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謝靈韻選中的這幾個小姑娘,現在和路竟擇走的都很近,而且這幾個小姑娘,已經開始接受杜燁彤的教導了,以後的路家了不得,別看路朝歌一天沒個正形,但是你想嫁入路家,你可不能沒個正形。


    路朝歌沒個正形,是因為他不需要外在的一些東西去撐場麵,誰見了會去在意路朝歌走路是不是一步三晃,誰會在意路朝歌坐沒個坐像站沒個站像,人家在意的是你路朝歌的本事,他那一身的軍功,足夠撐起整個路家了。


    可是這些有機會嫁入路家的孩子就不同了,路家的男人一定會有軍功傍身,但是女子在外人麵前,一定要表現的得體,這個得體是方方麵麵的,反正世子妃不是那麽好當的,飛上枝頭變鳳凰是每個人的夢想,但是這兩條路可不好走,要麽你就像周靜姝一般,找到了一個未來可以讓你飛起來的男人,要麽你就不斷的提升自己,讓自己能夠入了這些達官顯貴的眼,你才有了飛起來的資本。


    “真乖。”路朝歌看著施然行禮的小丫頭,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叔叔的傷好了嗎?”袁語初倒是不怯場,向前兩步又給周靜姝見了禮:“太爺爺太奶奶讓我來看看叔叔醒了沒有,他們想要過來看看叔叔。”


    “沒事了。”路朝歌笑著說道:“語初今年幾歲了?”


    “六歲了。”袁語初落落大方,在路朝歌麵前表現的很得體。


    “比竟擇大了兩歲。”路朝歌小聲嘀咕道:“也不錯,有個人管著他也行,省的我操心了。”


    “想什麽呢?”他的話周靜姝聽的清楚:“這才都大點的孩子,你就想那些有的沒的。”


    “嘿嘿……”路朝歌咧嘴一笑:“語初,以後和竟擇在一起的時候,看著點他,他淘氣了。”


    “好。”袁語初應道。


    “哼……”路竟擇輕哼一聲:“爹,我現在是知道了,為啥咱家我娘說的算了。”


    “咋地?”路朝歌瞥了一眼路竟擇:“我有媳婦管著,你沒有,氣死你。”


    二十好幾的人了,還當了爹了,你就看他這一出出的,誰能想到這位統領著涼州軍百萬大軍?


    “本來還想看看你,現在我覺得沒必要了。”路竟擇轉身就往外走,路過袁語初身邊的時候,很自然的就牽起了袁語初的小手,袁語初還沒有拒絕的意思。


    原本袁語初還想給路朝歌和周靜姝見禮之後再離開的,可是還沒來得及,就被路竟擇給拽走了。


    “這就拉手了?”路朝歌一臉的吃瓜相,那德行怎麽看都不像路竟擇的爹,倒是很像吃瓜群眾:“我兒子這速度可以啊!這一點比我強……”


    “媳婦,當年我是什麽時候和你牽手的?”路朝歌覥個臉問道。


    “想不起來了,好像沒有吧!”周靜姝確實是想不起來了,這麽點小事記著幹啥?


    “爹爹,那我能牽承軒哥哥嗎?”窩在路朝歌懷裏的路嘉卉問道。


    “不行,絕對不行。”一聽路嘉卉的話,路朝歌臉都綠了:“我告訴你,除了家裏人的手,你誰的手也不許牽,誰要是敢牽你的手,你爹我就一刀剁了他的爪子。”


    牽自己閨女的手?


    哪個狼崽子要是敢,他路朝歌能瘋,那是她的寶貝,心肝寶貝。


    你就是踹路竟擇兩腳,路朝歌也就是笑笑,小孩子之間的打鬧罷了,路竟擇和老馬家打了一仗,自己兒子被打成那樣了,路朝歌管都沒管,因為在他的眼裏,隻要不出大事,那就不叫事。


    但是,路嘉卉的事,不管多小那都是大事,天大的事。


    “你兒子牽人家姑娘的手就行。”周靜姝白了路朝歌一眼:“別人牽你姑娘的手就不行,你這不是不講理嗎?”


    “理?”路朝歌那表情跟要吃人一樣:“老子就是理。”


    隻要這件事和他姑娘有關係,那他路朝歌就不是路朝歌了,他本來就是個不講理的主,都涉及到他姑娘了,他還能講理?讓道理見鬼去吧!


    “爹爹不氣。”路嘉卉伸出小手在路朝歌的腦門上摸了摸,路朝歌頓時就笑了。


    “你這輩子算是被你姑娘拿捏的死死的了。”周靜姝笑著說道。


    “二叔……二叔。”門外響起了李存孝的聲音:“聽說你醒了。”


    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一前一後走了進來:“二叔,我們過來看看你。”


    “咋地?”路朝歌看著兩個小家夥:“空手來的啊?”


