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觴隱隱覺得她該去找一找蘇緲的,可是那幽冥地府豈是說闖就能闖的麽?更何況,既然慕雲寒瞞了她蘇緲的去處,那他一定極不情願自己去找蘇緲的,要是被他知道她私下幽冥,去找蘇緲,他會怎麽樣呢?他一定會很生氣吧……


    可是蘇緲他,似乎沒有那麽討人厭吧!為何慕雲寒這麽討厭他呢,會不會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好吧,她想多了,慕雲寒又不是個妒婦,更加不會這麽小氣的。其實羽觴太抬舉慕雲寒了。


    前思後想良久,羽觴還是選擇走一遭,畢竟這救人如救火,片刻耽誤不得的,要是遲了那可是會出事的。至於慕雲寒會如何,那都是後話了,大不了就迴來之後好好哄哄他唄!男人麽,跟女人一樣,都是要用哄的。


    過幽冥,進地府,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妖魔,有長得極醜的,也有長得甚是姝美的,真是形形色色,什麽樣的都有。但眼睛卻是一致的紫色,真是太神奇了。跟那書上寫得一模一樣,這書還真沒騙她呢,那時候她還不信,明明她見到的妖物沒有一個是紫色的眼睛,沒想到這魔族的眼睛還真是紫色的呢。羽觴似乎隱隱知曉為何蘇緲會甘願墮入魔界,偏偏是魔界了。


    而在這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妖魔裏,倒是羽觴這樣完完整整,一身仙氣,超凡月兌俗的樣子最紮眼,要不引人注意都難。


    看看周遭的妖魔皆是匪夷所思地盯著羽觴瞧,就看出來了。那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渴望,都是血腥。羽觴這才意識到,呀,自己剛剛忘了化形了……


    要知道這天界和魔界可是自古以來的死敵,曆年來紛爭不斷,都是**使然。隻要是其中一族的人落到了另一族的手裏,那就別想還有活路可逃,自認倒黴吧!


    羽觴有些畏懼那些幽幽的透著紫色光澤的眼睛,那麽多雙眼睛齊齊看過來,好像要把她給剝皮拆骨一般,似乎還有妖魔流著涎水看著她,她是不是看起來很好吃呢?


    羽觴,這下傻了吧,不僅見不到蘇緲了,恐怕連自己的命都要搭上了呢。早知道就不要那麽衝動了,應該跟慕雲寒商量商量的,至少如果他在,她不至於會孤立無援的。


    隨著妖魔靠近的距離越來越近,羽觴緩緩閉上眼睛,不敢看接下去要發生的事情,她真是個二百五,活該倒黴,栽在了自己手裏了吧!


    正當羽觴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那群妖魔卻定住了腳步。羽觴睜眼望了望周遭的情況,隻看到躺到了一片妖魔。


    一團幽幽紫光不知從何處打過來,很是時候地震開了一邊圍著自己的妖魔,顯出一片煙紫色的衣角,看來這魔族果然如傳聞一般,喜好紫色,這倒是很符合羽觴的味口,隻是,這紫色搭在這些個奇形怪狀的妖魔身上,是不是太糟蹋了些。


    “魔君萬福”


    唿啦啦跪倒一大片,哦,原來是魔君來了,羽觴還在好奇是誰那麽好心,會救自己呢,原來隻是自己運氣好碰上了出行的魔君而已。可是,可是,會不會是更大的不幸呢。那個所謂的魔君會不會將自己抓起來生祭他們魔族死去的魔兵呢,這可是很有可能性的啊!想到這一層,羽觴心裏一個咯噔,背上升起一層有一層的雞皮疙瘩。


    而那所謂的魔君竟然那麽孤傲,連一絲聲音都吝於給他們,而待看清那煙紫色衣角的主人的時候,羽觴徹底愣在了原地。怎麽是他呢?難怪不苟言笑,連聲音都不願意給別人,因這就是他的個性,這便是他。


    蘇緲,竟然是你?


    而蘇緲在看到羽觴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白裏透紅,紅裏透青,青裏帶黑,黑過之後又是白,甚是好看。轉過一圈之後,蘇緲很是不確定地喚了一聲,“小殤?”


    嗯


    羽觴本能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明明來之前都打好月複稿了呢,怎麽這會真的見到了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呢。哦,肯定是剛才被嚇著了,一下子全忘光光了。這個地方真是太恐怖太陰森了,不知道蘇緲這個這麽有潔癖的人是怎麽呆下去的。


    “真的是小殤?”


    蘇緲有些欣喜若狂,可是平日裏沉穩慣了,即便是欣喜也隻是在語調調上有所變化,至於表情和身體動作,似乎沒什麽反應,到讓人懷疑他到底是喜還是悲。真是傷透腦筋,猜不透啊!


    “你來了”


    這不是廢話麽,都活生生地站在你麵前了,難不成還有假的麽。這呆在地府呆久了是不是連人都會變得癡癡呆呆的啊……


    說話間,蘇緲已然走到了羽觴的眼前,垂頭仔細地打量著她,微彎的眉眼,緋紅的雙頰,涼薄的紅唇,曆曆在目,她一點都未變,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物是人非了。


    真的是她,她真的來了,她還好好的,還好好地來他,這樣就好!他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子了。如今,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他真的很想再抱一抱她,那種灼人的溫度,是他所沉溺的,可是卻是遙遠的記憶了。現在想起來,以前跟她在優曇山上鬼混的那段日子才是最美好的,雖然有些荒唐,雖然太過大膽,現在想來都有些後怕,萬一那時候他保護不好她,那還會有將來麽?


