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在渾河岸邊待了兩天時間,這兩天路朝歌什麽也沒幹,就坐在渾河岸邊釣魚來著,雖然依舊是一條也沒釣上來,但是等到了楊嗣業和他麾下的鎮遠軍。


    徐文澤將軍營移交之後,水軍上船離開了軍港,在軍隊開拔之前,路朝歌特意向徐文澤交代了一番,隻要曲益海不老實,就把人交給那幾名錦衣衛,他們有很多辦法讓他消停的乖乖聽話。


    對於楊嗣業駐守渾河岸邊,路朝歌沒什麽可交代的,這老爺子謹慎的很,你讓他打出去可能不太容易,但是對麵想打過來,你也得掂量掂量。


    處理好了這邊的事情之後,路朝歌帶著人返迴了長安城,迴家的速度可就比來的時候快的多了。


    一天之後,路朝歌迴到了長安城,還沒進城就被李朝宗的幕僚攔住了去路。


    “少將軍,你快去衙門看看吧!”幕僚牽著路朝歌的戰馬:“大都督今天心情格外的差。”


    “怎麽迴事?”路朝歌眉頭一皺,李朝宗是一個情緒相當穩定的人,很少有發火的時候,能把他身邊的幕僚逼著在長安城外等自己,這說明,李朝宗不僅發火了,而且還發生了什麽挺嚴重的事情。


    “今年科舉報名的名單出來了。”幕僚說道:“各地考生人數增加了不少。”


    “這是好事啊!”路朝歌說道:“這說明我涼州的讀書人越來越多了,他發什麽火?”


    “濟南、濟北兩地沒人報名。”幕僚趕緊說道:“一個都沒有,去年這兩個地方還有人報名,可今年突然之間一個也沒有了。”


    “那也正常啊!”路朝歌想了想:“濟南和濟北兩地不是我涼州管轄範圍,人家報不報名的都在情理之中,這沒什麽可生氣的才對。”


    “是徐冠玉的那些學生。”幕僚說道:“他們在這兩個地方,大肆宣揚我涼州如何對待徐冠玉,阻攔要來長安城參加科舉的讀書人,徐冠玉的 學生大多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的家族在當地不僅有地位還有實力,他們派人堵住了離開兩地的各個路口,但凡是要到長安城參加科舉的讀書人,不是被打迴去了,就是被威脅迴去了。”


    “關在牢裏也不消停。”路朝歌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於吉昌,你帶人先迴軍營,我先去一趟禁軍衙門。”


    交代好了一切,路朝歌打馬向禁軍衙門而去。


    來到禁軍衙門,路朝歌大踏步的走了進去,剛一進正堂,就看見李朝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看著眼前的一大堆冊子,這東西路朝歌見過,都是各地報上來的科舉人員名冊。


    “幹什麽發那麽大的火啊?”路朝歌走了過去,隨手拿起了一份名冊翻了翻:“不就是濟南濟北兩地的讀書人不能來參加科舉了嘛?現在不行以後再說唄!那兩個地方咱也沒控製,人家來不來的咱說的也不算,你就算是發火,人家能來你這參加科舉?”


    “朝歌,我生氣的不是他們來不來。”李朝宗將一本名冊扔給了路朝歌:“而是那些人,說的那些話,聽著就讓人火冒三丈,我涼州什麽時候虐待徐冠玉了?刑部大牢關著不假,可你去看看他住的那個條件,要吃給吃要喝給喝,天天好好伺候著,還伺候出個冤孽來。”


    “行了行了行了。”路朝歌趕緊安慰道:“科舉該怎麽開就怎麽開,嘴長在人家自己身上,人家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唄!對不對?難不成你還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朝歌,你可能沒發現一件事。”李朝宗歎了口氣:“南方仕人多出江南,而北方則多出於濟南濟北兩地,若是這兩個地方的讀書人不來參加科舉,今年的科舉必將被江南仕子霸榜。”


    “情理之中的事情啊!”路朝歌說道:“南方現在就剩下一個泉州道還在敵人手裏,可北方呢?現在的科舉你別總想著你一統天下之後的事,等你一統天下了,你覺得還有人敢阻止這些人參加科舉嗎?你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未來的事未來自然而然就解決了,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我為天子後,自有大儒為我辯經,不要慌。”


