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封自薦</p>
得知餘明路昨晚已到過孟府，大表妹已喝過湯藥，他心中雖仍掛著心，卻不免想到她於病中來來迴迴說胡話的兩個意思。</p>
第一句是她半夜病倒的原因，第二句則事關龍舟翻船之事。</p>
他思前想後，從中受到啟發，繼而於今日，迅速與信得過的屬臣擬定了對策。</p>
當然，郭嬤嬤能想到想通之事，他也想到想通了。</p>
如此之下，他越發對他這位大表妹興致濃厚。</p>
此後到了下晌申末，李壽讓常青去把餘明路召進東宮，問過孟十三的情況，得知孟十三已退了熱，精神大好之後，他才真正放下心。</p>
這會兒符豐與池南說話間提到她，問她可有再說什麽，他其實也很想知道。</p>
豈知隻聽孟仁平道：“今日事忙，尚未迴去過，隻午後讓高遠跑迴府一趟，得知大妹妹已無礙，我便也沒再掛著心。”</p>
換言之，他家大妹妹當真還有話要說，那也得他有空迴去，有機會當麵聽大妹妹怎麽說才行。</p>
李壽聽出來，看了眼漏壺，已是晚食的時辰：“事兒已妥，都早些迴去。”</p>
“諾。”二人齊聲應道。</p>
季寬今晚不當值，又想著跟孟仁平到孟府蹭飯，不料被孟仁平無情拒絕，理由是孟十三剛剛病愈。</p>
“我又不到後院去，你家大妹妹病愈不病愈的，與我有何相幹？”季寬怪叫道。</p>
孟仁平擺擺手：“聽聞伯母近日又在為你相看各府千金，你還是趕緊家去，看看伯母為你千挑萬選出來的未來妻子，爭取早日小登科方是正經。”</p>
後揚長而去。</p>
徒留季寬疑惑地問行知：“池南怎知母親近日打聽了不少閨秀的底細？”</p>
行知道：“行識說，大小姐與二小姐於端午前，便給孟大小姐下過相邀一聚的帖子，隻是被孟大小姐以不得空為由拒了。”</p>
他與行識都是公子的隨從，他素來跟在公子左右，行識留於府中，他知府外事兒，行識知府中事兒。</p>
“茵茵與涓涓跑到孟大小姐跟前亂說話了？”季寬有兩個妹妹，一嫡一庶，大妹嫡出，今歲十八，字茵茵，二妹庶出，今歲十六，字涓涓，俱待字閨中。</p>
“是二小姐被拒之後，又給孟大小姐寫了一封自薦。”行知得知此事兒之後，便想告知自家公子了，奈何龍舟翻船之事重大，公子也跟著忙得腳不著地，他一直沒尋到機會上稟。</p>
涓涓自來不比茵茵清明，有時候幹出來的糊塗事兒，連他這個長兄都不想認她這個妹妹，聽行知這麽一說，季寬已經可以想見那一封自薦之中寫的內容是有多不堪了。</p>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除了在信中透露母親近日行徑之外，還透露了什麽？”</p>
“二小姐還在信中說，她仰慕孟大公子已久。”事關季芷的名聲，行知盡可能把聲音壓到最低，隻讓身側的公子聽到。</p>
季寬倒抽一口氣兒：“她這是……她這是想幹什麽？！”</p>
“大概是二小姐覺得嫁入東宮無望，便改而對孟大公子起了心思。”行知隻能想到這個緣由。</p>
“哼！她以為嫁入東宮無望，嫁給池南就有望了？”季寬可是深知孟仁平與他一般，皆挑得很，再者說了，縱然季孟兩家再有通家之好，有結親之意，那與池南結下婚盟的季府小姐，也隻能是嫡出的大妹。</p>
即使沒有大妹，二妹是季府唯一的小姐，單就二妹乃是庶出，便不可能嫁給孟府的嫡長公子！</p>
行知不敢說話，二小姐自來說幹就幹，少有考慮後果，也少有自知之明，總說再是庶出，也是季府的小姐，可也不想想，不管哪一府的公子小姐，嫡庶之別，涇渭分明，雖未總掛在嘴上說，但在每個人的心裏，可都是分得清清楚楚的。</p>
就二小姐一直自視甚高，無視其自身的庶出身份。</p>
也不知哪裏來的底氣。</p>
季寬即刻帶著行知迴府。</p>
