春光明媚,山花正好,邀各家夫人、小姐到皇家別莊賞花。


    同時,京中才俊也收到了太子的邀請,一同前去把酒吟詩、談古論今。


    於是大家明了,這其實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大會,未婚的相看夫人,已婚的,若是皇親,則相看側妃。


    其實這樣的花會,每年都有一次,為期三天,一般由皇後或者貴妃,又或宗親貴婦主持,隻是這次是太子妃而已。


    太子妃孫淑華,是忠勇侯嫡長孫女,雙十年華,嫁與太子兩年,為人和順,持家有道,長袖善舞,很得皇後娘娘喜歡。


    隻是孫家……


    前幾日禦史大夫不知從哪得到了孫家與南青權貴來往的信件,還有一些孫家違法犯紀的證據,狠狠參了一本,收迴了京都屯兵的管製權。


    其實這些都不是多大的事,哪個世家不與其餘三國的權貴有些來往,哪個世家沒有違法犯紀的事?這隻是皇帝看孫家不順眼罷了。


    宣平帝繼位之初,沒有時間收拾孫家,如今終於騰出手來了。


    可那些朝堂紛爭都是男人們的事,在這些當家主母看來,孫家雖是削了權,可並未削爵,尊榮仍在,且孫家長孫那般才貌,不愁以後沒有前途,所以他仍是眾人看好的乘龍快婿。


    花會時間在半月後,地點在醉蔭山銘懷山莊。


    這半個月裏,京中綢緞鋪、脂粉鋪的貨物都銷售一空,各家繡娘、裁縫師傅都忙得不可開交。


    隻有安瑾還悠哉地躺在花樹底下看書,旁邊擺一張小幾,烹著一壺茶。


    明是看書,實則想事。


    她迴來之後,聽楚定喬說了那幾天的事,心下一驚,那圍住孫家的定是流川殿無疑。


    她心裏焦急,流川殿的勢力一直都在暗處,如今這樣豈不是擺在了明麵上?


    現在皇家肯定已經查到流川殿了。


    她去找了白石先生,可老先生卻笑著跟她說自她進入北辰起,流川殿就以保護她的安全為第一任務,其他的都不算大事,而他們這次沒有做好,姬公子說,既然暗著不行,那就光明正大地站出來,讓人家知道,她身後是有人的。


    她心裏暖暖的,可出於一些顧慮,她還是先攔下了白石先生,她不知楚定喬對於此知道多少,而且……把她身後的流川殿暴露出來,會不會影響到他?


    要不要告訴他?


    楚定喬一進安園,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春風熏醉,花開欲眠。


    他走上前,小涓立刻搬了把竹椅,放在安瑾旁邊。


    “王爺來了安瑾坐直身子,從紅爐上取下茶壺,給他倒杯熱茶。


    “你就不準備準備?”他端著茶杯,透過迷蒙的霧氣看著她。


    安瑾笑笑,把書卷成一卷,抵在下巴上,笑盈盈地問道:“該準備的是那些還未出嫁的貴女們,我一個有夫之婦,要準備什麽?”


    這幾日下來,她說話也隨意了很多,也不再自稱臣妾了。


    楚定喬聽到那句“有夫之婦”,心情大好,笑容更深。


    “還是叫繡娘來給你製幾件衣服吧?”他說道,“胭脂水粉你自己做總不至於衣服也件件自己裁吧?”


    繡娘是楚定喬專門從南青請迴來的,精通南青各種派別的繡技,還有幾個是北辰本地的繡娘,對時下民間、宮廷的著裝十分了解。


    進府當日,他便讓沒每人給她製了一身衣服,都是時下流行的新穎款式,且勝在繡功精湛。


    那些繡娘卻都是有頭腦的,給楚定喬也做了一身,與她的除了尺碼和款式,其它都一樣,楚定喬當即一人賞了一百兩,她也不好阻攔。


    “也好安瑾答道。


    “嗯,首飾也要重新打一套


    “隨便吧……”


    到了那天,安瑾早早起身梳洗。


    安瑾本喜簡單,但礙於如今她王妃身份,不得不打扮的莊重富貴些,於是在紫竹和蘭屏的幫助下梳了繁複的五鳳朝陽髻。


    紫竹和蘭屏是新提上來的一等丫鬟,紫竹清瘦,人也伶俐,蘭屏圓潤,嘴巴甜,人緣很好。


    這次她打算帶三人去。


    眉心點了海棠花鈿,使得莊重中又不失新婦的俏麗。


    身上穿了時下流行的露肩長裙,頸上戴了水晶鑲圓形銀片的項鏈。


    “好了?”楚定喬走出來,問道。


    “嗯她展臂一笑,“可有不妥?”


