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突然進來一個人,坐在桌子另一麵的醫生和那中年婦女都好奇的看過來,許致言也正對上那醫生陌生的方臉。


    不是夏葉東?


    也許是出去了,或者暫時去休息了?


    和那個方臉醫生大眼瞪小眼,許致言卻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夏醫生呢?”


    “你找誰?”


    異口同聲,那個方臉醫生頓了頓,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我就是夏醫生啊。”


    “你是夏醫生?”許致言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對啊,我就是夏醫生啊。”說著,方臉醫生身邊的婦人也跟著點了點頭,看向許致言的眼神卻有種看白癡的感覺。


    “那個夏醫生呢?”許致言一聽,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不可置信的指著對麵空出來的辦公桌。


    “哪個夏醫生?”方臉醫生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耐煩的瞟了眼許致言,礙於對方的身高和明顯強健的體魄,想著永遠在發生的醫患糾紛,已經溜到嘴邊的話還是默默的咽了了下去,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臉醫生再次推了推眼鏡腿。


    “夏葉東醫生啊?”許致言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認真的盯著方臉醫生的眼睛,生怕漏過了對方任何一絲的意思。


    “夏葉東?噢,你說老夏啊?”方臉醫生終於恍然大悟,“老夏周日開始好像就沒來上班兒了吧,中間倒是來了一天跟了個手術,之後就又沒來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說完方連一聲就看著許致言,大有質問我都說了,你什麽時候走的架勢。


    看著許致言依然站在原地不動,眼睛茫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方臉醫生看了看自己明顯也開始不耐煩的病患,咳了咳,“那個,具體的值班醫生很清楚,請假原因都要報備的。”


    許致言一聽,頓時找到了方向,隨口道了謝,轉身就快步走出了診室,隻有一句那中年婦女脫口而出的“神經病”,隨著他奔走的腳後跟一塊帶了出來。


    值班室是一個年輕的護士,看著高大帥氣的許致言快步走過來,迅速就紅了臉。


    “先,先生,您有什麽事兒嗎?”小護士微微昂著頭,眼睛卻不敢看著許致言,隻是有些羞澀的看著他寬闊的胸口。


    縱然經常看到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過客,這樣帥氣的人也不常見的,連帶著對方不太好的臉色都可以忽略了。


    “我想問夏葉東醫生事兒。”有了剛才浪費時間的教訓,許致言直接報上了名字。


    那年輕護士一聽是諮詢醫生問題的,倒也暫時收齊了自己的花癡和羞澀,認真的翻起了記錄,“你是夏醫生的病人嗎?”


    許致言沒有說話,隻是專注的看著護士翻動的記錄本,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需要的信息。


    被這樣專心的目光盯著,年輕護士覺得自己的手都被灼燒起來,連帶著臉頰也飄上了一抹羞紅,“夏,夏醫生的記錄在這裏,上周六是正常休假,周日和周一請了事假,周二有一場早就預定必須跟的手術,夏醫生來跟了,周三幹脆用上了年假,知道現在也沒有銷假。”


    說著小護士瞟了瞟許致言,“不知道夏醫生家裏發生了什麽樣的事兒,唉……”


    許致言卻依然沒搭腔,仿佛正在把夏安年的記錄和自己所經曆的事情核對鏈接,半晌才迴過神來,“謝謝。”


    看著小護士因為一句話就紅了的臉,許致言若有所感,揚著嘴角笑了笑,那笑意卻絲毫沒有到達眼底,“你還知道關於夏醫生請假更詳細的內容嗎?”


    看著許致言的笑容,小護士的臉頰更像是紅透了的番茄,“不,不知道了。”


    許致言一聽,瞬間收起了迷惑的笑容,卻還是認真道了謝,轉頭要走,卻正好在門口對上年紀稍長,興許是護士長的護士。


    對方看著許致言,點點頭,卻在他錯身而過的時候開口,“找老夏啊,好好的一個人不知道造了什麽孽,聽昨天的交通廣播了嗎,發生車禍的那個,就是他,唉……”


    說著這名護士很感慨的歎了口氣,搖搖頭走進了值班室。


    車禍?


    許致言迴憶著,隱隱約約貌似有一個抓不住的印象,心下確實極為震動。


    夏叔出了車禍?怎麽會?


    想要轉身找那護士問問更加詳細的情況,那人卻早就沒了身影。


    許致言看著隻有那年輕小護士還不斷往過張望的值班室,歎口氣,轉身走出了醫院。


    事情仿佛向著完全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了……


    許致言更加茫然的靠在駕駛座上,對於下一步去哪裏完全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夏葉東怎麽會出車禍呢?明明是那樣謹慎開車,完全遵守交通規則的人。


    心裏隱隱約約有著不好的預感,許致言皺著眉頭思索著。


    無論如何,希望夏叔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不然,小年會很傷心的吧?


    許致言不住的歎氣,仿若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怎麽再繼續跟夏葉東堅決的爭取呢?夏安年那裏,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有什麽不可預估的變動?


    許致言煩躁的捋了捋頭發,忍不住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煙,煙霧彌漫,仿佛能夠暫且緩解那些沒有思緒的事情。


    半晌,許致言想到什麽,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被接起,率先出現在許致言耳朵裏的卻是熟悉的遊戲聲,怎麽都在玩兒這個。


    許致言也多在意,羅如花風風火火的聲音就傳出來,“喂,許致言?”


    “是我。”許致言還在猶豫怎樣開口,羅如花卻給了她順杆爬的梯子。


    “安年找到了?”


    “找到了,”許致言唿了口氣,“他和夏叔在一起呢。”


    故意說得模棱兩可,果然羅如花那邊什麽也不知道,“夏叔?我好久沒迴去了,也沒見過夏叔了,他在不在你身邊,快問問想沒想我,有沒有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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