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夏安年覺得很奇怪。


    每天都會莫名其妙的收到沒有署名的花,一束是不變的紅玫瑰,一束是不變的紫色鬱金香。


    紅玫瑰在每天課後快放學的時候,那個時候人正多,夏安年第一次聽到有快遞的時候疑惑的出去,沒想到是送花的小哥拿著一束鮮豔的紅玫瑰。


    夏安年愣愣的接過包裝的很精致的花束,還在摸不到頭腦,抬頭就看到周圍小心翼翼的議論。


    第二次的時候夏安年原本想要拒接,但是那個送花的小哥好說歹說會扣工資雲雲,他還是接過了花,不過拉上了一起上課的李好。


    以至於李好總是羨慕的看著他,一臉被虐到的樣子,“夏安年你是何居心啊,這分明是主動往我嘴裏塞狗糧啊啊啊啊~”


    夏安年咧著嘴笑笑,第二天還是叫上李好一起。


    他想了下,最可能的還是許致言,但每天一起吃晚飯之後去看蛋黃,他言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況且,許致言真不像會送紅玫瑰的人。


    更奇怪的是,兩天過後,每天早上起床他都會收到一隻紫色鬱金香。


    是另一個花店的小哥送來的,同樣不透露姓名,卻總能恰到好處的在他起床收拾好之後。


    紫色的鬱金香躺在很用心的包裝裏,夏安年甚至能看出手工的痕跡。


    也許是新開的花店吧?


    因為他習慣性起的比較早,收到花的時候往往也沒有什麽人,反而讓他覺得更加自在。


    早上的花朵還帶著露水,像是剛剪下來的一樣,被濃鬱又輕靈的淺紫色襯著,夏安年覺得莫名心情都平靜下來。


    收到的花他都是不忍心扔的,但紅玫瑰一束那麽多,又是在中午放學的時候,人來人往太張揚。


    他習慣於把花束放在教室裏,下午也總會被人收走,夏安年特意注意了下,並沒有被扔在附近的垃圾桶裏。


    應該是被打掃的阿姨或者是喜歡的同學拿走了吧,夏安年心裏想著這樣也不算是浪費。


    至於早上的那朵鬱金香,夏安年原本是插在一個礦泉水瓶裏,攢到三朵的時候,書桌上的瓶子就放不下了,夏安年抽空去買了一個高高的四角玻璃瓶,全都放到了裏麵。


    他的床位和書桌都靠著窗戶,陽光正好能夠從外麵照進來,灑在紫色鬱金香的花瓣上,奇異的好幾天還沒開敗。


    夏安年趴在桌子上畫練習,偶爾會抬頭看看還帶著葉子的鬱金香。


    陽光把花瓣照的很漂亮,近乎透明的紫,神秘又清透。


    許致言忍不住輕輕碰了碰,轉手又畫了張實物速寫。


    真是太奇怪了,兩種花的包裝他都曾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一點兒的人物線索。


    除了許致言夏安年甚至懷疑過陸仁甲和羅如花。


    跟陸仁甲通話的時候他正在上班,兩人隨口聊了幾句,最後夏安年也沒好意思問出口,但怎麽也不像是他。


    陸仁甲近況還不錯,瑞瑞已經可以送幼兒園了,他現在打了三份工,打算就做到年底,之後辭去兩個,還兼職那個咖啡店的,剩下的時間在家裏開始複習高三的課程,等到暑假後再開學的時候就迴到學校。


    夏安年跟他問了問瑞瑞的近況,說好十一的時候迴去一起約飯,又隨便聊了幾句才掛斷。


    之後是羅如花。


    她咋咋唿唿的性格到也像是會幹這樣事情的。


    夏安年記得羅如花的電話是過了一會兒才接通的,那邊鬧鬧哄哄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麽。


    羅如花抱怨說是一個男生聚眾跟她表白,現在正在旁邊兒等著迴複呢。


    夏安年乍一聽嚇了一跳,一個暑假到現在都沒再見麵,不知道羅如花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不過不論如何,羅如花是個好姑娘,追到的人算是有福氣了。


    羅如花最後還是考到了計算機係,在隔壁城市,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學校了,在計算機這個領域更是名列前茅。


    兩人後來又又天南海北,羅如花幾次強調十一月來q大找他玩兒,夏安年自然滿口答應。


    已經很久沒見麵,對於對方的近況都是擔心又好奇,羅如花說見麵的時候肯定會給他一個驚喜。


    知道掛了電話,夏安年還意猶未盡,直到轉身看見玻璃瓶裏麵已經有了八九隻的鬱金香,才想起來還沒問呢。


    最終夏安年還是搖搖頭不再想這件事,主要是完全沒有頭腦。


    還有奇怪的事情,是墨言商。


    自從上次兩個人一起吃飯之後,到現在十來天了,墨言商經常會聯係他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夏安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他總覺得跟墨言商兩個人的關係還沒有到可以隨便一起吃飯哪的程度,但對方又是許致言很好的朋友,以至於他不知道怎麽拒絕,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拒絕。


    他問過許致言,沒想到他隻是沉了臉,半天沒說話。


    夏安年更是摸不著頭腦。


    跟墨言商中午一塊兒吃了兩次飯,夏安年就盡量找借口推辭。


    在社交上他也知道自己是遲鈍的人,兒墨言商明顯精於此道卻好像從未察覺。


    許致言最近也不太對勁兒。


    兩人每次一起晚飯已經是基本上是固定的事情了,卻沒想到明明在兩個專業的許致言反而像高中一樣,經常會過來找他,或者是帶著早點,或者是過來蹭課。


    夏安年第一次知道,許致言對美術史這樣的課也很感興趣,以前從沒見他這樣好奇過。


    夏安年還在亂七八糟的瞎想,邢清台掏著薯片湊過來,“安年,跟我說說唄,最近是不是找個富二代女朋友啊?”


    “恩?”夏安年不解的看著邢清台,顯然思路還沒轉過來。


    “我說,之前的紅玫瑰是芹桔的,一束怎麽也得好幾百,還得看包裝看成色,你桌子上這個紫鬱金香,別看是單隻兒,一隻也挺貴的,我看是學校外麵逼格很高的那家。”


    “玫瑰就不說了,這紫鬱金香,花語是無盡的愛,最愛和永恆的愛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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