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越是叫玄霸閉嘴,他說的越多!嘰裏咕嚕把啥都招了!


    老實說,杜冉擎現在最感興趣的是,李玄霸截的糧草現在去哪裏了?怎麽不見他送過來?眼看著李世民又要踹玄霸,她不禁出言阻止:


    “且慢!三郎,你……把截獲的糧草放到哪裏去了?”杜冉擎硬著頭皮問。她當然知道糧草的去向是敏感話題,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


    “呃……”李玄霸突然收住了話簍子,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多了,一下子不知該怎麽解釋。


    “杜二郎,杜家的糧食當是被李密的人所劫,近日聽聞江都通守王世充總喊著李密要興兵造反,還準備紮營瓦崗,想來陝西一代的糧食,他定會竭盡全力搶獲。”李世民不疾不徐地解釋。


    雖然杜冉擎並不知道曆史中“李密”究竟是何許人,但現在看來,應當和李世民不是一夥兒的人!否則,李玄霸幹什麽要去搶奪對方的糧草?若山西李家沒有起事的心思,又何必趟這渾水,管別家被劫的糧草做什麽?從李玄霸支支吾吾的模樣看,不必多說,這米被他截獲,定是不準備歸還了!


    她真不能小看了這未來的皇上,剛剛他還說話猶猶豫豫,不讓李玄霸開口,現在又主動說出這麽核心的消息,到底是要幹什麽?


    一股寒意襲上心頭,杜冉擎腦子突然一亮,頓悟這話中的玄機。


    “哈哈,杜家糧號雖不算多,但也被皇上所器重,被劫走些糧食不算什麽,反正長安物阜民豐,不缺這些……若是太原今年糧食遭蝗災過重,白姓缺糧食,我杜家哪怕撤離長安,也定會鼎力相助……”杜冉擎邊說邊觀摩李世民的表情,見他麵相仍就冰冷,隻好繼續說:


    “長安人們少吃點兒糧食也不過是掉些油脂,變得更健康……太原……若是缺糧,人們食不果腹,可是更需要這糧食……杜某……那批糧草隻當是杜某送去賑災就好!原本生意人就得有良心,這生意才能做的長久……”


    說罷,她深深吸了口氣,屏住唿吸,不敢再多言。


    今日,若她不夠識相,恐怕到不了珍瑰閣,她就可能香消玉殞了!就按李世民這陰沉性子來看,她知道了這麽多,再不表態,可不就是等死了嗎?


    “哈哈!我就說杜二郎是自己人!二兄,你多慮了!”玄霸聽罷一陣朗聲大笑,打破了詭異的寧靜,還絲毫不見外,伸手上前摟過冉擎,健碩的臂膀一下就把冉擎塞到了懷裏,大手還好死不死地對著她“寬闊”的胸膛“啪、啪”拍了兩下!


    哦!要不是看在他二哥是李世民的份上,杜冉擎絕對會把他這隻魔爪剁掉!她……她的……她的兩隻大白兔就這麽被慘遭蹂躪了!並且這三郎滿手的灰,好端端在她胸前印上了倆大手掌印!


    “杜少郎慷慨,今日我和三郎定會好好選幾件珍玩,就當是答謝少郎的好意。”李世民終於緩和了一些肅殺的表情,看來應是打消了一些防備。


    到底是誰讓這兩人來珍瑰閣走動呢?杜冉擎強行按捺下好奇,忍著疑問帶路。片刻後,三人終於來到珍瑰閣,杜冉擎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店裏比前幾日熱鬧許多,好些個她沒怎麽見過、也沒怎麽招唿過的外地口音的公子、少郎竟都聚集一堂,出手闊綽大方,絲毫不見猶豫。


    "不知令師究竟是哪位高人?"杜冉擎實在忍不住了,出口問道。


    “我家師父交友遍四方,現下正是尚書令府上的——”李玄霸正欲解釋,卻眼神一瞟,瞄到一襲金燦燦的衣角,接著就大步向前走去,猛地對著這華服公子一拍,朗笑一聲,道:


    “哈哈!長孫無忌!沒想到在這兒又碰到你!”


    這華服公子穿的可真講究,一襲金線繡衣配絳紅盤螭紋靴,手中的麈尾扇微微一揚,擋開了玄霸的魔爪。


    “三郎!下次你手洗幹淨再碰別人衣衫可好?”公子驟起眉頭,聲音不悅。


    “二郎,進來伯父身體是否還安好?”長孫無忌轉過身,對冰冷少年作揖。


    “長孫兄,大父一切安好,切莫掛念!”


    這倆人全是一板一眼,李世民應當還不及弱冠,跟冉擎年紀不相上下,而長孫無忌不過是剛過弱冠之年,卻都是少年老成,一對老古板。


    後來,這三人竟然在堂內熱絡起來,互相介紹,一屋子的人,竟然百分之*十全是熟識的!並且,這所有人都是受人囑托,過來逛逛采買些玉料……這……究竟是什麽人這麽神通廣大,能將這些……她聽過、沒聽過名字的名門貴族招攬到一塊兒?


    珍瑰閣這邊熱熱鬧鬧,而萬寶樓自然就冷清了些。當然,這情形讓某掌櫃多少有些不怎麽開心。


    “房、喬……啊,不,我該叫你房、大、善、人!”杜如晦仍是一襲女裝,娥眉氣怒豎起。


    “克明,何時煩憂?”房玄齡在後院裏悠哉喝茶,剛沏好的婺源毛尖正冒著騰騰熱氣,白煙叫他的雙睫蒙了層白霧。


    “房喬,你最好解釋清楚,為什麽叫你那幫狐朋狗友全去珍瑰閣逛遊?這三天你知道我們損失了多少銀子嗎?拜托,你疼愛杜家小娘子也就算了,何必要我跟著遭這種罪?”杜如晦狠狠白了房玄齡一眼。


    “不是你說……要出銀子幫杜家二郎?”房喬語氣輕描淡寫,好似這兩天他什麽都沒做過。


    “我也就是說說,誰知道你真的這麽幹?!拜托,就算是……知道……杜家……有可能跟我的身世有關……但是,在沒確定之前,我也不想這麽隨便拋銀子!”杜如晦想想這幾天錯失的銀票,不由一陣心疼,用力一拍桌子,震得茶壺“哐啷”一下彈了起來,險些灑出熱茶燙到房喬。


    “克明,你急躁的性子真該改改。原本我倒對你和杜家的淵源有幾分懷疑,現在看來……你這性子和杜家大主子分明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房喬抿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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