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啊幽玉意識嘖嘖的歎道。♀


    少年看著她兩眼都發直了,蘇言卻是沒有多少時間留意他們的想法,甩手又將另外一個櫃子整個搬到空間手鐲裏麵去。


    她的劍氣戳破了第一層,又趨勢不減半分的繼續往著第二層戳去,以要戳破整個塔的氣勢。


    蘇言拉住蕭銘的手,對著一邊的少年說道:“趕緊跑


    跑?少年迷惑的眨眨眼。


    “誰敢擅闖聚寶商號!不要命了嗎?”一聲大吼傳入耳中,少年身子一抖,趕緊抓住蘇言的手臂,隨著蘇言從窗戶躍出。


    “豈有此理,給他衡山宗幾分薄麵,他們竟然就真的不把我聚寶商號放在眼中了!”一位老人從位子上起身,渾身可怖的氣息瞬間蔓延出來。


    餘下幾位老者也是滿臉的憤怒,衡山宗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在他們聚寶商號麵前撒野!


    幾位老者趕往地底層拍賣行,看見場麵如同遭到狂風席卷一般,臉上的不虞更是多了幾分,玉和趴在地上,已然是傻了。


    捂住腦袋,玉和氣得發抖。


    那老者確實前去一把揪起了他,怒聲罵道:“你們衡山宗好厲害啊,敢在聚寶商號裏撒野!”


    “不、不是的玉和解釋道,“不是我,是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叫什麽?是什麽人?玉和張了張嘴巴,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那老者顯然知道蘇言在場上故意刁難玉和,又是冷笑一聲,這個人真是太不把聚寶商號放在眼裏了。那個女孩不過區區融合期,能將他傷害到這種地步嗎?能把場麵毀壞成這樣嗎!


    “你不必在解釋了老者冷哼一聲,看著玉和的眼神冷到刺骨,“傳令下去,以後不必再接任何有關衡山宗的單子


    “是,長老


    旁邊一位像是分店老板模樣的人恭聲應道,玉和眼睛瞬間就直了,聚寶商號在整個修真界都是赫赫有名,大大小小的宗門都與聚寶商號有著交易,若是聚寶商號將衡山宗劃入黑名單當中,衡山宗以後要損失多少財產。這個消息傳遞出去之後,在修真界當中的名氣也會下降。


    “將這幾個人抓起來,我改日要親自問問衡山宗掌門,是不是真的瞧不起我們聚寶商號了老者一甩袖子,將玉和等人身上的真氣全部封鎖住,冷聲說道。


    玉和無力掙紮,隻好任由人將他拖下去。


    被人鎖在了牢獄當中,玉和憤怒的情緒也無法平複下來,看見蘇紫最後一個被推了進來,一雙眼睛當中的怒火好像被點燃了一般。


    “你和那個可惡的女人到底有什麽關係!”玉和上前就抽了她一個耳光,“你怎麽能招惹到這樣的人?將我衡山宗害到此等境地


    這和她有什麽關係?


    蘇紫被抽得跌倒在地上,好看的臉上通紅的巴掌痕異常顯眼,玉和還嫌不夠解氣,看著蘇紫又要哭出來的表情,心中更是憤怒。


    就是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弟子,竟然讓他敗的一敗塗地,有什麽臉麵迴去見掌門!更何況還是被人押送著迴去,不但損失了一命核心精英弟子和長老,還令衡山宗的經濟即將陷入危機當中。


    說到底都是誰的錯,都是這個女人的錯誤。


    歐陽玉站在一邊看見蘇紫的淚水,心中微微的感到刺痛,想要上前說點什麽。可他不動還好,一動玉和也看到了他,憤怒的一腳就踹了上去。


    “你究竟是怎麽惹到了這樣的人,給我好好說清楚,否則別怪我!”玉和一腳踹了上去,隻聽見一聲卡擦的聲音與歐陽玉的痛苦唿聲,竟是憤怒的玉和一腳踹的他骨折了。


    玉和臉色一點也沒有見好轉,看見這兩個人就不由自主的想起蘇言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一定是隱世家族出來的千金,一般的小宗門即便是天才也沒有天才到如此地步的人。


    真是可惡至極!就算是天才也不應該這般欺侮他衡山宗,這筆賬,早晚要向她討迴!


