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整個人已經砸在了地上,仍然是反應不過來。


    她?被元辛碎!摔出去了!?


    殷念仰麵朝天橫躺在地上,而被炸開的密室裏頭。


    本來還想繼續鑽研手上殘本的元辛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他慢慢的來到了被轟出一個巨大缺口的破門邊上,微微皺眉,帶著點兒不敢置信和僥幸心理,一點點朝著外麵看。


    這一看。


    就對上了一個橫躺著,努力將脖子昂起來的,黑黢黢分不清楚鼻子眼睛嘴巴的臉蛋子。


    殷念:“……”


    元辛碎:“……”手上的殘本掉在了地上,他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眼神。


    “念念!”元辛碎急忙跑過去將殷念扶起來。


    殷念張口要說話,結果就是噴了他一臉的黑黃煙土。


    還把她自己給嗆住了!


    元辛碎著急給殷念擦臉,兩隻手不斷擠壓她的臉蛋,讓本有一肚子話要說的殷念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等終於恢複自由的時候。


    殷念那些話也都已經被吞進肚子裏了。


    “你做什麽呢?那麽出神,我湊近過來你都不知道?”殷念好奇的問。


    這段時間她自己也忙的昏天黑地,元辛碎看來也沒閑著。


    “殘本,是異族的一種修煉方式。”元辛碎從地麵將那殘本撿起來放在殷念的手上,“你看看。”


    殷念打開,對著滿頁的缺口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就這樣的殘本,可不好弄。


    “這裏頭的修煉方法都得半猜了。”殷念看著被轟破的門,想必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因為元辛碎已經非常習慣的帶著殷念又換了一個密室。


    而那個坡口的密室外很快就出現了一群被扣押在這裏的沙蟲,飛快的開始修補缺口。


    看著勤勤懇懇的沙蟲,殷念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今天母樹帶著大家一起比賽了。”


    “單一的修煉確實也很單調。”殷念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能有別的修煉方式刺激一下大家就更好了。”


    元辛碎是知道母樹和殷念的計劃的。


    他一邊絞濕手上的帕子往殷念的臉上蓋,一邊不讚同的道:“你隻要顧好自己的修煉就行了,異族這邊我會管,其他人還有母樹。”


    “倒也不是隻為了他們。”殷念臉皮被搓的紅紅的,聲音也斷斷續續,“也是為了檢測我自己的修煉方式正不正確。”


    “你要試試這個嗎?”元辛碎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殘本上好像還有精神力的修煉方式,算是一種極難修煉但是一旦成功就能獲得極大收益的法子,他翻開後頭那一頁,“但是這裏是殘缺的最嚴重的地方。”


    確實。


    一眼看過去都是洞洞。


    殷念正打算再仔細的多看兩眼。


    兩人身後就凝聚出一個人形來。


    殷念和元辛碎同時轉過身,對上了母樹那雙略顯冷漠的眼神。


    她看了一眼殷念,用枝條直接將人卷了起來。


    又看了一眼元辛碎,那眼神裏什麽神情都沒有,但這一幕的氣氛就好像盯著自家孩子好好學習的老母親突然發現隔壁家那小子,竟然敢悄悄拐帶自己家努力上進的孩子去挖泥巴一樣憤怒。


    母樹當然是不會憤怒的。


    她隻是將殷念往自己身邊裹了裹,“這殘本的事情我已經交給了元辛碎,你隨我迴去修煉。”


    “元辛碎,我相信你一個人也能解決好殘本的事情,對不對?”


    元辛碎:“……”


    母樹並不是和這兩人來商量的,說完了就要帶殷念走人。


    急的殷念連忙拍著裹著自己腰身的粗壯枝條,“等等等!母樹我還有個要緊事沒做呢!”


    母樹的枝條勒著她晃了一下,“什麽要緊事?你不是已經看過你的小情郎了?”


    “可不是這個要緊事!”殷念大聲道。


    元辛碎:“……”


    “我要去見畫萱的,有正事!”殷念使勁兒想要將自己從母樹的裹束中拉拔出來。


    而元辛碎在一旁一腳踹開了腳旁的小石頭。


    畫萱!


    母樹:“你見她做什麽?”


    “當然是關於我龍祖的事情要告訴她了,她不是在幫我煉製更好的法器麽?”殷念努力了很久,還是沒能將自己從母樹的束縛中拉出來。


    一直都沒說話的元辛碎將殘本一合,“她是煉器師,這種事情肯定能自己看著辦好的。”


    說著,還朝著母樹方向抬眸,“您說對吧?母樹,我覺得念念修煉的時間很寶貴,龍祖交給畫萱沒什麽好不放心的,還是快些帶迴去修煉吧。”


    母樹:“……”真是一目了然的目的啊。


    她當然不會聽元辛碎的,扭頭看向殷念,“隻能給你半柱香的時間。”


    殷念拚命點頭,被母樹裹著倒吊著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朝元辛碎揮手:“睡,你等我下次溜出來悄悄找你哦。”


    說完,屁股上被狠狠抽了一下。


    一路上都是殷念的叫聲。


    元辛碎深吸了一口氣,坐在石凳上,看著那顆被自己踹到一邊兒去的小石子,翻了兩頁殘本後,突然又站起身,將那顆小石子遠遠的踹出去了,才輕哼了一聲。


    而那顆小石子被遠遠踹出去之後。


    突然一聳,一動,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鐵皮人,哐哐哐的往外麵跑。


    一邊跑一邊還不斷嚷嚷著:“元辛碎踹我啦,元辛碎踹我啦,我要去告訴主人,不叫主人繼續給他送試驗的法器啦,壞男人!”


    比起元辛碎這邊的破壞性。


    畫萱那邊可就安靜多了。


    畫萱如今已經是一個非常成熟的煉器師了,以前還會做出炸密室這樣的事情,現在幾乎聽不見一點響聲。


    整個密室裏密密麻麻都擺滿了東西。


    畫萱汗如雨下,手上還拿著阮傾妘給她的一點藍炎,這藍炎保存在一個小鐵皮人身上,需要的時候取出來一點,用好了將剩下的放進它身體裏存著。


    她腳旁到處都是小鐵皮人。


    每個小鐵皮人的工作都是不同的。


    零散的小鐵皮人身上保存著一部分材料,小心翼翼的躲在牆角以免自己被運輸隊給磕磕碰碰了。


    而運輸隊的小鐵皮人正將畫萱新做出來的法器一件件的擺在地上。


    畫萱按照那些法器的危險程度標號,口中還念念有詞。


    “嗯,這個法器是第三次測試了,應當是安全的,給阮首席送去,她的雙刀也該換換了。”


    “咦,這個法器好像還有點不穩定,算了,你給周少玉送去吧,讓他替我好好測試一下。”


    “啊,這個法器,是今日第一次做出來,安全性,不太高,得找個能扛得住的人。”畫萱幾乎沒有遲疑,直接道,“這個給元辛碎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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