    “不是,那我們來看看你,還得拎兩條魚啊?”李存孝笑著說道:“那你有一車的東西讓我拉走啊?”


    “你倆以後別來了,一點實惠都沒有。”路朝歌撇了撇嘴:“人家去看望病人,那多少得帶點東西,你倆就這麽空著兩隻爪子就來了,你這也不是來看望病人的樣啊!”


    “二叔,你沒事了吧!”李存寧知道路朝歌是在開玩笑,趕緊岔開了話題。


    “我能有什麽事。”路朝歌說道:“就是太累了,現在這不是醒了嗎?”


    “對了。”路朝歌突然想起來了:“存孝,你去我書房二樓,寫著‘雜’的那個房間,去那個架子上的第二層,從左邊數第四個盒子,把那個盒子給我拿過來。”


    路朝歌書房的二樓,那可是個寶庫,隻要你能在書房二樓拿出幾個盒子,估計你下半輩子……你也沒有下半輩子了。


    能走進書房的那都是路朝歌的親人,能上二樓的扒拉手指頭數就那麽幾個,要是沒有路朝歌的允許,但凡你敢上他書房的二樓,你看看你能不能活著從二樓下來吧!


    李存孝顛顛的跑了,他二叔的書房他沒事就過去玩,裏麵的東西千奇百怪的什麽都有。


    李存孝離開之後,周靜姝抱著路嘉卉也出去了,她知道李存寧可能是有什麽事要和路朝歌說。


    “二叔,那些讀書人,你真準備讓他們去當教書先生?”李存寧對於濟南濟北兩地的讀書人,其實也不是很看好,原本還有一些小小的好感的,畢竟那是大楚北方讀書人最多的地方,他也希望這兩個地方多出一些人才,可是經曆過自己娘親的這件事之後,他開始不喜歡這兩個地方的讀書人了。


    不過,李存寧的想法是有問題的,李朝宗和路朝歌說的那些讀書人,不是濟南濟北兩地所有的讀書人,而是徐冠玉的那些學生們。


    “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先討論一下你說的那些讀書人,是指濟南濟北兩地所有的讀書人,還是徐冠玉的學生。”路朝歌說道:“這兩點你可不能整錯了。”


    “有什麽區別嗎?”李存寧說道:“整個濟南濟北兩地,讀書人大多以徐冠玉的學生自居,這些人一直把能成為徐冠玉的學生為榮,他們即使沒在徐冠玉的門下學習過,卻也和徐冠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所以,你就覺得,不應該讓濟南濟北兩地的讀書人科舉?”路朝歌也沒想到李存寧會想那麽多。


    “至少三五年之內,我覺得應該不行。”李存寧說道:“若是讓他們進入仕途,他們很有可能會想辦法給徐冠玉翻案,甚至這些人為了報複您,會做出什麽事誰也想不到,讀書人看著人畜無害,可是這幫人真的狠起來,無所不用其極,我有些擔心。”


    “首先,徐冠玉的學生隻是一小部分人,這些人有可能會給徐冠玉翻案。”路朝歌說道:“其次,就是這些人就算是步入官場,你覺得他們多久才能做到有能力改變什麽的地步?十年二十年?”


    “從縣令做起,做到六部尚書,運氣好的三四十年吧!”李存寧想了想說道。


    “徐冠玉能活三十年嗎?”路朝歌直接拋出了問題的本質:“徐冠玉也不過就是三五年的壽數了,等這幫人坐上高位,黃花菜都涼了,所以你不需要操心。”


    “可終究是個隱患。”李存寧說道。


    “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有隱患,隻要你做了某件事,都有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路朝歌說道:“未來的涼州不能沒有濟北道和濟南道的讀書人,要不然就好像整個涼州不完整一樣,那是不對的。”


    “您就不怕這幫人走上高位之後,給徐冠玉翻案嗎?”李存寧說道:“畢竟當年您給他定的可是刺殺親王。”


    “三十年之後,你覺得你二叔能死不?”路朝歌白了李存寧一眼。


    “那肯定不能啊!”李存寧說道:“你才二十出頭,就算是過了三十年……”


    李存寧不說話了,他一下就想明白了,路朝歌隻要還活著,這幫人就不敢蹦躂,以路朝歌的年紀來算,這幫人未必活的過路朝歌,等著這些人死幹淨了,誰還記得徐冠玉是誰。


    “想明白了?”路朝歌笑意盈盈的看著李存寧。


    “嗯!想明白了。”李存寧說道。


    “想明白就行了。”路朝歌說道:“存寧,你記住了,凡事不要著急,要向前看,至於要看多久,要從整件事帶來的影響以及對未來的影響來考慮。”