    玉和滿眼怒喝,怒急攻心的叫了一聲,一掌拍在了牆壁上。可惜這牆是特殊材質製成的,能隔斷真氣,就算是他一巴掌砸了上去,卻也紋絲變化也無。


    這更是掐斷了玉和最後一點逃跑的想法,整張臉都青紫青紫的。


    蘇言躍下了聚寶商號,在跳躍下來的那一刻,渾身真氣全部被抽了迴去,整張臉變得慘白慘白,那臉上的一絲絲小傷痕還在不斷的流血,縱然每秒鍾隻流差不多一滴血,但積累到此刻她的半張臉都已經是血,看起來甚是可怕。


    蕭銘緊張的看著她,一把將她拽入自己的懷中,橫著抱了起來。


    少年神經兮兮的拽住她的一絲衣角,見蕭銘冷臉看了過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沒有抽迴手。


    “你還不走?”蕭銘不滿的出聲說道,這個人為何要纏著她?


    “我還沒有得到答案少年也是一臉愁色,誰想要和這樣的一個女人交好啊?


    有聚寶商號的人開始封鎖出口,蕭銘冷眼看著聚寶商號的人走來走去,幸好蘇言此刻真氣全部鎖了迴去,現在身上再無方才那濃烈的血腥味。


    他們自然也不會把目光放到他們身上,可是幾人現在這狼狽的樣子,若是被人看見了依舊會懷疑。


    蕭銘帶著蘇言躲著其他人,一路出了聚寶商號整條大街,迴到了客棧。


    聚寶商號的人也是隨便搜索一下,人主要怪了衡山宗,沒覺得是那個小女孩的錯誤,更是瞧不起連一個小女孩也無法教訓的衡山宗長老。


    不過,在聚寶商號的人發現了長老的屍體之後也是麵色凝重,不然連搜索也不會。


    “東荒這邊果然不太平老者看著地上的劍痕,雙目幽深,慢慢的說道,“搜索整個鎮,若是能將那個女娃捉出來,就帶她過來見我


    這是要活捉蘇言?可分店店主卻一臉的霧水,咋捉,她連長老說的是誰都不清楚。


    隻好奔向牢獄去問問玉和一幹人等。


    玉和滿臉怒氣,聚寶商號也太盛氣淩人了,明明整個不是他們衡山宗故意生事,還是要困住他們。♀


    聚寶商號的人則是滿臉高傲的冷哼,怎麽不是他們的錯了?


    若不是這人非要圍住那個女孩,非要在聚寶商號的範圍內打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這些人也是腦子有病,看在衡山宗的麵子上,他們舍去了地底一層,任由著他們衡山宗捉人,可是衡山宗是怎麽對待他們的?竟然將整個塔毀壞得如此嚴重,如果不是有長老坐鎮,整個塔可能都要被戳穿!


    衡山宗,區區小宗也敢這樣放肆!


    客棧裏,蘇言還沒有陷入完全的沉睡當中,她滿臉蒼白的睜著眼睛,苦笑不已。


    還沒有進入東荒群山呢,就生出這樣多的事端倆,若是進了東荒群山又該如何是好?如此多的精英群聚如此,還有更多的人連麵都沒有碰到。


    連對付一個衡山宗的長老都要講自己搞得如此之淒慘,若是麵對上了其他宗門的人,蘇言豈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蘇言越想表情越是蒼白,渾身都泛著冷意。


