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手握‘真理’的時候,你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理,這已經是涼州集團人人讚同的說法了,為什麽涼州軍現在用兵百萬,那些讀書人每一個人站出來說,我們的戰兵實在太多了,我們需要大量裁軍,保證一個財政的健康之類的話?


    因為,他們看到了手握‘真理’的好處,每次路朝歌出征,那都是大包小裹的往家裏搬東西,不管是糧食還是金銀,反正他路朝歌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這次攻打劉子墨和劉子揚也一樣,這二位的家底有些薄,但是世家大族的家底夠厚,原本還擔心能不能迴本的路朝歌,看著一長溜的馬車之後,他就笑的可開心了。


    路朝歌已經迴長安城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路朝歌每天就幹一件事,接收皇宮內錦衣衛傳迴來的消息,然後 從這些消息之中進行分析,看看劉宇森和沈鵬展這兩個貨要幹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分析來分析去,路朝歌也沒分析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他就暫時放棄了,不過他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看皇宮內傳迴來的各種情報。


    而這一個月,長安城發生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李存孝組織的第一屆環長安城自行車比賽,參賽者數百人,李存孝也是大手筆投入,不僅前三名有真金白銀的獎勵,隻要參加比賽並完成全部賽程的,所有人都有獎勵。


    這小子裏裏外外往裏投入了將近十萬兩白銀,純純的賠了一大筆,但這是先期必然的投入,等明年的第二屆,他李存孝不僅要賺錢,而且要大賺特賺一筆。


    而且,這個錢目前來看隻有他李存孝能賺,其他人真幹不了,一來你沒有這麽強的號召力,二來你想幹官府也未必會給你批手續啊!


    這麽大規模的集會,官府不同意你想幹都幹不了,這就是李存孝能將這件事壟斷的原因,人家有著通天的背景,這銀子就該他賺。


    其實要說這次賠了十萬兩也不準確,畢竟他還是賺了一些的,就比如比賽現場的那些攤位費,就比如從路朝歌這裏拉來的讚助費,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也賺了一些銀子,尤其是讚助費這一塊,讓很多商人看到了一種比較新奇的宣傳自家店鋪的方式。


    在比賽結束的第二天,皇甫弘毅就找到了李存孝,想要和李存孝合作,明年他要借助李存孝的自行車比賽,給雍州道打一個大大的廣告。


    雍州的特產可不要太多,這麽多好東西要是不賣給各地的商人,那豈不是錯過了一個賺錢的好機會,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各地道府的大佬們都要迴來述職了,那時候才是他李存孝賺錢的大好時機。


    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大客戶,李存孝那是相當重視,他把能找來的人全都找來了,就為了和皇甫弘毅唇槍舌劍一番,這並不是開玩笑的,一方代表的是整個涼州的利益,一方代表的是李存孝的利益,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玩了,已經上升到了經濟建設的角度了。


    長安城現在是什麽地方?


    這已經有了天下貿易中心的雛形了,想要把他發展成真正的世界經濟很中心,就必須有更大的宣傳力度以及更大的規劃,你真當皇甫弘毅這個李朝宗的心腹,當這個雍州道道府是給他過渡的?


    而皇甫弘毅這邊也是拿出了絕對的誠意,畢竟整個雍州道道府上下官員齊聚,甚至連六部都派出了相當重量級的人物到場,想看看這裏麵到底有沒有搞頭。


    這可是涼州有史以來規模相對較高的一次商務談判了,而談判的雙方哪個也不是小人物。


    戶部更是林哲言親自到場,他現在已經有了擴張長安城的計劃了,而擴張長安城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賺更多的錢。


    皇甫弘毅這邊的陣容那麽強大,頓時讓李存孝一腦門子冷汗,他這邊最會做買賣的也就是林承軒了,可對麵還坐著這位的爹呢!爹和兒子打擂台,沒打都知道誰贏了。在這幫人的手裏,他要是能賺到一個子,那都算對麵沒發揮好。


    最後,被逼無奈的李存孝直接請出了大殺器……路朝歌。


    畢竟,這個主意是路朝歌出的,他現在找路朝歌要售後其實也沒什麽問題。


    路朝歌雖然不講理,也喜歡玩笑,但是他知道這件事可玩笑不得。


    一整場談判路朝歌和對麵唇槍舌劍,他已經是發揮到了極致,可對麵壓根不怵他,雙方談了整整三天時間,最後還是路朝歌妥協了,又給他們想了一些隻有官府能夠承辦的比賽項目,然後又說了一大堆經營理念,這才讓這幫當官的大老爺給了李存孝一場比賽十萬兩銀子的讚助。


