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竟擇看著年紀小,但還是挺辦事的,尤其是李存寧交代他的事,他都當成大事來辦,而且娶媳婦這麽重要的事,在路竟擇的眼裏,那就是天大的事,畢竟他爹就把自己的媳婦看的可重要了,在這種家庭環境的熏陶之下,他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種觀念,那就是媳婦很重要。


    李存寧要迴學堂繼續讀書,下午還要去武院上課,他現在很忙很忙,把路竟擇送到家門口之後,他就轉身去了學堂,而路竟擇也沒迴家,直接跑去找自己娘娘去了。


    路竟擇顛顛的跑到正堂,沒有找到謝靈韻,跟府上的仆婦一打聽,才知道自己娘娘在後花園的暖房,還有好幾個人和自己娘娘在一起。


    路朝歌跑到後花園的暖房,就看見數名衣著華麗,除了自己的娘親和二娘娘,其她人他都不認識,不過看著就不像是普通婦人,想著這些人能和謝靈韻有說有笑的,他也大差不差的猜到了這些人的身份。


    推門進了暖房,路竟擇衝著那兩名他未曾見過的婦人躬身行禮:“小侄路竟擇,見過兩位王妃。”


    “這就是竟擇啊!”崔洛伊看著小小的人,笑著說道:“早就聽聞竟擇聰慧,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姨姨過譽了。”路竟擇不禁誇,聽到有人誇他,頓時就不好意思了:“都是爹爹和娘親教育的好。”


    “看看這孩子,豆丁大點的年紀,這說話、做事,倒是有了大家風範。”劉子揚的妻子虞芷沫小何說道。


    “嘿嘿……”路竟擇小跑著依偎在了周靜姝懷裏:“姨姨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路竟擇那小模樣,頓時逗笑了所有人。


    “你跑這來幹什麽啊?”周靜姝抱著路竟擇笑著問道。


    “那你怎麽不在家陪我爹了?”路竟擇反問道。


    “他那麽大的人了,我陪著他幹什麽。”周靜姝笑著說道:“又不像你這樣的小孩子,還需要人照顧。”


    “真以為我沒看見呢!”路竟擇撇了撇嘴:“我都看見了,我爹叫……”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周靜姝堵住了嘴:“別瞎說。”


    暖棚裏的五位婦人,都已經成親多年,成親最晚的其實就是周靜姝了,路竟擇想要說什麽,她們太清楚了。


    眾人看著周靜姝,周靜姝倒是有些尷尬了。


    “竟擇,你跑這來幹什麽啊?”謝靈韻趕緊打圓場:“怎麽沒和你的小語初在一起啊?”


    “她今天可忙了,說是要學彈琴。”路竟擇說道:“所以就不能打擾她了,她一天到晚可累了。”


    “哎呦呦!不大點就知道心疼媳婦了。”謝靈珊打趣道:“這一看就是得了朝歌的真傳。”


    “娘娘,我聽說你在給我大哥找媳婦。”路竟擇笑嘻嘻的說道:“還有可多畫像了,你給我看看唄!”


    謝靈韻看著路竟擇,一臉笑意卻不說話,路竟擇打的什麽主意他能不知道?


    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自己能不清楚?


    有那麽個二叔,自己大兒子又是他二叔從小帶到大的,他怎麽想的,當娘的怎麽可能不知道。


    “你是想看畫像啊!還是想知道畫像放在了什麽地方啊?”看了路竟擇片刻,謝靈韻還是開口了。


    “我就是看看。”路竟擇一看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了,知道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扔下一句話,從周靜姝的懷裏掙脫出來,就跑出了暖房。


    他準備改變策略,偷畫像這種事治標不治本,他準備想一個萬全之法,幫他大哥拖一拖這件事。


    “這臭小子,一天八百個心眼子,全都用我身上了。”謝靈韻笑著說道:“你們剛到長安城,可能不知道,這臭小子當初用兩條小魚換了我一大車好東西。”


    “這孩子看著就聰慧。”崔洛伊笑著說道:“性格也好,靜姝,你是怎麽教育出來的啊!”