    那個時候的她尚且天真無邪,不懂世事,需要他的照顧,他的寵溺,一心一意地都是他。那個時候她會把一切的快樂笑給他看,把一切的悲傷都哭給他聽,而且隻是給他一個人的。那個時候,他們是彼此的唯一。可是如今,天各一方,彼此陌路,即便見麵都隻是寒暄,隻是敷衍。


    如果早知如此,他就該自私一點,他不該親手把她推向了別人的懷抱,而獨留自己一個人神傷。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尚且不知道羽觴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知道那個一心想要她開心,想要把最好的東西給她的感覺並不叫做感恩,而叫**情。


    可是他明白地太晚,晚到連挽迴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祝福。


    可是後來,她受傷遠走,他一直相伴,他以為這是機會,可是她卻依舊放不下,即便沒了那段記憶,即便她不再是她,她還是依靠著本能,喜歡上了那個人,而那個人不是他。


    蘇緲陪著羽觴天上地下地瘋了一輪,可是結果還是不如人意。但即便如此,她也不願意放棄,寧願守著空閨,日日借酒澆愁,哪怕隻是望一望他,她還是心滿意足了的。


    那個時候,蘇緲的心事真的很痛,為什麽慕雲寒他就可以那麽輕而易舉就能俘獲羽觴的心,明明他蘇緲愛得比他深,付出地也比他多,為何他卻隻能像個觀眾,一直站在一邊看戲,看著別人的戲,心疼。


    直到親手毀了那個夢,那一天,他以為自己死了,隨著羽觴緊閉的雙眼,他的心也死了。他心灰意冷墮入魔界,從此暗無天日,與黑暗為伍,與寂寞常伴。他不是不後悔的,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是她也迴不來了啊!


    如今,說什麽都晚了,世界上有一種毒無藥可解,它喚作“悔不當初”


    蘇緲剛剛還隻是想著抱一抱的,結果還真是抱上了,一點不含糊,一點都不害羞,緊緊抱著羽觴,不肯放手,即便是夢,如此真實,也讓它再久一點吧!


    羽觴傻傻站在原地任由蘇緲抱著,前一刻還在整理思路的,下一刻就被人偷襲了,可能是整理地太認真了,沒注意。結果完全打亂了思路,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其實抱一抱倒是無所謂的,又不是沒被抱過,她沒那麽矯情,說抱一抱就要以身相許什麽的,那都是小女人的行徑,不是她的作風。


    可是那周身傳過來一陣又一陣的抽氣聲是怎麽迴事,太煞風景了。


    額,難道還有別人在麽?


    羽觴挪了半天終於在蘇緲的肩頭露出半個腦袋,哇,原來那群妖魔還跪在地上啊,竟然還明目張膽地盯著他們看,還一直咽著口水是個什麽情況。一點都不知道害羞,沒聽說過非禮勿視麽,你們還看,小心長針眼了。


    而且你們這群妖魔也太不實情實趣了,幹嘛打擾人家的久別重逢。這電燈泡做得是不是太亮了些,這麽多個……


    這看戲看得也太明顯了吧!更何況,他們兩是師兄妹,雖然名不副實,可是至少掛了個名不是,師兄妹之間許久沒見麵了,抱上一抱麽,不是再正常不過的麽,這些人也太沒見過世麵了,不知道擁抱也是一種美德,也是一種打招唿的方式麽,大驚小怪的,太不淡定了。


    不過活在地下的人終歸隻是活在地下,所謂的井底之蛙麽,沒什麽見識也是正常的。羽觴很大度地原諒了他們,不再糾結於他們為何盯著她看,為何抽氣聲連連了,他們怎麽還在看的問題。她如今隻想早日離開這個鬼地方,遠離這群不正常的妖魔,真是太難相處了,也想法都太不一致,以後一定會打架的。額,好像沒以後了。


    “蘇緲,這就是你們魔族的待客之道麽,我都已經到了魔族的家門口了,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與其被這樣抱著,被像看猴戲一樣看著,在大街上遊街示眾,還不如去蘇緲的府邸坐坐,都身為一個魔族的首領了,這府邸肯定不差,那裏的夥食可能也會好一點,而且還會有很多好吃的,剛好可以祭祭自己的五髒廟。嘿嘿!


    於是,羽觴善意地提醒道,“你都成為焦點了,就不挪一挪窩


    滿街的妖魔的目光都聚集在蘇緲的身上,絲毫不把羽觴放在眼裏,羽觴有種外來侵略者的感覺。可是這是人家的地盤,還是收斂點為好。


    蘇緲兀自笑了笑,那笑雲淡風輕,似乎放下了千斤重擔,又迷倒了跪著的一眾女妖魔,一個個冒著紅心,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呢!這蘇緲的魅力不減當年呢,怎麽到哪裏都能沾惹上那麽多的桃紅,真是作孽啊!又有多少女子要傷情了呀!


    “小殤,府上簡陋,要是不嫌棄的話,便去府上坐坐吧!”


    蘇緲笑著看了一眼羽觴,沒揭穿她的小陰謀。轉身領著羽觴打道迴府,原本跪倒滿大街的妖魔立時三刻讓開一條大道,跪成兩列,恭恭敬敬地等候著魔君的經過,那可是他們的福分呢!從沒有一個魔君長成蘇緲這個樣子的,清新寡淡,不吃葷腥,隻吃素,偏偏還長了一張如此妖媚的臉,雖然不苟言笑,可是笑起來的時候卻是足夠征服人心的。有幸見過的人都深深地被折服。這魔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啊!


    魔君就是魔君,果然是受萬妖愛戴,尤其是女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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