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霍爾那瑟給路朝歌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算是給了路朝歌最大的驚喜了,他希望草原不斷的混亂下去,這對於未來的涼州來說是最有利的情況。


    原本他還在想要怎麽才能讓草原不斷的混亂,甚至未來百十年之內都不要有太平的日子,這件事其實並不容易,就算是路朝歌不斷的打壓草原,草原最後依舊會統一,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所有的政權都不可能陷入一個長期的混亂。


    但是,現在有一個機會就在路朝歌的眼前,就是霍爾那瑟提出的,他要將遊牧民族改變成農耕民族,這對於草原人來說,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哪怕這個農耕民族可以更好的凝聚人心,更好的發展自身,但是前提條件是,多數人都會支持你才行,可草原人會支持他嗎?


    這明顯就是腦子一熱想出來的東西,如何實現這個目標,如何在實現這個目標的同時,消滅那些反對自己的部落,或者是怎麽拉攏這些部落,霍爾那瑟壓根就沒有一個完整的預案,這種事不是腦子一熱就能幹的。


    “短時間內不可能。”霍爾那瑟也沒有隱瞞,休屠部不是泥捏紙糊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人家也是一個強大的部落,你想從人家手裏拿走這麽多土地,那你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才可以。


    “那你跟我談什麽呢?”路朝歌笑了起來:“你這是跟我談理想抱負嗎?”


    其實,按照霍爾那瑟的說法,路朝歌完全可以答應他了,黑土地他渴望不假,但是草原的混亂更是他夢寐以求的,隻要草原足夠亂,黑土地早晚是他的。


    至於現在的草原,確實也很亂不假,但是和路朝歌預想中的混亂,還是差了點意思,但若是讓霍爾那瑟搞一下所謂的民族轉型,他相信草原一定會亂到暗無天日的。


    若是他很痛快的答應了,保不齊霍爾那瑟就反應過來了,這個時候該要什麽就要什麽,才能讓霍爾那瑟降低戒心。


    “你不是總是和別人說,目光要看的更長遠一些嗎?”霍爾那瑟說道:“難道你隻會和別人這麽說嗎?”


    “對啊!”路朝歌會在乎別人怎麽看他嗎?他完全不會的,他要的就是絕對的利益,出兵打仗虧錢,他路朝歌打死也不可能同意,他不賺錢就算是虧。


    “我讓別人看的遠一點,是因為他看不到遠方,但是我能看到。”路朝歌說道:“這次出兵,我裏裏外外動用了將近六十萬大軍,我不拿到足夠的好處,你覺得我能退兵嗎?”


    “六十萬?”霍爾那瑟眉頭一皺:“你不是隻帶來了二十萬軍隊嗎?”


    他這個數字其實也不準確,路朝歌帶過來的軍隊已經超過三十萬了,再加上謝玉堂和穆斯塔法兩人的軍隊,路朝歌的總兵力已經超過了四十萬,還有鎮疆城內的八萬人,以及北疆各地的十二萬大軍,路朝歌這一次直接動用的軍隊足足六十萬之數。


    “對啊!我是就帶來了二十萬。”路朝歌笑著說道:“但是,誰跟你說我隻有二十萬大軍了?你們怎麽這麽幼稚呢?打仗不能把所有的實力,都擺在明麵上。”


    “你以為像你們似的,恨不得還沒出門就讓對手知道了你們要出兵多少了?”路朝歌繼續說道:“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的軍隊隻到了一部分,剩下的還在趕來的路上呢!到時候,足夠給你們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了。”


    “你就不怕我迴去……”霍爾那瑟的話隻說到一半就說不出口了,他明白路朝歌為什麽這麽大膽的把這些話告訴他了,因為人家壓根就沒想放他迴去。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路朝歌依舊是一副笑嗬嗬的表情:“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我這裏吧!等到整場戰爭結束之後,我會放你迴去的。”


    “無所謂,也許待在你這裏更安全也說不定。”霍爾那瑟說道:“既然你想立即看到利益,那不如這樣,在你打退了草原人之後,我可以把他們遺留下來的物資全都交給你,不過你要保證我的實力不會受到太大的損害。”


    “那我可保證不了,戰場上的事誰也不能保證。”路朝歌說道:“想降低自己的損失,那就找好時間節點撤出戰場就是了,你麾下的那名領軍將軍有沒有這個本事,你應該比我清楚的,對吧!”


