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重榮委屈:“我也是想不明白嘛。”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曾重錦讚同胡氏之言,“夭夭會水之事,定是如母親所言那般,至於其他的,諸如一個丫鬟知不知曉,並不重要,指不定是夭夭瞞著丫鬟私下學會的。”


    這個揣測,曾重榮聽進去了:“一定是這樣!”


    胡氏發愁地瞧著小閨女,愁了幾息又看迴大閨女,心方能安慰一些。


    習嫣婈未見喬二太太之前,心裏就惴惴,見過喬二太太之後,安過一會兒,迴到府中再細細思量,她的心裏再次七上八下起來。


    特別是她向母親牛氏吐實今日於碧虛莊園之中,所發生的一係列狀況之後,母親駭得臉色比她還白的模樣,越發令她心裏沒底。


    “母親,父親怎麽還沒迴來?”習嫣婈覺得還是父親比較能擔事兒,雖則父親也隻是都察院裏的一個小禦史。


    牛氏從不過問丈夫的公事,哪裏會曉得,隻能往平日裏問得的方向猜道:“定然又是因著誰的事情需要查證,你父親暗訪去了,這一暗訪,便又忘了時辰。”


    “哦。”習嫣婈情緒低落起來,聽到門外傳來她年僅九歲的同胞弟弟習匡鏡的聲音,她起身道,“母親,阿鏡來了,我先迴院了。”


    “你也別多想,那也不是你的錯,待你父親迴來,我同你父親說說。”牛氏知曉閨女與兒子不太親近,也未有勉強,“你今兒也夠累了,迴院早些歇息。”


    “嗯。”習嫣婈還是蔫蔫的。


    習匡鏡與習嫣婈擦肩而過,他喊阿姐,習嫣婈都沒應他,他進屋與牛氏說:“母親,阿姐是怎麽了?是不是今日出城遊玩被什麽人欺負了?”


    隨即想到經常與長姐來往的喬桑:“欺負阿姐的人是不是那個喬府的小姐?”


    牛氏詫異兒子為何會說到今日溺亡的喬桑,往日提倒也無事兒,今日卻是萬萬不能提了,她趕緊捂住習匡鏡的嘴:“往後可莫要再提什麽喬府的小姐了!”


    “此是為何?”習匡鏡拉下牛氏的手問道。


    牛氏即刻細說道:“那喬家小姐今日與你阿姐到碧虛莊園遊玩,豈料她自己想不開,兩番跳下橋入水,明明水性極好,連掉下冰洞,她都能遊上來,沒想到今兒在第二次跳入水中之後,竟活活溺斃於湖底深處,莊園裏的人費了很長的時間才找到她的屍首,並把她的屍首從湖裏打撈上來!”


    她生了一雙兒女,長女婈姐兒,長子鏡哥兒,另外還有一個八歲的庶子明哥兒。


    習匡明是妾室所生,由妾室教養,甚少來她的院子。


    習匡鏡沒明白,疑問道:“她為何想不開?怎麽還接連兩迴自己跳下水?第一迴是她自己爬上岸的?”


    所有經過,習嫣婈已一五一十地告知牛氏,麵對習匡鏡的發問,牛氏也未有隱瞞,半字不差地轉述給兒子聽。


    習匡鏡雖是僅有九歲,卻打小甚有讀書的天賦,當初一考便考過青北書院的入學考,現如今也在青北書院住讀。


    今日在府中,乃因著前兩日不小心崴傷了腳,歸家來養傷的。


    現下已全愈,他明日一早便要迴書院繼續讀書,這會兒過來母親院子,就是來同母親說此事兒,沒想到卻被他撞見長姐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免多問了一句,更沒想到被他問出喬家小姐的死訊來。


    實話說,他素來不喜喬桑。


    初次見到喬桑,便覺得此女心術不正,有心提醒長姐幾句,奈何他也無真憑實據,著實不好開口。


    何況長姐也不知被喬桑灌了什麽迷魂湯,喬桑說什麽長姐都信,他怕說了,讓長姐以為他堂堂兒郎,竟在背後非議誣蔑一個女娘,實乃小人行徑。


    他不想長姐這般誤解他,故而時至今日,想說的話兒至今都沒能說出口。


    眼下喬桑已死,他便更沒什麽好說的了。


    隻是……


    “母親,阿姐是不是在擔心什麽?”習匡鏡就這麽一個阿姐,且還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姐姐,縱然他一個月也迴不了幾迴府,可不代表他不關心自家的阿姐。


    “你阿姐是在擔心喬府會把喬家小姐之死,怪罪在你阿姐頭上。”牛氏知兒子早慧,自來都是兒子問什麽她答什麽。


    習匡鏡皺起眉:“這與阿姐有何幹係?都是喬家小姐自作孽不可活,阿姐根本無需擔心。”


    “我也是這般與你阿姐說的,但你阿姐覺得喬家二夫人找她說過話兒,令她有些不安。”牛氏同習嫣婈說待丈夫習有岩迴府,她會將喬桑之死的經過同丈夫說的,實則她也覺得閨女的擔心實在沒必要。


    “不安?”習匡鏡不解。


    牛氏拍拍兒子的手:“好了,你阿姐不會有事兒,你來是想同母親說要迴書院的事兒吧?”


    習匡鏡點頭:“是,母親,兒子明日一早便迴書院住讀了。”


    “離書院的休沐日也就兩日了,不若你幹脆在府裏住到休沐日過後,再迴書院讀書?”牛氏很舍不得聰明懂事的兒子,每迴休沐歸家,亦或因其他事情不得不留於府中暫停學業,兒子總是想早些迴書院住讀,而她則總希望兒子能留多兩日。


    此言都是老調常彈了,習匡鏡熟練地與牛氏道:“母親,兒子還小,正是應當用功讀書的年歲,因著兒子不小心崴傷了腳,已是耽誤了數日,學業要緊,縱然隻中間兩日,那也是十分寶貴的光陰。”


    且於他而言,終日埋頭苦讀作學問,時間一晃而過,中間這兩日,眨個眼也就過了,屆時他又會歸家,母親又能見到他。


    若因此多浪費兩日努力修習的時間,實屬不值當。


    再者說了,能上青北書院的學子,個個非富即貴,腦子也俱是靈活的,在母親眼裏,他是很有讀書的天賦,然擱在書院裏,他也就屬於中上水平的那一類學子。


    競爭甚是激烈。


    著實不能再暫停學業,落後於其他學子太多。


    不說別的同窗,就說與他同在一個學堂的孟府四公子孟仁康,此番他歇個幾日養傷,孟同窗的學業定是已遠遠將他撇下。


    對了!


    孟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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