    “還有這個你看看。”李朝宗拿著一封信來到路朝歌麵前,將信塞給了路朝歌:“你看看他的那幫學生給我寫的信,這幫讀書人真是不知所謂,威脅我。”


    路朝歌接過信看了看,上麵的內容他看了前兩句就已經猜到後麵寫的是什麽了,不外乎就是讓李朝宗放了徐冠玉,不然濟南濟北兩地的學子就不參加科舉之類的,什麽讓李朝宗失去一大批人才雲雲。


    “不知所謂啊!”路朝歌咂了咂嘴:“一幫沒挨過揍的貨,你也別上火,沒多大的事,你說你把自己氣成這個德行,誰最高興啊?”


    “這事換成你你能不生氣?”李朝宗瞪了路朝歌一眼。


    “我能。”路朝歌笑著說道:“我這輩子從來不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到最後給自己氣個夠嗆,人家屁事沒有。”


    “劉子騰。”李朝宗默默的吐出了三個字。


    “你少跟我提他。”一聽到‘劉子騰’三個字,路朝歌頓時就竄了,他這麽多年在誰身上吃的虧最多?就是劉子騰,先是打仗不好好打仗,決了堤壩,後來又是他劉子騰,打仗打不過了,跑去殺老百姓,還是他劉子騰,打了一六十三招,最後追了好幾天沒追上,路朝歌這輩子最多的汙點,全是劉子騰給他製造的。


    “怎麽樣?”李朝宗嗤笑道:“嘴巴子不抽在自己臉上就不知道疼,是吧!”


    “你是不是去見過徐冠玉了?”路朝歌是真不想提劉子騰這個人,一提到劉子騰他就恨的直咬後槽牙,所以他趕緊轉移話題:“他那邊說什麽了?”


    “還能說什麽,耀武揚威唄!”路朝歌冷哼一聲:“尤其是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那叫一個神氣啊!”


    “換成我我也神氣啊!”路朝歌笑了笑:“被關了這麽久,還有人為他奔走,確實值得驕傲啊!”


    “當初就不該留著他。”李朝宗冷哼道。


    “那不是看在鞠永安和邴良弼的麵子上嗎?”路朝歌說道:“這二位沒去勸勸他?”


    “去了,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李朝宗都被氣笑了:“讀了一輩子聖賢書,全都他娘的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人都有自己的堅持嘛!”路朝歌說道:“行了,你消消氣,我一會去看看他,我和他聊了。”


    “這人啊!就是不能給好臉子。”李朝宗歎了口氣:“水軍那邊怎麽樣?”


    “訓練的還不錯。”路朝歌說道:“比我預計的要好一些,看看戰場表現吧!這種事我說的也不算,隻能看戰場上打成什麽樣了,一邊打一邊找紕漏吧!”


    “那個曲益海能用啊?”李朝宗問道。


    “能啊!”路朝歌說道:“我不是放了幾個錦衣衛在那嘛!不老實就收拾他,而且我給他承諾了,隻要表現的好,可以給他一大筆銀子讓他安安穩穩的過下半輩子。”


    “這種人你也給承諾?”李朝宗看了一眼路朝歌,自己兄弟的為人他了解,他不可能原諒一個摸到長安城下的海盜。


    “我跟他說了,我不騙人。”路朝歌挑了挑眉:“但是,海盜算人嗎?他們和畜生沒區別。”


    “我就知道。”李朝宗笑著說道。


    “行了,你也別為那點事上火了。”路朝歌站起身:“沒多大的事,我一會去見見徐冠玉。”


    “剛迴來,休息休息再說吧!”李朝宗笑了笑:“我也是被氣糊塗了,這一天天的。”


    “走了啊!”路朝歌和李朝宗打了聲招唿就離開了禁軍衙門,徐冠玉這兩年被關在刑部大牢,日子過的確實是舒坦了一些,真是要吃給吃要喝給喝,就差找幾個人伺候他了。


    離開禁軍衙門的路朝歌先是迴了一趟家,看了一眼室內泳池的進度,還算不錯,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模樣,估計再有個十天半個月怎麽也能弄好了。


    “不用趕進度,一定給我保證質量哈!”路朝歌看著忙碌的一群人:“我這管吃管喝的,你們不得多幹一段時間啊!要不然去哪找那麽多好廚子給你們做飯吃。”