    “著重眼前放眼未來。”路朝歌說道:“我和你爹做的事,和你未來要做的事是不同的,我要把周邊打服,有一個算一個讓他們不敢造次,你爹要做的是支持我,把這些人打服,至於你未來要做什麽,那是你自己該考慮的事,是休養生息還是繼續威服四海,那不是我和你爹要操心的事。”


    “休養生息?”李存寧一愣,他還真沒想過休養生息的事,涼州不是先統一在發展,而是一邊統一一邊發展,甚至為了發展還放緩了統一的進程,現在涼州各地,除了剛剛拿到手的四道之地,其實各個地方的百姓基本上已經能做到吃飽穿暖了,你要說所有人都吃飽穿暖那不現實,但是絕大多數人能吃飽還是做得到的。


    涼州的一係列政策並不是完全一致的,就比如多山地區你讓他和其他地方一樣繳納糧稅,那就是不現實的事,所以每個地方因地製宜,將糧稅變成其他類型的賦稅,這一點就能保證各地百姓不會因為糧稅的事情苦惱。


    就比如涼州道,這算得上是整個涼州治下的糧稅大戶了,他們上繳糧稅沒有任何壓力,土地足夠多,人口基數也大,當年李朝宗和路朝歌哥倆收攏的流民全都變成了正兒八經的涼州本地人,他們對於上繳賦稅,有著很自然而然的自覺,他們並不覺得這是一種負擔,每到交稅時節,你根本不需要去催繳,人家收完糧食拉著牛車就到縣衙去交稅了。


    而縣衙這邊,也是準備充足,有些村莊距離縣城較遠,當天迴不了家,縣衙提供食宿,保證大家不挨凍受餓。


    而換到別的地方,就比如多山地雲州,你讓他像涼州一樣上繳同等的糧稅,那你不是為難人嗎?


    上麵給下麵的知府知縣下達任務,那為了完成任務,他們就必須大肆壓榨當地百姓,要不然完不成任務啊!


    涼州這邊則不然,人家直接改變思路,將糧稅換成同等價值的其他東西,比如林木、桑蠶等等等等……每年的賦稅就那麽多,你拿出東西來就算完成。


    涼州集團很在意糧食的儲備,所以每年都會從南疆那邊購買大量的糧食,主要是南疆那邊的糧食特別便宜,這些糧食全都作為戰略儲備糧,每年都會更新,上一年的陳糧會拿出來售賣,賺不賺錢的不重要,保本就可以了。


    對於這些陳糧,各地百姓還是很喜歡的,百姓的要求沒那麽高,吃個糧食還得看是陳糧還是新糧,能吃飽就好。


    “當然要休養生息了。”路朝歌說道;“戰後休養生息那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


    “可是,我們現在不是一直在休養生息嗎?”李存寧說道:“占領之後立即開始恢複生產生活,等下一場戰事開始之前,這個新占領地方的百姓,已經基本上能做到吃飽飯了,這不算是一種休養生息嗎?”


    “你這麽說其實也對。”路朝歌撓了撓頭:“反正未來走什麽樣的路,你自己決定,我懶得操心,等我把劉子騰給收拾了,再把紅杉軍給幹了,老子就退休養老。”


    “二叔……”就在這個時候,李存孝拿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過來,放到了路朝歌的床邊。


    “把這個送到木匠工坊去,讓他們照著圖紙給我做一個。”路朝歌說道:“這東西現在我特別需要。”


    “哦!”李存孝應了一聲:“二叔,我組織的環長安城自行車大賽過兩天開始,你要不要來看看啊!”


    “你組織的?”路朝歌愣了一下:“你這是開始落實了?”


    “那是。”李存孝一挑眉:“我這次投入了三萬兩銀子,算是大手筆了吧!”


    “那你怎麽賺錢啊?”路朝歌笑了笑問道。


    “這一次不賺錢。”李存孝說道:“這一次是為了打響名氣,你說的那個讚助,我找我二嬸要的,把你家的所有店鋪的名字,全都寫在賽道附近了,隻要有人去湊熱鬧,就能看到那些店鋪名字。”


    “這麽多人湊熱鬧,不吃不喝啊?”路朝歌笑著問道。


    “我去,我把這事給忘了。”李存孝一拍大腿:“我去安排一下,賣點攤位費出來。”


    說完,抱起路朝歌給他的那個盒子就往外跑,李存寧該說的也和路朝歌說過了,也就跟著離開了。


    路朝歌看著李存寧離開的背影,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裏暗暗的期待,濟南濟北兩地的讀書人啊!這兩年你們一定要出一個經天緯地之才,要不然你們可真就沒有出頭之日了,自己的侄子自己了解,翩翩公子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狠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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