    蕭銘拿著熱毛巾給她擦幹淨臉,可惜臉上的傷口卻怎麽也無法止血。


    毛巾擦幹淨傷口,可是那微小的傷口很快又冒出新鮮的血液,且那血液怎麽也無法結痂。


    這便是蘇言短暫獲得力量的代價嗎?蕭銘的目光很沉,盯著那傷口,整個人氣息都有些淩厲起來。


    一隻手拽住了他的手臂,才迴過神來。蕭銘看了一眼蘇言,她正衝著他搖著腦袋,艱難揚起一絲笑意出來。


    她怎麽還能笑得出來,蕭銘有些沉默,呐呐的給她繼續擦拭著那傷口,整個臉盤裏的水都已經變得血紅血紅,蘇言甚至覺得有些貧血,感覺腦袋一陣一陣的頭昏。


    這樣下去,她沒有死在了與元嬰期老怪的戰鬥當中,反而是死在了這個微小得像是隨便劃破出來的傷口上了!


    這也太荒唐了!蘇言嗬嗬苦笑著。


    《玄珠錄》的那一株變異的血蓮果然可怕,使用之後能給蘇言帶來如此大的戰力,卻也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傷口。


    蘇言更害怕的是,這不僅僅是現在才這樣。她用了一次血蓮的力量就像是打開了一次開關,整個身體都被血蓮的力量貫穿過一次了,或許已經改變了她的體質,那不詳的力量,不是隨便什麽體質的人都能使用的。


    蘇言越想越認為這非常的有可能,掙紮著爬了起來,將匕首逃出來,在自己的手掌心當中割出一道痕來。


    血液馬上從傷口當中溢出,聞到了血腥味道,蕭銘轉頭看向她,卻看到了她自虐的場麵,馬上放下手中的茶杯,跑過來將她手中的匕首奪取,滿麵不讚同的看著蘇言。


    真是一刻都離不得。


    蘇言苦笑不已。


    自己這隻是個實驗而已,若自己猜想的是正確的,那麽這點微小的傷口,是真的足以要了自己的命的。不但如此,以後即使是被虱子咬了一口都要小心,身體不會自動結痂,血會一直一直流淌下去的。


    “你在做什麽!”蕭銘憤怒的大吼道,拿著毛巾和紗布給她包紮著傷口,卻見蘇言搖了搖頭,聲音微弱的說道。


    “不用了,沒用的


    蘇言說道,看著清理幹淨的手馬上又冒出血液來,蕭銘趕緊上藥包紮,卻也一點用也沒有,傷口很快就將紗布浸成血色。


    隨著時間的退移,整個房間裏的血腥之氣更加的濃鬱。


    蘇言臉上一陣灰敗,整個紗布像是從血液裏打撈起來一般,還滴著血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蕭銘給她換水,又重新清理她的傷口,上藥,包紮。紗布被浸滿血液,蕭銘又換水,重新包紮。不停在重複著,如同機械人一般。


    蘇言扯出一絲笑意,滿眼的不甘心,早知道不用血蓮裏的力量了。


    幽玉意識也沒有話說,饒是它也沒有見過如此彪悍詭異的功法,竟然能夠讓人短暫時間變得如此強悍,雖然有些能短暫提升人戰力的功法,但是那些事後對身體的傷害都比較嚴重,然而蘇言這個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不,不是說沒有,而是這種傷害太匪夷所思了。


    蘇言想不通,然而時間慢慢過去,整個人腦袋也暈暈乎乎的,整個房間裏血腥之氣濃烈得化不開。


    少年即便是站在門口,都能聞到那可怕的血腥之氣。


    難道蕭銘瘋了,將蘇言給淩遲了?


    不然不會有如此強烈的殺氣。


    上一世當中,書上說,一個人抽出多少血會死?人類身體需要多少血液?她現在身為修真者與正常人不一樣了,但是如果血液被抽幹了,也依然要死吧?