    “少將軍您放心,糊弄誰也不能糊弄您啊!”有人開玩笑道:“不過,您這什麽室內泳池,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這些人又能有不少活幹。”


    “那你們可得好好巴結巴結我。”路朝歌笑著說道:“以後我要是再想弄點什麽,你們不好好巴結巴結我,我可就找別人幹了,到時候你們可賺不到銀子了。”


    “那這得送二斤好酒才行。”又有人說道。


    “送酒沒用,少將軍喝不醉啊!”有人接話道:“這要是能喝醉,保不齊還能從少將軍這弄點什麽好夥計,喝不醉你也掏不出什麽好東西啊!”


    “你們啊!”路朝歌笑著說道:“諸位忙著,我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和你們聊了。”


    說完,路朝歌就去了前院,找了一圈沒找到周靜姝,問了府上的門房才知道,人家跟自己的閨蜜跑去逛街了,而路竟擇和路嘉卉則跟著李存寧去學堂玩去了。


    家裏沒人陪他吃飯,他就自己去後廚弄了點吃的,對於吃路朝歌向來比較講究,但是也分時候,若是自己一個人,他也不是不能對付。


    而此時的長安城大街上,周靜姝陪著兩個小肚子微微隆起的孕婦在閑逛,這二位不是別人,正是周靜姝的閨蜜穆晚秋和徐嘉怡。


    沒錯,這二位又懷孕了,楊延昭他媳婦這是第二次懷孕,可是林哲言的媳婦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靜姝,你家朝歌真不準備在要孩子了?”穆晚秋挽著周靜姝的胳膊問道。


    “我們就是隨緣,有了就要,沒有就不要唄!”周靜姝笑著說道:“現在他覺得兒女雙全挺知足,我倒是也沒多想那些,看他怎麽想的就怎麽來唄!”


    “要我說,你家朝歌也是心大。”徐嘉怡笑著說道:“這麽大的家業,就靠著竟擇一個人撐著啊?”


    “這樣也挺好的。”周靜姝想了想:“兒子太多了也未必就是好事,以後爭來爭去的,誰說得準,一個人就一個人,也不用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要我說你們兩口子就是心大。”穆晚秋笑著說道:“我是沒那麽多想法了,怎麽也得給他老楊家多生幾個,別看我家那位憨厚,可是在家族興旺這件事上,那真是上心。”


    “我家的那位也是。”徐嘉怡說道:“他們老林家自從那次滅門之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我也想著給他家多生幾個,怎麽也得讓林家興旺起來。”


    “我是不想那麽多。”周靜姝對於這些事還真是不操心,路朝歌的為人他是了解的,你要說他在外麵偷個金偷個銀,偷個地盤什麽的,她都能相信,唯一不相信的就是路朝歌在外麵養小妾,這就是人家兩口子的信任。


    “對了,我前兩天聽我家那位說,你家朝歌那天去戶部衙門,跟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徐嘉怡笑著說道:“就因為你姑娘說我家老大長的好看。”


    “你是沒看見當初我姑娘說承軒長的好看的時候,我家朝歌是什麽德行。”周靜姝笑著說道:“那天也就是正堂裏的戰刀被我收起來了,要不然他真能拎著刀去找你家那口子拚命,他閨女他可寶貝的緊,人家都放出話了,人家閨女不到二十歲不找人家,嫁不去也不找。”


    “人家都是稀罕兒子稀罕的不得了,你家這個倒是和別人反著來了。”徐嘉怡笑著說道:“靜姝,不如咱兩家結個親家怎麽樣啊?”


    “你可得了吧!”穆晚秋趕緊說道:“你以為靜姝她閨女想嫁人那麽容易呢?這裏麵的事多著呢!別說靜姝能不能做決定,就算是能,你覺得她敢隨隨便便就答應你?”


    “也對啊!”徐嘉怡也反應了過來,路家未來肯定不一般,能嫁到路家的人那必然是千挑萬選之後的人選,能讓路朝歌嫁姑娘的人,那肯定也不可能太隨便。


    林哲言的身份地位肯定是足夠的,人家和楊嗣業一樣,屬於是帶資入股的那種,涼州軍最開始的一大部分軍費開支,那都是人家老林家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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