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路竟擇一副高人模樣拽拽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他得換一身衣服,這身衣服都被撕成一條一條的了,以後也穿不了了,不過人家家大業大的,每個月的俸祿那麽多,還有他爹的那一份,全都在他手裏,他根本就不缺銀子,至於路朝歌和周靜姝兩人為什麽不管路竟擇大手大腳的花錢,主要還是因為路朝歌不想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個小氣的人,銀子對於一個人來說固然很重要,但是有的時候會花銀子的人才會去賺銀子。


    路竟擇可以說是一個人花三份俸祿,自己的那一份再就是父母的那一份,他雖然每個月有很多銀子可以領,但是人家也確實不會亂花,出了必要的開銷之外,他基本上不怎麽花錢,主要是現在也沒有花錢的地方,哪怕是出去吃飯,基本上也是去李存孝名下的酒樓,也就是偶爾買點零食會用到銀子,他的銀子更多的時候是藏起來了。


    李存寧和李存孝兩人看著瀟灑離去的路竟擇也是笑了,劉馨逸和李凝語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路竟擇還真就是陪她們兩個人玩,要不然人家早跑了。


    “娘。”李存孝嬉皮笑臉的跑到謝靈韻身邊,那模樣和路朝歌一個德行。


    “這一趟出去怎麽樣啊?”謝靈韻的手指在李存孝的額頭上輕輕的點了點,道:“有沒有學到東西啊?”


    對於李存孝,謝靈韻一貫主張就是慣著、寵著,畢竟這是小兒子,對他的期望遠沒有李存寧那麽高,隻要別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其他的得過且過就是了,而且這個小兒子也是聰明,做人做事都很有分寸。


    “我大哥學到了不少,我就跟著溜達了。”李存孝笑嗬嗬的說道:“不過,這一趟走下來,倒是開闊了眼界。”


    “能開闊眼界也是好的。”謝靈韻笑著說道:“老大,你這一趟感覺如何?”


    “我們涼州還要努力啊!”李存寧說道:“我們在長安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如何如何美好,隻有走到下麵去,我們才能看到美好背後存在的一些不如意。”


    “既然看到了不如意,那你就要更加的努力了。”謝靈韻笑著說道:“你爹和你二叔是涼州的現在,而你則是涼州的未來,雖然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也會讓你有更多的壓力,但這就是作為李家男人要扛起來的一切,你身為嫡長子,這就是你要扛起來的一切。”


    “是,孩兒明白了。”李存寧應道。


    “這個時候說這些幹啥。”路朝歌端著炒好的菜走了過來:“趕緊收拾一下,準備吃飯了。”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吃飯,路朝歌端著酒壺挨個倒酒,到了袁庭之的時候,他還很識相的看了袁老夫人一眼。


    “今天朝歌迴來了,讓你喝一點。”袁老夫人從來就不是一個掃興的人。


    “喝點喝點。”袁庭之也跟著笑了起來。


    袁庭之都喝上了,那周俊彥肯定也少不了啊!


    眾人吃著喝著好不開心。


    “老三,有件事你得幫幫我。”劉馨逸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了路竟擇開口道。


    “剛才還拉著人家遊街示眾呢!”謝靈珊笑著說道:“現在又叫人家幫忙了?”


    “一碼歸一碼。”劉馨逸看了自己娘親一眼說道。


    “啥事?”路竟擇也不含糊,玩歸玩鬧歸鬧,自己姐姐有事,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有人欺負我。”劉馨逸開口道:“你得幫我報仇。”


    一家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劉馨逸,要知道這位可是郡主,拋去郡主的身份不說,她還是路朝歌的心尖尖,誰那麽大的膽子敢欺負她。


    “我去,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欺負我姐?”路竟擇一下就急了,他和劉馨逸怎麽打怎麽鬧,那是人家自己的事,誰要是敢欺負他姐,那就是捅了馬蜂窩了。


    “急了?”謝靈珊在一旁揶揄道:“剛才你可是被你姐五花大綁來著,不記仇啊?”