    腦袋都變得遲鈍了起來,慢慢地合上了雙眼。


    蕭銘看了她一眼,眉峰倒立,退開門出去。


    剛推開門,倚在門上的少年一個趔趄,差點沒直接闖入他的懷裏,對上蕭銘的冷眼,少年嗬嗬的笑著。


    “她……沒事吧


    “不勞你關心蕭銘冷冰冰的迴道,少年訕訕笑著,自己不就是關心一下嗎?幹嘛表情這麽可怕。


    他隻是懷疑蕭銘是不是對蘇言感到不滿,甚至變態到折磨她罷了。


    心裏越想越可怕的少年探著腦袋,想要看房間裏的場景。隻是剛打開門,那濃烈的血腥味就傳入了鼻子下麵,少年嫌惡地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蕭銘。


    膽小到躲著蕭銘的少年此刻竟然滿眼都是憤怒的拽住了蕭銘的衣領,大聲問道:“你把她怎麽了?”


    他可是看見的,蘇言身上除了右臂並沒有多麽嚴重的傷口,隻需要調養幾天就可以痊愈的。這下才迴到房間多少功夫,怎變地如此嚴重。


    “我要進去看看!”少年推開蕭銘的雙臂想要直接闖入房間裏看看蘇言到底怎麽了,蕭銘確實一臉冷酷的將他推了出去。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那個姑娘一定是被你騙了,你現在要殺了她?奪了她的財寶和功法對吧少年被他推得摔在了地上,氣得直接蹦了起來,怒聲說道,“我早看破你了,讓我進去看看她到底怎麽樣了!”


    可蕭銘的身子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他怎麽掰都掰不動他的手臂。♀


    “你讓開!”少年憤怒的說道,他還沒有問道蘇言的答案呢。


    蕭銘冷眼看著他,雙目深邃。


    “你不讓開,別怪我做出什麽事情來!”少年火了,真想拿出師傅給的東西送這個冰塊上西天!


    “她現在不方便見人,需要休息蕭銘看著他想了很久,大約是覺得現在有人照顧蘇言是很好,但是少年太過於天真,又沒有什麽防護手段,萬一有什麽意外發生,到底是受傷到如此境界的蘇言照顧他,還是他照顧蘇言呢?


    而且蘇言現在的狀況,被外人知曉不是什麽好事。萬一少年產生了什麽想法,對著蘇言說了什麽,那他即便是殺了少年也不足以泄憤。


    然而看到少年那滿是憤怒火焰的眼睛,又改變了想法。


    “你可以進來,但是蘇言身體上發生的事情不允許你對任何說蕭銘冷冰的說,雙目銳利的盯著少年,“我要你以你師傅之名立誓


    少年身子一抖,看著蕭銘鋒銳的雙眼不解的撓了撓腦袋。


    怎麽見到一個女人這麽麻煩,師傅果然說的沒錯,女人真是麻煩。


    而且這個女人身邊的男人怎麽也這麽可怖,要他以自己的名字立誓,他可以編出無數個名字來扯謊,天道就不會降雷懲罰他了。他竟然要他以他最敬愛的師傅之名來立誓,他又不能隨便編出一個人名說是他的師傅,那是對他師傅的不敬,若是真的說了師傅名字,自己沒有兌現誓言,豈不是害了師傅。


    少年生出了點點退卻的意思,可是一想到蘇言,想到那條白狐,又狠了狠心。


    “我以我師傅夜梟天的名字立誓,若是將此時蘇言身上發生的一切向任何一個生靈透漏,便讓天道嚴懲於我,罰我一輩子都娶不到老婆!”