    離開談判桌的李存孝悶悶不樂,路朝歌知道這小子是嫌少了,就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這小子的眼睛就又亮了起來,而那些看到路朝歌和李存孝說悄悄話的官員們就知道要出事,路朝歌從來不憋好屁。


    林哲言知道之後趕緊去問路朝歌給李存孝出了什麽主意,路朝歌隻是瞥了一眼林哲言,轉身推著自己的小輪椅就跑路了。


    迴家之後的林哲言又去問了自己兒子,可林承軒打死都不說,就連林哲言要斷了他每個月的零花錢,這小子都沒透露一句,就告訴林哲言,雖然是爺倆,但是現在代表的是不同的利益團體,你要賺錢,我們也要賺錢,最後憑本事吧!


    到最後,林哲言也沒弄清楚路朝歌到底和李存孝說了什麽,能讓這個現在有些視財如命的世子殿下那麽高興。


    這天一早,路朝歌剛剛起床,就看見了外麵已經是白茫茫的一大片,今年的第一場雪降下來了,庭院內銀裝素裹的顯得格外好看。


    經過一個月的休養,路朝歌已經可以下地自由行走了,就是被磨壞的地方偶爾還會發癢,長新肉的時候,難受是肯定的。


    “老爺,大都督剛叫人過來傳了話。”門房小跑著進了路朝歌的小院:“晉王殿下已經快到城門口了,他讓您一起過去迎接一下。”


    “迴來了,還挺快的。”路朝歌以為怎麽也得年前才能迴來,這麽快就趕迴來,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路朝歌嘀咕了一句,轉身又迴了自己的房間,周靜姝也是剛剛醒來,聽到路朝歌要出去,趕緊起來給路朝歌更衣。


    王府內仆婦傭人無數,可路朝歌和周靜姝居住的這個小院,除了他們倆口子,就在沒有其他人了,什麽給路朝歌更衣之類的事,一般情況下都是周靜姝親自動手的,讓別人給路朝歌穿衣服,路朝歌自己也不習慣,尤其是讓小桃睡在外間,路朝歌就覺得特別尷尬。


    對於這種事,周靜姝倒是沒多想,自己家老爺們這習慣也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而且這也從側麵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家老爺們是個潔身自好的好男人。


    周靜姝一遍整理著衣服,一邊說道;“二姐夫迴來了,你之前擔心的事,是不是也該塵埃落定了?”


    “差不多。”路朝歌平舉著雙臂:“看看劉子墨和劉子揚是什麽態度吧!我的想法很簡單,他們要是想好好的,那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了,他們要是不想好好的,那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我直接弄死他們就是了,反正讓人意外死亡的辦法我有幾百上千種。”


    “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周靜姝將玉佩掛在了路朝歌的腰間:“好好的交接了權利,以大哥的性子,給他一個壽終正寢並不是什麽難事。”


    “人心不足蛇吞象,品嚐過權利的滋味之後,有幾個人又能舍得放下呢?”路朝歌淡淡的笑了笑:“劉宇森迴到長安城之後雖然沒有什麽權利,但是在南疆的時候,他可是真的做到了一手遮天,雖然……南疆是我的地盤,但那時候的那些官員,不依舊要聽從他的命令嗎?”


    “那你呢?”周靜姝笑著問道:“你總說權利如何誘人,那為什麽我就感覺你不喜歡呢?”


    “權利這東西好是好,但是真咬手啊!”路朝歌說道:“更何況,從一開始我就壓根沒想要什麽權利,我要幹什麽你不知道?不過就是世道給我逼的沒辦法了,我才不得已讓我擁有了這麽多的權利。”


    “媳婦,靈魂提問。”路朝歌看向周靜姝說道:“要遵從本心,不能騙人。”


    “你問吧!”周靜姝笑著說道。


    “假如,當初你遇見我的時候,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兵權也沒有野心。”路朝歌說道:“就想當個富家公子哥,你還會不會嫁給我?”


    “難道,你不當這個將軍,就不是路朝歌了嗎?”周靜姝沒有直接迴答路朝歌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周靜姝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隻要你還是路朝歌,我就一樣會嫁給你,我嫁的不是你的身份,我嫁給的是你這個人,你就算是不當這個將軍,你路朝歌的才華難道是能掩蓋的住的嗎?你就是不當這個將軍,你難道還不是一個好男人了嗎?你不當這個將軍,難道你就不是你路朝歌了嗎?


