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付子豪打電話的功夫，夏安年也沒有閑著。不停地打量這個鎮子上唯一一家福利院。
很老很舊。
牆壁斑駁，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
整個福利院也不大，攏共占地兩百多平方。夏安年看到牆頭上趴著不少好奇的小孩，他們的注意力自然不在他們身上，而是這滿載的“貨物”。
通常，這是這些孩子一年裏鮮少有新禮物的時候。
“陸小蓁，陸小蓁，有人來給我們發禮物了。”有人不停地推搡著陸小蓁的肩膀，把他從睡夢中叫醒了。
陸小蓁揉了揉睡夢惺忪的雙眼，意誌還處在睡覺裏麵，“什麽禮物？”軟糯的小嗓音聽起來很茫然。
“就是鎮子裏每年給我們的，快點兒快點兒，再不去就沒有好東西可拿了。”
“是吃的嗎？”陸小蓁舔了舔唇瓣。
“我聽說有不少漂亮的小裙子。”
“哦……那是你們女孩子的玩意兒……”
“什麽嘛，說得好像你沒有穿過一樣，你忘了嗎？小的時候，你沒有衣服，院長就把我的小裙子拿來給你穿了。說你穿的比我還要好看。”
陸小蓁皺皺眉，總算有些清醒過來了，“我不喜歡小裙子。”
“人家喜歡嘛。陸小蓁，你要是不喜歡，就把你那條給我好不好？我上次借你的裙子已經穿不下了。”
“那好吧，就當我還你的。你以後不能再提這件事了。”
“好嘛，不提就不提了。”
陸小蓁爬起來，洗了把臉，就跟著陸小貝出去了。佑安福利院的小孩們吵吵嚷嚷的，大半全趴在欄杆上看著下麵的大人搬禮物。
陸小蓁抓著陸小貝的手，從人群裏擠了進去，陸小蓁人瘦小，動作卻十分靈敏，沒一會兒，就占據了一席之地。
趴再欄杆上開始打哈切。
揉了揉眼睛。
就看到陸小流跟在院長的後麵下去了，也在幫忙搬東西，可沒一會兒，他就跟見了鬼似的，撲通一聲跌在了地上。
緊接著，他就被院長拎了起來，拎到了辦公室裏。
陸小蓁也看到了，看到了那個人。
小臉頓時變得蒼白，跌跌撞撞的向後擠去。
“陸小蓁。”
“陸小蓁你怎麽了？”
夏安年坐在辦公室裏，麵前放著一杯茶，院長頗為不好意思的跟他們道歉，“小流這孩子，不懂事慣了，請夏先生不要見怪，小孩子沒有什麽惡意。”
夏安年笑笑道：“不妨事，他也沒有給我造成什麽麻煩。隻不過……”他頓了頓，沒有往下說。校長了然的點點頭，頗為在意，“哎。”歎了口氣。
付子豪轉著手裏的茶杯，一雙眼珠子在夏安年跟校長之間繞來繞去，忽地擱茶笑道：“小年，你不是說，想要在這兒領養一個孩子嗎？那孩子，你昨天也見過的。”
院長聞言眼睛一亮，抬頭，“哦，是小流嗎？”
這福利院每年進來的孩子多，出去的孩子少，眼看快要撐不下去了，聽到夏安年有意領養個孩子，院長自是有幾分激動在裏麵。
夏安年看了唯恐天下不亂的付子豪一眼，心裏頗為後悔跟他說了那些話，含蓄的搖了搖頭道：“不是小流。”
“我知道。”夏安年竟似沒有接收到好友目光裏的警告，迫不及待的接話道：“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看起來瘦瘦小小，皮膚很白，頭發很短，唔，反正看起來一副營養不了的樣子。”
“……”
夏安年這次是真後悔了。
其實也怪他，在車上受不了付子豪這番軟磨硬泡，就將早上遇到那小男孩的事情跟付子豪一五一十的說了。
沒想到，付子豪竟一拍手，說那還跟他命中有緣，非他不可了。
“七八歲，看起來瘦瘦小小，皮膚很白，頭發很短……”院長皺眉迴憶，然後道：“我們佑安福利院，是有個瘦瘦小小，皮膚很白，短頭發的男孩子，不過已經十二歲了。”
十二歲？
夏安年楞了一下，“那可能不是，我見那孩子很小，最多，勉強才八歲。”