    “那不一樣,那是我和我姐鬧著玩,怎麽玩那都是我們姐弟倆的事,外人欺負我姐,那就不是玩鬧了。”路竟擇一本正經的說道:“二姑,我跟你說,自家事怎麽樣都可以,但是誰要是敢欺負我姐,那就是和我路竟擇過不去,和我過不去我還能饒了他?”


    這一點和路朝歌一個德行,我大嫂怎麽收拾我那是我的家事,但是你們誰要是敢欺負他大嫂,你看看他能不能把你家祖墳給刨了。


    “行,像他娘的我兒子。”路朝歌大笑道:“這句話說的好,家裏怎麽樣都好,但是誰要是敢欺負咱家人,那就是刨了他的祖墳也不為過。”


    “教點好。”李朝宗瞪了路朝歌一眼,道:“大閨女,給我說說,怎麽欺負你了?實在不行大姨夫給你出氣。”


    “小孩子的事,你們大人別摻和。”路竟擇牛氣哄哄的說道:“有我在就夠了。”


    “好好好,我家竟擇處理。”李朝宗笑著說道。


    “姐,你說怎麽個事。”路竟擇看向劉馨逸問道。


    “就是學堂裏,有個小男孩,他總推我。”劉馨逸說道:“特別討厭。”


    為了表示對女子入學的支持,李朝宗和劉子睿兩人,將自己的姑娘全送去了學堂讀書,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教育很差很差,基本上就是兒子一定會去讀書,而女兒……到了年紀嫁人就是了,但是路朝歌不同意這樣做,他覺得不管男女都應該接受最基礎的教育。


    所以,為了體現對這件事的支持,李朝宗和劉子睿兩人率先把自家姑娘送進了學堂,而且還不是什麽女子學堂,就是長安城最普通的學堂,也因為李朝宗和劉子睿的支持,很多女孩子才有了去學堂讀書的機會。


    “憑你的身手,他還能是你的對手?”路竟擇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是大家閨秀,怎麽能隨便和別人動手。”劉馨逸理直氣壯的說道。


    “合著在外麵你就是大家閨秀了,在家裏你對我就重拳出擊。”路竟擇撇了撇嘴,道:“說吧!誰啊?”


    “姓馬。”劉馨逸說道:“反正你就說你管不管吧!”


    “管,怎麽不管。”路竟擇說道;“你放心,吃了飯我就帶著人去收拾他。”


    “我聽說這個馬家人特別多。”劉馨逸提醒道:“他這一輩兄弟十六七個呢!”


    “十六七個怎麽了,我兄弟更多。”路竟擇不屑的說道:“你就等消息吧!”


    “馨逸,你讓竟擇幫忙,怎麽不想著讓我和你哥幫你啊?”李存孝在一旁笑著問道。


    “我大哥現在天天看不見人,二哥一天到晚沒個正型。”劉馨逸有些嫌棄的說道,劉宇寧已經很長時間沒迴家了,天天在他的那個‘實驗室’都快魔怔了,尤其是在改良了火藥之後,他對研究這些東西是越來越有興趣,十天半個月不迴家已經變成了常態,至於那個什麽狗屁的科舉,他壓根就不想了,劉宇凡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天天都在家,但是每天也是早出晚歸的,除了完成必要的課業,剩下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到處浪,他在長安城都出了名了。


    今天這麽大的飯局,這哥倆一個都沒露麵,不過家裏人都習慣了,兩個孩子一個忙事業另一個也算是忙事業,人家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沒必要非用親情約束兩個孩子。


    “那我和大哥呢?”李存孝笑著問道。


    “小孩子的事,你們大人摻和什麽啊!”劉馨逸說道:“這要是傳出去了,那不成了以大欺小了嗎?”


    “我?大人?”李存孝指了指自己,道:“我才十歲,大哥也才十一歲而已。”


    “可誰也不會把你們兩個當成小孩子啊!”劉馨逸說道:“你自己看看,誰把你們當成小孩了?再說了,寧哥是什麽身份,他去找一幫小孩子的麻煩,那不是自降身價嗎?”


