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一進門就有看到金白昔和卓全交頭接耳的,沒想到轉個眼卓全往後廚去了,金白昔則轉到她跟前。


    是有什麽事情?


    她一禮:“金掌櫃好。”


    “好,好。”金白昔隨著把崔瑜剛剛送迴京城的消息,轉述給風箏聽,而後道,“還請風箏姑娘上樓與孟大小姐傳個話兒。”


    風箏本來就有被孟十三交代要關注崔瑜到金陵之後的動向,一聽便保證道:“金掌櫃放心,話兒一定帶到。”


    金白昔笑著目送著風箏走上了樓梯。


    金陵,五台山下,孟宅。


    崔瑜站在這一座五進老宅大門前,已有半柱香的時間。


    長安也守在此老宅大門後,同樣有半柱香的時間。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願意退讓。


    或者說,誰也不想成全誰。


    “長安姑娘,某真是孟大小姐舉薦來的。”崔瑜不厭其煩地重審道。


    長安也不知是第幾迴迴道:“崔七公子所言,我自是信的。不過我家主子確實遠遊,且不知歸期,公子要求見我家主子,那也得待到我家主子迴來,公子再來。”


    崔瑜沉下臉。


    “你家小姐眼下不在,我家七爺早便聽到了!我家七爺還來,隻是想請姑娘通融通融,讓我家七爺進宅,瞧一眼十三小姐的故居罷!”湖峭高聲幫腔道。


    長安蹙眉:“那我也早便說過,此實為不妥!公子請迴吧!”


    湖峭還想再言,卻教崔瑜抬手阻止,他隻好退至一旁。


    崔瑜緩緩而言:“長安姑娘,某知某一再前來,實在難為姑娘。隻是某尋了十三十數年,直至今日方得知眼前此宅院乃是十三舊居,某喜不勝喜,抱著滿懷的歡喜而來,未料還是與十三無緣得見。姑娘說得也對,某要見十三,自是要待十三遠遊歸來,某方能如願以償,與十三再見。既是姑娘如此言說了,那某也不該再強人所難……”


    “那公子今日再次登門又是為何?”長安不耐煩地打斷崔瑜。


    她覺得崔瑜腦子是不是純純有病?


    既然道理都明白了,也自個兒想通了,那他怎麽還來打擾她的清靜日子!


    湖峭見自家公子再次被這般沒禮貌地打斷,他氣兒不打一處來,大步邁上前:“小的去把門砸開!”


    “站住。”


    “七爺!”


    崔瑜橫眼:“退下!”


    一門之隔的長安聽到年輕氣盛的湖峭被崔瑜斥退,她默默地歎了口氣兒,終是拿起橫著的門閂,開門走了出來。


    崔瑜見狀眉眼微動:“長安姑娘可是同意了?”


    “那倒沒有。”長安不為所動,她瞥了眼不知好歹的湖峭,“隻是我再不出來,我家這兩扇老朽的木門,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宅院雖是五進大宅,但說是老宅,也並非客套話兒,而是真的老舊。


    兩扇木門經年未倒,都是因她親手維持之故,豈能教黃口小兒隨意糟蹋。


    湖峭摸摸鼻子看天。


    “那姑娘可否能將舊錦囊還給某?”崔瑜今日再來叨擾,深知十有八九還是進不了孟宅,故而他主要是想來討迴孟十三交給他作信物之用的舊錦囊。


    長安拒絕:“不能。”


    “為何不能?”崔瑜不解,不讓他進宅院,盡因十三不在,那不還舊錦囊,又是何故?


    長安本不想太費口舌,可一想到她不說個明白,指不定明兒一早,她還得見到這位煩人的崔七郎,於是還是決定解釋清楚:“舊錦囊乃是我家主子的物件,孟大小姐將之交與公子前來,是要我見此舊錦囊,而相信公子非宵小之輩,可與公子說上一二之用。眼下物歸原主,斷然沒有再交給公子之理。”


    崔瑜怔忡住:“你說……那是十三的舊物?”


    他倒是不知。


    他若早知,那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其交給眼前這位長安姑娘!


    “倘若不是主子舊物,我與崔七公子又從未相識,如何會與公子攀談這許多?”長安覺得此道理很是淺顯,很容易便能明明白白。


    可看崔瑜此時此刻的模樣,怎麽感覺像是被天雷劈中似的?


    著實怪哉。


    也不知主子又入世到哪兒去了,會不會又招惹到如眼前人這般的奇怪凡人?


    長安隻想了一瞬,便作罷。


    主子之事,非她能左右,想再多亦無用,那便不想了。


    不過主子不在,老祖洞廟便無人照料,自此每日她得去灑掃一番,看顧好老祖洞廟才好。


    不然等主子入世迴來,看到老祖洞廟積滿灰塵汙垢,準得擰她的耳朵不可。


    這般想起來,主子得有多少年沒擰著她的耳朵教訓她了?


    別說她還挺懷念的。


    隨後,長安也不再理會怔忡著悔不當初的崔瑜,迴身關好大門,再鎖好,而後便走下台階,徑直往左。


    老祖洞廟在孟宅的左邊,也就是五台山下的東麵。


    “七爺,長安姑娘走了,也不知是要去哪裏。”湖峭看著長安離開的背影,趕緊和滿臉懊惱的崔瑜說。


    崔瑜側過身,目送著長安越走越遠:“我要早知……我怎麽總犯這樣的錯誤?此世間哪兒有早知這迴事兒,都是我笨,我蠢,我愚昧罷!”


    湖峭不知自家七爺為何要好端端地罵自己,但他還是盡責地繼續提醒:“七爺,咱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長安姑娘到底去往何處,說不定和她家主子有關呢?”


    和十三有關?


    此想法一鑽進腦子裏,崔瑜立馬提步就走:“跟上。”


    老祖洞廟離孟宅並不遠,長安腳程快,兩刻餘鍾便到了。


    進了老祖洞廟,她熟練地開始清潔。


    崔瑜跟著到老祖洞廟,卻沒有跟進洞廟之中,他遠遠避在一旁,看著長安在洞廟裏忙進忙出,一會兒灑掃,一會兒整理,忙活得不亦樂乎。


    “你去打聽打聽,此洞廟是哪位神仙的廟宇。”他吩咐道。


    湖峭應諾。


    再迴來便稟道:“七爺,那座石頭廟是鴻鈞老祖的洞廟,香火自來一般,也沒廟祝,故而長年累月無人打理。不過這洞廟一直有人清掃,倒也一直很是潔淨,隻前一段時日,有些積塵,到這幾日,又恢複了幹淨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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