    少年說完以後砸砸嘴巴,哎真毒,他是怎麽說出這麽毒的誓言的。


    蕭銘挑了挑眉,娶不到老婆有什麽關係?大男兒誌在四方。


    不過隨即他又一想,若是讓他一輩子娶不到那個女人,肯定生不如死。


    這麽一想,他又淡定了,讓少年進來。


    少年馬上就飛奔到蘇言的窗前,看到蘇言慘敗的臉和身上的傷口,臉色一沉,感知到她的生命力正在不停的流逝,臉上的表情更是凝重。


    “這是怎麽了?”少年沉聲說道,扭過頭雙目赤紅的看著蕭銘,“是不是你幹的


    蕭銘搖了搖腦袋。


    “不是你幹的是誰幹的,這麽短時間她隻接觸了我們二人!”少年懷疑的看著蕭銘,看那氣勢如果蕭銘承認了,他就上來撕了蕭銘了。


    “是衡山宗的人做的蕭銘冷聲說道。


    少年眨了眨眼,接受了這個說法。畢竟蕭銘是怎麽對待這個女人的,他也看在眼裏。


    “衡山宗!我迴去一定告訴我師傅師姐,讓他們撕了這群混蛋!”少年明顯是想起什麽了,憤怒的說道。


    又重複起了蕭銘剛才的動作,看到濕漉漉的紗布,馬上想要給她換上一個幹淨的。可是剛拆掉紗布,那源源不斷往外流淌的鮮血馬上驚到了他,這麽小的傷口不應該啊,用上一點好一點的傷藥應該馬上就會好的。


    少年從空間玉佩當中取出一瓶看上去質量非常好的上藥,白裏透著微紅的上藥剛打開,就聞到了一股清新的香味,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


    蕭銘抱著些許期待的看著少年的動作,希望少年的傷藥能起到作用。


    少年手腳利索的開始往蘇言的傷口處塗抹著傷藥,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蘇言的傷口不但沒有半點痊愈的跡象,鮮血好像流速地更快了。


    少年臉色瞬間白了下來,這是怎麽一迴事?


    他扭頭以質問的眼神看著蕭銘,蕭銘苦惱的握緊了拳頭,緊緊抿著嘴角,一雙眼睛緊緊定在蘇言的臉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少年。


    少年臉色更痛苦了,看這個男人這個樣子就知道根本不關他事情,這個男人別說傷害蘇言了,就是讓她皺眉也是舍不得的。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少年扒了扒頭發,疑惑至極。


    卻聽蕭銘開口說道:“我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裏,不管她了嗎?”少年馬上拽住蕭銘的手,大聲說道。


    蕭銘卻連臉都沒有轉迴來,隻是淡淡的說道。


    “我呆在這裏幹什麽,看著她死嗎?”蕭銘的聲音裏有著痛苦和自責,如果自己能強一點,蘇言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要出去找讓蘇言好起來的方法


    說完他扯開少年的手,跑了出去。


    少年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啞然了半天。


    心想這麽一個築基期的人能夠找到什麽人?然而讓一個人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竟然因為一個不知道的原因,一點一點消失在眼前。


    這也太過分了。


    少年看著蘇言的傷口,捂住了腦袋,哀號一句:“這也太過分了


    被蘇言遺忘了的,一直當作空間手鐲用著的手鐲內部突然亮了。


    然而也隻是如同煙花一般一閃既沒,少年沉浸在自己的想法當中不可自拔,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蘇言蒼白的臉突然變得非常痛苦,像是精神也受到了折磨一般。


    遠在一個不知是什麽地方的男人端坐在鎏金椅子上,手持著一枚黑玉棋子,漆黑的發極長,長得拖到了地上。


    他的對麵坐著一個和尚……?


    說是和尚也不太正確,雖然這個和尚穿著袈裟,理了一個光頭,光頭上還有六個戒疤,可這個和尚也未免太過風騷了。


    隻見他身上穿著粉紅色的袈裟,還金光閃閃的。左手還摟著一個美妞,右手邊還有一個酒壺,滿身都是酒氣。


    如果這也叫出家人的話,那真是太侮辱出家人這個職業了。


    可是那和尚的表情倒是意外的淡定出塵,看了一眼比他懷裏摟著的女人外貌更好的男人一眼,又看了看棋盤,勾起一抹笑容。


    “你的棋藝越發的好了


    男人對於他的誇耀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將被吃掉的白子一一收起,淡淡的迴道:“你釣女人的技藝也越發的好了,與你下棋一周,這是第十三位了


