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蠻荒大陸,群山林立,無邊無際,仿佛永遠沒有盡頭,高聳入雲的山峰連綿起伏,綿延不斷,時有奇峰迭起,雲霧繚繞,時有崇山峻嶺,巨樹參天,時有懸崖聳立,湖泊河流,魚蝦互逐。


    在山穀叢林之間,不斷地閃現出許多的奇花異草,藤蔓纏繞,還有空穀清幽,百鳥爭鳴,整座蠻荒大陸,就像是一條遠古的龍蟒巨獸,縱橫數億萬裏,橫臥在天地之間,仰吞ri月,俯視星辰。


    在蠻荒大陸的南部,分布著許多古老的原始山林,在一座山林之中,有一座較大的山穀,是鬼方族的祖塚之地,埋葬著鬼方族的曆代先祖。


    山穀之內,遍布著許多明亮的火把,火焰騰騰,煙霧彌漫,遠遠望去,猶如夜空的繁星,時隱時現,散落在了山穀裏,山穀內,人影絡繹不絕,正在不停地走動著,沒有絲毫的喧鬧之音。


    山穀之內,空間極大,聚集了足有數千人,但並不顯得擁擠,不久之後,數千多人分立四方,形成了東、南、西、北四個方陣,並將火把輕輕地插在了地上,然後恭恭敬敬地跪拜了下去。


    在山穀的zhongyang之地,矗立著一座神秘的遠古祭壇,整個祭壇都由四極四象之數構成,祭壇的長,寬,高均為四丈,由四十根粗大的圓木搭建而成,祭壇的四個邊角上,分別插著四根巨大的火把,火光明亮如炬,照she著祭壇如同白晝一般。


    祭壇的正zhongyang,有一座四方形的祭台,祭台的四個邊角之上,插著遠古四大兇獸的獸旗:東方檮杌兇獸旗,南方渾沌兇獸旗,西方饕餮兇獸旗,北方窮奇兇獸旗,四杆遠古兇獸旗之上,沾滿了許多黑紅se的血跡,散發著一股股兇殘暴虐的兇戾之氣。


    祭台之上,擺放著許多怪獸的頭骨,正是部落勇士斬殺的許多荒野怪獸,取其頭顱,以特殊的手法製成,用於鎮兇辟邪,護佑部落的安全,怪獸的頭骨之上,散發著怨天恨地的暴虐之氣,被四大兇獸的獸旗慢慢地吸收著。


    鬼方族,是上古惡鬼魃蜮的後裔,雖然經曆了數代的傳承,部落已經ri漸衰落了,不複上古的繁榮與昌盛,但部落仍然保留著遠古的祭祀儀式,每當部落中有重大的事情發生時,總要進行祭祀,祭祀先祖的英靈,祈禱先祖英靈的護佑。


    祭台的正中間,捆綁著兩個少年,手腳之上,綁紮著著數條牛筋索,將兩人如同粽子一般,綁紮成了一團,而且綁紮得非常結實,牢固,綁紮的手法也非常高明,使得兩人絲毫動彈不得,猶如砧板上的鯰魚,隻能任人宰割。


    其中一人,頭部罩著一層黑se的麵紗,即便是火光如炬,亮如白晝,也看不到本來的麵貌,但從體形上看去,應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妙齡少女,雖被捆綁成了一團,但隱約之間,依稀可以見到少女柔軟的蛇柳細腰和修長的纖纖細腿。


    而另外一個人,卻是一個少年,一頭烏黑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到了肩膀之上,渾圓結實的肩膀之上,長著一張年輕的小方形臉,小方形臉之上,鑲嵌著一雙明亮的黑se眼瞳,宛如天上的星辰一般。


    黑se的眼瞳之上,是兩道細細的眉毛,猶如兩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額頭較為飽滿,挺拔的鼻梁位於眼瞳之下,嘴唇較為厚實,正是一副天倉開闊,五嶽俱隆,劍眉星目,鼻若懸膽的好相貌,但在左邊的眉毛之上,卻有一道淺淺的刀疤。


    少年正是野合,自己被那個詭異的黑洞吸入之後,便昏暈了過去,醒來之後,便成了現在的這番模樣,並和這具身體融合在了一起,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野合,竟然和自己的名字一樣,現在正處於危險之中。


    好不容易活了過來,自己可不想再死了,野合迅速融合起了這具身體的記憶,悲哀產生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意念竟然強大無比,猶如一輪光芒萬丈的紅ri,赤焰四she,威力無窮,而野合意念卻像是一輪凝煉的藍se圓月,藍光閃耀,無窮無盡。


    紅ri萬丈,赤焰四she,威力無窮,藍月凝練,藍光閃耀,無窮無盡,紅ri和藍月,赤焰和藍光,一個威力無窮,一個無窮無盡,相互鬥在了一起,相互吞噬,相互滅殺,毫不留情,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地流逝著……


    野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黑se的眼瞳之內,不停地閃爍著怨毒的仇恨之光,猶如一頭陷入絕境的叢林野獸,渾身上下,充滿了暴虐的嗜殺之氣,恨不得將眼前的一幫仇人統統殺死,碎屍萬段。


    祭台的正前方,站著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灰白的頭發,散亂的披在肩上,渾濁的眼球之內,暗淡無光,枯瘦的手掌之中,拿著一副獸骨項鏈,正在一顆一顆地扳動著,口中不停地念頌著一種奇怪的咒語。