    他笑而不語,也隨她一樣展開雙臂,他穿的衣服和她顏色一樣,花紋也相同。


    安瑾暗瞋他一眼。


    “走吧他攜了她的手,走出去。


    醉蔭山,銘懷山莊始建於永乾三年,是先帝為皇後所建。


    這裏因有著北辰少有的溫泉,氣候溫濕,所以花開得比別處要好,花期更長。


    而皇家特意在此建了溫元宮和溫華宮兩個溫泉宮殿,前者供後妃使用,後者供世家貴人使用。


    而男子則可以直接在人工挖鑿的露天池子裏洗浴。


    兩人到達的時候,山下大道兩旁已停滿了車輛,兩人下了車,有宮人來車子引走停放。


    安瑾一下車,就有不少目光投來,大多一瞬便移開,有些好奇的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


    楚定喬眉頭一皺,環視一周,那些人又趕緊低下頭。


    “走吧他攬住她的腰。


    大庭廣眾之下,安瑾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可也知道,他這是給她助陣。


    這次花會,男子住東邊,女子住西邊,即便是夫婦,也要分開住的。


    有宮女來要將楚定喬引去住處,他卻堅持要先來看看安瑾的地方。


    緋雪閣有三層,而此次花會人數眾多,除了太子妃以外,其餘的都是幾人合住一處。


    安瑾住三層,其餘兩層卻是兩個年輕姑娘住著。


    一個是楊盈嬌,安瑾聽小涓說過她。一個是蘇夢然,蘇閣老孫女。


    兩人一個刁蠻火辣,一個賢淑婉靜,一個目光灼熱地看著楚定喬,一個沒那麽直接,卻也眉目含羞。


    安瑾斜看了楚定喬一眼,意思很明顯:看吧,都是你惹的桃花。


    楚定喬無奈一笑。


    “我就不進去了,有什麽事就派人來找我他拍拍她的手。


    “嗯


    “我去了他轉身離去,一個眼角都沒給那兩人,更別提說話了。


    見兩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楚定喬的背影,安瑾忍不住咳嗽一聲。


    楊盈嬌有些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扭腰走了。蘇夢然似是想要搭訕,卻又不知說什麽。


    “蘇小姐,一起進去吧安瑾道。


    三樓有兩個房間,一大一小,小的給丫鬟住。


    安瑾房間也不是很大,好在一應俱全。


    待她們收拾好,晚宴也開始了。


    晚宴設在清涼台。


    波光粼粼的湖麵上搭了個戲台,有一座小橋連接岸邊。戲台對麵就是宴席,左邊坐女眷,右邊坐男丁,中間擺了些花卉盆栽,而正上方是太子與太子妃。


    不知太子妃是何意,楊盈嬌和蘇夢然住處與她一起也就罷了,連席位也與她挨著。


    此時,蘇夢然正一口一個“姐姐”地與安瑾說話,而楊盈嬌則一副愛理不理地樣子,時不時睇她兩眼。


    安瑾知道,這樣的“相親大會”,自然少不了讓俊男美女們亮亮才藝,這可是重頭戲。


    太子和太子妃說完場麵話,宴會也就開始了。


    眾人也少了先前的拘束,才俊們在咿咿呀呀的唱腔中互相走動敬酒,女眷也是如此。


    安瑾朝男賓席看去,楚定喬恰好看過來,朝她舉杯,安瑾笑著迴舉。


    “哼,狐媚子楊盈嬌鄙夷地說道。


    “啪安瑾放下酒杯,並未出聲。


    “喲,怎麽了,說說還不成了?”楊盈嬌對著安瑾說道。


    安瑾掩唇,訝然道:“呀,楊小姐是在和本王妃說話?”她輕輕一笑,“不好意思,既沒行禮,也沒尊稱,本王妃實在不知你是與我說話


    楊盈嬌怒目而視,“你算哪門子王妃?”


    她聲音有些大,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蘇夢然連忙勸道:“楊妹妹,就少說兩句吧


    安瑾也是無語,她這樣的話,不就擺明了讓人抓辮子的嗎?她就不相信這些少女中就沒一個與她不對頭的。


    果然,她剛用竹簽挑了一塊果肉放進嘴裏,就聽到一道聲音傳來:“楊盈嬌,你這是藐視皇家?”


    一個粉衣少女走上前,“錦王妃是聖上親封的王妃,是入了皇家玉碟的人,你又算什麽?”


    楊盈嬌一看到她,眉毛一豎,“蔣月,我又沒說你,你發什麽瘋?”


    叫蔣月的少女自來熟地來到安瑾身邊,蘇夢然連忙讓開,她坐下,迴到:“本郡主不會發瘋,卻最見不得有人發瘋


    她一扭頭,拉著安瑾的袖子說道:“王妃姐姐別理她,她一天不瘋幾次不自在


    安瑾一笑,承了她一聲姐姐,“我知道,謝謝你了


    “不用,”她眼睛亮亮的,笑望著安瑾道:“我知道姐姐不是對付不了她,可我就是見不慣她那副樣子


    “蔣月,你再說一次?”楊盈嬌“謔”地一聲站起來,聲音有些大,對麵不少男賓都看了過來,楚定喬也望過來,安瑾安撫一笑。


    “你叫我說我就說?”蔣月柳眉一挑,“咱北辰什麽時候一個縣主也能指使起郡主了?”


    “你等著瞧!”楊盈嬌說不過她,又見好些男賓看著她,於是跺跺腳跑了。


    “好啊蔣月迴道。


    眾人沒了熱鬧看,又三三兩兩走開,安瑾對蔣月有好感,有些擔憂地說:“她不會真找你麻煩吧?”


    “怕什麽?”她笑笑,“從小到大鬥了十幾年了,我從沒輸過


    安瑾看著她得意的笑容,不由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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