    “誰讓本尊風流倜儻,就是有人喜歡我呢和尚哈哈一笑,親了一口懷中的佳人,甚是開心。


    男人好像是沒有看到這個糜爛場麵一樣,白玉一般的手剛拿起一枚黑子,準備下時,神色突然一變,整個人突然站了起來,身上的氣息變得極為可怕。


    身邊除了棋盤,其餘的事物統統化為齏粉。


    “你怎麽了?”和尚大驚失色的說道,並沒有升起真氣防護,那淩烈的真氣並沒有傷害到他,而他懷中的美人可是倒黴了,馬上噴出一口逆血,整個人被擊飛了出去,臨了還癡迷的看著和尚的俊臉,想要讓和尚救她,可是和尚卻連一眼都沒再看她。


    “你從人族地盤上迴來之後就一直怪怪的和尚擔憂的說道,他認識了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將情緒寫在自己臉上,更別說,這生氣的表情了。


    不僅僅是生氣,和尚沒有見過這個男人有這麽複雜的表情,集擔憂憤怒生氣焦急苦惱為一體,看沒等和尚看完他糾結的表情,美貌男人卻大踏步的朝著大門處走去。


    “你上哪裏去呢?我們來到人族月複地本來就很危險,你不要到處跑啊和尚馬上跟了過去,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可是卻沒有半點想要攔住男人的想法,若是想攔住,他就不會僅僅是跟著了,分明是想看男人究竟怎麽了,想要看男人的戲的。


    還說這麽多廢話。


    “她有危險走出大殿,男人看了看天空,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話。


    “他?”還是她?和尚不明所以。


    “她就在這附近男人聲音很冷,“我留下的手鐲,能夠搜索到她的所在地


    鎖定住了一個地方,男人身子一動,還沒見他有什麽動作,人已經飛出了百裏開外。


    霍,這急的。


    和尚更是感到十分有趣,腳踏一顆大骰子,趕緊追上了男人的步伐。


    這和尚也是一個奇葩,武器竟然是一個骰子,這下可是黃賭毒全占齊了,這算什麽的和尚,大惡人也沒有他這樣的。


    少年滿臉憂傷的看著蘇言,終於注意到她不堪的表情,驚得大叫起來:“完了,她又要死了


    還有完沒完了!


    蘇言若是能醒,肯定要揍少年一頓,張口閉口就要詛咒她。


    急得團團轉的少年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這個女人的生命在飛快的流逝,然而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跟本就沒有源頭,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麽會這樣,別說救她了,連延緩死刑他都做不到。


    第一次嚐到挫敗感,少年一臉痛苦的坐在了椅子上,長歎一口氣。


    走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兩道可怕的氣息向著這個房間移動。少年整個人機警的站起來,看著大門,雙眼堅定,絕對不能讓人靠近這裏。


    然而他剛升起這個想法,那氣息就迅速的靠近了這個房間,一道氣浪直接將他掀翻了出去。


    “彭”的一聲,房門緊緊閉上了。


    “開門!你們是誰!”少年還沒有唿痛,站起來用力砸著門,大聲說道。


    不一會兒,門又主動開了。


    少年還沒有驚喜,剛抬起腳準備進去,就見一個黑影向他砸了過來,直接給砸暈了過去。


    “你也滾出去好聽的男人聲音傳來,和尚被殘忍得扔了出去。


    本想著會在牆上砸出一個洞來,卻沒想到不但半點痛也沒感受到,還覺得軟乎乎的。和尚爬起來,底下,少年微弱的穿唿聲傳了出來:“救命……要……死人了


    和尚嚇得蹦了起來,少年已經危在旦夕,看樣子是要死了。


    和尚急得滿頭大汗,馬上掐著少年的人中開始拯救少年。


    門裏門外,都在幹著搶救人生命的大事啊。


    房間內部,男人一身烈火長袍,坐在了蘇言的床邊。


    趴在蘇言旁邊蜷縮著的天狐感受到了壓迫,馬上站了起來。想要對這個陌生人發出咆哮聲,可是身體卻在顫抖。


    男人看到了天狐,並沒有發怒,反而微微一笑,模了模天狐的腦袋。


    “不錯的小家夥


    天狐享受的眯起了眼睛,不由自主對這個男人發起了尊敬,雙腿向男人跪下,像是對自己的王行下跪禮節一般。


    男人沒有多顧及天狐,看到蘇言此刻的場景時,臉色大變。


    “我說玉鐲怎麽突然傳來了危機的信號,你怎麽能將自己折騰成這樣男人聲音都在顫抖,拆開了紗布,觀察了一下傷口,發現了令蕭銘和少年都苦惱不已的狀況,卻並沒有什麽苦惱的表情。