    月亮躲進了雲層之中,月se昏暗無光,黑暗籠罩著大地,鳥雀也停止了一天的喧鬧,在樹林中休憩了起來,穀外一片寂靜。


    駐守在穀外的阿旺和阿木突然jing覺了起來,依稀可見,一道人影,正從穀外急速奔了進來,片刻之間,便來到了穀口之處,阿旺和阿木見到來人,心中暗暗叫苦不已,立即擋住了來者的去路,阻攔了起來。


    “少主,族長大人正在祭祀先祖英靈,您也知道,祭祀先祖英靈,事關重大,任何人都不得進去,請您不要為難我們”一名年輕的守衛舉著火把,顯然認出了來人,想起了族長的吩咐,急忙阻攔了起來。


    火光的映she之下,顯露出了一張憔悴,焦灼,惶恐的麵孔,一雙紅腫的眼睛之內,布滿了濃濃的血絲,正是鬼方族的少族長青陽子。


    青陽子本就焦灼不安,惶恐不已,此時聽到了年輕守衛的話語,心中更是驚懼不已,惶恐萬分,心急之下,再也顧不得了許多,猛然一下子拔出了自己的獸骨刀,劈向了年輕的守衛,口中更是大吼了起來:“阿旺,我平ri裏也待你不薄,你給我讓開,你在阻攔我,別怪我翻臉無情”


    年輕守衛名字喚作阿旺,平ri裏倒是見到青陽子幾次,上次阿姆病重,青陽子還接濟過自己,使得阿姆渡過了危機,自己心中對少族長更是感激不盡,少族長平ri裏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親切模樣,從不對人發火,想不到少族長竟會對自己突然出手,心驚之下,立即閃身躲到了一邊,避開了劈向自己的獸骨刀。


    見到阿旺躲到了一邊,青陽子並未收迴獸骨刀,而是順勢劈向了另一名守衛,口中依然大吼著:“阿木,你也給我讓開,別為難我,若是我父親問起,就說我拔刀闖關,要殺你們,你們敵不過我,被我闖過去了”


    “少主,萬萬不可,殘殺同族,乃是族中死罪,即便是族長也救不了你,族內祭祀,更是擅闖不得,少主您還是趕緊迴去吧”阿木身手敏捷,見到獸骨刀劈來,身子一閃,便躲到了一邊,口中卻是立即勸說了起來。


    青陽子並不言語,身子一閃,趁勢奔入了穀內,阿旺心中大急,唯恐青陽子鑄下大錯,誤了xing命,頓時口不擇言,大聲唿喊了起來:“少族長,你是族長的獨子,更肩負著鬼方族的傳承和未來,千萬不可為了那條蛇妖女,誤了自己的xing命”


    青陽子身形一頓,像是猶豫了一下,但又突然加速,奔了進去,阿木和阿旺職責在身,不敢擅離穀口,頓時發出了一聲長嘯之音,傳入了穀內,但青陽子手提獸骨刀,已經闖進了穀內。


    穀內也有兩名守衛,卻是兩條身體強壯的大漢,聞得穀外的嘯聲傳來,立即jing覺了起來,但青陽子的大喝之聲已經響了起來:“阿漢叔,阿成叔,我是青陽子,我找父親有急事稟報,絲毫耽誤不得,你們快讓開,別逼我動手”


    兩條大漢聞言一愣,立即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傳言之中,少族長為了那位蛇妖女,被族長囚入了黑牢,少族長定是為了那條蛇妖女而來,但族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闖祭壇,尤其是青陽子,此刻見到青陽子手提獸骨刀奔了進來,兩人竟猶豫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少族長畢竟是族長的獨子,更是鬼方族的傳承和未來,在族中的位置僅次於族長,兩人根本就得罪不起,但兩人畢竟年紀稍長,須臾之間,便反應了過來,隨即拔出了獸骨刀,做出了防守之勢,同時大喝了起來:“少族長,族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闖祭壇,千萬不可為了那條蛇妖女,誤了自己的xing命”


    “阿漢叔,阿成叔,你們快讓開,別逼我動手”青陽子心中大急,毫不手軟,舉起了獸骨刀,左劈右砍,攻向了二人。


    兩人心中大駭,想不到少族長竟然真的會為了那位蛇妖女,對自己拔刀相向,少族長可是兩人看著長大的,少族長小的時候,兩人還抱過青陽子,稍大之後,還帶著青陽子在山林裏捕獵,手把手的教導青陽子,想不到現在竟成了生死大敵。


    那位蛇妖女,實在是太厲害了,少族長僅僅見過那位蛇妖女一麵,竟然落到了如此的地步,不顧族長之言,同族之義,拚死來此相救,實在是紅顏禍水,害人不淺,妖jing啊妖jing。


    思索之間,青陽子的獸骨刀卻是已經攻到,兩人手持獸骨刀,略微一擋,隨即慘叫一聲,翻滾到了一邊,讓出了通路。


    聽到二人的慘叫聲,青陽子心中大驚失se,唯恐傷了二人,急忙看去,卻見阿漢叔倒在地上慘叫不已,但眼神之中並沒有痛楚之se,而是朝著自己擠了一下,隨即又擠向了穀內,阿成叔也是慘叫不已,但一雙眼瞳之中,也沒有痛楚之se。


    青陽子頓時一愣,立即明白了過來,阿漢叔和阿成叔身強力壯,膂力驚人,根本就不可能一擊而潰,剛才交手之際,兩人的獸骨刀卻是毫無力道,又立刻摔倒在了地上,顯然,正是在趁勢避諱自己,免得尷尬,無法麵對。


    青陽子心中感激萬分,低聲道:“多謝阿漢叔,多謝阿成叔”,說完之後,身形一閃,進入了穀內,奔向了祭壇。


    注:檮杌,讀音taowu


    饕餮,讀音taotie


    魃蜮,讀音ba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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