迴到季府，他氣得連晚膳都沒用，便直奔季芷的院落，將正在用膳的季芷訓斥得哇哇大哭。</p>
她邊嚎邊道：“我也沒說什麽，大哥在議親不是事實麽，我想著我與孟大小姐不熟悉，不知該說些什麽，索性便寫了些府中近日發生之事，又不是什麽秘密，怎麽就不能說了？”</p>
“自薦……”</p>
“……我說的也是實話。”</p>
“男未婚女未嫁，怎麽就不能讓孟大小姐幫著我與孟大公子牽牽線了！”</p>
季苓聞訊趕到，恰恰聽到季芷不忿的最後一句，曉得前後因果之後，也是一陣無言。</p>
端午相邀孟大小姐的帖子被拒了，她本是想著往後還有機會結交，也不必急於一時，沒想到二妹竟是瞞著她，暗下還給孟大小姐一封自薦的書信。</p>
季芷哭個沒停，她勸了幾句勸不住，便拉著長兄出院落：“涓涓從來就是個不知事兒的性子，經常做出臉麵盡失之事，大哥也不是不曉得，不都自小習慣了麽。”</p>
“她已年十六，該知事兒了。”季寬一路迴府，滿腔的憤惱，這會兒發泄出來，已然平靜下來，粗暴處理完季芷，看著眼前的季苓，他緩緩道，“你，也一樣。”</p>
而後便迴了前院自個兒的院子。</p>
季苓站在原地，久久未能迴神兒。</p>
長兄之意，她聽出來了，是在勸她應當聽從母親的安排，盡快出嫁，莫再執著於東宮。</p>
孟十三讓賞春代迴的帖子一被送到曾府，曾家姐妹看過之後，恰好曾重屺迴府，問及孟十三，她們便也如實相告。</p>
隨後，曾重屺捧著兩根百年老參進了孟府。</p>
孟仁平迴到府裏，前腳剛到，後腳門房便來通報說曾家大公子到訪，正好，他腳尖一轉，不迴建豐院了，轉至清名堂。</p>
坐陪看茶之餘，他讓身邊的高遠到二門告兒一聲。</p>
守在二門的婆子得到通報，剛往泰辰院走，恰好經過二門聽到信兒的孟美景，提著裙擺小跑起來，趕在婆子之前進了泰辰院。</p>
孟十三剛睡醒，精神十足地坐在寢屋外間，聽著郭嬤嬤與她仔細說道進宮的規矩。</p>
得知餘明路昨晚已到過孟府，大表妹已喝過湯藥，他心中雖仍掛著心，卻不免想到她於病中來來迴迴說胡話的兩個意思。</p>
第一句是她半夜病倒的原因，第二句則事關龍舟翻船之事。</p>
他思前想後，從中受到啟發，繼而於今日，迅速與信得過的屬臣擬定了對策。</p>
當然，郭嬤嬤能想到想通之事，他也想到想通了。</p>
如此之下，他越發對他這位大表妹興致濃厚。</p>
此後到了下晌申末，李壽讓常青去把餘明路召進東宮，問過孟十三的情況，得知孟十三已退了熱，精神大好之後，他才真正放下心。</p>
這會兒符豐與池南說話間提到她，問她可有再說什麽，他其實也很想知道。</p>
豈知隻聽孟仁平道：“今日事忙，尚未迴去過，隻午後讓高遠跑迴府一趟，得知大妹妹已無礙，我便也沒再掛著心。”</p>
換言之，他家大妹妹當真還有話要說，那也得他有空迴去，有機會當麵聽大妹妹怎麽說才行。</p>
李壽聽出來，看了眼漏壺，已是晚食的時辰：“事兒已妥，都早些迴去。”</p>
“諾。”二人齊聲應道。</p>
季寬今晚不當值，又想著跟孟仁平到孟府蹭飯，不料被孟仁平無情拒絕，理由是孟十三剛剛病愈。</p>
“我又不到後院去，你家大妹妹病愈不病愈的，與我有何相幹？”季寬怪叫道。</p>
孟仁平擺擺手：“聽聞伯母近日又在為你相看各府千金，你還是趕緊家去，看看伯母為你千挑萬選出來的未來妻子，爭取早日小登科方是正經。”</p>
後揚長而去。</p>
徒留季寬疑惑地問行知：“池南怎知母親近日打聽了不少閨秀的底細？”</p>
行知道：“行識說，大小姐與二小姐於端午前，便給孟大小姐下過相邀一聚的帖子，隻是被孟大小姐以不得空為由拒了。”</p>
他與行識都是公子的隨從，他素來跟在公子左右，行識留於府中，他知府外事兒，行識知府中事兒。</p>