    隻是眉頭微微皺起,歎了一聲:“還好


    並不是多麽棘手的事情。


    蘇言的嘴唇已經沒有了任何血色,也早已感應不到外界發生了什麽,意識都陷入了混沌當中。


    男人拂去她額上的碎發,手指放在她的眉心處,一點真氣的波紋從他的手指蕩開,蘇言的緊緊鎖起的眉頭鬆了開來,整個人的神色也變得平和起來,可是臉色卻沒有半點好轉。


    男人將蘇言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你聽得見我說的話吧,醒來吧男人聲音低沉,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聲音都要好聽,起碼比蘇言聽過的都要好聽,蘇言的眼睛慢慢睜開,然而雙目當中卻沒有任何焦距,茫然的看著地上某一個點。


    很快的,她茫然的深色被銳利所驅逐,身子恢複了知覺,被一個不知道是誰,明顯不是蕭銘的男人抱著,蘇言馬上想要彈開,卻被人緊緊抱住,根本就逃不開。


    “你是誰?”蘇言戒備的說道,這個時候誰能進入她的房間裏?蕭銘去哪裏了?


    “你竟然忘了我!”男人聲音突然變得很可怕,暴怒的氣息剛剛升起,房間裏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整張大床瞬間碎成了木頭渣子。


    蘇言的腦袋一陣一陣的疼痛,見到此情此景更是頭疼。


    又覺得男人的聲音好像很熟悉,想要轉過臉去看男人的臉,卻被男人的手強行壓住的腦袋,男人將她的腦袋壓在了他的脖頸處,雪白的脖頸像是藝術品那般好看。


    蘇言感到一陣頭暈,這個男人腦子有病?


    擅自闖入她的房間裏,是為了讓她看見他的脖頸,或者說,是進來讓她侵犯他的?


    蘇言忍不住想歪,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如同白玉一般的肌膚,尼瑪,這皮膚真是太好了,身上還有一股誘惑地香味,她覺得腦袋更暈了。


    男人身子一抖,表情有點可怕。這個女人沒認出他還敢調戲他,難道她就沒有一點戒備心,對哪個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蘇言感到抱著她的那雙手太用力了,輕聲咳嗽了一聲,大力掙紮著。


    “你放開我蘇言聲音微弱,像是隨時都要再次陷入沉眠當中,“你到底是誰,不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她感覺自己要死了,是真的要死了!


    如果這個男人是真的上門要她吃掉的話,她不介意在死之前把這個男人給吃幹抹淨!


    她真的一點都不介意,管他是誰呢。


    就看這聲音和這肌膚,就算長得寒磣一點,她也不會介意的,你知道一個將死之人還沒有壓倒過一個男的,這樣一個女人的饑渴吧。


    “你聽好了男人的聲音帶著一點憤怒,可是比方才的要和緩了一些,看來是強行先將怒火給壓住了,聲音裏還帶著一點憐惜和心疼,傳入蘇言的耳中,“我不明白你一個人類身上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你的體質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狀況發生在任何一個鬼族身上都無可厚非,這種流血的體質是天道對殘忍魔族的懲罰,隻要受傷,即便是任何一個傷口都會血流成河,直到血流幹淨而死,任何藥石都沒有辦法挽救,隻能等死


    “那我不是死定了蘇言的聲音淡淡的,果然和她猜想的沒有什麽差別。


    “你不會死男人喘了一口氣,“有我在你怎麽會死


    男人摟住她的身體,感受著她嬌弱的身子,好像隨時都要消失在這個人世間一般,整張臉就變得淩厲起來。


    蘇言沉默著聽著男人的話,眼神悠遠,這個聲音好像很耳熟。


    這個男人的話裏帶著認真,不像是和她開玩笑。


    可到底是誰呢?