    對於巴音巴圖,霍爾那瑟還是有信心的,來之前雖然沒有過多的交代什麽,但是他是一個比較靠譜的將軍,一旦戰事不利他會立即撤出戰場,這一點他是相信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霍爾那瑟說道。


    “現在說說你給我的這些利益吧!”路朝歌說道:“不夠,完全不夠,六十萬大軍動一動,糧草輜重的消耗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就你們帶來的那點東西,我說句不好聽的,都不夠我六十萬大軍塞牙縫的,別看你們也是六十萬人,但是你們帶來的東西真不多,夠堅持兩個月的時間嗎?”


    “就這麽點東西,你就想打發我,你覺得可能嗎?”路朝歌繼續說道:“拿出點實際的東西來,我這個人不挑的,什麽我都要,牲畜、人口我都要。”


    “你要人幹什麽?”霍爾那瑟好奇道:“據我所知,你們中原可不缺人口。”


    “不缺人口那是當然的了。”路朝歌說道:“可是,你應該知道,我們大楚境內有一支內遷的人,他們需要大量的人口啊!我規定了,他們三代之內不能和涼州人通婚,那我是不是要給他們解決一下人口問題呢?草原人的生活習慣和他們差不多,這不就是現成的嗎?”


    “你還真是深謀遠慮,打著仗還惦記著這些事呢!”霍爾那瑟是說道:“那你準備要多少人?”


    “我算算哈!”路朝歌扒拉著手指頭:“女的,十八到二十四歲之間的女人,二十萬。”


    “這是人,不是牲口。”霍爾那瑟說道:“張嘴就是二十萬,閉嘴就是二十萬,我去哪給你弄這麽多十八到二十四歲的女人去?”


    “關我什麽事。”路朝歌說道:“這事你要操心的,不是我該操心的,你是去搶也好,是去怎麽辦也罷,和我有一文錢關係嗎?二十萬適婚女性,少一個也不行,順便提醒一下你,這二十萬女性之中,但凡出現一個中原女子,我就屠草原一個部落,有兩個我就屠兩個,要是出現三個以上,我就屠了草原,我讓草原上一個人也不剩。”


    “路朝歌,你別欺人太甚。”霍爾那瑟也受不了了,沒有這麽提條件的。


    “我欺人太甚?”路朝歌大笑道:“大楚開平十二年,草原八部糾集人馬四十萬南下,擄掠幽州境內男女二十三萬人眾,屠戮人口不計其數。”


    “大楚天啟六年,草原八部糾集人馬七十萬南下。”路朝歌繼續說道:“擄掠人口三十二萬眾,死傷無數,這樣的案例比比皆是,你要不要我路朝歌一樁樁一件件給你數一數,啊?現在我隻要二十萬人你就受不了了,那當年被你們擄掠走了那麽多人,楚皇是不是也沒說什麽啊!”


    “那是因為楚皇軟弱。”霍爾那瑟說道。


    “是啊!”路朝歌說道:“現在輪到你們草原軟弱的時候了,依照你們的規矩,我可以搶,但是我選擇了最溫和的方式,讓你們以戰利品的方式移交給我,這麽看起來,我是不是仁慈很多啊!若是你讓我去搶,那我可不保證,等我搶迴來的,是二十萬還是兩百萬了,你們草原上要死一萬人還是兩萬人還是二三十萬壯丁了。”


    “好,我答應你。”這幾個字,霍爾那瑟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戰馬,五十萬匹。”路朝歌說道。


    “路朝歌,你知道的,現在的草原加起來也湊不出五十萬匹戰馬。”霍爾那瑟說道:“我可以想辦法給你換成同等價值的金銀,行不行?”


    路朝歌當然知道草原湊不出這麽多戰馬,他的目的也不是戰馬,而是金銀。


    “行啊!”路朝歌笑著說道:“到時候,我多抓點草原人,讓他們在出一次血就是了。”


    “那你可是想多了。”霍爾那瑟說道:“他們可不會從你手裏把人贖迴去。”


    “但是你會的,對嗎?”路朝歌笑著說道:“把這些上過戰場的人贖迴去,你的軍隊可就更加強大了,難道你不心動嗎?難道你不想統一草原了嗎?有了這些人,你的實力必將進一步膨脹,到時候草原七部算個屁,在你這還不是隨便裏拿捏?”


