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不後悔把自己交給唐朝。唐朝不嫌棄自己的身子,他那麽渴望自己那麽歡喜著自己這殘破的身子,她很知足了。這個男孩愛著自己呢!愛著並不純淨的自己!他給了她從未有過的甜蜜,青春太過美好,好的她都不確定這樣的幸福能持續多久,她害怕第二天一睜開眼,什麽都沒了。


    都說少年貪歡,嚐過愛滋味的唐朝像是得到寶貝一樣纏著安雅,總是要不夠。安雅盡量去滿足這個不知饜足的男孩。


    暑假裏,二十歲的陳秀娟和男友結婚了,隻在白天在書店裏工作,晚上都迴到離書店並不遠的小區。所以,書店的晚上總是安雅一個人,暑假期間,魏小誌還陪著姐姐,新學期開學後,魏小誌走了。一直是安雅一個人住這兒看著書店,陳秀娟擔心安雅一個人不習慣,總是等到打烊把門關好,囑咐安雅在裏麵把門鎖住,在把座機電話放到床頭,有事趕緊打電話。漸漸地,安雅慢慢適應一個人的日子,生活和以前一樣有規律,上學,放學,打工,睡覺,到是很平靜,偶爾和唐朝手拉手纏磨一會兒,也隻是片刻,沒有耽誤學習和工作的。


    但是自從十七歲生日後,倆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親密了。也是,都已經有過最親密關係的男女,怎麽還能停在拉手親吻上,唐朝越來越貪婪地粘著安雅。


    安雅又好氣又好笑。唐朝找到借口就跑到安雅的書店,晚上也不想走,總是安雅把他推出去,板起臉來才行。安雅也知道這樣不好,幸虧的是安雅沒有懷孕,除了第一次倆人都沒什麽準備,以後的幾次,唐朝都做了準備。而且第一次後,安雅過了幾天就來了例假,也就沒放心上,但是她例假一向不準。


    一個月的寒假到了,整個校園一下子空了。而安雅更忙碌起來,因為臨近年關,生意比平常多。書店還是安雅和陳秀娟兩個人照看著,魏小誌也放了寒假來幫忙。


    晚上,唐朝再也不能在安雅這裏磨蹭了,很是鬱悶了一陣子。唐朝忍不住想念的痛苦,找到林驍帶著魏小誌去他家看足球賽,囑咐林驍要留魏小誌到九點以後。詭計得逞的唐朝喜滋滋地抱著安雅,像偷腥的貓一樣。


    晚上八點後的小臥室裏,兩具年輕的身體糾纏,唐朝大汗淋漓在安雅身上揮灑,很快風停雨歇。但不到一刻鍾,那調皮的小家夥又昂揚起頭,躍躍欲試。


    越來越熟練的唐朝動作比開始溫柔多了,能照顧安雅的感受,在安雅的身體裏馳騁咆哮,攀上一個又一個高峰。不知疲倦的年輕身體,偷嚐著愛的滋味,不能自已。


    眼看著快到九點,安雅催促著唐朝。一直埋在安雅身體裏的唐朝很不樂意出來。但是看著桌子上的鬧鍾,無奈地撅起嘴,又在安雅的嘴上纏綿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起身穿衣服。


    隻是他們不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倆人的親密接觸,今天過後,一切都變了樣子。再次相見,愛卻難尋。


    誰都無法去預料未來,誰也猜不中結局會是怎樣。當厄運來到麵前,她已經措手不及。手忙腳亂之下,她失掉了所有的幸福和安穩。


    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天,大年三十的下午,到處一派新年的氣象,紅紅的燈籠,映著皚皚的白雪,道路的兩旁法桐上裝飾上了節日的彩燈。喜氣洋洋地春節,承載著少年少女最瑰麗的美夢。還有半年,他們就能上大學了,還有半年,他們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但是命運之神,總是在人不放鬆的時候,大手一揮,製造諸多坎坷。


    那天,午後的陽光有些異樣地燦爛,安雅抬頭望望灼眼的陽光,笑了。弟弟魏小誌跟著唐朝去買小電視了,因為魏小誌想看春節聯歡晚會。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人的要求,安雅從不願拒絕,就是自己的弟弟。


    她從鐵盒子裏掏出300塊錢,交給魏小誌,希望他能用剩下的錢,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魏小誌高興地和唐朝走了。