    “或許上天就是不會讓你在這裏死掉,所以我剛好也在這附近男人微笑了一下,想要將她的情緒緩和下來。


    男人的表情很奇怪,他已經沒有了憤怒,而現在他的雙眼當中,卻閃爍著算計的神色,說話也是循循善誘,像是在誘惑著蘇言什麽。


    “這天底下能救你的隻有一個人男人聲音淡淡的,很平和,蘇言卻在其中聽到了一點誘惑,她並沒有和男人麵對麵,卻好像覺得男人在笑。


    男人確實是在笑,淡淡的笑意。


    “我身為妖狐一族的血液,可以讓你的血止住男人繼續說道,蘇言心底越發的感覺不妙,身子動了動,想要掙紮起來,卻沒想到真的起來了,她看到了男人的那張臉,整個人身子一震,嘴巴微張。


    “……沈缺?”這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美男子,她當然記得。


    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蘇言不知道有什麽感覺,呆呆的看著沈缺,聽著他的話,腦中一陣又一陣的暈乎,身體各個方麵都傳來了危險的訊號,可是她隻要神智清醒,人就變得極為理智。


    “你能救我?怎麽救?我不想死不管是誰,隻要能救她,她都想要抓住這一根浮木。


    她緊緊抓住他的肩膀,雖然身子薄弱,力道卻很大。


    緊緊盯著沈缺的雙眼,那雙如同狐狸一樣充滿了狡詐與魅惑的眼,此刻找不到半點開玩笑的深色。


    “我的血是你的解藥沈缺接著說道,“或許還有其他的選擇,可是現在你沒有選擇


    蘇言聽完陷入了深思,血液?


    “蘇言,不要聽這個人的胡話幽玉意識卻突然鑽出來,寒聲說道,“任何一個人的血液都不可能救得了你,也不可能從根源上解決你的問題


    “那我怎麽辦?等死嗎!”蘇言不耐煩的吼道。


    幽玉意識沒有說話。


    “可是狐族最為狡詐,不可能做不利於自己的事情。血液對於任何一個妖族都是極為重要的,妖族這個種族就是要靠著血液來存活和壯大己身,尤其這個人自稱是妖族王者,血液帶有奇妙的力量是有可能的,可血液損失也是他無法承受的


    幽玉意識緊接著說著,可是說完了以後,它也覺得若是不接受的話,蘇言怎麽辦,難道等死嗎?


    “我要怎麽做?”蘇言冷冷的看著沈缺的眼睛,做好了和他做交易的準備。


    沈缺確實微微一笑:“我不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麽,不過你要清楚的是,我的血液雖然能夠暫時救你,你的身體也不會恢複原狀,而且還會更加嚴重,可能會對我的血液產生依賴性也說不定


    “你想好了,我能暫時救你的性命,可是之後發生的狀況,是我也無法預料的沈缺慢慢的說道,“說到底,你為什麽會背負著天道給鬼族的懲罰,你明明是個人類


    蘇言雙目猛地睜開,天道懲罰?


    哪是什麽?


    她的身體顫抖了起來,用力支撐著自己不倒在沈缺的懷裏就花了她所有的力氣。


    現在連思考都做不到,黑漆漆的眼睛浮起了一層血色。


    “你想好了,就咬吧沈缺的聲音充滿了高傲,像是高高在上一般,雙目清冷得如同冷月一般,看得蘇言感覺自己是那般的汙穢,心理上更是無法接受自己要喝人血這一事情。


    她身子微微顫抖著,在掙紮著。


    “我……”剛想說什麽,可是就連聲音,都透漏著一股饑渴,對生命的渴望,想要活下去的渴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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