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點了嗎?”莊昀把手搭在了予冉的肩膀上。陸仁甲還是沒有清醒的症狀,“還沒有醒過來嗎?”


    “是予城。”予冉突然沒有沒尾地冒出一句話。


    樓言突然看著他,莊昀還沒有明白過來,剛想說話,耳邊就聽到樓言說:“你的意思是舉報人是予城。”


    “沒有錯,你們可以去查他的行蹤記錄,會發現隻要跟我們相關的意外,附近都有他的蹤影。”


    樓言卻斷定:“不可能是予城。”


    予冉不解,莊昀雖然知道沒有把握的事情樓言絕對不會說出來的,但是樓言為什麽說這話,他想,這大概跟樓言之前整理刑事案件卷宗有關。


    “予城在一年前在獄中的洗手間,因為失足在洗手間驗屍了。”樓言拿出自己的手機,裏麵有他托整理刑事卷宗的同事調查的資料。


    “失足?淹死?”莊昀難以消化這突然起來的消息,但卷宗不會騙人。


    如果予城在一年前就死了,那一直跟祁大衛聯係的人到底是誰,予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怕祁大衛也會出事。


    “予城”他喪心病狂,連李氏兄弟有黑道背景的都被他拉下水了,祁大衛身家清白,身邊就帶兩個保鏢,還有王挺......


    電話一直通了沒人接,予冉心跳得越來越快,他撥了幾個過去,還是同樣的情況。


    莊昀按住他的手腕,“別打了,如果要接聽,剛才就接聽了。”


    “祁大衛是唯一接觸過予城的人,他認得予城,也不至於認錯。”予冉深唿吸,“我是擔心那個假冒貨會對他不利。”


    “兩個長得一摸一樣的人?”樓言眯起了眼睛。


    莊昀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予城沒有死?”


    樓言一下子就否定了他的想法:“不可能,已經經過dna堅定,而且也通知過予先生了,但是遺體一直沒有領取,現在還在太平間。”


    “這麽久了沒有人通知家屬去取遺體?”


    予冉握住陸仁甲,力道開始有些發緊,“我沒有接到任何通知。”


    “奇怪就在這一點,檔案局那邊的人說,一直有人在支付太平間這個位置的錢,而且警局近一年也沒有什麽兇殺案,位置都很充足,所以也就一直沒有人提起。”


    “這就很奇怪了,如果這個人不是予城,那一定是跟李氏兄弟和予城家人有過節。”莊昀頓了頓,拿眼睛去看予冉,“你怎麽看,你不是跟予城通過電話,你父親的聲音,你都不認識了?”


    “他的聲音就是予城,而且說話方式,態度,以及對李氏兄弟的怨恨情緒都是真是的。”予冉迴憶那個電話,他找不出破綻,如果這個人一直在假扮予城,那就可怕了。


    他跟予城生活了幾年,都沒有辦法完全模仿予城,如果連一個細節都模仿的完全一樣的話,除非是長期的日夜相對。


    突然,予冉腦海中閃過一個亮光,他與莊昀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莊昀非常紳士地讓他先說,做個請的動作。


    予冉不急於表達自己的想法,而是跟樓言確認,“有沒有一種疾病,是可以把一個人自我抽離掉,替換成另一個人,而這個人是真是存在過的,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個人。”


    莊昀點了點頭,這個想法跟他不謀而合。


    “有,你所說的是一種人格障礙,這種人格障礙的人,通常他們通過模仿把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思維想法細節動作,我想現在這個‘予城’就是患有這樣的人格障礙。”樓言靠在窗外,窗外昏黃的路燈把他照的有些疲憊,奔波了一天,他滴水未進,嘴巴都起皮了。


    莊昀倒了杯水,強迫他喝下去,這個人總是要人強迫才行,


    “那他到底是誰。”予冉喃喃說道。


    莊昀聽到他這一聲低聲呢喃,迴過頭去,“他既然這麽了解予城,肯定跟予城生活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對他有迷戀的情感,甚至於失去了理智,所以我估計得查一下牢房裏他跟誰的關係比較親密。”


    說我,他看了眼樓言,樓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這讓莊昀心裏滋生出一種喜悅的情感,這個人這麽眼高於頂,居然也同意他的理論。


    越想莊昀就越是興奮,“我現在立馬去查。”


    樓言卻在這個時候搭腔,“這個人他出獄後肯定去過整容,而且變過聲道,把自己整成了第二個予城。”


    “你醒了?”予冉的聲音突然蓋過了他們兩個。


    陸仁甲期初有些茫然,他剛才一直在箱子裏,怎麽突然就出現在醫院了。


    剛才一直有人在他耳邊不斷地說話。


    “咳咳。”陸仁甲剛要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昏迷的時間比較長,他剛說話就被嗆到了。“你們剛才在說什麽?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


    “沒事,有事我也會搞定的。”


    莊昀把那個不識趣的人拉走,連個招唿都沒打。


    到了醫院樓下的小賣部,莊昀拉住了樓言,在小賣部裏挑了兩瓶飲料,心裏卻在掙紮該不該問他上午那件事。


    那兩個外國人的來頭是什麽?


    為什麽要把家裏裝修得跟防恐怖襲擊似得。


    為什麽有人要追殺他。


    大概是想法太多,莊昀連自己怎麽到樓言麵前的他都不知道,空洞的眼神,皺起的眉頭,樓言接過水的時候,刻意撩撥了一下他手心。


    意料之外被莊昀抓住了,樓言那雙一向是懶懶地半睜開的眼眸,倏地睜了睜,然後無聲地笑著:“莊隊,這裏是醫院,莊嚴肅穆的地方,你這麽流氓,你們家主知道嗎?”


    莊昀的宗教信仰是天主教,所以樓言故意拿這個來說他,但莊昀一個字都不聽他放屁,“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你想知道什麽事情?我的戀愛史?還是我的家庭?”


    莊昀突然收緊手勁,樓言被他攥得生疼:“關於你的所有事情,我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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