    “主要是他爹。”周靜姝在教育孩子上,其實和其他人沒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是出在路朝歌這裏:“他爹對孩子的教育更重要一些。”


    “沒想到朝歌在教育孩子上還是一把好手呢!”虞芷沫笑著說道:“怪不得存寧、存孝都那麽優秀。”


    “何止是存寧、存孝。”謝靈珊笑著說道;“就連我家宇寧和宇凡,也跟著朝歌學了不少東西。”


    “宇凡雖然有些不務正業,但品行終究是沒有疏失。”謝靈珊繼續說道:“我們對他也不抱太多期望,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強。”


    “確實如此。”崔洛伊笑著說道。


    幾位婦人,算得上是整個長安城內地位最高的女人了,他們討論的卻不是什麽家國天下,說的最多的依舊是孩子,看來每一個母親都不能免俗。


    幾位婦人在暖棚裏聊的熱火朝天,路竟擇從王府跑出來就去了袁府,他現在沒事的時候就往袁府鑽,袁庭之和袁老夫人也是樂見其成。


    跑到袁語初的小院,還沒進去就聽見一陣悠揚的聲音傳來,他就站在小院外麵認真的聽著,雖然他聽不出個好壞,但是他覺得自己不會這東西,袁語初會就很厲害。


    至於為什麽站在小院外麵不進去,路竟擇雖然跳脫了些,但是該守的規矩還是守的,女孩子的閨房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尤其是外姓男子若是進了女兒家的閨房,還被傳揚了出去,那女孩子的名節可就毀了。


    “小少爺。”袁語初的貼身侍女看到了小院外麵站著的路竟擇,趕緊迎了出來:“小姐在練箏,可能還需要練一些時間,您若是等不及,就先去溜達溜達吧!”


    “沒事,你不用管我,我就在這聽著。”路竟擇覺得袁語初彈的太好了。


    貼身丫鬟應了一聲就迴了小院,她看見路竟擇了,袁語初自然也是看見了。


    “我房裏有件大氅,你拿去給他披上。”袁語初向自己的小侍女交代道:“他穿的有些單薄了,若是平時跑跑跳跳的倒是無妨,站在那裏倒是冷了些,再給他搬張椅子,把我房裏的暖手爐也給他拿過去,省的讓他染了風寒。”


    看看,看看。


    路竟擇為什麽喜歡往袁語初這跑?


    人家麵麵俱到,把路竟擇哄的一愣一愣的,就這樣的姑娘,一般人誰扛的住。


    小侍女應了一聲,趕緊去了袁語初的房間,將她交代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送到了路竟擇麵前。


    路竟擇也不知道什麽叫客氣,披上大氅捧著暖手爐就坐在了門口,繼續聽袁語初彈箏。


    袁老夫人聽說路竟擇來了,就叫上了閑著沒事待在家裏的袁庭之,想著一起過來看看。


    兩人悶頭就往袁語初的小院走,距離小院不遠,袁老夫人就看到了坐在小院外麵的路竟擇,隨手就拉住了袁庭之。


    “你看看。”袁老夫人指了指坐在那裏的路竟擇。


    “倒是挺守規矩的。”袁庭之笑著說道:“他披的那大氅是語初的吧?”


    “可不就是。”袁老夫人笑著說道:“我看這兩個小家夥有戲。”


    “孩子的事咱們少操心。”袁庭之笑著說道:“順其自然就是了,插手太多反而不美。”


    “嗯!”袁老夫人點了點頭,對袁庭之的觀點倒是頗為讚同,畢竟兩個孩子還小,很多事都不確定,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選擇。


    路竟擇坐在小院外麵聽袁語初彈箏,袁庭之和袁老夫人遠遠的看著路竟擇。


    兩位老人家看了差不多一刻鍾就離開了,他們要去路朝歌的府邸赴宴,至於袁語初去不去,那就看路竟擇會不會帶她一起去了。


    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袁語初總算是結束了今天的練習,站起身來也不顧活動一下,趕緊出了小院。


    “冷不冷?”袁語初笑著問道。


    “不冷。”路竟擇站起身,將身上的大氅脫下了披在了袁語初的身上,又把手裏的暖手爐塞給了她:“晚上去我家吃飯,我爹要請客,可多好吃的了。”


    “好。”袁語初將暖手爐遞給了自己的貼身丫鬟,拉起路竟擇的手,要給他暖暖手。


    就這一出,直接給路竟擇釣成翹嘴了。


    路竟擇傻笑著,任由袁語初捧著他的雙手:“你去換身衣服,咱倆就去我家,我讓我爹多給你弄點好吃的。”


    “聽聞路叔叔受了傷。”袁語初說道:“還要弄吃食,是不是會耽誤了養傷?”