院長笑道：“這位先生有所不知，小蓁這孩子，看起來的確隻有七八歲那麽大，可其實，他已經有十二歲了。”
“是不是，把他叫過來，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付子豪看向夏安年，“難不成，你因為他年紀大一點，就不想收留了？”
這人真是。
夏安年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對院長溫言道：“那就把那孩子帶過來看看吧，他要是願意跟我走，我就收留了他。”
院長頓時喜不自禁，“太好了，太好了。小蓁這孩子，就是長得瘦小了點，比起小流那是不知道要好多少，又乖又懂事，很讓我們省心。”
“嗯，那看來小年的眼光不錯。”付子豪忍不住揶揄。
夏安年剛將茶杯湊到唇邊，聞言瞥了他一眼，“你要是羨慕，也可以收留那個叫小流的，我看他也不錯。”
付子豪立馬認輸，“我可不行。”說著壓低聲音，“你也知道我父母那邊，要是我收留個孩子，那不是明擺著要出櫃。”
夏安年知道他在顧慮些什麽，淺淺笑了笑，沒有再開他的玩笑。
陸小蓁很快就被人帶了進來，他低著頭走進院長的辦公室，不敢去看夏安年，整個人看起來很心虛。
掌心緊張的在冒冷汗。
他不知道這個人忽然來福利院找他做什麽，難道，他知道他的包是被他藏起來的，現在是跟校長告狀嗎？
他會不會被關進小黑屋？
陸小蓁很害怕小黑屋，以前陸小流他們隻要犯了錯，就會被關在那裏，一個晚上。據說是個很黑，很可怕的地方。陸小蓁聽他們說過幾次，光聽就受不了了。他覺得，他要是被關在那裏一個晚上，一定會崩潰的。
所以，陸小蓁很乖，起碼在表麵上，他一定是整個福利院裏，最乖巧的小孩。除了女生之外，就隻有他，沒有被關過小黑屋。
難道這次……
“你說的就是這個孩子？”
“嗯。就是他。”
很老很舊。
牆壁斑駁，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
整個福利院也不大，攏共占地兩百多平方。夏安年看到牆頭上趴著不少好奇的小孩，他們的注意力自然不在他們身上，而是這滿載的“貨物”。
通常，這是這些孩子一年裏鮮少有新禮物的時候。
“陸小蓁，陸小蓁，有人來給我們發禮物了。”有人不停地推搡著陸小蓁的肩膀，把他從睡夢中叫醒了。
陸小蓁揉了揉睡夢惺忪的雙眼，意誌還處在睡覺裏麵，“什麽禮物？”軟糯的小嗓音聽起來很茫然。
“就是鎮子裏每年給我們的，快點兒快點兒，再不去就沒有好東西可拿了。”
“是吃的嗎？”陸小蓁舔了舔唇瓣。
“我聽說有不少漂亮的小裙子。”
“哦……那是你們女孩子的玩意兒……”
“什麽嘛，說得好像你沒有穿過一樣，你忘了嗎？小的時候，你沒有衣服，院長就把我的小裙子拿來給你穿了。說你穿的比我還要好看。”
陸小蓁皺皺眉，總算有些清醒過來了，“我不喜歡小裙子。”
“人家喜歡嘛。陸小蓁，你要是不喜歡，就把你那條給我好不好？我上次借你的裙子已經穿不下了。”
“那好吧，就當我還你的。你以後不能再提這件事了。”
“好嘛，不提就不提了。”
陸小蓁爬起來，洗了把臉，就跟著陸小貝出去了。佑安福利院的小孩們吵吵嚷嚷的，大半全趴在欄杆上看著下麵的大人搬禮物。
陸小蓁抓著陸小貝的手，從人群裏擠了進去，陸小蓁人瘦小，動作卻十分靈敏，沒一會兒，就占據了一席之地。
趴再欄杆上開始打哈切。
揉了揉眼睛。
就看到陸小流跟在院長的後麵下去了，也在幫忙搬東西，可沒一會兒，他就跟見了鬼似的，撲通一聲跌在了地上。
緊接著，他就被院長拎了起來，拎到了辦公室裏。
陸小蓁也看到了，看到了那個人。