    書店早在昨天就停止營業了。安雅隨手翻著一本三毛的《撒哈拉沙漠》,津津有味地坐在陽光布滿的窗口,安雅浴著熏暖的陽光,昏昏欲睡,最近她特別容易犯困。


    有個人悄悄靠近,安雅都沒有發覺。直到一隻黑髒皺枯的手伸到她臉上,她才驚了一跳。抬起驚慌的眼睛,看到那個很久沒出現的噩夢。


    魏老鼠呲著一口黑黃的牙,頭發糟糟地帶著不明的白色紅色垃圾屑末,更加枯瘦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人氣,一雙渾濁齷齪的眼睛卻和以前一樣,令人生厭。


    安雅頓時僵直了身子,下意識地看著門口,她不希望魏小誌見到自己的憤怒和恐懼。


    “你——你來幹什麽?”安雅直著身子,穩定著情緒,盡量裝出狠厲。


    魏老鼠訕笑著,裹了裹露著棉絮的布滿油汙的破舊大衣,吸了吸鼻子,哼唧道:“這不過年了嗎?給點錢花花……”


    對著不要臉的臭蟲一樣的繼父,安雅氣得臉色發白,精致的小臉像破碎的瓷器,慘不成個。安雅攥緊了拳頭,不允許自己發抖。


    “你趕緊走,如果不想被警察帶走的話安雅冷笑了一下,算是恐嚇,也是給自己壯膽。


    嗬——魏老鼠發出如同下水道湧出的惡臭一般的聲響,“你拿這個嚇唬我多年了,還以為你有多大膽子呢!怎樣?這幾年,是不是過得很自兒?忘了以前你怎麽哭著求我?……”


    安雅怒不可遏地撲到魏老鼠身上,拳打腳踢,攆著魏老鼠,也驅逐著幾乎快忘卻的噩夢一樣的過去。


    魏老鼠被暴怒的安雅推了個踉蹌,順勢就抓住了安雅的頭發,衝著安雅的臉,就是一個大掌印。嘴裏還罵罵咧咧,說著什麽“表子”、“賤貨”“我操”之類的肮髒不堪的下流話。安雅到底不敵魏老鼠,一會就處於下風,被撕扯毆打。


    安雅被魏老鼠騎在身下,一巴掌一巴掌向著安雅扇去,然後色心大起。探出頭來偷看了一眼門外,大街上行人稀少,過往的車輛也寥寥無幾,都行色匆匆,滿臉喜氣,更本注意不到這個小小的書店,被櫃台遮蓋住的情景。門外的節日喜慶的音樂聲,四起的鞭炮聲,掩蓋了安雅的撕心裂肺的喊救。此刻她的心隻盼著有人來救她,她很怕,好像又迴到了很多年前,和那時一樣的無助,一樣的絕望。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安雅的嘴角流出了血,魏老鼠用自己破髒的大衣捂住了安雅的頭,然後一隻胳膊使勁按著,製止著安雅的抵抗,另一種手撕扯安雅的褲子……


    當安雅的衣服被褪下,魏老鼠模模索索剛進去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進來的還有刺目的陽光……


    忘記那天怎麽迴事,安雅幾乎窒息而死,唐朝身上也有了幾處傷痕,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魏老鼠死了。魏小誌親手從姐姐的枕頭底下拿出那把跟隨安雅多年的水果刀,刺向了魏老鼠,鮮紅的血蜿蜒至門口……


    安雅在醫院醒來,警察早已經帶走了魏小誌。唐朝握著安雅的手,哆嗦著嘴角,淚流了一臉……


    對著一動不動的安雅,唐朝哭的一塌糊塗,他怕安雅真的就這樣離開。直到安雅在兩天後睜開了眼睛,唐朝才擦去滿臉的淚水,紅腫著眼睛,對安雅說:“我給我媽說了,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安雅沒有迴答,呆呆地望著慘白的牆壁。聽著唐朝說著,她昏迷後的一切。魏小誌被警察帶走了。臨走時說,等受害人醒了,還要配合錄一份口供。


    她靜靜地一言不發,也沒有半滴眼淚。


    她恨不得自己永遠不要醒來,因為自己,她最珍惜的弟弟的人生都毀了。她已經殘破,她隻想保護弟弟有幸福的未來,但是這些都沒了。她想哭,但是卻哭不出來,想喊叫,但是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響。


    這一生,為誰而活?這一生,還有什麽期待?


    唐朝看著目光呆滯的安雅,不安地抿著嘴唇。湊在安雅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安雅,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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