    “沒事。”路竟擇一臉的無所謂:“我爹皮糙肉厚的,那點小傷在他眼裏根本就算不得什麽,當年在北疆的時候,我爹帶兵衝陣,都被人砍成什麽樣了,沒幾天照樣活蹦亂跳的,做個飯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


    這話要是讓路朝歌聽見了,估計他能把路竟擇吊起來揍一頓,這說的是人話嗎?


    袁語初也不多說,趕緊去換了一身衣服,跟著路竟擇就去了路家府邸。


    此時王府的後廚,路朝歌指揮著李存孝和劉宇凡哥倆。


    “既然想學做飯那就得從基礎開始。”路朝歌拄著拐杖:“這切菜就是最基礎的,你們想把這些該切的都切了,該洗的都洗了。”


    “二叔,不是應該直接就炒菜嗎?”李存孝說道:“我看你做飯都可簡單了。”


    “沒學會走就要學著跑。”路朝歌笑著說道:“我一開始做飯,也是一點點學的。”


    “你騙人。”李存孝說道:“我娘都跟我說了,你第一次做飯,就什麽都會做了,你壓根沒學過。”


    “這個……我十二歲之前的事我不是都忘了嘛!”路朝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反正現在有什麽解釋不通的事,他就往失憶這方麵說,也不會有人去查他十二歲之前到底幹過什麽,十二歲之前到底什麽情況不是。


    “你這個理由都用爛了。”劉宇凡撇了撇嘴:“二叔,你就直接教我們真本事就是了唄!”


    “想從基礎開始。”路朝歌瞪了劉宇凡一眼:“我跟你們說,不管做什麽事基礎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嗎?”


    “爹。”就在這個時候,路竟擇帶著袁語初走進了後廚。


    “語初見過路叔叔。”袁語初是懂規矩的:“見過世子殿下。”


    “呀!語初來了。”路朝歌喜歡小姑娘這事不是什麽秘密,不僅喜歡自己家的,別人家的他一樣喜歡,尤其是袁語初這種又懂事又乖巧的小丫頭。


    “爹,你沒看見我啊?”路竟擇看著自己的老爹。


    “你也來了。”路朝歌笑著說道:“你不是也想學做飯嗎?來來來,今天我就教你們三個,一起學。”


    “路叔叔,我可以跟著學嗎?”袁語初試探性的問道。


    “語初,你學這玩意幹啥?”路朝歌好奇道。


    “母親總是說要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才是好的。”袁語初說道:“路叔叔廚藝了得,和您學習想來能學有所成,就算隻學了一兩成,想來也是很了不得的。”


    “聽聽,聽聽。”路朝歌笑著說道:“看看人家語初多會說話,在看看你們幾個,走都沒學會就要學跑。”


    路朝歌好為人師的毛病又犯了,既然有這麽多人要跟他學,他當然不介意教給他們了,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本事,誰願意學就學唄!要是全都學會了,將來不就不用他做飯了嗎?他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偷懶了。


    當然了,教他們也是一步一步來,就像路朝歌說的那樣,走都沒學會就想學會跑,這也不現實。


    一下帶了四個徒弟,就隻有袁語初學的最認真,剩下的三個臭小子,一個個的根本就沒認真學。


    “語初,用刀的時候小心一些。”路朝歌笑著站在袁語初的身後,指點著袁語初:“第一次切菜,要求沒有那麽高,大差不差就可以了,以後切的多了,也就會好起來了。”


    看著路朝歌那麽仔細的指點袁語初,李存孝碰了碰身邊的劉宇凡:“你說,二叔是不是想讓語初給他當兒媳婦啊?”


    “八成。”劉宇凡壓低了聲音:“我看竟擇也挺喜歡語初的,身份背景也合適。”


    “還有好幾個呢!”李存孝挑了挑眉:“不過,要我說還得是語初機會最大。”


    對於袁語初,隻要和路竟擇有點關係的親人,都覺得這個姑娘是最合適的,不過所有人也都沒有名言,就看著順其自然就可以了,有些事就是這樣,推波助瀾未必是好事,順其自然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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