小臉頓時變得蒼白，跌跌撞撞的向後擠去。
“陸小蓁。”
“陸小蓁你怎麽了？”
夏安年坐在辦公室裏，麵前放著一杯茶，院長頗為不好意思的跟他們道歉，“小流這孩子，不懂事慣了，請夏先生不要見怪，小孩子沒有什麽惡意。”
夏安年笑笑道：“不妨事，他也沒有給我造成什麽麻煩。隻不過……”他頓了頓，沒有往下說。校長了然的點點頭，頗為在意，“哎。”歎了口氣。
付子豪轉著手裏的茶杯，一雙眼珠子在夏安年跟校長之間繞來繞去，忽地擱茶笑道：“小年，你不是說，想要在這兒領養一個孩子嗎？那孩子，你昨天也見過的。”
院長聞言眼睛一亮，抬頭，“哦，是小流嗎？”
這福利院每年進來的孩子多，出去的孩子少，眼看快要撐不下去了，聽到夏安年有意領養個孩子，院長自是有幾分激動在裏麵。
夏安年看了唯恐天下不亂的付子豪一眼，心裏頗為後悔跟他說了那些話，含蓄的搖了搖頭道：“不是小流。”
“我知道。”夏安年竟似沒有接收到好友目光裏的警告，迫不及待的接話道：“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看起來瘦瘦小小，皮膚很白，頭發很短，唔，反正看起來一副營養不了的樣子。”
“……”
夏安年這次是真後悔了。
其實也怪他，在車上受不了付子豪這番軟磨硬泡，就將早上遇到那小男孩的事情跟付子豪一五一十的說了。
沒想到，付子豪竟一拍手，說那還跟他命中有緣，非他不可了。
“七八歲，看起來瘦瘦小小，皮膚很白，頭發很短……”院長皺眉迴憶，然後道：“我們佑安福利院，是有個瘦瘦小小，皮膚很白，短頭發的男孩子，不過已經十二歲了。”
十二歲？
夏安年楞了一下，“那可能不是，我見那孩子很小，最多，勉強才八歲。”
院長笑道：“這位先生有所不知，小蓁這孩子，看起來的確隻有七八歲那麽大，可其實，他已經有十二歲了。”
“是不是，把他叫過來，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付子豪看向夏安年，“難不成，你因為他年紀大一點，就不想收留了？”
這人真是。
夏安年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對院長溫言道：“那就把那孩子帶過來看看吧，他要是願意跟我走，我就收留了他。”
院長頓時喜不自禁，“太好了，太好了。小蓁這孩子，就是長得瘦小了點，比起小流那是不知道要好多少，又乖又懂事，很讓我們省心。”
“嗯，那看來小年的眼光不錯。”付子豪忍不住揶揄。
夏安年剛將茶杯湊到唇邊，聞言瞥了他一眼，“你要是羨慕，也可以收留那個叫小流的，我看他也不錯。”
付子豪立馬認輸，“我可不行。”說著壓低聲音，“你也知道我父母那邊，要是我收留個孩子，那不是明擺著要出櫃。”
夏安年知道他在顧慮些什麽，淺淺笑了笑，沒有再開他的玩笑。
陸小蓁很快就被人帶了進來，他低著頭走進院長的辦公室，不敢去看夏安年，整個人看起來很心虛。
掌心緊張的在冒冷汗。
他不知道這個人忽然來福利院找他做什麽，難道，他知道他的包是被他藏起來的，現在是跟校長告狀嗎？
他會不會被關進小黑屋？
陸小蓁很害怕小黑屋，以前陸小流他們隻要犯了錯，就會被關在那裏，一個晚上。據說是個很黑，很可怕的地方。陸小蓁聽他們說過幾次，光聽就受不了了。他覺得，他要是被關在那裏一個晚上，一定會崩潰的。
所以，陸小蓁很乖，起碼在表麵上，他一定是整個福利院裏，最乖巧的小孩。除了女生之外，就隻有他，沒有被關過小黑屋。
難道這次……
“你說的就是這個孩子？”
“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