    “麽啊……”路朝歌捧起周靜姝的臉頰,在她的額頭上狠狠的親了一下。


    路朝歌趕到了長安城外,此時城外已經聚集了大量的文武官員,對於迎接這兩位王爺,李朝宗還是很重視的,但是讓路朝歌沒想到的是,劉宇森也出現在了這裏。


    有劉宇森的地方,不管是誰都要站在他的身後,畢竟他還是名義上的大楚皇帝,該有的排場還是要有的,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路朝歌來到李朝宗身邊站定,這就是他的位置,李朝宗站在劉宇森的左手邊,落後劉宇森半步的位置,而在他的身邊就是路朝歌。


    “他怎麽出來了?”路朝歌壓低了聲音。


    “我也沒有提前得到消息。”李朝宗用同樣很低的聲音迴答道:“他出宮之後我才知道的。”


    “錦衣衛那幫家夥是吃幹飯的嗎?”路朝歌眼睛一橫,劉宇森能隨隨便便的出入皇宮,還沒讓他們得到消息,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徐永州跟我說了,他的人被控製了。”李朝宗說道:“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在皇宮裏,那麽點人起不到什麽作用,盯住他們還行,控製他們做不到。”


    “小夥子,出息了,這是真要搞事了。”路朝歌邪魅一笑:“那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搞出多大的事情來。”


    “也未必是搞事情。”李朝宗說道:“畢竟劉子墨和劉子揚是他的叔叔嘛!他來迎接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鵬展呢?”路朝歌問道。


    “後麵站著呢!”李朝宗說道:“你控製點自己的脾氣,有什麽事過了今天再說。”


    “我知道輕重。”路朝歌舔了舔嘴唇,嘴唇上還餘留著周靜姝額頭上的香氣。


    車隊緩緩而來,路朝歌直接略過了最前麵的那幾輛馬車,對於馬車上的人他才不關心,他最關心的是這一趟出去,迴沒迴本。


    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路朝歌就開心了,這次看來是迴本了,濟南濟北兩地的世家大族條件還是不錯的。


    馬車停在了不遠處,劉子睿三兄弟先後跳下了馬車,他們已經料到了會有人來迎接,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可是他們沒想到,劉宇森會出現在這裏。


    劉子墨和劉子揚相視一眼,就知道劉宇森打的是什麽心思,他們是鬥不過李朝宗和路朝歌哥倆,但是人家兩個人還是有腦子的。


    不管三個人是不是劉宇森的叔叔輩,畢竟君臣有別,三人趕緊小跑著來到劉宇森麵前躬身行禮,至於大楚的那一套跪拜禮,可拉倒吧!


    人家涼州已經廢除了,而李朝宗是以劉宇森的名義下達的這條命令,算得上是聖旨了。


    “臣……劉子睿……”


    “劉子墨……”


    “劉子揚……”


    “見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位皇叔免禮。”劉宇森抬了抬手:“三位皇叔一路辛苦了,朕已經在宮中設下宴席,給三位皇叔接風洗塵。”


    “謝陛下……”三人知道宴無好宴,但這個時候也不能拒絕。


    李朝宗和路朝歌相視一眼,兩個人都笑了起來,小兒科一樣的把戲,估計又是沈鵬展出的主意。


    “我聽說,涼王殿下也安排了接風宴?”劉宇森迴頭看向李朝宗問道。


    “既然陛下已經安排好了接風宴,那臣就不多此一舉了。”李朝宗笑著說道:“畢竟三位王爺是您的親人,由您來接待三位王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涼王若是不嫌棄,可以一起去。”劉宇森很大度的說道。


    “不了。”李朝宗直接拒絕了:“臣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且這畢竟屬於您的家宴,我就不參與了。”


    “對對對,涼王殿下現在確實是日理萬機,我大楚那麽多的公務,還要仰賴王爺啊!”劉宇森的話夾槍帶棒,不過這點攻擊力,在李朝宗看來就是個笑話。


    “臣自然有臣的本分。”李朝宗笑著說道:“君也要有君的樣子,您說是嗎?”


    李朝宗這話就是暗搓搓的告訴劉子墨,消停的,我現在作為臣子還能給你留三分麵子,真要是作的太狠,等老子登基的那一天,我要是能讓你好受都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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