    沒錯,李存寧和李存孝,現在真的沒人把他們當成孩子看了,在外人的眼裏,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那就不能把他們當孩子看,他們幹的那些事,沒有一件是孩子應該幹的。


    “竟擇的身份也不低。”李存孝說道。


    “但他是孩子啊!”劉馨逸說道:“小孩子的事當然要讓小孩子去處理啊!”


    “行吧!”李存孝苦笑道:“這一轉眼,我都變成大人了,這上哪說理去啊!”


    就在眾人聊天的功夫,袁庭之和周俊彥兩個小老頭一直沒閑著,他們聊天這二位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一個沒看見,兩人一人喝了一壺了。


    “兒子,不能動刀。”路朝歌適時的提醒道:“要是動了刀,事可就變味了。”


    路竟擇隨身帶刀路朝歌能接受,而且很支持,但是他絕對不允許路竟擇隨便動刀子,一旦他動了刀子,很多事情可就要變一個思路了,他可是秦王世子,若是他動了刀,他的對手也動了刀,那就不是小孩子玩鬧了,那就可以定義為謀反了。


    “放心吧爹,我心裏有數。”路竟擇應了一聲,帶刀是因為他是個將軍,他是路家的男人,將來一定會走上戰場,不隨意動刀,那是因為他是官,而其他人在他的眼裏都是民,是他路竟擇要保護的百姓。


    “竟擇,你準備怎麽處理啊?”李存寧笑著問道。


    “打一架嘛!”路竟擇給出了一個最簡單的答案:“和我姐是同窗,那就說明和我姐的年紀相仿嘛!那講道理也沒什麽用,那就看誰能打了唄!”


    “那你可多帶點人,人家哥兄弟十好幾個,你帶人帶少了可容易吃虧。”李存寧笑著說道:“用不用我們這幫哥哥去給你撐場麵啊?”


    “都說了,這是小孩子的事情,你們不要摻和。”路竟擇說道:“你們若是去了,豈不是整件事都變了味道。”


    “好了好了,不說這事了,先吃飯。”李朝宗笑著說道:“這件事你們要怎麽解決,吃了飯之後你們哥幾個自己商量去,現在咱就好好吃飯。”


    路竟擇最聽勸,吃飯這種事他是最喜歡的,夾起一個大雞腿就準備啃,可這嘴剛張開,就聽見李凝語輕聲咳了兩聲。


    張著嘴的路竟擇頓時就明白了,趕緊將自己夾起來的雞腿放在了李凝語的碗裏。


    “吃吧吃吧!”路竟擇一臉的無奈:“你就不能自己夾。”


    一家人看著路竟擇的模樣,頓時就笑了起來,眾所周知的事情,路朝歌被謝靈韻治的死死的,現在看來,這路竟擇也被李凝語治的死死的,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都給李凝語夾菜了,也不能把劉馨逸給忘了不是,另一個雞腿毫無懸念的落在了劉馨逸的碗裏。


    “好麽!”路朝歌笑著說道:“沒地方說理去了,一家子老爺們,就沒一個在家裏有地位的,都被治的死死的,說出去都丟人呐!”


    “怎麽?你有想法?”周靜姝笑著問道,可是她的手已經摸到了路朝歌的腰上,隻要路朝歌敢說想法,她毫不猶豫就會掐下去。


    “沒有沒有,怎麽能有想法呢!”路朝歌諂媚的笑道:“我媳婦管我那不是應當應分的嘛!”


    “看吧看吧!”劉子睿笑著說道:“這種事隨根。”


    路朝歌怕媳婦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是人盡皆知也不為過,但是沒有人取笑路朝歌,人家所謂的怕媳婦是真的怕嗎?至少在路朝歌的眼裏,人家這不是怕媳婦,在很多人的眼裏也不是怕媳婦的表現,他是真的把自己的媳婦捧的高高的,把自己的媳婦當成了一輩子的伴侶,而不是一個簡單的妻子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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