    這一刻,霍爾那瑟真的心動了,這麽多人要是都能被他贖迴去,他的實力肯定會進一步增長,到時候確實能在草原上橫著走了。


    “什麽價?”霍爾那瑟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生怕路朝歌獅子大開口,都知道路朝歌是個不肯吃虧的主。


    “不多要,十兩銀子一個。”路朝歌笑著說道:“是不是很公平啊?我初步算了一下,你們這六十萬軍隊當中,多了我不敢說,二十萬老弱肯定是有的,除去這二十萬老弱,就是四十萬壯年男人,我姑且算是能抓住二十萬人吧!你準備二百萬兩白銀,在加上五十萬匹戰馬的金銀,你總共準備兩千萬兩白銀就可以了。”


    “路朝歌,你真是死要錢啊!”霍爾那瑟瞪著路朝歌:“兩千萬兩,你真是敢要啊!”


    “我這已經夠便宜你了。”路朝歌說道:“你知道我之前的一次東征,我光抄家我抄出了多少金銀嗎?兩千萬兩也就把我這次出兵的軍資給抹平了。”


    “行,我答應你。”霍爾那瑟說道:“但是你要保證,這些人你隻能賣給我,其他人誰來都不能賣。”


    “你看看你這話說的,我是做生意,上門就是客。”路朝歌笑著說道:“人家出錢,我還能不賣嗎?收起你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想讓我拒絕所有人,然後好壓我的價嗎?做生意我比你內行,雖然我也不是很厲害,但是肯定比你強。”


    “我跟你說,你就知足吧!”路朝歌繼續說道:“現在是我跟你談,要是我把我大哥的戶部尚書叫來,沒有三千萬兩你連這個門你都出去不,你信不?”


    林哲言和路朝歌一樣,那就是死要錢,而且他比路朝歌的心更黑,路朝歌要兩千萬兩白銀,覺得已經很多了,可若是讓林哲言過來,三千萬兩可能隻是起步,沒準這貨還能順帶著和你做點別的生意呢!


    “好,我都已經答應你了,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合作的事情了吧?”霍爾那瑟說道。


    “等會,我還沒說完呢!”路朝歌說道:“這點東西你就是打發我的,我這次出征,我大哥在家要登基稱帝了,我不得帶點禮物迴去啊?”


    “你還要什麽?”霍爾那瑟現在恨不得一口咬死路朝歌,這就是個不要臉的。


    “我聽說,在草原王帳,有一把純金打造的王座,就是和我們皇宮裏的龍椅差不多的那個。”路朝歌說道:“還有一個象征著草原王權利的權杖,我要這兩樣東西,不難吧!”


    “那不是我的東西。”霍爾那瑟說道:“那是窩兒都部的,我怎麽給你弄來。”


    “現在弄不來,不代表這一仗結束之後,你弄不來啊!”路朝歌說道:“好好和束穆哉商量商量,他要是不給我就親自去拿,我相信他一定願意給我的。”


    其實,這些東西,戰後路朝歌都可以向束穆哉索要,但那不是就把仇恨拉到自己身上了嗎?


    反倒是讓霍爾那瑟去要,束穆哉肯定也會恨路朝歌,但是他同樣也會恨上霍爾那瑟,到時候窩兒都部和頭曼部,那就是不死不休,這也算是給霍爾那瑟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了,這也是路朝歌想看到的。


    “好啊!我會給你弄來的。”霍爾那瑟突然笑了起來:“路朝歌,你是不是按耐不住了,看到李朝宗稱帝了,你也想當皇帝啊?不過我能理解,畢竟涼州之下近一半的地盤都是你打下來的,你當皇帝其實也無可厚非。”


    “神經病。”路朝歌嗤笑道:“我都說了,是給我大哥的禮物,我對當什麽狗屁皇帝壓根就沒興趣,一天到晚累的要死不說,還有那麽多規矩束縛著,我可不喜歡。”


    “再說了,這可是立國之戰。”路朝歌繼續說道:“我不把草原王座和權杖帶迴去,怎麽能算是立國之戰呢!”


    沒錯,這東西路朝歌就是要帶迴去給李朝宗當收藏品的,大楚立國數百年,總是被草原人欺負,現在涼州政權建立了新的國家,要是在讓草原人欺負了,那這個國家建立起來的意義是什麽呢?


    路朝歌就是要用這一戰告訴天下人,隻要我涼州戰兵沒有死絕,他們就誰都不怕,你們隻要敢來,我就敢把你打的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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