“茵茵與涓涓跑到孟大小姐跟前亂說話了？”季寬有兩個妹妹，一嫡一庶，大妹嫡出，今歲十八，字茵茵，二妹庶出，今歲十六，字涓涓，俱待字閨中。</p>
“是二小姐被拒之後，又給孟大小姐寫了一封自薦。”行知得知此事兒之後，便想告知自家公子了，奈何龍舟翻船之事重大，公子也跟著忙得腳不著地，他一直沒尋到機會上稟。</p>
涓涓自來不比茵茵清明，有時候幹出來的糊塗事兒，連他這個長兄都不想認她這個妹妹，聽行知這麽一說，季寬已經可以想見那一封自薦之中寫的內容是有多不堪了。</p>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除了在信中透露母親近日行徑之外，還透露了什麽？”</p>
“二小姐還在信中說，她仰慕孟大公子已久。”事關季芷的名聲，行知盡可能把聲音壓到最低，隻讓身側的公子聽到。</p>
季寬倒抽一口氣兒：“她這是……她這是想幹什麽？！”</p>
“大概是二小姐覺得嫁入東宮無望，便改而對孟大公子起了心思。”行知隻能想到這個緣由。</p>
“哼！她以為嫁入東宮無望，嫁給池南就有望了？”季寬可是深知孟仁平與他一般，皆挑得很，再者說了，縱然季孟兩家再有通家之好，有結親之意，那與池南結下婚盟的季府小姐，也隻能是嫡出的大妹。</p>
即使沒有大妹，二妹是季府唯一的小姐，單就二妹乃是庶出，便不可能嫁給孟府的嫡長公子！</p>
行知不敢說話，二小姐自來說幹就幹，少有考慮後果，也少有自知之明，總說再是庶出，也是季府的小姐，可也不想想，不管哪一府的公子小姐，嫡庶之別，涇渭分明，雖未總掛在嘴上說，但在每個人的心裏，可都是分得清清楚楚的。</p>
就二小姐一直自視甚高，無視其自身的庶出身份。</p>
也不知哪裏來的底氣。</p>
季寬即刻帶著行知迴府。</p>
迴到季府，他氣得連晚膳都沒用，便直奔季芷的院落，將正在用膳的季芷訓斥得哇哇大哭。</p>
她邊嚎邊道：“我也沒說什麽，大哥在議親不是事實麽，我想著我與孟大小姐不熟悉，不知該說些什麽，索性便寫了些府中近日發生之事，又不是什麽秘密，怎麽就不能說了？”</p>
“自薦……”</p>
“……我說的也是實話。”</p>
“男未婚女未嫁，怎麽就不能讓孟大小姐幫著我與孟大公子牽牽線了！”</p>
季苓聞訊趕到，恰恰聽到季芷不忿的最後一句，曉得前後因果之後，也是一陣無言。</p>
端午相邀孟大小姐的帖子被拒了，她本是想著往後還有機會結交，也不必急於一時，沒想到二妹竟是瞞著她，暗下還給孟大小姐一封自薦的書信。</p>
季芷哭個沒停，她勸了幾句勸不住，便拉著長兄出院落：“涓涓從來就是個不知事兒的性子，經常做出臉麵盡失之事，大哥也不是不曉得，不都自小習慣了麽。”</p>
“她已年十六，該知事兒了。”季寬一路迴府，滿腔的憤惱，這會兒發泄出來，已然平靜下來，粗暴處理完季芷，看著眼前的季苓，他緩緩道，“你，也一樣。”</p>
而後便迴了前院自個兒的院子。</p>
季苓站在原地，久久未能迴神兒。</p>
長兄之意，她聽出來了，是在勸她應當聽從母親的安排，盡快出嫁，莫再執著於東宮。</p>
孟十三讓賞春代迴的帖子一被送到曾府，曾家姐妹看過之後，恰好曾重屺迴府，問及孟十三，她們便也如實相告。</p>
隨後，曾重屺捧著兩根百年老參進了孟府。</p>
孟仁平迴到府裏，前腳剛到，後腳門房便來通報說曾家大公子到訪，正好，他腳尖一轉，不迴建豐院了，轉至清名堂。</p>
坐陪看茶之餘，他讓身邊的高遠到二門告兒一聲。</p>
守在二門的婆子得到通報，剛往泰辰院走，恰好經過二門聽到信兒的孟美景，提著裙擺小跑起來，趕在婆子之前進了泰辰院。</p>
孟十三剛睡醒，精神十足地坐在寢屋外間，聽著郭嬤嬤與她仔細說道進宮的規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